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晟好像身受重傷的模樣，李艾焦急著，陪在身邊，關切詢問道：“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會這樣死了。”
張晟回過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李艾。顯然是李艾把話說快了，她急忙改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別這樣離開我，我害怕。”
“那你以後可有得怕了。”笑著，張晟低下頭。
此時其他人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是要圍過來的節奏。張晟一眼瞥見，急忙喊道：“都不要走過來！”
眾人聞聲止步，紛紛望而卻步。
“讓我靜靜。”說著，張晟將頭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冥思之中，張晟運起了流水禪的訣竅。
便在這時，忽然覺得流水禪都讓自己靜不了。莫名的，張晟感覺自己隻想咬，總覺得牙上麵很癢。抬起頭時，張晟露出了獠牙，將李艾嚇得摔倒。李艾舉起雙手擋在了眼前，緊緊閉著眼睛。
張晟這才意識到自己露出了凶猛的獠牙，而且那一排牙齒還在不斷長長。那些警察都衝了過來，但見張晟抬頭，紛紛嚇得跑開了。
感覺自己有些失去理智的張晟回過頭，看向了李艾。隻見李艾緩緩放下擋在眼前的手，露出十分驚恐的模樣。
張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估計很醜，便是落寞轉過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李艾叫道：“你別走！”
張晟知道不走不行，此時都恨不得刨個坑埋了自己。
“別阻止我，別愛我了，我不配。就算我不走，你們也會走，你看他們。”
聽著張晟的話，李艾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在這石板鋪成的廣場上，除了那些暈倒的喪屍，就隻剩他們二人，那群同事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沒結果的。”張晟強壓著身上那股好像要破殼而出的邪氣，落寞道，“你也走吧！雖然你和他們不同，但是現在我們的身份有別。在我眼裏，你現在和他們也沒有什麽不同，就像一塊豬肉。”
李艾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堅定道：“就算是豬，我也隻想做一塊被你吃的肉。我真的愛你。你來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吧！讓我永遠與你同在。”
就讓這個時候，天空飄下了羽化的白雪，紛紛揚揚的。
張晟緩緩回過頭，遙遙望去，隔著零星雪花，看著那一張嬌美得仿似紅番茄般紅彤、嬌豔欲滴的容顏。
那發紅的鼻子，在此刻的張晟眼中，就好像一顆熟透的草莓；而小嘴，便似櫻桃般，應該很是香甜。
轉過身，張晟穿過了紛飛的白雪，緊緊擁住了柔若無骨的李艾。張晟不舍吃她，又不想離她遠去。那忽緊忽鬆的擁抱，便是對這折磨最好的詮釋。
“你咬我吧！”李艾側開臉，伸著白淨如雪的脖子，“讓我和你一起做隻可以無所顧忌的禽獸，讓我陪你一起墮落。”
張晟狠狠推開了李艾。
“不，我愛你的，我可以控製自己。”說著，張晟控製不住獸性，還是撲了過去。
李艾出於下意識便是舉起雙手，撐住他的胸口，將他擋開，“咬我吧！我願意被你咬。”
“不，我不！”張晟一邊說著，卻是一邊不斷靠近著，隻因他
實在控製不住自己。而李艾心下未決，便仍舉著雙手不斷擋開。
“你咬吧！”李艾一邊擋住張晟，一邊痛苦不堪地說道。
張晟一邊靠近，一邊強壓著那邪氣道：“我不會咬你的！你走！”
便在此時，觀音娘娘忽然從那雲霧之中冒出身來。
她目睹這一幕，便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真是郎情妾意，不過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這樣秀恩愛吧？唉，我都看不下去了。”
說罷，觀音娘娘將手一揮。
當此時，張晟和李艾的動作雙雙停下。隻因二人看到四周天旋地轉，一切高樓都仿佛牆灰般迅速剝落了。
如此情況的景況，張晟看多了自然見怪不怪。李艾還沒看過呢，頓時嚇得目瞪口呆，瘦削的下巴都好像要掉了。
四周的建築剝落後迅速重新砌成，一切恍若夢寐，真叫人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張晟發覺自己和李艾站在了清澈的水麵上，在周圍有許多嶄新的建築。那些房子猶似中古世紀建成的，氣派而又精致，十分瑰麗。
“怎麽會這樣？”李艾秀眉微蹙，“我們是不是到了威尼斯？為什麽會這樣的？張晟……”
此時張晟還在發愣，不知是誰暗中搗鬼。就在昂首張望、環顧四周之際，隻見遠處有個老翁那木漿撐著一隻快艇，緩緩遊來。
在這裏，就隻有那一個老翁，張晟知道肯定是他在搗鬼。就是想不到這位竟然是觀音娘娘的化身，連軟件透視眼都看不出來。
