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晟走了幾步遠後,才聽蘊玉緩緩解釋道:“人不是隻有在傷心時才會悲傷落淚的。說起來了也是奇怪,估計是女人當幸福時太害怕失去,就會落淚。”

“哦!”張晟不自覺應出聲。

還好此時旁邊沒人,否則肯定會覺得張晟是一個怪人。不過,就算被人當做怪人,對於張晟而言,又有什麽所謂呢?

回到別墅後,看著正在幫自己收拾放假的仙流花,張晟開口想提那件事卻是欲言又止。當仙流花看向自己時,張晟的話音頓了一下之後,隻是微微搖頭,說道:“沒什麽事了。”

說罷,就當轉過身後,張晟忽然想到什麽,便又回頭說道:“有點頭暈,你出去吧!讓我休息一會,我今天真的有點累了。”

這麽說,完全是因為張晟不希望仙流花又給自己甩態度,搞得好像隨時都要逼自己娶她似的。所以說,被愛其實也並不完全幸福。

聽張晟這麽說,又見張晟臉上著實有些倦意,仙流花才重重把頭一點,說道:“那好吧!我出去。”

當仙流花與張晟擦肩而過時,隻見況姿在走廊上款款走來,“張晟,你回來了?我有事想對你說。”

張晟原本相關上門的,聽況姿這麽說,便停下手上動作。

此時仙流花站在走廊盡頭回首遙望這邊,好像要看況姿會對張晟說什麽。

況姿感覺到仙流花在看自己,便走進張晟房內,說道:“我們把門關上吧!”礙於仙流花的感受,張晟把頭低下,不作聲。

況姿把張晟的房門緩緩合上了。

這次說來也是有些奇怪,仙流花竟然是沒有來阻止二人。八成是跟況姿弟弟的死有關係。

一直以來,仙流花都不是如此任性的一個女孩。想一想,張晟都覺得仙流花變得如此憂鬱和自己有一定的責任。

就在張晟低頭思忖之際,隻見況姿湊過鼻子來聞了聞,“你身上沒有女人味,多久沒和女生做那事了?”

“很久。”張晟冷冷說道。

其實張晟現在很累,別說和女人做那事了,就算要自己和神仙一起都沒有絲毫興趣。此刻張晟最想的,便是倒頭大睡,最好是什麽都不去想。

聽張晟這麽說,況姿頓時微微笑了出來,道:“我想要。”

張晟立即拉開門,將她往門外推去,“我真的很累,你也走吧!”說完將況姿退出房外後,張晟便又把門輕輕合上了。

此時站在門外還沒走的仙流花見狀露出恥笑,往樓下走去了。

方才見況姿進去,她雖然並不表態,卻依舊很不放心,深怕張晟被這女人搶走。

直到躺在**之後,張晟才明白什麽叫做享受。原來在累覺不愛時有張床讓自己歇一歇,便是人生最好的享受了。

躺著躺著,在舒適的環境之中,張晟閉上雙眼,漸漸入夢。在夢中,張晟夢回高中備考時的那個狀態,感覺自己還悶在被窩裏攻書。夢著夢著,張晟又夢到了妮娜。

當在夢裏看到妮娜之時,現實中沉沉入睡的張晟渾身熱汗直流。隻因夢中,妮娜又一次跟自

己說了分手,張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惶恐與憤怒。可是隻能夠滿心無奈,不能表現出來,驟然感覺整個世界都毀了。

噩夢中驚醒之時,張晟猛然從**坐了起來。此刻望向天外,才發覺時間過得好快,已然夜幕降臨。

聽著肚子裏傳出的咕嚕聲,張晟感覺腸胃都有點在翻江倒海的感覺。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了。

隻見地聖女端著飯菜走了過來,“該吃飯了。”

見到地聖女的一刹那,張晟跑過去奪過了地聖女盛飯菜用的鐵盤,隨便放在地上。而後,他便緊緊摟住了地聖女。很真實的觸感,讓張晟沒有意會到這可能又是一個夢。

抱了一會兒後,張晟忽然見地聖女往窗邊走去,往陽台跳了下去。

這一秒鍾,被驚得呆若木雞的張晟傻傻愣在原地,感覺那是個自己去不到的境地,隻能站在原地默默流淚。

這是夢中夢,另外一場夢。所謂的醒,其實不過走入了更深的令一場夢。

感覺便恰似很多人做人的道理一樣,總是從一個虛幻走到另外一個虛幻裏,活著永遠都是在自欺欺人。

此時夢裏,張晟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我不能跟地聖女一起去,我還有我爸媽,我還有我的團隊,而且地聖女未必死了,不能那麽傻。”

