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一如既往的表麵安寧祥和,所有的一切並沒有因為被盜一件稀世文物而有何不同。

紐約州的警署內,一位年輕的警官正在對樊嶽進行問話,從天方離開紐約算起,這已是第二次被叫到紐約警署問話了。不過樊嶽倒是沒有說漏嘴,將天方從紐約博物館意外發現的天蠶金絲的事情和神農架秘密泄露給警方。

起初天方在紐約時他說這幫警察都是酒囊飯袋樊嶽還不相信,通過兩次與紐約州的警方接觸,他覺得這幫警察還真是傻得可愛。

心存芥蒂的樊嶽開始準備離開紐約回國,因為天方‘無意間’給他看的那根天蠶金絲讓他開始心裏不安,並且這種不祥的預感在他被紐約警察問話期間變得更強烈,甚至他開始覺得紐約警察之所以會如此大動幹戈,一不單單是因為博物館的寶石藍魔之淚被盜那個純粹簡單。

況且他本身就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神秘,在天方等人消失在紐約之前,他曾經與天方接觸過很多回,所以他現在基本成了警察每天必須監視的對象。

神經敏銳的樊嶽似乎也開始按耐不住,紐約這塊是非之地讓他產生濃烈的厭倦。

武大食堂內,天方和導師對坐在食堂的拐角,雖已過了吃飯的高峰期,但食堂熙攘聲還是很大。

導師平時喜歡一個人獨坐在食堂後排的拐角,有時陷入某個理論或學術問題,一頓飯可能吃上一兩個鍾頭,很多武大的學生出於對這位樸素導師的敬重,那個位置每到吃飯的時候都會空著,時間一長那個拐角的位置便成了導師的專座。

今天導師吃飯時對麵竟然多了一個人,不免讓很多認識導師的學生感到好奇,細看之下,這個坐在導師對麵吃飯儒雅的俊俏青年二十出頭,縱然穿著打扮帶著幾分成熟,但嘴唇下巴的胡子無不體現稚嫩,有些花癡的女生還忍不住會在那張俊俏儒雅的臉蛋上掃掃,仿佛看著那張秀色可餐的臉就能食欲大增。

天方毫不在意周圍人的表情臉色,依然中規中矩地吃著飯,時不時抬頭回答導師的問題,看得那些人差點以為坐在導師對麵的是他兒子。

導師明顯看出周圍同學的猜疑,露出一副驕傲地笑容對著幾個總忍不住瞅幾眼的女生道:“這位小夥子帥吧?我學生,要不要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

聞言,那個眼睛圓溜

溜的女孩頓時羞得低下頭,尷尬地悶笑,差點把臉低到翻盤子上。

周圍聽到的同學也隨即哄笑一堂,食堂的氛圍一下子被導師的一句話渲染得熱鬧起來。此時正埋頭消滅飯菜的天方更是覺得躺著也中槍,自己明明什麽也沒幹,長得帥難道也有錯嗎,別人願意看就看唄。這倒好,導師一句玩笑話竟把他推向了風口浪尖。

“您好歹也是武大的研究生導師,怎麽能為師不尊,小心我到文學院投訴你。”天方擺出一副生氣的麵孔,一邊往嘴裏塞飯化悲憤為食欲,一邊怒氣生生地對著導師埋怨道。

導師抬眼望了望天方,微笑道:“你小子到文學院投訴試試,文學院那幫老家夥哪個沒被你捉弄過?你小子在武大的四年時間裏,把我們幾個玩得有多慘,你自己還不清楚?就這種態度還求我辦事,現在的年輕人咋一點忍耐力都沒有。”

天方被導師說得隻能輕輕歎息,想起當年自己做的那些調皮搗蛋的事不覺笑得差點飯噴導師一臉的,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怪隻怪當年學生時代的自己臭名昭著。

導師想想肚子裏還窩著幾年前存在心口的一團火,當年天方的一篇用文言文寫成的畢業論文,愣是讓得文學院幾個老家夥查閱古籍文獻好幾晚,最後氣得熬夜熬成熊貓眼的一個文學院老師恨不得在天方論文答辯的時候直接給槍斃一小時,想到這導師也哭笑不得,也難怪天方這小子讓文學院的幾個老家夥是又愛又恨,就是一個十足的機靈鬼。

為了粉飾當年的罪過,天方恬不知恥地齜牙笑道:“我當年不還是個小屁孩嗎,童言無忌,你們咋就忘不了這茬,不是說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裏能乘船,將軍額頭能跑馬嗎······”

天方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聽得坐在周圍吃飯的學生不住地偷笑。

導師連連點頭,佩服的表情溢於言表,隻不過食堂圍座的學生仍舊很多,他才沒有放下為人師表的架子。

兩人吃完了飯正正準備起身,旁邊餐桌走過來一個冷麵女生,說話的語氣也含有幾分冰冷之感。

“你應該是天方吧?武大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高材生。”那女生雖然表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冰,但說話的聲音卻如百靈鳥一樣悅耳動聽。

天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那個同樣端起翻盤準備離

開的女生,出於本能地驚問道:“你怎麽知道?”

這種問題向來在很多電影中都是蒼白無力的對白,但對於天方而言,這卻是難得的與美女對話的捷徑。他很狡猾地將自己的翻盤遞給了對麵的導師,弄得導師頓感自己是個無比碩大的電燈泡,隻好硬著頭皮給天方這鬼靈精小混蛋端回盤子,然後灰頭土臉地離開食堂,暗暗感歎起來,論調皮搗蛋果真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與天方搭訕的女生紮著馬尾辮,穿著並不花哨豔麗,然而質樸的服飾並沒有遮掩那股傲人的氣質和氣勢,尤其是那雙明澈閃亮能看透世間一切邪惡心思的聰明眸子,更是給天方一種賞心悅目的舒暢感覺。

“我很喜歡你的邏輯推理小說,我也經常關注你的博客。”坦然的回答,一抹醉人的淺笑,讓得湯足飯飽的天方骨頭一陣酥麻。

好在天方不是被精蟲迷亂大腦的猥瑣男,況且這種場合他自然不會笑得誇張離譜,隻是那股來自心裏的自豪,讓他忍不得瑟了一下,雙眼從那對高聳的胸脯之上瞬間轉移。

那群瞬間了解天方身份的武大學生不由尖叫了起來,尤其是方才被導師一句玩笑話說得雙頰羞紅的女生,更是充滿濃濃的傾慕之情。

天方不以為然,隻微微點了點頭,竟羞澀起來,僵硬笨拙的手輕輕地一揚,道:“我馬上得走了,好久沒在武大逛逛了。”

這樣一句含蓄的話,那個女生自然明白是何用意,隻是這位搭訕的女生似乎很不樂意,臉上的生硬冰冷絲毫未減,十足的一個冰美人。

“再見!”兩個生冷艱澀的字眼,說得沒有半分漣漪。

天方聽到這個送別的詞,心裏倍感酸澀,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原來是自己異想天開。冷若冰錐的兩個字讓得天方對自己的信心頓時降了一大半,走出食堂大門的時候,天方忍不住撇了撇那個主動與他搭訕的女孩,撇頭之際兩雙眼睛正巧對視,就這樣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天方感覺不好意思地撇過了頭,隻看到冷麵寒生的清秀麵容裏帶著些別樣的笑容,看得天方差點鼻血狂飆。

天方得意的臉上掛著汙穢的yin笑,露出一股不被人輕易覺察的悶騷笑臉,美美的回味了一會兒與那個女生對視的感覺,他暗暗地嘀咕了一句:“丹鳳眼,算計心。我想,我要戀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