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奪命劍

“銀河落?幾天的時間竟然能夠自創一門刀法,著實有些讓人震驚啊!雖然這銀河落還沒有完善,但是,已經能夠同時和幾十人戰鬥在一起,而不落下風,我真的很期待,要是再給這小子半年的時間,不,三個月的時間,他會達到什麽樣的程度?到時,我怕還真要費些心思,才能夠將他留住啊!”

南海一刀露出一臉的微笑說道,卻絲毫沒有因為阿狼自創了一招銀河落,而有絲毫的不爽。

“一群廢物!竟然連一個孩子都打不過,大刀門的臉麵,都讓你們丟盡了。你們馬上給我滾回刀鋒山去,沒有練好功夫,一輩子都不準離開宗門一步!”

敦實漢子對眾漢子嗬斥道。

“是!”

眾漢子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三哥,那小子剛剛用的是什麽招數?怎麽同你的刀法有幾分相似?不會是你教他的吧!”

敦實漢子走過來問道。

“形似神不似。那不是我的刀法,是屬於他的。此子天賦驚人,是我平生僅見的。”

南海一刀鄭重的說道。

“不對啊!三哥。你不會是對這小子起了愛才之心吧!那你是不是打算不管念河了?”

敦實漢子有些意外的說道。

“沒有人能夠阻止我救念河的命,要是這小子真的救不了念河,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的。記住,我要親手殺了他。”

南海一刀說完,便又回房間去了,丟下瀝天雄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七叔,你剛剛是什麽意思?怎麽會想到三叔教那小子刀法?他偷了靈芝草,三叔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瀝天雄惡狠狠的說道。

“你啊!同你老子一樣,一點都不了解你三叔的脾氣,我懶得給你說。以後不用派人來了,隻是讓那小子練招而已!”

敦實漢子說道。

“那不怕那小子耍什麽花招嗎?念河妹妹可馬上就要來了,要是這小子真逃走了,那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瀝天雄有些不解。

“逃?你以為你三叔會讓他逃走嗎?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救念河命的關鍵所在啊!”

兩人慢慢的走遠。

接下來的日子,阿狼休息的時間更少,務必做到爭分奪秒。他不停的完善自己的刀法,這期間,南海一刀會不時的指點他一下,讓阿狼倒有些不解了。

“他難道不怕我實力大漲之後,自個兒逃跑了嗎?”

阿狼心中不禁想到。但是,他又想回來,自己才修煉幾天,縱使是坐上火箭,也沒有可能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就真的能夠對南海一刀產生威脅。南海一刀是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刀法的完善讓阿狼心情很好,而且,隨著對刀法的理解越來越強,阿狼對於自身勁氣的控製,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隨著對於勁氣的控製越來越熟練,也讓阿狼衝擊起自身的穴道來,越發的隨心所欲,衝破穴道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這一段時間裏,阿狼白天修煉刀法,夜晚打通穴道經脈。隨著刀法的越來越熟練,阿狼也先後打通了全身上下十多處穴道,這其中,左腿的穴道已經打通的同右腿齊平了。

好景不長,在不孜不倦的修煉了小半月之後,阿狼的修煉最終被打斷了。

“三叔,好消息!好消息!”

這天,阿狼正同南海一刀在院子中交流刀法,瀝天雄一臉興奮的衝進了院子,口中連道‘好消息’。

“說說!”

南海一刀完全被阿狼的刀法所吸引,也沒有太過在意。若說這世界上還有一樣東西能夠讓他暫時的忘記自己女兒的事,那麽,無疑便是他手中的刀了。

一個視刀如命的人。這是阿狼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對於南海一刀的評價。

“念河妹妹已經到淩源了。”

瀝天雄一臉興奮的說道。可是,同他的興奮相比,南海一刀並沒有表現的如他想象的那麽高興。

南海一刀眉頭皺了皺,那雙原本剛剛還透著光的眸子,開始迅速的暗淡下來,看了看阿狼,口中淡淡的說:“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去接她吧!”

阿狼好像了解了南海一刀心中的無奈,衝南海一刀無奈的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刀,然後直接將它仍在一旁,跟隨著南海一刀出去了。

“念河呢?不說到了嗎?”

