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簡單的瞥視了他們幾眼,朝著詢問天蠶幾絲上雕刻的天方等人招了招手,大概是表達讓他們進來再說。

天方率先走進攤主的小平板屋,朝著丹尼爾和芹澤多摩雄使了一個眼色。

“我們就不進去了,我和丹尼爾在外麵等你,盡量快點。”芹澤多摩雄婉言推脫,又有些著急他會耽誤時間,畢竟初春夜晚的武漢氣候還是微微有些冷,他們不想長時間待在外麵喝西北風,他隨即看了一眼老實相的丹尼爾,那張平和的臉也帶有對天方的期待和催促。

時間對於誰都是寶貴的,更何況一群不知自己命運會如何的木偶!

待天方走進攤主的平板房裏,丹尼爾小聲地在芹澤多摩雄的耳邊問道:“你說剛才那個女的會不會和我們一樣,也是神秘者召集而來的倒黴蛋?”

“或許吧。”芹澤多摩雄不確定的回答。

“我總覺得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算計著,雖然我不確定我們正朝著神秘人給我們計劃的模式中一步一步走下去,但是我敢說,剛才的那個女人不簡單。”丹尼爾從來沒表現出如此嚴肅和認真,他的打量周圍漆黑景象的時候,那充滿謹慎的神情中散發著對無法預知的未來的擔心。“如果說不在不知道你有特殊本領之前小看你了,那麽現在你還沒有動用你的雙重性格能力就能窺探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我想對我之前對你的藐視和誤解說聲抱歉。”

芹澤多摩雄忍不住地笑了笑,隻是那種在寒冷陰暗中的笑臉伴著苦澀的意蘊。

“沒辦法,我在這種不知生死狀況,不分敵我形式的境遇裏,我唯一能信任的就是我自己,倘若我沒有強大的感知能力,我們是不是臨死都還在相互懷疑對方?我現在都不敢想象這樣的我是個怎樣的下場,今晚弄清楚天蠶金絲上麵的雕刻出自誰人之手,估計我們離找到那個神秘者就不會太遠。”丹尼爾不敢再想象下去,他冷冷地歎了一口氣,大概是料到他這樣的一個聰明人竟然也會被人算計,被人指著鼻子走。

“那也說不定!天方之前不是說他的一個武大導師猜測二十幾年前進入神農架的學生可能有八個人的嗎?現在也不知道查得怎麽樣了一切得看那邊的狀況,我昨晚潛入武漢警方直屬的神農架檔案室,發現了一個疑點,正好可以佐證天方所說的那個可能。”

“什麽疑點?”丹尼爾急迫地問道。

“當年記錄的檔案裏他們七個人帶了八個水壺,你說這一點是不是很可疑?”芹澤多摩雄表情嚴肅,臉上的神色也因為這個疑點而深沉了起來。

“確實很難解釋。如果是我,在登神農架山的時候當然是帶的東西越少越節省體力,這一點確實值得懷疑。看來當年那群學生的精神失常,天方父親,以及頭顱的消失,這事情的背後看來還隱藏著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丹尼爾心裏猛地揪了一把,看了看芹澤多摩雄那張始終保持深思狀態的靈動雙眸,似乎明白了他心裏的揣測。“你是不是懷疑在暗中指使我們進神農架野人穀的神秘人就是二十二年前的幸存者?”

“沒錯,從我那天晚上潛入武漢直屬負責神農架周邊事務的警局,發現這個真相之後,我就已經斷定八九不離十了,就算是這樣,我們還是沒有辦法將神秘者從暗處逼出來,所以說現在我們還是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芹澤多摩雄的顯露出一股倔強,那股倔強很對丹尼爾的味,卻顯得那麽的有心無力。

丹尼爾苦澀地笑了笑,笑自己這幾天的荒唐與荒謬。

如果不是上天這麽巧妙的安排,或許他還是一個人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穿行冒險,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然而這一切之後呢,他仍是拍拖不了命運的掌控,成了別人掌控的一個玩物。

芹澤多摩雄忽然想起了些什麽,稚嫩的臉上堆積起了一絲絲的不解,他有意識地回想了幾分鍾,似乎在梳理這幾天發現的一件件離奇事件和煩亂的事情,某一刻,他雙眼聚焦在了柯尼斯的平靜的臉上上,帶著濃濃的疑問。

“喂,丹尼爾,之前你說你很難感知到天方的內心,並且還說你之前從未遇到過這種現象,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之處,或者說你在確定他不是幕後神秘者之後,有沒有感知到其他什麽別的狀況?”芹澤多摩雄問得突然,給丹尼爾弄得一陣發蒙。

