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下不去這個手

崔海吃驚的看著呂天,這還是人嗎,把十幾道繩索同時弄斷,而且還是加了鋼絲的繩索,會氣功的也做不到,這得需要非常大的力氣,難道他是吃生肉長大的?

呂天雙手獲得自由,做什麽都方便了,立即將腿上、腳上的繩索解開,然後把崔海身上的繩索也解開。

崔海晃了晃雙手手腕,活動了一下腰腿,打開冷庫門邊的電燈開關,電燈把屋子照得雪亮,他長出了一口氣,輕笑道:“天哥,下步怎麽辦,冷庫的大鐵門很厚,怎麽也逃不出去的。”

呂天在冷庫內轉了幾圈,沒有找到能夠逃出去的地方,最後又走到了門邊,問崔海道:“大叔,你被送進來時,冷庫外麵有人把守嗎?”

崔海雙手抱著肩,牙齒打著顫說道:“沒有把守,冷庫非常結實,神仙都飛不出去,沒有必要派人把守。”

“沒人把守就好,我們就從這鐵門走出去!”

“鐵門?走出去?”崔海更是吃驚,瞪大了眼睛道:“我們怎麽走出去?”

呂天笑道:“你靠後,一會兒就知道怎麽走出去了。”

崔海抹了一下頭上的白霜,納悶地站到了遠處,他真的要看一看這個普通的小農民怎麽走出堅如鐵桶的冷庫。

呂天右手二指關攏,青蛇印白光一閃,蛇睛射出兩道細小的綠光,綠光過後,呂天雙手按在鐵門上,大唱一聲:“開!!!”

呯……哢嚓……嘩啦……

隨著一陣亂響,一噸重的鐵門猛地被撞開,門上的鐵栓齊根斷裂,仿佛用鋼鋸切斷的一般,鐵栓掉在地上,嘩啦一陣響,鐵門的內壁上,清晰地印著兩個十公分深的手印!

“趕緊關燈!”呂天悄聲喊道。

崔海立即跑了過去將電燈關掉,然後躡手躡腳地跑到冷庫外麵,感受著正常的溫度,嘴裏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娘的,當冰棍的滋味真不好受。

呂天把斷掉的鐵栓拿出來,雙手一用力,與門上剩餘部分“粘”在了一起,然後將完好的鐵門輕輕關上,用鐵栓栓好。

“你這是幹什麽?”崔海很納悶,看著關門的呂天問道。

“製造我們還在裏麵的假象,爭取更多的時間與張明寬戰鬥。”呂天笑道。

漁業加工廠麵積不小,靠北是一拉溜冷庫,有三十多個庫間,中間一排是生產車間,有三十多間房子,最南麵是生活區,有一棟三層樓,裏麵亮著燈光。三層樓邊上是警衛室,裏麵也亮著燈光,有四五個人影晃動,伸縮門緊關著,門的前端有紅色的字跡,顯示著歡迎詞和時間。

5月22號!他奶奶的,被他們抓來兩天了,呂天暗思道。

兩人摸到警衛室附近,剛想探頭向裏張望,伸縮門忽然響了起來,燈光閃爍著打開了。

“快躲起來,有人來了。”崔海悄聲道。

兩人剛剛藏好,二十幾台車魚貫而入,把寬敞的院子塞得滿滿的,劈劈啪啪車門響過之後,數十人下了車,有說有笑地走進了三層小樓。

“大叔,這些都是冀東幫的人?”呂天問道。

大叔咬了咬牙:“不錯,都是冀東幫的弟兄,有跟隨我的,有追隨張明寬的,跟隨我又被請到這裏的,今天凶多吉少啊,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們就會被張明寬送回老家,我們必須救他們!”

“沒問題,我們一起救人,你知不知道被抓的一男一女關在哪裏?”呂天問道。

“應該在樓上,別的地方沒有房間。”

呂天看了看警衛室,低聲道:“先從外圍入手,是不是你的弟兄,由你來分辨,不是你兄弟的,怎麽處置你做主。”

“不是的全部做掉,他奶奶的,不忠心的狗,一個不留!”

呂天咬咬牙,敢動孟菲姐弟的人,也是一個也不留!

張明寬在眾人簇擁下來到三樓會議室。會議室麵積很大,能坐二百來人,幾十人走進去也顯不出狹窄。張明寬往主位上一坐,其它弟兄也紛紛坐下,有十幾個小弟站在邊上倒水服務,六個小弟站在門邊警衛。

一個光頭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張明寬,皺了皺眉頭道:“二哥,大哥今天來不來啊?”

張明寬陰冷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大哥今天肯定來,可能會晚一會兒,怎麽,你著急見大哥了?”

