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一壇酒

殷睿的生日記得牢,是怕忘記了殷睿會生氣,至於殷南寒的生日也記得這麽牢,那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之前的十年裏,殷南寒的壽辰是個大日子,在殷南寒眼皮底下討生活的他,自然要費足了心思去準備送給殷南寒的壽辰禮物,而殷南寒那人又極為刁鑽,如果他敢隨便買個東西糊弄過去的話,那心眼小的程度簡直能和殷睿一拚,白凡有的時候,都會感歎這兩人不愧是親父子。

今年的這個時候可真冷清,白凡記得,往年這個時候,各方長老早就開始頻繁走動了,不過今年殷南寒生死未明,教主又換了人,那些長老都是人精,自然不會有人提起殷南寒。

因為惦記著這個事,所以白凡夜裏寫給殷睿的信上就提了一提,第二天晚上收到回信,隻見上麵寫著,【以後你隻用給我準備禮物就行。】

看著這霸道又自信的語氣,白凡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殷睿就這麽肯定殷南寒不會回來?不過,想起曾經為殷南寒準備禮物的血淚史,白凡又忍不住恨恨的咬牙,真的,比起殷睿隻要一碗長壽麵的要求,殷南寒那簡直就是折騰。

白凡想了又想,實在忍不住,開始提筆向殷睿訴起了當初的委屈,要說當年,有一日殷南寒在考較過他的學業後,突然提起在壽辰之日想喝他親手釀造的酒,殷南寒都這麽說了,他還能怎麽辦,隻能老老實實的去釀唄,更極品的是,殷南寒根本不準釀酒師傅教他,說這樣方可顯出孝心,去你妹的孝心,他還能天才的為了這份孝心一個人琢磨出釀酒的方法嗎。

可憐從來沒有接觸過釀酒,對這門手藝一竅不通的他白天百度,晚上動手,活生生折騰了一遭,最後釀出的酒還是一股怪味,根本不能入口,隻能偷偷藏了起來。為了不讓殷南寒看到這種“酒”一掌劈了他,白凡隻能重操舊業,撬了一個酒鬼下仆的門,在他那裏偷了一壺酒來,然後灌入精致的酒壺中,在殷南寒壽辰當日獻了上去。

那一天,殷南寒在喝到這壺酒時笑得格外奇怪,笑得讓白凡渾身發毛,幾乎以為自己偷梁換柱的事情已經被看穿了。

當年殷南寒的那個笑容,讓白凡在殷南寒的壽辰過後依然不敢鬆懈,硬是逼著自己釀出了一手好酒,生怕殷南寒哪天又突發奇想的想喝酒,然後拆穿他的謊言,這一幕幕悲慘的過往在腦中閃過,白凡對殷南寒的怨念,可以說是極為深刻,【其實當初我釀的第一壇酒還在,真想有一天能將那壇酒灌到殷南寒嘴裏去,我讓他那麽挑。】在信的末尾,白凡極為解氣的寫道,仿佛在這句話語中釋放了這些年在殷南寒那裏受到的壓迫。

……

【那壇酒放在哪裏?】

……

【你問這個幹什麽,埋在後院的樹下麵。】

殷睿收起信紙,走到白凡所說的地方,將那壇埋藏多年的酒挖了出來,他輕輕拂去酒壇上麵的塵土,帶著這壇酒,步入後山自己閉關的那片竹林中。

石壁轟隆隆的開啟,驟然照射進來的光亮讓殷南寒有些不適的眯眼,他抬頭,一眼就看到了殷睿手中的酒壇,不禁眼中一亮,隨即又有些狐疑起來,他這個兒子,會這麽好心?

“怎麽,你很意外的樣子。”殷睿緩步走進來,“也是,你恐怕還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吧。”

“是什麽日子?”被關在這裏這麽長時間,早已經不分年月,要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那才怪了。

殷睿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昔日不可一世的殷南寒,不是最愛在自己的壽辰時熱鬧一番嗎,怎麽,今年連日子都記不住了。”

殷南寒一挑眉,“這麽說,我的好兒子,你是來為我過壽的。”

殷睿毫不客氣的嗤笑,“過壽,已經過了氣的人,誰還會惦記著為你過壽,我來,隻不過是為了帶一樣東西給你罷了。”說著,殷睿將手中的酒壇往殷南寒那裏一拋。

殷南寒雖然如今被製,宛如廢人,但是習武之人的眼力還在,準確的接住了拋來的酒壇,他皺了皺眉,忍下酒壇上將他本就受傷的手臂震得發麻的力道。

殷睿抬抬下巴,“打開嚐嚐吧。”

殷南寒莫名的看了殷睿一眼,但是如今的他也不需要怕些什麽,如果殷睿想要殺他可以隨時動手,用不著特意準備一壇毒酒,殷南寒拍開酒壇,仰頭灌了一口,但才喝下就忍不住一口噴了出去,整個人嗆咳不止。

“咳咳,這是,咳,這是什麽?”殷南寒麵色痛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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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的說一句……《二分之一教主》後天入V,也就是本周日,入V當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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