丹尼爾似乎等待得不耐煩,還沒有從芹澤多摩雄的話中明白過意思,遲鈍了十幾秒之後,回答道:“那種狀況我以前從未遇到過,但在紐約博物館卻遭遇到這種無法解釋的現象。所以我也不清楚我的感知能力為什麽在天方的身上不奏效,事實上在天方內心毫無防備之下的時候,我還是能夠窺探到的,隻是這種感知的東西不多,你不說我還沒放在心上,你今晚這麽一說,我還真的好好的研究一下,但是你相信我,天方絕非是召集我們來武漢的神秘者,我能感覺到一個更為可怕的人,存在咱們周圍。”柯尼斯費解地說出自己差點沒在意的一個小細節,他也想不通那晚發生的事情,又稍稍遲鈍了數秒之後,柯尼斯繼續道:“你說的別的什麽狀況到底指的是什麽?”

“算了,我不問了。”芹澤多摩雄微微低頭,繼續陷入讓人難以捉摸的尋思之中,他低下頭沉思了半晌之後,嘴裏小聲地對柯尼斯說:“下次我們再遇到今晚那個女孩的時候,希望你多留點心。”

柯尼斯yin**地裂開嘴,猥瑣的笑道:“你們日本男人就好這一口。果然都是悶騷男。”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芹澤多摩雄對著丹尼爾豎起了兩根中指。

“今晚來的那位姑娘,給我看的天蠶幾絲刻著和你們手裏那根金絲上麵的雕刻出自同一人之手。

“什麽?怎麽可能!”老者告訴了天方有關熏兒來此處打聽天蠶金絲的事情時,他不可思議地驚疑起來。

“那熏兒拿來的的確是天蠶金絲,而且和你手裏持有的一樣,半截天蠶金絲,也是來詢問我上麵雕刻的

事情。我一開始感到奇怪,畢竟鬼市是幹什麽的,我想你們也都清楚,這裏平時很少有女人出入,就算有也都是黑道上有點本事的主兒,那女孩不簡單,手裏的金絲也不簡單,光是上麵刻的東西就不同尋常。”老者和天方麵對麵,老者打量著眼前這個談吐文雅的青年人,心裏有股默然的賞識。

聞言,天方腦海裏下意識地浮現起天蠶金絲上的六個數字,道:“那上麵刻有什麽?是不是一組數字還是圖案?”

老者額頭一簇,眸子裏閃現起一絲微笑道:“哦,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

“奇怪的圖案?”

天方自顧自地吃驚大問起來,腦海裏兩根天蠶金絲上的欣喜進行組合,之前芹澤多摩雄手裏的那根天蠶金絲就是一個讓人看不懂的圖案,他不由的欣喜起來,看來那個在背後使壞的神秘者並沒有掌握所有的天蠶金絲。

矛頭在此時指向了神農架,至於六個數字代表什麽,圖案又是寓意什麽,神農架裏麵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秘密,天方現在還隻能憑靠猜測。

事情和神農架有關,這一點也不由任何的質疑,鎮靜地有序組織自己那煩亂的思緒,天方靜靜地看著一臉褶子的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張口。

老者看出了天方眼中的含蓄,捋了捋白且長的胡須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能在這個地方做買賣,你認為我會對別人亂說嗎。”老者的神情也鎮靜,一副和藹的樣子,倒是不想有什麽保留。

“上麵的雕刻出自誰人之手?”天方一針見血地問道。

“仙刀手,鬼五。”老者雙眉平展,皺巴巴的臉上寫滿了嚴肅與認真。

對於這樣的一個奇怪且生僻的名字,天方很是費解的問道:“怎麽這麽個怪名字!”

“我們這行人給起的,他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是我師兄,以前是個盜墓賊,也是個玩微雕的好手,他玩的東西我不玩,所以我雕刻的東西最小也是核桃。”老人說起盜墓賊三個字的時候表情明顯有些凝重。

天方向來觀察細微,對於人表情的關注尤為仔細,作為一個有名的推理推理小說家,表情的變化意味著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了,從老者臉上那些微妙的變化,天方很明顯的感覺到這裏麵定有隱情,或者說是故事吧,事實上他也一直很樂意從別人的故事中竊取一些有意思的秘密,然後進行文學加工,植入到自己的文學作品中去。

老人看起來有些激動,僵硬的胳膊微微動了動,握了握手,想是有點涼,沉默了片刻。

天方靜靜地看著他,又問道:“那個之前來問你天蠶金絲的女孩怎麽會有那半截天蠶金絲的?”