張晟踏著搖曳的水麵，如履平地的走了過去，問道：“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麽？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觀音娘娘幻化成的老翁將快艇停下，不再用木漿來撐，“我是這裏的漁夫，我在這裏打漁不奇怪吧？至於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覺得問我合適嗎？”
“不問你問誰？肯定是你把我們弄來這裏的。”站在張晟身後的李艾斬釘截鐵、一語斷定，“肯定是你，瞧你那猥瑣的樣子。”
老翁隱忍了一下，繼而露出淺淡的笑容，“小姑娘，你低頭看看自己的樣子。”
李艾低下頭，從湖麵看自己的模樣，隻覺還是那般楚楚動人。抬起頭時，便聽老翁說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吧？”
“我……”李艾要發飆，幸好被張晟給攔住了。
張晟細細打量著奇怪的老翁，微微一笑，道：“這裏除了你和我們就沒有別人，你肯定不是普通人。其次，你不覺得用木漿撐快艇很荒唐麽？感覺就像脫了褲子放屁一樣，多此一舉。”
“嗬嗬。”老翁微微笑了笑，“粗俗。”
張晟環手抱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老翁，眼中泛著亮光。他總是覺得，老翁的眼神是那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而心中也是好奇另外一點，為什麽自己體內的邪氣好像不見了？
被張晟這樣看著，觀音娘娘有些慌了，心下暗自想道：“糟了，他該不是看出美麗的我了吧？”
張晟看了一會後，“噢”的一聲，恍然大悟，道：“我貌似在哪個街角看過你蹲在那裏要飯，好像那次在凱瑟林咖啡廳外，對不對？”
“……”
觀音娘娘幻化成的老翁牽強一笑，皮笑而肉不笑，“大概是。”
張晟舉起右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道：“越想越對頭，一定是。”說著，張晟再次看向那老翁，眼中仍有懷疑的神色。
老翁咽了一口唾沫，眉頭一皺，道：“好吧！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擺渡人？實不相瞞，我就是那神奇的擺渡人。”
“就你？”李艾不肯相信，“你確定？”
張晟回首看向李艾，奇道：“你不相信他啊？”
李艾重重點了點頭，悶哼一聲：“嗯……”
張晟笑顏逐開，道：“好巧，我也不相信。就他，擺渡人？”說著，張晟重重搖了搖頭，“哈哈，打死我都不信。”
笑著，張晟回過頭看向老翁，麵色儼然，“雖然不相信，但我想我已經沒有不相信的權利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我吧？”
“好！”觀音娘娘幻化的老翁也是爽快，“你盡管問吧！即便我有權保持緘默。”
“第一個問題呢，”張晟想了想，“就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把我們弄到這裏來？還有我身上的邪氣怎麽好像不見了？請問你是采用的什麽辦法？”
老翁嗬嗬一笑，道：“我不想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切都是你的本心在決定。假如你的心夠堅定，像愚公移山一樣……”
不等老翁把話說完，張晟忍不住插嘴笑道：“最後翹辮子了，山還是沒有移開。況且那是神話，本心夠堅定就會有神仙來幫我？唉，感動天感動地就是感動不了你……”
說著，張晟回首笑望李艾，那笑容很是爽朗帥氣。
“我已經很感動了，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的。”李艾急忙澄清自己。
此時觀音娘娘估計看不下去了，便語速飛快道：“第二個問題，問吧！”
“好！”張晟冥思了片刻，“我沒有問題了。”
觀音娘娘這才撐著快艇，背離二人，往回遊去。
“那最好，我也懶得回答你。最後奉勸一句，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兩個人最好不要留在這裏。”
“為什麽？”張晟有些不解，“不是你帶我們來這裏的？你這人，擺明的過河拆橋吧？搞什麽？”
在說話時，張晟已經漸漸沉進了水裏。李艾也猶如隻落湯小雞似的，撲通撲通，不斷撲打著雙手。
費了一番周折，爬到岸上後，張晟和李艾走了好長一段路，漫無目的。這些路、這些威尼斯風情的風景，實在好比人生一般美麗而又迷迷糊糊，並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隻知身邊陪伴自己同行之人是正確之選。
走了一會後，張晟和李艾來到了一個熙來攘往的市中心。
這裏不同適才那樣，隨處可見都是水，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水上。這裏的風景有些古樸，仿佛一座被人遺棄的舊城，許多房子都很有年代感了。
包括那十字馬路的規劃，一切車水馬龍，都猶如好萊塢電影裏的場景，十分有年代感。
張晟陪同李艾步入兩排大樓之間的小巷，見那稀薄的陽光透過大樓之間射進來，二人齊步走到那陽光下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