念想一出,張晟這才真的從夢中驚醒。

感覺著背上那黏糊糊的汗珠,張晟覺得身子有點冷,特別是胸口正在喳喳泛涼。而那大腦,卻又好像被許多火給灼燒著。

感覺落地窗沒關好,屋外冷風正呼呼吹進來。

張晟回首望去,才看到外麵果真是夜晚了。而且此時有些明亮夜空星空璀璨,那點點藍光看著感覺十分浪漫。

再加上那微冷的夜風,讓張晟覺得十分愜意。

如此夜晚,若是獨自到街上走走,其實也是件很有情調的事吧!就在翻身下床時,張晟才感覺到肚子是真的餓了。

來到樓下,吃完東西後,張晟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別墅,來到大街上。這寂寞的感覺,烏漆墨黑的環境,獨自走著卻是有點兒裝的感覺。

但是也很難得,讓張晟的煩惱忘卻了許多。也讓張晟明白,自個兒一直都是這麽孤獨的一個人。

幾天後,張晟忽然看見那天同母親傷害自己的小尼姑蝶雲。

那是一個下午,別墅的書房內,張晟原本正在看公司人員擬定的企劃案。而孫江就坐在他旁邊看那些工作周結報告。

看著那些高材生做的文案,張晟的眉毛皺得死緊。一個個都不知道搞什?把企劃可以做得如此不堪入目,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麽。

走了一大堆套路和形式之外,整整幾十個碩士學曆以上的人,寫的文案都像是在刻意弄得諱莫如深。

專業名詞狠狠占了文的一大半,有用的內容和意見半點沒有。

張晟看完,立刻將手中最後一份往桌上扔,對坐在旁邊的孫江道:“你該不是沒有看過這些吧?別跟我說你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些人純粹是裝逼。”

孫江把手一個對拱,放在桌

上,笑道:“老板,我當然知道了,但是我搞的是營銷這一塊的,所以我對這些人十分滿意。”

“滿意?”張晟詫異道,“公司是我們一起開的,所以這些人裏麵有幾個是有真才實學的,想必你我都很清楚。你對他們滿意個什麽啊?”

孫江從站起身來,尋思著說道:“可你要在中國生存,想要讓公司在中國站得住腳,還真少不了要這些人來裝逼。在中國,一家企業如果沒有不養些個高學曆的廢物,怎麽顯示公司企業規模和等級?”

張晟起先有點詫異,孫江竟然連“廢物”二字都脫口而出。

不過之後想了想,也是挺惱怒的,“不管,反正我回公司的時候不想見到他們。我要看的是有本事的人,而不是隻會搬課本裏麵的死知識來蠱惑別人的。”

就在這時,杜淑芳推門走了進來,“老板,有人找你。”

“誰啊?”此時張晟覺得這些人將來會給公司帶來一定的危害,正在滿滿地不爽著,“沒事的話別來打擾我。”

“老板,是個女孩,她說她叫蝶雲,是一個人帶她來這裏找你的。”

聽杜淑芳說到這裏,張晟隨即沉思,心道:“蝶雲,她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兒?還敢來這裏?又是誰帶她來的呢?”

就在張晟思考之際,說道:“帶她進來。”

“是,老板。”杜淑芳說完便去領了蝶雲進來。

今日蝶雲沒有穿道袍。她身著一條淡藍色長裙,頭發也放了下來,模樣顯得有些憔悴,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似的。

見到張晟的一刹那,蝶雲就撲通一聲給張晟跪下了,垂著頭說道:“現在普天之下隻有你能救我媽媽了對不對?”

聽到這一句話,張晟立即心想:“我都沒傷害到她母親吧?再者說,就算被傷害到,我也醫不了啊……不對,說有人帶她來,那個人呢?”

越想張晟越是覺得這件事情另有蹊蹺。

“你先起來吧!”張晟客套地說了這句。然而愛跪不跪是她的自由,張晟並不想去幹涉,隻是淡淡一句。

怎知這蝶雲卻跪著不起來,還說道:“你如果不答應幫我救我媽媽,那我就一直跪在這裏不起來了。”

“那隨便你吧!”淡淡說了這句後,張晟就陷入了思量,“究竟是誰帶她來這裏的?裏麵發生什麽事了?我現在不能問吧?要是有些事被孫江他們聽到,那很可能會連玉皇大帝招工軟件的事都被揭發。”

想著,回首看向蝶雲,張晟答應說:“可以,我幫你。”

說罷,張晟便拖起了蝶雲往屋外走去。

離開別墅走了很遠一段路後,來到樹林外的公路上,張晟才鬆開了蝶雲,問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說吧?”

蝶雲深思了片刻後,說道:“那天你走了之後,一個男人就來找我媽媽。那個男人打傷了我媽媽,當我跑去看的時候,才發覺那個男人是沒臉的。”

聽到這裏,張晟的心猛地一顫,拳頭緊緊擰著,心想:“怎麽又是他?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聯係呢?可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