老者隨意地揚了揚手臂道:“我哪曉得,人家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向來不願意問,趕我們這行,少打聽客人的事情,這是祖祖輩輩活命的要領。”

天方頓了頓,略微的點頭,他開始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在武大與她接觸的場景,然後又在這裏恰巧相遇,再者就是對方還對他了如指掌,在武大食堂的時候還一眼認出他的身份,種種不是巧合的某種說不出關係的猜想在他繁雜的腦海中糾結起來,忽然他猛地搖了搖頭,似乎猜出點什麽。

老者看到天方的困頓表情不由笑出了聲,不過笑得有點像小女人的矜持,仔細了觀察了一番天方五官,道:“嗬嗬,我看著你有點像我的一位故人。”

陷入某種想入非非的深思中的天方愣了一下,茫然地眼睛定格在老者的臉上。

“可能是我老眼昏花了吧,你別介意。”老者接著又十分歉意的對天方道:“說著說著我們又說到這些沒用的了,你盡管問吧,我一個黃土抹脖子的人了,無兒無女的,不怕惹著什麽麻煩。我一個糟老頭子雖然渾渾噩噩過了六七十年,但是我這雙眼睛從來沒看錯人,你們今晚來得三人都不簡單,那個女的也不簡單,至於你們是怎麽得到這天蠶金絲的,我不問,你們也沒有告訴我的必要。”老者一捋胡須,甜甜地笑道,一副逍遙灑脫,置身於世外的悠然神色。

天方不好意思地俯身,表情中儼然滿是羞澀,這才想起芹澤多摩雄和丹尼爾不願進來,都說人越老越像妖,看來芹澤多摩雄提議晚上讓來鬼市,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在這裏了解到什麽,原來是早有自己的小聰明,就連那個表麵上老實巴交的丹尼爾爺都是他的同謀。

想得出神的天方開始大膽謀劃起進神農架的念頭,使勁地搓了搓冰冷的小手,畢竟他想盡快的找到父親失蹤的下落,以及了解二十幾年前神農架發生的一切。

如今隱藏在暗處的神秘者也希望他們四個進入神農架,這神農架到底藏著什麽秘密,所有人心中也都產生了一個大大的疑問,疑問對於偵探推理的小說家來說就如同酒鬼心目中的美酒,那種遠遠聞著心裏著實的癢癢。

一眼看出天方小心思的老者,一斂嘴角上的笑容,神情陰沉道:“雖然我敢說完全能猜出你的心思,但是我知道你們一定預謀著進入神農架,這件事情我希望你們從我這裏出去之後就到此為止,畢竟我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神農架裏麵上演的悲劇傳說我已經聽得太多,從我這裏打聽天蠶金絲上的秘密的人也不在少數,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二十多年前的一群學生也和你們一樣,血氣方剛,天不怕地不怕,可後來呢?後來的狀況我想你們不用我這老頭子再多做什麽解釋了吧?既然你們能得到天蠶金絲,就說明你們多多少少對二十幾年前的事情知道一些,神農架是個是非之地,你們可千萬不要想著去送死。”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活土匪般的天方一聽老家夥想要將自己的念想扼殺,就心裏不悅地回道:“你看我像傻逼嗎?我還那麽腦殘,我隻是好奇而已,像我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好奇心都是比別人高的,沒事誰會想不開去送死呢?不瞞您說我是個寫懸疑推理方麵的小說作家,隻是想在下一部小說中設計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所以您的

叮囑我們會銘記在心的,謝謝您了爺爺。”

一聽天方敷衍的一番話將其叮囑淹沒得一丁點不剩,老家夥終於佩服地笑道:“果不其然,你們這些靠筆杆子吃飯的人就是嘴皮子厲害,我說不過你們,更管不著你們,當然我也是好意,但要是你們真是哪天腦門被們給擠了,闖進神農架成了傻逼,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天方一聽,啞言無語的點頭。

冬天夜晚到了後半夜變得更為寒寂,老者弄出一個老式的用陶土做的火爐子,端進了攤子後麵的棚子裏,天方伸出冰涼的雙手,雙手翻了翻,瞥了老者那雙幹枯細長的雙手,他的雙瞳不由在他的右手定格了幾秒。

老者的右手食指與中指明顯比其他幾個手指強壯很多,因為骨節過大的緣故,在天方的眼裏顯得很明顯。

天方以前在一本有關介紹盜墓者的小說中看到過,有些盜墓賊為了能在龐大複雜的墓穴中探到準確位置或是打開一條通道口,會經常訓練自己食指和中指的力量,那些經過訓練的盜墓賊有時候能有兩根手指將一塊實心磚塊從牆壁上摳出來。

老者刻意地動了動自己的那兩根顯眼的手指,不由天方的縝密心思驚奇起來便解釋道:“這兩根手指可是練出來的,普天之下能用這兩根手指從牆體中摳出磚塊的,除了我,恐怕就再沒其他人了。”

“吹吧!還說不是個盜墓賊呢!不盜墓學這個幹嘛?”

