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綠,幾朵白雲飄飄;一望無涯的平原綠草青青,仿若撲上了一層綠毯一樣。?

草原上騰起一陣塵土,馬蹄聲傳來;一眾十來人的隊伍從西北麵而來,前往北麵,想來也是去往南裏城的。?

細數之下,這一眾人一共有十二個,其中七個人騎著高大的棗紅馬,而其餘五人,則不是。?

四名高大的虯髯漢子,抬著一頂簡易的轎子,轎子上,坐著一名四十歲上下的白衣男子;男子一臉的輕鬆寫意,腦袋搭在撐起的左手上,一張成熟、冷峻的麵容,一雙濃眉,一對犀利的黑色眸子。?

白衣男子一臉平靜的看著遠方,眼神深處藏著一絲興奮。?

四名虯髯漢子雖然以腿代步,還抬著白衣男子,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比身邊騎馬的人慢。而且,他們一臉的輕鬆,顯然並沒有任何的吃力。?

白衣男子沉思之時,走在前麵的一青年策馬來到轎前;這前年也是一身白衣,長相十分的俊俏,長得同白衣中年男子有幾分相像。?

白衣青年一臉興奮的對男子說道:“阿爹,這次有你陪著我去參加那比武招親,我一定能夠抱的美人歸。”?

“哦?”白衣男子從沉思中恢複過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青年,臉上的冷峻之態消失,一臉的和藹。?

青年高興的說道:“你想啊,以我的實力,闖進前一百名,那還不跟玩似的?而以您的影響力,我們天家的實力,那未央大帝還不搶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我?”?

那白衣男子聽罷,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淡淡的說道:“這種事情我可不管,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憑借自己的實力將那女娃給娶回來;再說了,我又沒說這次是去給你助威的?”?

“不是去給我助威?那您跑去南裏城幹什麽?”白衣青年臉上露出不解之態。?

“我是去了卻二十多年前的一場宿怨。”白衣男子露出一臉的追憶之色,淡淡的說道。?

“巫峰,你知道了嗎?你知道我已經將你的家給毀了嗎?我要讓你後悔終生,我要讓你知道,同我天衝作對的下場。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喜歡上絲腕,更不該讓絲腕也喜歡上你。”?

在這一刻,白衣男子全身氣勢暴漲,眼中露出殺意,轎子周圍的輕紗被吹得呼呼作響。?

…………?

南荒鎮。?

南荒鎮是臨近南裏城的一個小鎮子,距離南裏城隻有百十裏的路程。?

雖然南荒鎮在未央國的地盤,也就是在雙子門的管轄範圍之內,但是,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這裏其實是四重宗的地盤。?

按理來說,一個勢力最忌諱別的勢力在自己的地盤上紮根,像雙子門這種超級門派更是,但是,南荒鎮確實是四重宗的地盤。?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四重門擁有南荒鎮,是雙子門默許的。?

其實,雙子門和四重宗淵源極深,聽說兩派的創派祖師,本來就是師從同門;而且,兩派這種良好的關係一直保持了下來,兩派是三山五嶽八派中唯一結盟的門派。?

有了這一層關係,雙子門將南荒鎮讓與四重宗,也就並不奇怪了。?

四騎策馬狂奔,來到南荒鎮四重宗的據點――劍閣。?

來到劍閣府前,其中一名老頭問道:“鈺兒,那人真的在四重宗內嗎?你會不會搞錯了?你比我更加清楚我們同四重宗的關係,要是弄出誤會,我們回去可不好交代。”?

四人中唯一的女子,那清純可人的女子回道:“不會錯的。是血煞的內線提供的消息,那人就在這裏。而且……好像那人正是四重宗的人,地位還不低。”?

四人兩老兩少,卻正是巫離、農裂、顓孫鈺兒、顓孫橋。?

“老農,你有什麽好顧忌的?我們就是進去看看,如果是,那就再好不過了,假若不是,那就算了唄。你在這裏磨磨唧唧的算什麽,可是你的女兒不行了。”巫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是啊,師父。我們等得起,師妹可等不起,雖然我們貿然的來到南荒鎮,有些唐突,但是,這不是非常時候嗎?就算宗門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顓孫橋也在一旁說道。?

雙子門將南荒鎮劃到四重宗的門下之時,就嚴令過,雙子門的人不可隨意的進入南荒鎮,雙子門這樣做,那是給四重宗麵子。?

說到雙子門將南荒鎮送給四重宗,那還有一段曆史呢。?

那是在八百年前,雙子門的第一百三十八代門主,和四重宗的第一百二十五代宗主打了一個賭,而結果,自然是雙子門的門主輸了。?

而雙子門門主輸了的結果,便是將南荒鎮讓給了四重宗,並下令,雙子門的人不可貿然的進入南荒鎮。?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農裂便什麽都不怕了,當下便下定了主意,進去找他要找的人;隻是,他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冷靜的說道:“我們這樣貿然進去不妥,還是先讓人通報一聲好了。”?

