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晟要落筆的時候,手忽然被李艾緊緊抓著,隻聽李艾問道:“你怎麽會有那些?”

張晟一笑而過,說道:“不能說的秘密。”

現在如果把那個花許多錢買來的消息告訴他們,那他們警方不但不跟自己合作還不斷找人找自己挑戰,那不是每天都要應接不暇了?所以,張晟還是匆匆把名字給簽了。

簽完名字後,不由分說,張晟拿著自己那份合同便離開了。

其實本來也就無需多言。

李艾忙追了出來,問道:“你做了什麽?”

“你隻要知道,我沒有做違法的事。”張晟的聲音在走廊上不斷回**。

這句話讓走廊上忙活的人都停下腳步,見到李艾,紛紛又繼續做事。

留下那張銀行卡和一個心跳後,張晟便打車走了。

回到別墅,張晟跟司祿星君交差。

張晟:“司祿星君,你的任務我完成了。”

司祿星君:“很好,年輕人,有前途。”

張晟:“謝謝星君誇獎,錢……”

司祿星君:“嗯,我馬上打給你。另外,還有點事要找你來當麵聊聊。”

就當張晟想打字回複“怎麽當麵聊”的時候,隻見手機屏幕上已經放出了一道藍光,這道藍光將張晟吸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咻的一聲,張晟來到了一個藍色的世界。

那天空仿佛不斷飄下白色的雪花,又或者那些不是雪花,可類似雪花而且比雪花更加輕盈,更加兩塊。

“司祿星君。”張晟高聲叫道。

轉瞬間,張晟就感覺身後十米遠外有一人站著。

轉過身,張晟隻見那裏果真站著一個身著華衣麗服的古代男子。

“小兄弟。”隻聽那人笑著這麽叫道。

由於雪太大,張晟漸漸看不清楚他那容顏,隻憑印象中那乍一看斷定,那人準是個帥哥,“你是司祿星君?你找我來這裏有什麽事?”

“小兄弟,我想跟你說,你近來會遇到一場浩劫。遇事,如若不關自己,又可以明哲保身,我希望你能夠做到袖手旁觀。”

“這……”張晟笑了出來,這他真的做不到,“司祿星君,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嗎?”

“正是,此乃天機。”

“嗬嗬……”張晟終於還是苦笑出來了,隻要覺得是對的事情他就會去做,哪管別人怎麽說怎麽詆毀他,“假如人人都這樣,那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反正說不定明天突如其來一場車禍我就死了。既然上天賦予我生命,我就隻想做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不管別人怎麽說怎麽看。”

張晟話音剛落,就變會一道白光飛出了玉皇大帝招工軟件,回到現實中來。

感覺適才一切真的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正當要給司祿星君再發消息時,係統提示:對方已將您屏蔽。

“……”這還是張晟用玉皇大帝招工軟件做這麽久的任務,第一次吃了閉門羹。“握草!你錢還沒付呢!我要去投訴。”

“叮咚……”

“您的賬號……”

張晟知道,是司祿星君給自己匯錢來了。

好吧,現在什麽接口都沒有了,張晟決定還是洗洗睡吧

這一覺,張晟睡得很不踏實,都要怪司祿星君那所謂的“好心提醒”。

直到隔夜還沒到清晨,隻是淩晨四點多鍾,張晟就起床了。

一個人遊**在空****的大街上,感覺這仿佛就是一座死城般,讓原本想出來透透氣的張晟變得更加壓抑。為什麽突然覺得胸口被一塊大石給壓著?為什麽總覺得腦海裏的思緒好像麻線一般淩亂著?

深深吸了好幾口清晨的涼氣,張晟都覺得這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來得恍若潮汐對地球的偏轉力——讓人覺得彷徨而又感到孤寂。

張晟不斷問自己:“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我不可能因為司祿的一句話就這樣庸人自擾吧?難道是說我內心深處也是想要明哲保身,才會如此糾結嗎?”

徒步走了好幾公裏遠後,身邊的人潮漸漸多了,張晟才找到了答案:“不!我不會明哲保身的。還有宇文學哲那個畜生,我怎麽能讓那人麵獸心的家夥仗著有點權勢就胡作非為?我要替那個女孩伸冤,況且這件事還關乎小艾……”

想罷,張晟準備去找宇文學哲做個了斷。

不過張晟並非匹夫,他知道:“就算此刻去了那裏,宇文學哲那畜生給殺了,也不能讓那女孩沉冤得雪,更加幫不了小艾。況且,我保不準還會被他機關算計。再者說,要找他就必須去到那裏,遇見小艾了我該怎麽說……”

這些都是現實中無法釋懷的矛盾,張晟都一一顧及到了。

懷著這些讓自己感到寸步難行的矛盾和思想,張晟又來到一家咖啡廳裏喝起了拿鐵,希望能客觀理智地處理這件事情。

畢竟對方那宇文學哲是個玩心計的高手,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對付那個偽麵君子,就算打贏了,哪怕殺了他,都恐怕會被他弄得萬劫不複。

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張晟想了一個又一個辦法。

最後,直到中午,張晟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便是:“幹脆,就讓那宇文學哲,在小艾麵前原形畢露。於公於私,他都好過不了,就這麽決定了。”

下午,張晟打電話約了李艾,“喂,小艾,在嗎?”