被天方的話一刺激,老者老臉一怒,卷了卷袖口,朝著火爐子烘了烘手,道:“我和仙刀手鬼五是出自一個師門,那時候在湘西除了趕屍就是盜墓最吃香,所以很多人對我們這行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敬意,說到底還是怕我們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雖然古今大墓穴都在中原一帶,但是南北兩派之外的盜墓賊也不少。”

老者拿出一個很舊的煙袋對著陶土爐子的火中點燃,有點像丹尼爾平時那副不正經的抽煙姿勢,老者猛吸了兩口水煙袋,侃侃道:“我師父是個瞎子,也是給道上的人給算計了,所以在教授我和鬼五的時候,特意叮囑我和鬼五不能窩裏橫,這是入門必須遵守的首要條件。”

跟喜歡賣關子的芹澤多摩雄一個鳥樣,老者說起往事來也喜歡說一段停一段,故意吊人胃口。

“繼續說。能不能別和我那幾個狡猾的同伴一樣,整天就知道調戲社會主義大好青年。”天方聽得甚是急眼,盯著老家夥道。

“鬼五膽子大身手比我好,所有後來得到那個瞎子師傅盜墓的所有真傳,而我就負責把風,當鬼五某個墓穴中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就得想辦法施救,所以我和鬼五的右手上的那兩根手指頭都很粗大,現在鬼五死了,我想我這功力應該無人能及了吧。”

老者說著說著莫名地感慨了幾聲,聽得天方大為失望,本以為能從老者的嘴裏聽出些匪夷所思的險情趣事呢,沒想到這些故事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曲折動人。想起老者嘴裏說的牛逼閃閃的鬼五竟然也有見閻王的時候,天方隨口問了問:“請問,鬼五是怎麽死的?”

隻見老者臉色鐵青,本來不想說,卻不得不說,隻憋了口氣道:“我聽人說是被人陰死的,好像他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應該跟你和那姑娘手裏的半根天蠶金絲有關。”

被老者的話說得覺得中了一身的晦氣,天方難以自控地打了一個噴嚏,心裏暗暗的嘀咕了一聲:難不成那些寶石真的會給人帶來不幸。天方身體一抖,差點被這裏詭異的氣氛嚇出一身的冷汗。

“要是這樣的話,神農架還真讓人產生濃烈的好奇心。我真的很好奇裏麵到底有什麽?二十多年前的幾個探險考察的學生到底看到了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有人從裏麵完好無損的走出來,真讓人匪夷所思。”

老者沒言語,拿起鐵鉗子將爐子裏的炭火挑了挑,表情沉重,似乎還有對一些情況有所隱瞞。

“我能問你叫什麽嗎?我現在發現你不僅長得像我的一位故人,就連說話和性格都像,我從你一進來的時候就有種奇怪的親切感,說實話,這是我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產生這麽奇怪的感覺。”老者說話時依然看著天方,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沒逃出老者的注視。

天方被老者盯得有些難為情地低著頭,一開始他還一位老者認為他長得帥,有收他做徒弟的衝動呢,現在才意識到老者很在乎他的身份,他想了想,反正神秘者在沒有找出來之前,他的生命本來就沒有什麽安全性可言,就算告訴這個初次見麵的老者又能如何?

“我叫天方”

至於天方的父親,他不想說,也沒有說的必要,因為事情已過去許多年了,他不願提起以前的傷疤。

老者搖了搖頭,失望的低下頭,對於天方有所隱瞞的話不甚滿意,但他也無可奈何,畢竟做在鬼市做買賣有一套他們的準則,尤其是他自己還說過,他自然知道不能伸手打自己的臉。

老者否定地搖了搖歎息,頷首輕聲道:“鬼五有個徒弟,自從他師父死了之後,他好像也銷聲匿跡了,我後來聽人說他去了美國,現在恐怕也早就金盆洗手了吧。”

“鬼五有徒弟?”天方頗感驚奇地問道:“能請教一下他的徒弟叫什麽?”

老者和天方對視了一眼,隔了心裏幾十年的東西像是一壺餃子,想倒卻倒不出,臉上既有為難也有難言之隱。

“道上的人成他叫**,和他師傅一樣,名字很別致。”老人似笑非笑的回答。

天方兀自悶笑了笑,**這個名字聽起來多少會讓人忍不住嘖嘖發笑。

不知怎地,老人說完話之後揚了揚手,說要休息一會,天方被無情地攆出門外。

對於今晚偵察的效果天方自己不是很滿意,隻是知道了天蠶金絲上的雕刻出自神刀鬼五之手,其他的線索還是一無所獲。

他失望地搖了搖頭,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朝著板房外而去,似乎已經做好了被外麵兩個人數落的心理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