“那麽,請你舉起手來!”義憤填膺的警察,已經能從肖申克警長的表情中讀出些內容了,他們用一種還有今時不同往日的聲音威懾道。

“精彩!精彩!”肖申克警長連連拍手稱讚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不單單是你,有很多人都在懷疑我,而你們真正敢當中拆穿我的,卻隻有你這樣做了,並且將案件梳理得很嚴謹。”

“那麽你是怎麽辦到的呢?”丹尼爾用手比劃起一個手槍的動作,臉上掛著詢問,絲毫沒有勝利者嘲笑失敗者的盛氣淩人。

在別人看來,八八狙狙擊步槍的射程隻有八百八十米,部隊中能力超群之人不過能射擊道一千米左右。

事實上經過嚴格特殊訓練的人,隻要利用風速,掌握彈道運行的規律,想要射擊出一個超乎人想象的距離,將人擊殺,肯定易如反掌。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神偷諜影組織,那我也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組織之中訓練的人,從小就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練習各種生存技能,八八狙打出極限距離也不是沒有可能,高手往往藏於民間!八八狙我記得最高的射擊距離是一千四百六十米。殺那兩個警察,易如反掌!”

柯尼斯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臉上的神情複雜,他不知道該如何在這些人中麵對自己的父親。

“好了,我想我的命運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一千四百六十米之外,一定有個人正瞄準我,我說了不能說的秘密,這是我設定的遊戲規則,說了秘密的人會得到懲罰!”

話一說完,一聲槍響穿透玻璃,子彈穿過肖申克的腦門。

“警戒!”

“臥倒!”

肖申克被一槍爆頭,倒在地上,腦袋上的鮮血溢出來,滿地都沾染了懾人的血紅。

“父親!”柯尼斯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他的呼喊讓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父親,難道你是他的兒子?”天方匍匐在地上驚愕地望過去,發現柯尼斯已經失去理智,毫不顧忌地跪在地上的屍體旁。

“危險!”天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瞬間用渾身的力量將柯尼斯推倒在地上。

就在他們身體倒下的那一刻,窗戶的玻璃上又出來一聲“砰!”

子彈重重地打在地板上,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小孔。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在遠處射擊的人是誰?”天方用力地按住企圖掙脫,回到屍體旁的柯尼斯,費勁地說道。

“對麵射擊咱們的,我要是沒有猜錯,應該就是現在咱們中間少的那個人?”芹澤多摩雄匍匐在地上粗喘著氣說道。

“誰?”天方撇過頭問了一句。

“應該是托馬斯·羅賓!”丹尼爾搖了搖沉重的腦袋,顯然他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後果。“我昨天的心理學測試題,所有猜中答案的人,都有成為罪犯的潛質,我們當中都是心思縝密之人,心中有鬼的外人,除了中槍倒在地上偽裝成肖申克警長的盜賊,再者就是托馬斯·羅賓。”

“怎麽會是他?”憋在拐角的警察難以置信地回答。

“他是警隊裏最窩囊的人,怎麽會有如此精準的槍法?”一群畏畏縮縮躲在桌底下的警察們,也都質疑道。

“人不可貌相,他也許是偽裝的好

,就像地上躺著的那位老兄一樣,做了你們這麽多年的領導,你們發現他是偽裝的嗎?”天方沒心沒肺的駁了一句。

天方說完這句話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立刻回身,朝著沉浸在失去父親的痛苦中的柯尼斯道歉得笑了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現在沒時間扯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了,想想怎麽才能擺脫對方的擊殺?”芹澤多摩雄緊張得提醒道。

“能大概估摸出射擊者伏擊位置嗎?有沒有可能是多人,而不單單是羅賓一個人?”丹尼爾微微仰首,看了看玻璃上的兩個小洞,試圖能發覺射擊者的藏匿所在。

“中槍躺在地上的那位······柯尼斯的父親不是說過,神偷諜影組織中的人,有人能射擊出一千四百六十米的極限距離,所以,就算咱們發現了,也沒轍,隻能趴在地上。瞧瞧那群廢物警察,還不頂咱們用處大呢!”天方翻了翻身體,頭昂著向上,晦氣地說道。

“現在真是棘手,遠處的那位下手也真狠!”芹澤朝著地板吹了口氣,有種生命垂危的感覺。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柯尼斯眼角噙著淚珠向天方致謝道。

“不用謝,換成是我,我相信你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天方挪了挪身子,朝著窗戶邊上匍匐前行。

“砰!”隨著天方身體的扭動,槍聲再次傳進他們的耳朵中。

“我說你們這群廢物警察,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嗎,你們可是警察哎,抓賊是你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天方被剛才的那一槍嚇得著實不輕,同時心裏也窩火,警察等同於廢物,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迎擊。

