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晟要開口回答之時,隻見觀音娘娘突然出現在半空之中,張晟手中的鞋子被收回去了,“靈鞋,回來吧!”

“我……”靈鞋麵露慚愧之色,“娘娘……”

“善哉善哉。”觀音娘娘麵色正經著,眉宇間有一絲愁容,“算了,回來吧!”

當觀音娘娘說完之後,便見靈鞋仙子回到了觀音娘娘的蓮花台上。

張晟回首瞥向了那個甕,既不敢讓觀音娘娘知道地聖女在裏麵(怕觀音娘娘也收了地聖女),又希望觀音娘娘能救地聖女,便說道:“好!娘娘,我……”

張晟為何欲言又止,何以難以啟齒,大家心照不宣。

觀音娘娘用手中竹葉取一滴清露,潑灑向那符咒,隻見符咒脫落了。地聖女沒有從裏麵出來。

張晟也不想去打開,怕彼此尷尬。

“張晟,你現在處於一個迷惑的境地。”觀音娘娘緩緩說道,“念你當年除魔有功,今日我給你三個問題,你問吧!”

“觀音娘娘這是在考我嗎?”心裏這麽想,但張晟嘴上還是說道,“我想知道我以後會怎麽樣?”

“非仙非人。”

“什麽非仙非人?”

“亦仙亦人。這是第二個問題。”

張晟無言以對了,她說話又不說清楚,於是張晟想了一會才問道:“那你能告訴我,這背後在搬弄一切的人是誰嗎?”

“不能。”

張晟心中又氣又覺得好笑,“你不是說讓我問你三個問題嗎?我這最後一個怎麽不能說了?”

隻見觀音娘娘搖了搖頭,說道:“你最後一個問題問的是‘能不能’,我自然說不能。這其中前因後果,牽涉太廣,所以我不能告訴你。緣起緣滅,且看天意如何。”

說得這麽高深莫測,張晟理解能力有限,隻好說道:“那好吧!任務幫你做了,怎麽報答我?”

“怎麽報答?我已經報答了。”

“什麽?”

“回答你怎麽報答的這個問題就算報答了。”

我草!如果她不是飄得那麽高,張晟真想把她從半空中拉下來,看她摔一跤的樣子……

念想飛逝而過之時,張晟就看見觀音娘娘憑空消失了。看來觀音娘娘用的這是分身幻術。

回過頭,張晟自然是要打開那個甕救出地聖女。怎知一直在旁不敢說話的小蛛忽然出手阻止,“等下,我覺得,你還是考慮清楚一點好。因為你這個舉動,可能會死很多人。”

“為什麽?”張晟不解道。他隻是要救自己心愛之人而已。

小蛛看著那個甕,說道:“這裏麵不止地聖女,還有其他許多仙靈魔靈,他們出來之後,天下必定大亂。”

“那好吧!這個甕我拿回去。”說著,張晟便要抱走這個玉甕。

小蛛再次出手阻止,搖頭說道:“也不行,你把魔君整個甕都拿走,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張晟微微一笑,道:“我看是你怕他找你麻煩吧?如果不是的話,你放心好了,我還要找他呢!”

說著,張晟毅然決然地抱起了這個甕。

起來這個甕並不大,隻如一個骨灰壇一般小,張晟怎麽都想不到居然這麽重。

“怎麽會這樣!”張晟額頭上青筋浮現,才將這個甕捧起來了一點點,“怎麽會這麽重的?”

張晟已經用了軟件的能力了,居然抱不起來。抱都抱得如此艱難,更何況等會兒要將整個翁給抱走。

小蛛見張晟如此堅決,便過來嚐試幫助張晟,怎知手感碰到就像被火燒一樣,她迅速退開了。

看著自己手冒輕煙,小蛛震驚道:“鬼仙界。”

“什麽?”此時張晟還在努力抱起那整一個世界。

小蛛走上前要製止張晟,卻不敢靠近了,“你快放下,這個甕裏麵收了一個世界。”

“不管怎樣,反正地聖女在裏麵,我就不放下。”已經抱得覺知心力交瘁的張晟還在努力撐著,就為了地聖女。

就在這時,隻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張晟身後響了起來:“想要救人嗎?你進去不就可以了。”

回首望去,隻見是上次那個在咖啡廳裏麵的人。

“你……”張晟深怕這個男人會趁機要自己的命,“卑鄙小人,你要幹嘛?”

那男人站在張晟身後十三米遠處,紋絲不動,道:“你以為我要殺你吧?坦白跟你說,要殺你的話我壓根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你現在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嗬嗬。”張晟冷冷笑了笑,道,“但是,如果你要幫我的話,也不會站在那裏說風涼話了不是嗎?”

