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姨走的時候拿出一個牛皮信封放到桌上推到路珊的前麵。
“正好杜老師現在也在這兒。”她看了眼杜伊風，杜伊風微微欠了欠身，二姨滿意的轉過頭繼續說：“今天就當著你杜老師的麵，我把這個錢給你。”
“這錢是我和你舅舅他們湊起來的。錢不多，你先花著……我知道你爸媽留了不少保險金給你……珊珊你也別嫌少，你也知道我們幾家也不好過。你表哥今年剛考上研究生，你表弟他們也都還上著學。”
“能考上大學，這錢就當第一年的學費，以後的我和你舅舅會想辦法的。真要沒有考上，我和你舅舅也會想辦法給你安排一個工作的……你不用擔心以後的事……”
送走二姨，路珊收拾了桌子到廚房洗碗。
水嘩嘩的衝擊著池子裏的碗，很快的漫過了，然後把碗完全浸起來。
路珊感覺自己好像胃吃了太多東西的時候，心裏有什麽東西漲的難受。
愣愣的站著，然後路珊突然關了水管，啪嗒啪嗒的走到客廳裏，拿起桌上的那個牛皮信封狠狠的摔了出去。
紅色的鈔票摔了出來，零零散散的跌了一地。
杜伊風抬起頭看她。
路珊用一種挑釁的眼光直視著她。
人若是好久也沒有發脾氣就會忘記怎麽宣泄自己的情緒了，很生氣著，卻不知道要怎麽表示憤怒。
她希望杜伊風跳起來罵她一頓……哪怕是隻是不屑的哼一聲，路珊希望能和誰吵一架。
杜伊風側了側臉繼續看電視。
路珊站在那裏，挫敗的想要死過去。
很茫然的走回自己房裏，爬到**，睡一睡就好了吧……
以為不會睡著的，睜開眼睛看窗外，已經是黃昏時候了。
過去最熱的時候，太陽徒勞的在西邊的天空掙紮著，散發著它最後的怒氣。
房間裏已經有些朦朧了，路珊打開門看見杜伊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路珊蹲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撿起散落的鈔票。然後她對著沙發上的杜伊風鞠了躬，說對不起。
她想自己現在是沒有任性的權利的，怎麽能對著人家一個無關的人使性子呢？
路珊走進廚房，她想起今天中午的碗還沒有刷，而且也已經到了做晚飯的時候了。
杜伊風從後麵看著她。依舊沉默著。好像看了一場啞劇，然後目送演員退回幕後。
晚飯做了茄子湯，在某本書上看來的。第一次做，大概也不會做的太合口。路珊悄悄看向杜伊風，也沒有說話，就隻是擰著眉毛喝了半碗。
路珊挺慚愧的感覺——自己喝著都覺得難以下咽，就說：“喝不下就別喝了……”杜伊風很幹脆的放下了碗。
路珊感覺更慚愧了。低著頭就把盤子碗收拾到廚房洗……
沒有預兆的，就一下子黑了。
路珊看著對麵樓上的燈火通明，有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竟然停電了……路珊在記憶裏搜索上次停電時候的記憶……好幾年了吧。
從碗櫃裏摸索出一個指頭長短的蠟燭，還沒有打火機，就在煤氣灶上點著了。
出去看見杜伊風坐在沙發拿手機照明，綠油油的燈亮，照在那張漂亮的臉上，陰森的像個女鬼。
走過去把蠟燭在桌子上放下，路珊也跟著坐下。沒有燈了，這碗自然也不能刷了。
兩人無語的坐了會兒，路珊又起來，想著剛才吃飯時候都已經9點了，現在去睡的話大概也不早了。看看桌上的蠟燭，路珊愣了幾秒，留在那裏沒有拿，摸索著往自己房間裏走。其實習慣了以後也不是特別黑的什麽也看不見，路珊站在門口甚至看得到自己房裏的桌子。
輕輕掩上門，路珊走到窗台前站了會兒。風涼颼颼的吹進來，讓人頭腦莫名的清醒著。
路珊頭剛挨到枕頭，還沒合眼，便看見杜伊風推開了門，站在那裏。
“怎麽了？”路珊坐起來，感覺這一幕好像某個恐怖電影的一節。
“我睡不著。你過來陪我。”
“……哦。”路珊乖順的從**下來，跟了過去。
路珊這人一向不習慣拒絕別人。更何況是杜伊風。
杜伊風多漂亮啊，路珊想。怎麽能拒絕她呢。
路珊一路跟著她走到她的房間，看她在**躺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你過來跟我一起睡。”
“……哦。”路珊說：“那我去那枕頭。”
“不用！”
路珊看她，似乎是在瞪自己。
“你就在這裏睡就行。”
“嗯。”路珊走過去在**坐下。猶豫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怕黑啊？”
“……”她轉過頭看向路珊。
看不見她的表情，路珊在想她是不是生氣了。其實問完她自己就後悔了。問人家這種問題是不是太失禮了……
“不是。隻是會睡不著。”
“……”這樣就該叫怕黑了吧。路珊想，然後說：“以前停電的時候你怎麽辦的呢？”
“……”杜伊風又歪過頭看她。
路珊自己不自在的扭扭身子。她也發現她今天的話是格外的多。
“停電的話就去住旅館。”
“哦。”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路珊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
杜伊風在她旁邊起身拿了個什麽東西，然後又在**坐下。
是台筆記本電腦。
不知道她到底什麽時候躺下睡的，反正路珊睡著前，她便一直坐在那裏看電腦。等路珊一覺醒來，她就已經睡下了。
那頭很軟的卷發就耷在路珊的臉，兩顆頭就那麽緊緊挨著枕在同一個枕頭上。
那一刻路珊突然覺得人與人的接觸竟然這麽柔軟。
……是因為她的皮膚太好了吧。路珊想。
很久之後路珊問了某個人：她不是怕黑嗎？
怕黑？哼！她要怕黑，這世上就沒有人敢過黑夜了！
呀……被騙了。路珊想。
哎。傻啦？你傻笑個什麽勁啊你？
沒。就是想偶爾被騙個一回其實也挺好的。
……真的傻了你。
《未完》
偶對這種曖昧不明時候的情節最沒轍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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