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密室囚徒

白凡在認真研究過一番機關術後,可以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如果再讓他去那間密室,他確信憑著自己這些日子所學來的東西,完全能夠打開那閉關洞府內隱藏的另一個密室。

但是在做著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又止不住的心虛,畢竟是殷睿不想讓他知道的東西,他這樣擅自去探究,會不會讓殷睿很不高興。

可惜縱使覺得對不住殷睿,白凡所作的決定也不會更改,那個疑問已經盤旋在他心中太久,如果再不把那密室裏的東西弄明白,那遲早會成為他的一個心結,隻是去看一眼,隻是去悄悄看一眼,白凡這樣對自己說。

在做好心理建設後,白凡就在一天晚上,悄悄的去往密室了,當然,悄悄的去,也不是說誰都不帶,最起碼暗衛們不可能丟下,至於影七,有著與暗衛同等的忠誠度,自然也是帶上了。

影七沉默的跟在白凡身後,對於很少在夜晚出門的教主這樣行色匆匆,他其實也是有些好奇的,但是當他發現教主走上了一條熟悉的小路,並且越走越偏僻時,他心裏有了一絲了然,教主這麽晚出去,一定是想去那個地方。

對於那個教主每天都會去一次,並且最少待上一個時辰的地方,影七可以說是牢牢地記在了心裏,就在影七走到那個路口旁,並且下意識自動停下的時候,卻發現教主竟然對那路口視而不見,繼續急匆匆的往前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後,發現影七沒有跟上來,還奇怪的回頭問,“你停在那裏幹什麽?”

影七的臉頰突然有些火辣辣,為了自己的自作聰明,他應了一聲,連忙跟上。一直跟著教主走到一片竹林前,影七才知道,原來教主的目的地是禁林,曆任教主的閉關之所。

禁林,同樣是一個需要所有人止步的地方,影七自覺的和所有暗衛停下守衛,但是看著教主走入禁林深處的背影,他又忍不住有些疑惑,教主平日裏不是都先去那個地方,再來禁林的嗎,怎麽今天改了?不過教主也確實很少在夜裏來禁林,也許是今晚臨時有什麽事。

走入禁林的白凡,迅速潛入竹林深處,打開那間作為閉關之所的洞府,點上燭台後,將洞府從內關閉,才放下心去搜索洞府內的秘密。

他按照那本鬼穀子機關術裏所說的,一寸寸的在這間密室裏摸索,有機關的房子裏,經常會有一些雕刻和圖案,有的是起提示作用的,有的是來迷惑人的,但是這間洞府裏不論是石壁還是洞頂,都是光禿禿沒有任何東西,省了他很多步驟,隻要搜索仔細,應該都能找到線索。

但是白凡將這間不大的洞府內一寸寸的都摸遍了以後,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沒有,什麽都沒有發現。

難道這裏沒有通向另一個密室的入口?不,一定是在哪個地方,隻是他還沒有發現而已,白凡謹慎細致的打量著這間洞府,開始分析起來,這個地方不大,隻有二十來平方米,裏麵的東西更是簡單,一張石床,一張石桌,一個石凳,其他的地方都是光禿禿的,可是之前連牆角都被他摸索過了,也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看著屋內簡單的似乎藏不住任何東西的設施,白凡腦中突然迸出了那本機關術中的一句話——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東西,那些東西,可能起到的不是它本來的作用。

白凡改變思路,不再敲打摸索,而是試圖轉動鑲嵌在石壁上的燭台,轉完之後又是拔又是按的,在將燭台從石牆上拆下來也沒有發現什麽端倪後,白凡轉而折騰屋內的其他東西,石凳,沒有異常,石桌,也沒咦?

在一掀之下,竟然將那塊厚厚的石板掀起寸許後,白凡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一用勁,將整塊石板完全掀開,就看見了那個支撐石板的石柱內竟然另有乾坤,白凡用手在內摸索了一會,往下一用力,清晰的感覺到其內下沉了些許,與此同時,一陣轟隆隆聲傳來,洞府內本來嚴合的看不出一點痕跡的石壁轟隆隆的打開了一道可容一人進入的裂縫。

那裂縫是往下延伸的,看著那黑漆漆的裂縫,白凡拿起一支火把,謹慎的走了進去,在走入裂縫後,他皺眉嗅了嗅,這裏的味道並不好聞,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酸腐味道,白凡走了大約十來米,眼前豁然開闊起來,一個天然岩洞,出現在眼前,岩洞頂部掛著很多鍾乳石,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水,與此同時,那股酸腐味道也越加濃鬱起來,仿佛找到了源頭,更讓白凡震驚的,是這個岩洞正中,所鎖住的一個人。

一聲鐵鏈碰撞的輕響,驚醒了白凡,他視線一凝,仔細的看著那個被鎖住的人影,那人垂頭坐在地上,蓬頭垢麵,一身衣服也破爛髒汙的看不出原貌,不知道在這裏被關了多久,這個,就是殷睿費盡周折,連他都瞞著藏在這裏的人了嗎?他是誰,殷睿為什麽要將他鎖在這裏?

白凡注意到那些從石壁上延伸出的粗壯鐵鏈盡皆纏繞在那人的手腳上,肩胛骨上,還有兩根帶著黑色血跡的細鏈生生穿過,顯示出殷睿對這個人的忌憚,但白凡看著看著,卻突然對這個人,生出了一絲詭異的熟悉感,並且這熟悉感一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反而讓白凡越看這個人越加眼熟。

這個人雖然一身狼狽,身上血跡斑駁,扮相連個叫花子都不如,但是垂頭坐在那裏的時候,卻有一種空間都隨著他靜止的感覺,這是一種一派宗師的氣度,這種感覺,白凡至今隻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當那個猜測在心底生起的時候,白凡的瞳孔縮了縮,就連呼吸都有了一窒的感覺,他緊緊盯著那個坐在地上的人,拿著火把走近了幾步,想要辨認清楚,這個人,是否是自己心中猜測的那個。

就在這時,那個自始至終都垂著頭,仿若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的人,抬起一雙在亂發遮掩下的眼,慢悠悠道,“我的好兒子,你來了。”這聲音,雖然有些嘶啞,音質卻是與那人扮相截然不同的低醇與淡然。

當這道熟悉的消失了一年多的聲音響起時,不亞於一道炸雷在白凡耳邊炸響,沒有任何話語能夠形容白凡心中此時的震驚。

是他,殷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