此時小蛛害怕著,她往張晟身邊挪了過來。

男子對張晟的話笑而不答。

張晟深怕他過來襲擊自己會讓甕摔碎,便又吃力地說道:“你個魔頭夠了,要不我……”

“你什麽?”那男子微微笑道。

忽然見小蛛走上前來,護著張晟說道:“易非叔叔,你別為難他了,蛛兒求您了。”

張晟真心不敢相信,這蜘蛛精居然會幫自己說情。

隻見那叫易非之人笑容沉了下去,聲音幹澀道:“蛛兒你別護著他了,要是被天君知道,這件事你我都不好辦。”

聽易非這麽說,小蛛躊躇了一會後,才退了開去。

“要殺就殺,但我希望你放了地聖女,不關她的事。”對於張晟而言,自己的生命都沒有地聖女重要了。

一聲愛,是需要用自己的性命與前途來作為賭注的。多重,相信隻有愛過的人才懂。

“好,那我就殺了你!”易非正色道。

隻聽嗑噔一聲,原來是小蛛跪了下去,“不要,易非叔叔,蛛兒求您了,千萬不要這麽做。”

聽小蛛這麽說,易非舉起的右手緩緩放了下去,道:“傻姑娘,他不會死的。你知道擁有仙榜能力的人潛力有多大嗎?”

聽到這句,張晟駭然一驚:他居然知道我有軟件的事!

而小蛛卻不斷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估計此生我都不會再愛上第二人。假如易非叔叔你真要奪走他的性命,那倒不如先取了蛛兒的,免得蛛兒留在人世間受苦。”

回首之時,張晟隻見小蛛已是淚落如雨。

“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手中抱著一個鬼仙界的張晟吃力道,“你是妖,我不會愛你,你懂不懂?”

小蛛也回首來看向張晟,任臉上熱淚洶湧,“是,我是一個妖,你要殺我是天經地義。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感情,我要愛誰要為誰付出,這是我的權利。”

“呼!”張晟無力地垂下頭,重重歎息一聲,“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懂不懂?”

“不懂。”熱淚盈眶的小蛛搖頭說道,“正如我愛你,我也一樣很不懂,但我很怕你離開我。”

易非見小蛛哭得這麽傷心,無奈之際,搖頭離去了,隻留下一番話:“別費勁折騰了,要救那個女的,除非天君開恩。

這次引你來這裏,隻是想試試你對仙榜的熟練度。難得蛛兒願意為你這樣,我勸你盡早放下玉皇大帝招工軟件,遠……”

話音未落,背對二人走出四十米遠的易非噗的一聲,口中鮮血狂濺而出,染紅了一整個純白空間。

“啊!”小蛛大叫,“不要!易非叔叔。”

見小蛛哭得如此傷心,張晟心下也有些難受,有些自責:“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才……”

小蛛回首看著張晟臉上的懊悔,仿佛明白了張晟此時心中意境,便說道:“不關你事,沒人可以違背天君的,都是天君注定好的。”

張晟心中有傷,不願**出來,而是更加堅毅道:“我不信,我不信!”說話之時,張晟雙臂微微發抖,隻聽骨節磨合得咯咯作響。

縱然不信也不行,一個人用雙臂抱起了整個世界,能維持這麽久,其實已經是很讓人匪夷所思了。

“放下吧!”小蛛冷眼朦朧的凝視著張晟,“你救不了她的。”

撐到最後一刻真心覺得捧不起,張晟這才緩緩將那甕放在石台上。

而與此同時,由於力的作用,張晟往後連連退開了好幾步遠。待張晟退開之後,隻見剛剛所站之地,竟多了兩個猶如腳印一般的深坑,足足有五厘米深。

此時張晟還忍不住雙手的劇烈顫抖,身子感覺被掏空了,特別難受。“噗!”憋不住真氣衝擊的張晟也嘔出了一口鮮血。終於左腳一軟,重重跪在了冰冷的白雲瓷磚上。

煙霧繚繞在張晟身旁,襯出了幾分冷感。

感覺身上冷若冰霜的張晟眼睜睜看著嘴唇滴下的鮮血,幹澀笑道:“天君?想不到我竟然以為是那個男人。”

方至此時,張晟才明白:原來背後控製著自己的人,非要自己運用軟件之人,竟是另有其人。而這看似是對自己好的,卻以無數人性命來作為代價的,叫張晟於心何忍?

小蛛見張晟有些頹廢,便爬了過來,“你不要這樣。”

來到張晟身旁後,小蛛跪在張晟身邊,用雙手緊緊握著張晟左手寬厚的手掌,梨花帶雨道:“我不想看見你這樣,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說話時,任誰人聽小蛛這溫柔又脆弱的口吻,相信都不免覺知她是痛徹心扉的。

“小蛛,你不要對我這樣。”張晟閉著眼睛說道,“我是正,你是邪,你走吧!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