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晟聽了似懂非懂,好像明白這個蔣連生有事要求自己,而且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個當魔君走狗的人,究竟要求張晟做什麽事呢?

張晟奇道:“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是!”蔣連生斬釘截鐵地應道。

“那到底有什麽事?快點說,說完我要把你殺了,完成任務。”張晟的話說得十分坦然。其實他自己下不下得了手還是一說。但如果自己等會兒真的下不了手,張晟都打算好了,那就讓花因下手。

要不然,那個拍檔要來何用……

蔣連生對著圍觀的那些人打了一個響指後,隻見許多人推了兩個玻璃櫃過來。那兩個玻璃櫃裏裝著些酒水。酒裏麵浸泡著兩副骸骨,分別是一大一小。看體格,好像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子的。

花因覺得惡心恐怖,便用個手遮擋在眼前,閉著眼睛不看。

張晟似乎明白了其中一些端倪,喜歡追根究底的他便問道:“這是你的老婆和孩子對嗎?怎麽會這樣?我相信這不是你自願的吧?”

聽張晟這麽說,蔣連生立即閉上眼,臉上老淚縱橫,“誰願意如此?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就是我的夫人和孩子。都是那個無臉魔。”說著,蔣連生重重搖著頭,“之所以還活著,因為我要報仇。”

“那幹嘛引我來這裏?”張晟詫異道。

“這裏或許可以躲過魔君的監視。”蔣連生說著擦去眼淚,緩緩走了過來,對張晟正色道,“我查過你的底細。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有神仙在幫助你,對吧?我之所以請你來到這裏,也是希望靠你的聰明才智、還有你那讓一般人遙不可及的能量,來幫我報仇。”

張晟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一切原委,看來不是每個人都心甘情願當魔君的傀儡。說多了真的都是淚。

但張晟接了觀音娘娘的任務,還是要做事的,便是說道:“就算不因為你,我也會去找他算賬。現在,我要做的事是殺了你,你知道嗎?”

張晟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真是要多冷就有多冷,讓人覺得呼吸都漸漸被冰凍住了。蔣連生更不例外,他回望著張晟,呆呆看著張晟。

看了一會兒後,蔣連生才合上雙眼,道:“動手吧!就算你不動手,魔君遲早也會動手。隻希望我死了以後,把我年輕時和老婆孩子的照片,都燒給我。這是我最後的遺願了,可以嗎?”

“可以。”張晟說著舉起了右手,其實張晟自己都在猶豫要不要真的取蔣連生的命。畢竟總覺得蔣連生也是受害者,不過他幫魔君做了不少壞事,也是難辭其咎。張晟有些淩亂了,手舉在高空中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旁邊圍觀的幾十個男子紛紛走了過來。

張晟有些不解,難道蔣連生真的值得他們這麽賣命?那些人來到了張晟身邊後,竟然是紛紛雙膝跪下,異口同聲道:“求你放過蔣先生。”

張晟舉起的右手漸漸軟了,要放低了。就在張晟轉過身和花因要離開的時候,隻聽後麵大嚷大叫,一直咆哮。

感覺不對勁兒的張晟立即回首

望去,隻見那蔣連生竟然拿把刀子插在了他自己的心口上。此時他整個人正躺在地上,用一手握著刀柄,心髒和嘴角不斷湧出鮮血,身子還在不斷抽搐。

花因接受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沒了的感覺,頓時抓住了張晟的衣襟,將臉給埋在張晟的懷裏。

離開之時,張晟滿足了蔣連生的遺願,把那些照片都燒給了他。燒照片給死去的蔣連生的時候,張晟發覺內有乾坤。其中一張照片顯得比較厚,原來是照片的中間夾了一封書信。

張晟打開書信,隻見上邊這般寫道:

“不管你是誰,但你能看到這封信,無可厚非,你是一個好人。我也是一個好人,是一個中學教師,我老婆也是。今天是我做魔君傀儡的第一天,其實我寧可在地震裏被砸死,不要它救我。

它就是變態的,要我喝妻女的屍體泡出來的酒!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一定要!

看到這封信的那個人,不管你是未來的我,還是其他人,我都希望,你會幫我報仇。既然能夠看到這封信,證明你絕對有這個能力,我信你。”

匆匆瀏覽過後,張晟便將這封信也給丟進了火堆裏。

花因突然這般問道:“你是不是想要幫助那個人啊?”

張晟沉思片刻後,道:“其實就算不幫助他,我們總有一天也要麵對那個魔頭的。相信這你也明白吧?”

“明白啊!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為了那一刻嘛!我都懂得的。要不然觀音娘娘才不會求玉帝放我出冷宮嘞!”花因說著拖著下巴,流露出了一副囧囧的模樣。不過這樣,倒是反而顯得更加可愛動人。

張晟見花因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便哈哈一笑,釋懷尷尬,道:“你還好意思說玉帝把你打入冷宮?也不想想你當初做了啥!”

