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晟也好不到哪裏去，驟然間，法力傾吐而出，落了空，雙眼都布滿了血絲。就在恍惚之際，張晟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一個軟綿綿的物體給拖住了。張晟被夢萱兒拉著，調頭就跑。
張晟自己都不知道夢萱兒為什麽要拉著自己逃跑，不是贏了嗎？
二人一直跑著，來到了荒郊野外。
夢萱兒憤恨地甩開了張晟的手，走到前麵，環手抱胸，仰頭看著天空那輪涼如水的孤月。張晟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後，也跟著昂首睹月。
隻見那月亮被白光所縈繞著，泛著冷冷的寒光。是誰說月光亮的時候就沒有星星了？明明星星璀璨得很是耀眼。可謂是眾星捧月。
“張晟。”夢萱兒抖著身子說道。
聽到夢萱兒的這一聲，張晟才低下頭，放眼看向夢萱兒那在夜風中顯得有些消瘦的背影。見夢萱兒的身子竟然在抖動，張晟感到有些詫異：以夢萱兒的法力，為什麽會經不住這冷風呢？
想著，張晟大步走了過來，來到了夢萱兒身前。他用雙手輕輕抓住了夢萱兒的手臂，仔細看著夢萱兒那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皎潔的臉龐，輕聲問道：“萱兒，你怎麽了？”
夢萱兒冷冷一笑，那笑容比起爾往，看上去似乎有些慘淡。她用雙手擋開了張晟雙臂，抬眼看著張晟的眼睛，認真看著，不說話。
“你怎麽了？”張晟試探著問道，感覺得到，夢萱兒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夢萱兒又是輕輕一笑了，笑容仍是顯得落寞寂寥，“我怎麽了？你說我怎麽了？剛剛我們輸了，你知道嗎？”
“輸了？”張晟感到很迷惑。
明明就是炎家四兄弟都吐血了，自己不是贏了麽？
“不是吧？”張晟說著臉色變得正經，隻因瞄到夢萱兒的左手在流血，他一把抓起了夢萱兒的左手，“你怎麽了？”
夢萱兒硬是要抽回自己的左手，似乎不想讓張晟觸碰，“我沒有怎麽了。你別管我了，你走吧！”
“難道，剛剛你受傷了？”張晟簡直是多此一問，事實就擺在眼前了。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夢萱兒的能力，就算是一人都應該對付得了他們四人的，這是怎麽了？
不論如何，張晟都緊緊摟住了夢萱兒，希望給予夢萱兒溫暖，“萱兒，你怎麽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說話時，張晟的心又痛了，其實自己也都好不到哪兒去。
夢萱兒終究還是舉起雙手，輕輕搭在了張晟背上，“我很好，有你在我就很好了。我一直跟著你，原本我不想幫你，我想看著你死的。”
“是我對不起你。”張晟懺悔道。
如若可以選擇的話，張晟並不希望夢萱兒幫自己。要是早知道夢萱兒會因為幫自己而搞成這樣，說什麽張晟都不會讓她幫自己。
夢萱兒緩緩搖頭，臉頰磨蹭著張晟的胸膛，“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要幫你的，我還是心軟了。”
“為什麽會傷成這樣？”張晟感到很是不解。按道理說，夢魔之女，不應該鬥不過那四個人的。
夢萱兒在張晟懷中又是一笑，笑容仍舊是有些輕蔑，或許這是她的習慣了，“嗬嗬，我剛剛幫你注入法力才知道。原來，我們的法力是相克的。你那神仙的仙法，根本和我的法力融不到一起。”
原來如此。張晟算是明白了。適才夢萱兒那樣幫助自己，其實對付的不隻是那四兄弟，更是在和自己的法力較量。如此看來，傷成這樣，便是情理之中，也是不足為奇的。
“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又跟著我？”
“我、我舍不得、你。”夢萱兒說話時吞吞吐吐的。要她對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換做是爾往，簡直是天方夜譚了。
張晟重重點了點頭，道：“我也舍不得你。”
“我不稀罕！”夢萱兒這一句倒是說得爽快，沒有半點扭捏，“你舍不得的人多了去了。我不稀罕你舍不得我。”
“萱兒，”張晟長長舒了一口氣，“對不起。但是有一個人，我真的忘不掉。也不能把她忘了。白天的事，也是情非得已。那裏人太多，你真的不能夠那樣做。要不然被人發覺我們的身份，你我都有危險的。”
“那現在可以了？”夢萱兒說著緩緩推開了張晟，睜著那明亮的大眼睛，狐疑地看著張晟。
“這！”張晟猶豫著，看向了夢萱兒的左手，“可是你的手還在流血，這怎麽辦？我又不能把法力傳給你，幫你複原。”
“不用！我這個傷不成大礙。”夢萱兒仿佛決意要了解張晟。話音剛落之際，便見她將雙手各自捏成蘭花指。
