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好像一個說書的一樣,神情姿態都相差無幾,就差一塊驚堂木了。

而我跟老葉也好像一些沉迷書中的聽客一樣,兩個並排坐著**,聽著前麵的說書先生,講述著今天的故事。

朱先生回頭看看門關沒關好,開口道;“其實,早在南宋末年,元朝初年的這段時間裏,曾經就有人得到過三教法卷。”

你們也都知道,三教法卷據說是傳自魏晉南北朝時期,自有這三教法卷開始,便從來沒人能夠聚集到一起。

這人姓鄧名牧,字牧心,出生於宋度宗年間,家在浙江杭州,家境貧寒,已經是揭不開鍋的地步。

但是這個人發奮圖強,崇尚古代學者,發心要做一個大思想家,當時的他還是保持著對鬼神敬而遠之的心裏。

直到二十一歲那年,他拜鄰居清河道人師,本來鄧牧心高氣傲,孤傲的不得了,自付自己的思想,不列入任何正宗的行列,不想拜任何人為師,尤其還是個道士。

奈何清河道人就看中了這個鄧牧,看的他天縱之才,清河道長自知已經是風燭殘年,所以心急找一個傳人,想要把自身的道門法卷傳給他,

眼前這個鄧牧就是最好的人選了,誰成想清河道長說完一些話之後,鄧牧竟然以為這老道是瘋子,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可憐當時數一數二的清河道長竟然被人誤會了。

清河道長行走江湖一輩子了,能拿得出手的自然不單單是降魔功夫了,於是便對鄧牧道,既然你如此傲氣,定然是有些本事了,可是敢跟我賭一賭啊。

清河道長的激將法對這個心高氣傲的毛頭小子自然是萬無一失了,鄧牧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了

結果不用說都想得到了,鄧牧比寫字,清河道長一手狂草,比他還放.**不羈,鄧牧比四書五經,誰想到鄧牧自負一身的嘴,而清河道長比他的道理還多,一直比的鄧牧啞口無言,隻得乖乖的拜師學藝。

然而等清河道長把道門法卷原原本本的傳給鄧牧的時候,鄧牧自然對鬼神之說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從原本的被迫拜師到後來便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了,再加上清河道長所學的淵博無比,不論那個方麵都多多少少的有些涉獵。

可惜的是,沒過幾年,不出清河道長所料,清河道長壽終正寢,這一來,鄧牧完成了三年的守孝之期。

自此無親無故,加上在清河道長之處所學非少,於是便給自己起一個九鎖山人的名號,從此遊覽名山大川,開設學堂。

到了宋端宗年間,鄧牧入朝為官,憑借著自己的文采和百姓的認可,得到上級的賞識,既然有上級的賞識,自然便有下麵的官員來送禮。

可憐鄧牧一心想為國家,不想去理這些你來我往,假仁假義的事情,然而事與願違,再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好幾撥送禮的之後。

這一天,下麵一個無名小官兒,又一次抬了幾大箱子珠寶來送禮,這時候的鄧牧已經難以忍受官場的爾虞我詐了。

他打算同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一樣,辭官不做,繼續做回逍遙大俠,而就在這時最後一個送禮的人來了。

那人打開箱子,

讓希望能以裏麵的金銀珠寶打動鄧牧,讓其收下。上天注定,鄧牧餘光一掃,金銀珠寶倒是不那麽稀奇,發現了一個跟他手中道門法卷一樣的法卷。

這時候的鄧牧,人道合一的練氣法已經練得有些火候了,一眼便看出來,這個法卷便是師傅清河道長所講的三教法卷其中之一了。

鄧牧暗中想道,既然我為這個腐敗昏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破爛朝廷實打實的忙活了兩年了,拿他一個東西也不算什麽。

憑借著這個心態,鄧牧拿過來佛門法卷,不聲不響的辭官,就此雲遊四海,宣講自己的思想的同時,也充當著陰陽先生的角色,幫著人家尋水破煞,驅鬼降魔。

南宋最後一個皇帝宋衛王趙昺,登位僅僅一年,忽必烈率領的元軍便已經占領了中原大部分地區。

宋朝大軍兵敗如山倒,南宋王朝沒過多久,便就土崩瓦解,煙消雲散了,剛過而立之年的鄧牧拒不入仕新朝,與當時的民族誌士謝翱(詩人,曾隨文天祥抗元)、周密等人相來往,同時和一些道士也有比較密切的關係。元大德三年,鄧牧到餘杭大滌山中的洞霄宮隱居。

二十年後一次意外,鄧牧在洞霄宮後山洞府之中的骨頭架子身上,摸到了三教法卷之中的最後一副儒門法卷,自此三教法卷第一次聚到了一個人的手上。

鄧牧集齊了三教法卷了,但是他並沒有心急的去找寶藏,這個時候的鄧牧已經是大徹大悟,參透了世間的真諦了。

其中的思想對當時的理學,道教,佛教均持反對態度,又自號稱三教外人,此後十年著有《伯牙琴》、《洞霄圖誌》

還練就了一身絕頂的內氣功夫,說是當時元朝第一高手也不為過,縱觀整個元朝,也隻有元末的張三豐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鄧牧十分聰明,他不想三教法卷落入宵小之手,所以在臨終之前,走遍大江南北,從新的把三教法卷分散在華夏大地。