“我們沒帶槍。”其中一名警察無奈地望著天方說道。

“我們都沒睡醒,就被丹尼爾打電話叫到這裏來了,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警察的話讓人聽著就能被氣死。

靠人不如靠己,天方繼續慢慢爬動,他試圖在靠近窗戶,將窗戶上的窗簾拉上。

“真不愧是狙擊手,這麽遠的距離都能射得射準。”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五點鍾是最適合狙擊手狙擊殺人。”丹尼爾似乎明白了,昨天晚上肖申克警長要求他在五點鍾之前拆穿他的身份,原來是這個用意,他早就明白自己最後的下場。

從現在肖申克警長被殺來推斷,他的死亡也是對他們的警示。

也就是說,肖申克警長精心設計並且想要重複的案件,已經被神偷諜影組織的人發覺並且潛伏在其中,為的就是將那些知道了某些秘密的人殺掉,防止神偷諜影組織被公之於眾,成為全世界靜分行調查的對象。

死者身上都會帶有警示,肖申克警長用他已經預料到的死亡,給他們四個人的警示就是:隨時提防可能隱藏在他們之中的神偷諜影組織成員,防止他們的刺殺。

丹尼爾恍然大悟,卻麵對柯尼斯時麵帶愧疚,肖申克警長雖然給他警示,但卻沒有告訴他,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讓他不計後果地兩次設計想要揭露神偷諜影組織。

可以說,博物館被盜案有了一個了結,然而現在線索突然斷了。

天方一步步的移動,已經接近玻璃窗戶旁的窗簾,他學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飛躍姿勢,猛地吸了一

口氣,頗有萬夫不當之勇地猛力一拉,將窗戶基本上遮住。

“呼!”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還好有驚無險。

五點左右的天空,地平線上的一絲黎明餘光,能透徹地看穿室內的所有人,難怪肖申克在死前會有這樣的感覺,其實他根本就是知道那個躲在暗處的狙擊手在想什麽。

既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他用死亡來彎成對自己的救贖。

十二年前的四十多條無辜的生命,此次的幾條人命,都像是一種洗脫不掉的罪惡懲罰。

這時,丹尼爾的視線停留在牆上的那句話上:主的懲罰無時不在!

肖申克警長的死也頗具戲劇性,沒想到精心設計的推理遊戲,自己最後也因為犯規而死去,隻是他的死,給人一種心心相惜和一股莫名的同情。

不知別人的感受是怎樣的,至少天方的心裏是這種想法,他還莫名地在心中默念了幾聲感謝的話,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此刻在想些什麽,感覺怪怪的,就好像這一切都和他有關係一樣。

“現在沒事了吧?”芹澤歇著身子,偏過頭問丹尼爾。

丹尼爾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勇敢跨越危險玻璃窗附近的**是天方。

天方回過頭,然後有在玻璃窗側邊微微打開一個僅容一直眼睛的小縫隙,簡單的看了看,其實他什麽也沒看著,卻讓人看著就揪心擔驚。

“到底什麽情況?我們總不能趴在地上等死啊!”焦急的警察對他們的舉動存以一絲期望,一個個怯懦地趴在地上不敢隨便亂動。

“就你們這素質當警察,簡直就是丟了警察的臉。”丹尼爾小聲的嘟噥了一句,警察的表現確實讓他大跌眼鏡。

天方看了很長時間,地板的陰涼已經讓他的腹部感受到不適,他在最後掀開簾子往正前方看的時候,用手打出一個OK的手勢,然後緩緩的向後退回,道:“好像狙殺咱們的人,已經離開了。”

“你們難道就沒有人帶手機,給警方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解決嗎,想治咱們於死地的殺手絕非善類,靠紐約這幫廢物警察,我看沒戲!”天方退回到眾人覺得安全的桌底下時,心裏並沒有抱著僥幸的心態牛逼烘烘地站起來,借機打開門溜走。

“差點忘了,咱們還有手機,可以請求救援!”丹尼爾摸了摸衣服口袋,才意識到自己在緊要關頭忘了最行之有效的辦法,打電話求援。

“大家不要亂動,我們正試圖請求軍方的支援。”

就在丹尼爾掏出手機,準備按按鍵撥打美國軍方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卻出人意料地響了。

這個時候來一個陌生電話,確實讓人生出一身冷汗,並且渾身發麻。

芹澤多摩雄伸出長長的脖子望了望,然後快速地叮囑道:“接啊,又不是鬼來電!”

想是丹尼爾對鬼來電的事情還心有餘悸,所以電話響的時候,他還頭腦發蒙。

“這個電話是陌生的!”丹尼爾聲音顫抖,身體在不住地發抖。他意識到這個電話一定不同尋常。

但這種時候,不容他再這麽浪費時間,他吃力地按了接聽鍵,隻聽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把藍魔之淚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