“在啊!你怎麽……”

“我下午有事想要約你,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晚上我不忙。”

“嗯,那就晚上吧!”

“好!”

李艾那邊把電話給掛斷了。

“嘟嘟嘟嘟……”

走出咖啡廳,在街角轉角處,張晟駭然地撞見了李艾。

宇文學哲陪在李艾身邊。

這是在演戲的節奏嗎?張晟突然變得不想懂了,深深體會到做人“難得糊塗”的道理。

李艾那原本笑靨如花、微微陷入的酒窩淡開了,麵如死灰一般。

“有什麽關係呢?”張晟在心裏問自己,“錯的不是她,是這個世界。如果沒有這個世界,就沒有謊言的存在,怎麽可以怪她?”

“張……”李艾丹唇微啟,貌似是要解釋點什麽讓張晟能夠釋懷。

其實有什麽關係呢?張晟又不愛她,對!張晟堅信,自己是不愛她的。至於為什麽覺得有些想要嗚咽,可能是因為看到她背叛自己和那個人渣在一起才氣不過。

沒錯,對於張晟而言,僅是如此而已,張晟想說自己不愛她的。

“嗬嗬……”低下頭,隱藏著臉上用理智都駕馭不住的情緒,張晟苦笑著,“你們以為呢?我是誰?我可是張晟,噗嗤,哈哈,我身邊的女生多得是,懂不懂?”

此時路人都過來圍觀了。

張晟知道自己輸了,徹底輸了,居然控製不住情緒了,隻好扭頭離開。

在擦肩而過那一秒,李艾伸出左手牽住了張晟的左手,隻見張晟狠狠甩開。

離開後,張晟在心裏反複告訴自己:“反正都沒有愛她,能有什麽傷害?有什麽好難受的呢?”張晟唯一覺得有些遺憾的,是剛剛感情用事,低下頭之際眼淚差點憋不住傾瀉出來。

還好憋住了,要不然怎麽讓人看見就浪**輕狂?要不然怎麽扮演感情世界裏的無情者、花心人呢?

然而每一筆情債,張晟都在心裏記得清楚。

甚至比那些口口聲聲說愛,分手時就處處怨言、死去活來的人,愛得深刻。

真正的愛,莫過於此般靜靜在自己血液裏流淌,混搭成淚水,悄無聲息墜落出來。

啪嗒一聲。

一顆顆淚水墜入橋下的江河裏,泛起漣漪,崩騰入海。

午夜的蒼穹,莫名變得有點灰,布滿了猙獰恐怖的陰霾。

張晟悄無聲息地流著眼淚,這種憋著不想出聲的滋味。那喉嚨便如一個關卡,刻意將原本該洶湧澎湃的洪水,鎖成了溪流,嗚嗚咽咽地潺潺流淌出來。

沒有**,沒有瘋狂,隻有默哀。

天空這場撲簌簌的小雨來得剛剛好,正好足以將張晟的淚水掩埋。張晟對著天空,在心裏說道:“此生,或許早就注定,我會哭的樣子,永遠不會被人看到,我堅強的麵具你總算為我戴得牢靠。挺好,起碼還有你陪著我哭不是嗎?”

張晟這不是在自我安慰,而是要與天公試比高。隻因為,從始至終,他那無言的傲骨都沒有在命運麵前低過頭。

煙雨中,幾人能看清,這不是雨;

而是老天堆積太久心事,佯裝出了無數年月的風和日麗,最終憋不住的淚水在決堤。

默然無聲的,張晟在這細雨中站了許久,任那不爭氣的傷悲在風風雨雨裏喘息。

直到煙霾散去,看著這裝載在冰冷世界中的煙水柔情,張晟又是浪**的冷笑出來。幾多過客看了或是傳出流言蜚語,或是躲避原理,然而張晟並不在意。

無所謂的,做人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沒說非要得到哪個過客的認可,或者陪伴,才能過一生的,不是嗎?

狂笑過後,張晟低下頭,將煩惱坎坷化作悠悠的一聲歎息。

這聲呼氣,完全不配他這個年齡,仿佛是一個曆經滄桑的老者才能舒出的沉著、低吟。

就在這時,隻聽身後傳來了一聲:“張晟。”

回首望去,隻見是那一張不變而又略顯青澀的麵容。

“田峰,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剛剛路過去打了醬油。”說著,田峰真的舉起了手中的醬油給張晟看,“然後看到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在這種時候,還能聽到往昔兄弟的問候,讓張晟倍覺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