光頭嗬嗬一笑:“我這是替二哥著想,你坐在那裏了,大哥來了你還得換座位不是。”

張明寬冷笑一聲道:“老六,你不用著急,大哥來了自有他坐的地方。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吃飯,然後說正事。”

一個大胡子笑道:“二哥,今天把大家找來不僅僅是吃狗肉吧,怎麽不見大師傅上菜啊。”

吳學明說道:“四哥別著急,再有半個小時就好了。”

張明寬笑道:“老四是挺著急,燉狗肉呢,得小火慢慢燉,一般得四到五個小時,那狗肉吃起來才有味道,鍋一開就拿出來,那不成涮羊肉了嗎。大家先品一品剛泡的茶,從越南新運來的,名字叫‘仁心’,越喝味道越足,越品味道越濃。”

光頭哈哈一笑道:“老八,你把夥食安排得也不怎麽樣,到現在還不開飯,我早餓了。”

大胡子把茶杯一推道:“茶我不愛喝,我想知道大哥去了什麽地方,一直都是你與他單線聯係,好久沒聽到大哥的聲音了,好想他啊。”

張明寬舉起茶杯,在鼻子前晃了一晃,然後深深地吸了一下,閉上眼睛又回味了一番,然後慨歎道:“香,真香,好茶,真是好茶!此茶的味道好,名字也好聽,‘仁心’,也可以叫‘人心’,綠色的樹葉經過炒製,形成一個圓球,圓球裏包著一小小的心,這顆心是不是好,是紅是黑,誰也不知道,隻有將它泡在水杯中,才知道他懷著一顆什麽樣的心!”

大胡子笑道:“二哥話中有話啊,什麽時候這麽有涵養了。”

一個戴眼睛的中年陰冷地一笑:“四弟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二哥還會跟兄弟們鬧隔閡、心懷二心不成?”

“是啊,四哥什麽意思,請你把話說明白!”兩個刀疤臉同時嚷道。

光頭拍拍桌子道:“三哥,五哥,七弟,嚷什麽嚷,吃個破狗肉吵成這樣,一兩句話至於嗎,大家不要忘了,我們都是自家弟兄!”

張明寬拍拍手笑道:“六弟說得對,我們是什麽,自家弟兄,我們情同手足,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一個整體,一個大家庭,任何人不得對幫會有二心。可是,有的人吃裏扒外,串通外人一起打擊冀東幫,大家說,這樣的人我們怎麽辦!”

“殺!殺!殺!”所有人共同喊道。

“對,這樣的敗類必須鏟除,幫會的渣子,他們不是我們幫會的人,不是我們的弟兄,是我們的仇人,我們與他們不同戴天,對這們的人,殺無赦!”

“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眾人又喊道。

“可我下不去這個手啊,弟兄們,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我們最尊敬的人,我們的大哥,崔海!!”

光頭噌一下站了起來,嚷道:“你胡說,我們跟隨大哥二十幾年,風風雨雨打拚過來的,大哥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大胡子也嚷道:“二哥,話要琢磨好再說,什麽事情都講究個證據,不要信口雌黃,隨便亂咬人啊。”

張明寬仰天大笑:“我也跟大哥混了許多年,我會瞎說嗎,崔海已經不是我們的大哥,他是崔海,一個想瓦解冀東幫、坑害冀東幫的我們的仇人,他利用幫會的資金,幫助一個外人跟我爭地塊,造成幫會資金短缺,八個億的資金,這可不是八塊錢,你們說,這樣的大哥,我們還要嗎,還能要嗎?”

“不要了,去他奶奶的大哥!”

“把他殺了喂狗!”

“扔到河裏淹死算了!”

……

幫眾你一句我一句,紛紛表態。

大胡子一拍桌子,大叫道:“都給我安定!咱大哥不會這樣做的!”

光頭也嚷道:“你胡說,不要血口噴人!我知道你早對幫會老大的位子垂涎已久,大哥在國外避風的時候,你已經篡奪了權力,大哥回來後你仍把著不放,處處不把大哥放在眼裏,現在你等不及了,找一個借口對大哥下手,對不對!”

張明寬哈哈大笑起來:“下手與不下手這得看怎麽說,他對幫會不利,想出賣我冀東幫,在坐的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力對他下手!”

大胡子忙道:“你把大哥怎麽樣了?”

張明寬抿了一口茶,笑道:“你想看嗎?老八,把大哥請過來吧。”

吳學明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去,不一會兒,兩個戴麵罩的人身上背著衝鋒槍,押著一個頭上套著口袋的人,跟在吳學明身後走了進來。

“二哥,我把人帶到了。”吳學明應聲道。

“老八,做的好,沒有辜負我這些年對你的信任。”張明寬站了起來,走到被按在地上的人喝道:“崔海,冷庫的滋味好不好受,不好受你也得留戀,明天你就什麽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