夜空之中，點點白光有順序地徘徊著，飛舞著。
夢萱兒在用法力幫助自己修複，這種方法，實在讓張晟不禁聯想到了——武俠裏麵那些高手也是這樣給自己療傷的。
過了半晌後，夢萱兒長長吐出了一口幽蘭，這才見她左手上不再流血了。繼而，隻聽她說道：“好了，讓我看看你的過去，可以嗎？”
麵對夢萱兒的征求，心想夢萱兒也是幫過自己，張晟便是答應了：“好吧！你可以看。不過，我有件事先跟你坦白。以前，我很花。”
夢萱兒沉著了片刻，猶豫了一下，而後才應說道：“嗯，我知道了。”說著，夢萱兒便是將右手給捏成了劍指，指著張晟眉心印堂穴。
在張晟的腦海中，通過法力，夢萱兒瀏覽著張晟過去的一切。以及張晟的心，包括那些時候心裏的想法。
一切猶如電影的花絮般，快放著。
匆匆瀏覽完後，夢萱兒才緩緩抽回右手，放在了身邊。
“看完了？有什麽感想嗎？“張晟微微笑著說道。
夢萱兒扭過臉，看著二人旁邊大地上的土壤，沒有說什麽，隻是麵色十分凝重，仿佛有著什麽打不開的心結一般。
“萱兒，你怎麽了？”張晟狐疑問道。
夢萱兒緩緩搖頭，低聲說道：“我沒事！我看完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說到這裏，夢萱兒的話音停頓了一下，“你別太難過。”
“我不難過啦！”張晟笑說著。
其實若是不難過了，為何心
中那回憶烙下的傷，又是那麽久都揮散不去？不過換做是誰，經曆過張晟經曆的一切，相信也隻能勸他不要難過。
“你難不難過，我們都知根知底的了。”夢萱兒緩緩說著，“我希望你開心，希望我能夠取代她，陪伴著你。”
“嗯！我也希望。”張晟這句話純粹是內心的一份渴望。客觀理智上，張晟也很想忘記地聖女，畢竟人要向前看。
夢萱兒終於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回首看向了張晟，“你和花因的女孩子那一段，我也看過了。你和她之間，我知道真的沒有過分的。
不過，你對她的心，還有她對你的情，很危險。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都不見她！”
“這個，我也做不了主。是觀音娘娘派她來做我拍檔的。”說話時，張晟低下頭，不敢直視夢萱兒的目光，深怕夢萱兒從自己的眼中看出端倪。
夢萱兒把頭點了點，笑了一笑，“你少糊弄我了。你心裏應該也是明白的！觀音娘娘聽你的！”
“這個，不是吧！”張晟說著轉過頭，臉上泛著那淡淡的笑容，“觀音娘娘怎麽可能聽我的呢！”
“你是怕她被打入冷宮是吧？”夢萱兒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張晟，“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愛上她了？”
“我沒有！”張晟回過頭來，堅定地看著夢萱兒的臉孔說道，“雖然我不敢保證自己隻愛你一個人，但是至少，我現在隻愛你一個。而且，我也答應過她。”
張晟說著，轉過頭，又是看向那遠方的幽暗處，“我答應過她，這輩子隻要活著，就一定不會忘記她。”
“這樣對我公平嗎？”夢萱兒的情緒有些激動。
張晟搖了搖頭，心裏有句話特別想說：“可以的話，我並不想記住你們任何一個。這樣我自己真的很累，我好累。”
但是張晟沒有說出來，因為顧及夢萱兒的感受，而是換言說道：“我知道對你來說不公平，我自己也都不想那樣的。可是沒辦法，我答應過的。”
“那你答應過我會跟我一生一世，那你也要做到。”夢萱兒用手指指著張晟的鼻子，用那威脅的口吻說道。
張晟也是醉了，自己何時答應了？好吧！是有那麽些答應，不過也是情緒被動的時候吧！那種話，是情話，怎麽能夠當真的？而且一生一世說起來，真的是非常遙遠，誰又能真的保證？
“嗯！我會的！”盡管心底裏百般不願，但張晟還是又應允了一次。
夢萱兒見張晟答應，可她並不高興，隻因看見張晟那表情中顯露出的，是滿不情願，“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難道你不想跟我一生一世？你別以為我沒人要啊！”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張晟滿腔無奈，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沒有那個意思的。我的意思是，我雖然很高興，但是你也知道，我心裏有事，還有任務在身上，我現在真的高興不起來呢！”
夢萱兒見張晟目光誠懇，這才點了點頭，又是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好吧！我理解你的！那就讓我幫你拯救這個世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