說話間,四人下了馬兒,走向前去。?

“站住,生人勿近!”?

四人還沒有靠近府門,守門的兩個大漢中的一個,便高聲喝道。?

“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這是我們四重宗劍閣嗎?識相的快快離去,別自討沒趣。”見巫離等四人繼續靠近,另外一名漢子也喝道。?

喝聲剛落,兩人便抽出了手中的長劍。?

“在下雙子門羅刹殿坐下二代弟子農裂,前來拜會南荒鎮劍閣閣主,還望二位通報一聲。”農裂三兩步來到府門前,十分客氣的說道,絲毫沒有擺凡帝的架子。?

二人一聽農裂的身份,相視了一眼,露出滿臉的狐疑,最先說話那漢子道:“你們竟然是雙子門的朋友,那就更加知道,你們沒有得到我們的邀請,是不能隨便踏入南荒鎮的,你們還是快些離去吧,不要傷了我們兩宗的和氣。”?

“在下身為雙子門羅刹殿……二代弟子,自然知道我們貿然的來到南荒鎮有些不對,但是,在下卻有要事,就麻煩兩位朋友代為通報一聲吧。”農裂特意加重了‘二代弟子’這幾個字的語氣。?

一方大勢力的二代弟子,那也是身份和實力的象征,那就更被提雙子門這樣的超級門派了。二人剛剛還真沒有注意聽農裂報的的幾代,隻聽著他們是雙子門的人了。?

這乍一聽農裂是雙子門的二代前輩,頓時,臉上露出驚恐之態,其中一人小心的問道:“前輩真是雙子門的前輩?”?

“貨真價實!”農裂沉思回了一句,凡帝之威全開,頓時,壓的二人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二人被農裂如山一樣的氣勢逼退了兩步,臉上驚恐之態更勝,其中一人連忙說道:“前輩稍等,我馬上就去通報我們閣主。”?

雙子門的確規定其門人不得隨意進入南荒鎮,但是,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哪有多少人真的還遵守這個規定?再說了,兩派本來就淵源頗深,又是同盟關係。?

雙子門門人出於尊重,每次來是會通曉一聲,但是,就算不通報,四重宗的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怎麽較真兒。?

那說話之人丟下一句話,便急忙的走進了府門,前去通報其閣主去了,農裂他們耐心的在門外等候。?

不多時,原先的那漢子領著一名中年勁裝漢子走了出來;此人一副美髯公之態,個字不高不矮,一見農裂等人,露出一臉的笑容,先是責怪了那守門的漢子一頓:“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雙子門的朋友來,沒有那麽多禮節,直接帶進來就是了。”?

兩人連連點頭稱是。?

那人又一副抱歉的表情對農裂說道:“在下是這南荒鎮劍閣閣主望定山,剛剛之事多有冒犯,還請幾位雙子門的朋友不要見怪。這位朋友應該就是羅刹殿新晉級的帝境高手,農裂前輩吧!”?

“帝境高手!”守門的兩個漢子一聽,心中驚駭到了極點。他們要是早知道農裂是一名凡帝高手,打死他們也不敢嗬斥農裂啊!?

農裂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南荒鎮劍閣的閣主,叫望定山的漢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顯然,以對方三流凡君之力,還沒有能力看穿自己的實力來,應該是對雙子門的人,有一定的分析。?

“正是!”農裂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連忙賠笑道:“在下師承家叔一點紅坐下,這樣細算起來,我還得叫農裂前輩一聲師伯呢。”?

“你是一點紅望青的侄子兼弟子?那太好了,感情都是自己人啊!那老夫也就不給你客氣了,老夫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有事情煩勞賢侄啊!”農裂高興的說道。?

一點紅望青,也是二代弟子,卻是四重宗的二代弟子;農裂與望青也有好幾十年的交情了,感情還算過得去。這一聽是熟人的弟子,他自然高興了。?

“哦?師伯竟然有事要小侄去辦?”望定山有些不解了。他不明白,這可是雙子門的地盤,怎麽農裂反倒讓他辦事來了?連忙又道:“師伯,我們進屋慢慢說。”?

“好,我們進去說。”農裂毫不客氣。?

“賢侄啊!你叔叔現在怎麽樣了,還好嗎?”農裂有意與望定山拉近關係,不禁問起一點紅來。?

望定山笑了笑說道:“不瞞師伯說,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了,他自從突破到帝境之後,便前往了西漠海,已經近十年了,也沒有他的消息。”?

望青十年前便已經突破到了凡帝之境,這個農裂是知道的,誰叫兩派本身就是盟友呢?哪派要是出了一名凡帝高手,都會通報一聲。?

農裂點了點頭,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呢,我說這些年沒有這個老家夥的消息,還以為他真的耐得住那份寂寞,閉死關呢,原來去了西漠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