“你不幫我,還笑話我,不跟你好了。”花因說著便轉過身跑了。張晟害怕花因出什麽危險,便是急忙追上。

完成了這一次任務之後,張晟終於得到了三個月的長假,總算是可以休息三個月了。

而其實這個任務對於張晟自己而言,還沒有完。因為那個終級目標,討伐魔君的任務,現在還沒有絲毫頭緒,更沒有著落。

張晟跑到威尼斯來泛舟散心,而後又來到中國台灣,欣賞那些屋子。這裏的屋子有很樸實的味道,不會覺得像高樓大廈般的冷冰冰。

張晟剛來到這裏就喜歡上了這裏,而這裏的人也很好看,很快也都喜歡張晟。張晟還憑借著那英俊的外表,住在了一個美女的家裏。

算是合租、同居吧!

張晟這一住,就在美女這兒住了兩個星期。

某天,漸漸入夜之際,張晟一如既往,喜歡在沙發上睡覺。

“跟我說說那邊的事兒吧?”那美女忽然來打擾張晟。不過張晟早就看得出她對自己有意思了。要不然誰家姑娘會和一個男人同居?張晟覺得,或許她是把自己當成弟弟了。

張晟也就不厭其煩地說起了中國的國粹、名勝古跡。反正有玉皇大帝招工軟阿金,張晟的頭腦就像

是百度那個引擎似的,資料源源不斷。

美女聽著聽著,就靠著張晟的肩膀懷裏恬然入睡了。

將女子安頓睡好之後,怕受不了**的張晟看現在時候還早,才七點半,便是來到了屋外走走。

這裏真心不錯,萬籟寂靜,靜謐得可以聽到蛙叫聲。

張晟看向那和自己擦肩而過的自行車。那大叔騎的自行車很有年代感,所以看完之後,張晟便是微微一笑。

一個人浪跡在月光下,張晟忽然有些想念那個無厘頭的拍檔花因了。同樣是在放假,張晟也不知道花因在幹什麽。

抬頭仰望著天際邊上那如混沌般朦朧模糊的月色,張晟仍然微微笑了笑(這樣笑能感覺到幸福),而心裏則想:“不知道她在幹嘛。不過,要是她現在在我旁邊,肯定又是死死纏著我!”

不過突然少了花因來死活糾纏的時間裏,張晟現在倒是反而覺得心裏頭空****的,好像少了一塊什麽似的。

輕輕一躍,張晟坐在屋頂的瓦礫上。

便在欣賞夜空之際,張晟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那個人本來是不足為奇的,隻是看那打扮應該不是本地人。他身著時髦的夾克,戴著一頂鴨舌帽。

就在張晟望向他的時候,他也抬望著張晟,二人目光在月光下相交。看了一會後,等那男人走後,張晟才又扭過看向天空那上弦月。

躺在斜斜的屋頂上,張晟用一個臂彎當枕頭。看著天邊那遙不可及的月兒,頃刻間難由又想起地聖女。看著朦朧得杳如煙水般朦朧的光芒,張晟突然好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個一無所有的自己。

張晟在心底問自己:“如果彼此可以回到當初,是否還能隻如朋友般無話不說?是否爭吵過後還能大聲說自己真的是愛著彼此?……”

也許一切重頭來過,也許和地聖女從沒認識過,對張晟來說真的會比較好一點。至少心痛的感受不會好像此刻般,寸寸被回憶扯開、撕痛。

就在這時,一顆如甘露般晶瑩的淚珠,順著張晟的眼角滴落,緩緩遊走,滲入耳廓。漫入張晟心扉的,是還溫熱的靈魂。

當張晟閉上眼睛默默懷念之際,忽然聽旁邊有人說道:“你哭了?”

這聲音是白曼子的聲音,她總是無處不在,猶如精靈般靜靜守護著張晟。每當張晟需要她的時候,愛笑又濫情的她總會第一個出現。更讓張晟喜歡的,是她不會逼迫自己給個交代、或者結果。

知道是白曼子來了,張晟這才用力泯住眼簾底下的熱淚,道:“我沒有哭,你覺得我是那種容易掉眼淚的人嗎?”

白曼子坐在張晟身旁的紅瓦上,抬頭凝望著月亮,重重搖頭,道:“不是啊!你一直都不是那種容易流淚的人。不過呢,你就是哭了。其實哭是件好事情你知道嗎?至少證明你不是誰的傀儡。”

張晟雖然不理解白曼子這些話的含義,但還是睜開眼睛看了看白曼子,微微一笑,道:“你來不是為了幫我解釋這滴淚的吧?”

白曼子重重搖了搖頭,看著張晟,道:“當然不是啊!我是想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