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鋼鏰有難

“鋼鏰,原來你是這種取向啊……”我詫異著,往後退了兩步。 他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似的,看著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針頭哥?你怎麽來了?”

我突然感覺背後發涼:“你剛才不是跟我說話呢?”

邊問,我邊轉身往後看了看,身後沒人。

“嘿嘿……也不是啦……就是不小心睡著了,做了個春夢。”

他用那隻沒有輸液器的手搔了搔頭發,一臉春色,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夢裏。

我想起狗子死時的場景,他死前也是跟女鬼做了那種事,結果沒多久就死了。

絕對不能讓鋼鏰重蹈覆轍!

站在窗簾後的女人,肯定就是剛才勾引鋼鏰的女鬼!

她應該還沒走遠!

我果斷拿出來殺鬼哨,根本沒有猶豫,就吹響了。

竹哨子發出清亮的聲音,聲音細而有力,就像一縷縷絲線,慢慢延伸到整個別墅裏。

鋼鏰聽見哨聲,立即流露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堵上了耳朵。

“我擦,針頭哥,你搞啥!別吹了行不,耳朵疼!”他抱怨著。

但我沒有停下來,心想,鋼鏰你就忍一下,我也是為了你好。

很快,我感覺有人靠近了我們的房間,一邊靠近,那人一邊從喉嚨裏發出硜硜的聲音。

我估計就是剛才那個想害鋼鏰的女鬼,於是更加用力地吹哨子。

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窗戶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麵孔。

吊梢眉,一雙勾人的鳳眼,鵝蛋臉,確實好看,但一看就是那種最會勾引男人的女人。

她抿著薄薄的嘴唇,衝我笑著,帶著一絲得意。

這眼神,還有這張像白紙一樣的臉,就是剛才窗簾後的女鬼,她怎麽在窗外?

而且,我也沒看出來,她聽見哨聲有多痛苦。

我邊吹殺鬼哨,邊朝著窗口走去。

剛一過去,她馬上就消失了,通過窗戶往外一看,隻見那女人一走一扭,沿著甬道朝著小區外麵走去。

為什麽殺鬼哨對她沒用?

是不是她的怨氣太重,已經遠遠超過了惡鬼?

我把哨子從嘴邊拿開,就聽到鋼鏰牙齒打顫地跟我說:

“針針針頭哥……你你你……剛才……幹幹幹了啥?咋來了這麽個小東西……”

我馬上轉過身,屋子裏站著一個小男孩,也就四五歲的樣子。

他捂著自己的脖子,隨即跪在地上,然後渾身抽搐,直到他重新躺下,蜷縮著身體,好像要死了似的。

這孩子不是活人,我當然分辨得出來,但他是誰家的孩子呢?

看他的打扮和樣貌,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差別,就是眼白特別多,看著有點嚇人。

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幹嘔,往外嘔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

最終從他嘴裏吐出來一個通體白色的小球,大概花生豆大小,閃著光。

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把那白色小球拿起來,放在手心裏,那種冰涼滑膩的感覺,簡直舒服極了。

白色小球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香氣,好像桂花的香味,又有一些槐花香氣。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的東西,我的眼睛都看直了,咕嚕咽了口口水。

慢慢地,我把白色小球放進了嘴裏,閉上眼睛,簡直太舒服了,好像渾身上下都灌注了一種力量,心裏也特別高興。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吃掉小球,好像隻是憑著一種本能。

咕嚕一下子,把白色小球咽了下去。

鋼鏰愣愣地看著我:“針頭哥……你剛才把他的地魂給……吞了?!”

“啊?”

我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男孩的魂魄,回想剛才自己貪婪地吃下白色小球的情形,不禁戰栗,那真的是我嗎?

我吃了別人的地魂?!

我想起來師叔的話,他說我經常給人縫屍,又跟七七結了陰婚,需要給大善人安魂積德,還需要吞食惡鬼的地魂!

這小男孩,竟然是惡鬼?!

鋼鏰就說,他不會弄錯,剛才被我吃了的,就是那小男孩的地魂。

我心裏很難受,因為這個小鬼根本沒有招惹我們,我卻把他的地魂吃了。

難怪叫殺鬼哨,我看著手裏的竹哨子感歎道。

但殺了陰間的鬼,和殺了陽間的人,是一樣的……

“針頭哥,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剛才咋那麽牛逼?”鋼鏰翹起大拇指。

“沒什麽,就是個……哨子而已。”

我趕緊把殺鬼哨收起來,當天晚上,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山羊胡的蹤跡,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就這樣,我等鋼鏰打完吊瓶,跟他一起離開了五號院別墅區。

因為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就跟著他回了家。

鋼鏰的房子是租的,一個很老舊的小區,屋裏麵亂糟糟的,書架上擺滿了錄像,雜誌,全是關於那些不可描述之事的。

想起專偷寡婦內衣的老鬼,我不禁感歎,不愧是爺孫倆!

第二天一大早,鋼鏰接到了明秋的電話。

他原本神色輕鬆,聽明秋說了會兒話,頓時變得凝重緊張起來。

“你說什麽?昨天晚上,紅派櫃子手,殺了你弟弟的魂魄?”

鋼鏰說著,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向我。

我湊近一些,也想聽聽他和明秋說什麽。

剛湊過去,鋼鏰又來了句:“啊?!八爺發威了?!我擦,那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