朱先生這教書先生出身,講起書來也是有聲有色的,說的活靈活現,幾個人仿佛都要從朱先生嘴裏出來一般。

哦!!!我跟老葉聽完了這個小故事,心中也是暗暗佩服這個鄧牧,也算是個人物兒了,挺了不起的。

“第一個人說完了,前輩,你在說說第二個吧。”老葉聽出了故事癮了,馬不停蹄的就讓朱先生開始將第二個人。

朱先生笑道;“至於第二個人嘛,你們也見過的。”老葉疑惑了;“啊?我們也見過?。”朱先生點點頭。

我猛然間想到元修和尚那奇怪的內氣道;“朱前輩,莫非你說的就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和尚,元修大師。”

朱先生點點頭道;“的確是他,你們知道他今年多大歲數了麽。”我跟老葉隻知道他是輩分很好。多大年紀了還真不知道。

那元修和尚俗家名字叫做仲瀚琪,本來是京城人士,據說他生於道光元年,是個富甲一方的達官貴人家的愛子。

因為他的生母從娘家帶來的嫁妝之中便有一副佛門法卷,但是在這法卷沒人知道其用途,是以在角落之中落滿灰塵也無人理會。

後來在仲瀚琪五歲的時候,生母病逝,父親娶了二娘,二娘對仲瀚琪能

好麽?自然是非打即罵了。

年少的仲瀚琪眼見著自己母親的遺物均被焚毀,自己有沒有能力留下一個半個的,心裏自然悲痛萬分,後來,仲瀚琪總算是在屋子的角落裏,發現了尚未燒毀的母親遺物,這便是佛門法卷了。

而這個時候,鴉片戰爭尚未開始,國內的陰陽先生一行還不是那麽在意三教法卷,就這樣仲瀚琪打開法卷,越看越驚,也管別的,自顧自的練起來一夢三力的法門來。

就這樣,仲瀚琪從五歲因為對他生母的依賴化作對法卷的寄托,每日拚了命的練習一夢三力。

至於後來的事兒,我知道的就不是很清楚了,我隻知道在一個人手上得到了儒門法卷。

朱先生卡了一卡道;‘我也不知道他從誰的手上得到的儒門法卷,隻知道他不明不白的就這麽練了兩家的內氣’。

鴉片戰爭打開了國門引來了狼,大戰兩場在所難免,但是誰也沒先到泱泱大國會敗在蠻夷的手上。

一時間不知道誰放出的話來,三教法卷的秘密再一次被人推上風口浪尖兒,仲瀚琪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兩幅法卷的重要性了。

加上戰亂也不在外遊曆了,回到了京城,法卷的事兒在老百姓中自然是無一所知,但是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還是知道些風聲的。

仲瀚琪的爹自然知道了,當年原配夫人的嫁妝是如此的寶貝,就在仲瀚琪回來的那一晚,仲瀚琪的爹夥同仲瀚琪的兄弟給他在茶水裏下藥。

企圖就這麽搶到法卷,他們哪裏想得到,三教法卷練氣法合一,練出的內氣猶如靈丹妙藥一樣,不斷的滋養著周身上下。

就算仲瀚琪沒集齊三教法卷呢,但是兩教在手,內氣多多少少也有些不一樣,那一點兒藥力,沒治得住他。

仲瀚琪知道自己的老爹聯合自己兄弟要暗害自己,唉,怒從心中起,就想要了他們的性命泄憤,轉念一想他們是自己親爹親兄弟,他們不仁我焉能不義。

就此離開那個家,在沒回去,就這這時,第二次鴉片戰爭爆發,英法聯軍打入北京,火燒圓明園。

一身落拓的仲瀚琪坐在高處,看著圓明園火光衝天,苦笑著搖搖頭,手中拿著一本翻了一半的《濟公傳》,不時看看濟公傳,不時看看下麵燒殺掠奪。

當晚仲瀚琪看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白天,英法聯軍殘留的東西,則是被周圍的老百姓上前一掃而空。

仲瀚琪下來,眼看昔日輝煌一片的圓明園落得如此地步,腳下碰一物,低頭撿起了這個沒多少人認識,卻有很多人想要的道家法卷。

仲瀚琪也不看別的,記下道家法卷練氣法之後,輾轉來到東北黑龍家留下佛門法卷,四川成都留下道家法卷,山東淄博留下儒家法卷。

經曆了父子反目,兄弟鬩牆又親眼見了昔日圓明園落得這般下場,透過個中緣由悟到自身,看破了世間種種皆屬虛幻,來到安徽黃山的一個小廟裏出家為僧,法號就叫做元修,就此天下再無仲瀚琪。

因為一生最是敬佩濟公和尚為人,所以也學濟公和尚喝酒吃肉,破鞋垢衲衣,貌似瘋顛,舉止似癡若狂,好打不平,息人之淨,救人之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