南海一刀跑到大門口,卻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不禁問道。

“我都叫天雄這小子不要這麽快通知你了,怕你著急。二哥他們剛剛靠岸,怕還在碼頭那邊,沒有這麽快到。”

敦實漢子有些責怪的瞪了瀝天雄一眼,說道。

“馬上給我牽兩匹馬來。”

南海一刀衝下人吩咐道。不多時,下人便牽了兩匹馬來,南海一刀招呼了阿狼一聲,便同阿狼一起策馬而去,也不管身後的敦實男子他們。

策馬狂奔,半柱香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了碼頭。碼頭很是熱鬧忙碌,但是,阿狼還是一下就發現了碼頭上一搜明顯比其他任何船都要來的大,來的華麗的大船。

大船上旌旗飄揚,正是大刀門特有的旗子,阿狼想來,這應該就是敦實漢子口中提到過的龍王艇了吧!

大船已經靠岸,早有人放下了船板,開始從船上下來人。首先下來的,是一群背刀的漢子,他們分列兩旁,將一些閑雜的人趕走,留下一條三米寬的大道。

之後,在一群妙齡少女的簇擁下,一名高瘦老者、一名文弱老者、一名坐著撐杆的少女出現在阿狼的眼中。那高瘦老者雙眼如炬,走在最前麵,一雙閃亮的眸子仔細的掃視了四周一遍,等確保安全之後,才邁出了步子。那文弱老者不高不矮,透著一股子書生氣,腳步輕浮,不像會武功的樣子。兩名高大的漢子抬著撐杆,撐杆兩邊還各自站著一名妙齡的少女,他們一起伺候著撐杆上半倚的一名女子。

女子十八九歲的樣子,麵容很是可人;臉色卻蒼白如紙,就連一對朱唇,都覆蓋了一絲白霜。身體柔弱異常,不要提武功之內的了,就連坐在撐杆之上,都要靠著椅背,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掉下來,兩邊的侍女也小心的伺候著。

“念河!”

一見少女出現,南海一刀輕踢馬肚,連忙迎了上去,口中興奮的喊了一聲。這一聲柔情似水,萬般柔情,讓阿狼一時間難以相信,這是南海一刀發出來的聲音。

那少女尋著聲音發現了策馬上前的南海一刀,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一笑之下,竟然有迷倒眾生之態,加之有些病態的麵容,讓人頓生憐惜之感,怕就是那種窮凶極惡之途,也生不出傷害之意。

少女滿心歡喜,在椅子上掙紮了幾下,想要坐起來,卻始終不能做到,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態。

忽然,在南海一刀策馬而去的那一刻,阿狼心中升起強烈的逃跑念想,再看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其中並沒有發現大刀門的人,這種想法就更加的強烈。

“會不會是陷阱?”

阿狼心中不斷的問自己,可是,不管是不是陷阱,此刻,都是阿狼逃離魔掌的最佳時機。阿狼心中蠢蠢欲動。

“爹!”

就在這眨眼的功夫,南海一刀已經策馬來到了碼頭岸邊,連忙翻身下馬,衝到少女的麵前,輕輕的抓起自己閨女的一雙芊芊細手,伸手撥開女子被風吹亂的發絲。

雖然隻能看到南海一刀的背影,但是,阿狼好像看見了南海一刀柔情似水的表情。這個漢子,給阿狼一種家人的感覺。這個漢子,很像他心中那群可愛的人兒。

“駕!”

阿狼輕踢了一下馬肚,慢慢悠悠的策馬走了上去。

“爹!你沒有事吧?我聽他們說你去偷什麽靈芝草,人家擔心死了,真怕你出什麽事。現在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少女的聲音也顯得很虛弱。

“傻丫頭,爹爹怎麽可能出什麽事情?你忘了,爹爹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南海一刀細心的安慰道。

“沒事就好,以後你可不能不吭聲就離開人家了。”

“放心吧!隻要將你的病治好,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一直守著你,我們再也不離開南海小築了。”

“其實,我的病就那樣,您不要放在心上,要是真治不好,那就算了。”

“胡說,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

……

兩父女好像有千言萬語,永遠都說不完的話。

這個時候,那幹瘦老者走了過來,說:“三弟,還是回府上再聊吧,這裏風大,我怕河兒會受不了。”

南海一刀點了點頭,讓兩個漢子抬著撐杆走。而他自己,取代了一名侍女,親自照顧起自己的女兒來。在這期間,他不忘偷空看了阿狼一眼,眼中有些阿狼讀不懂的東西。

一眾人不慌不忙的離開了碼頭。

“孫老哥,念河的病怎麽樣了?”

一邊趕路,南海一刀不忘回頭小聲的問了那書生氣的老頭,此時,蘇念河已經露出了疲憊之態,在撐杆上睡著了。

孫姓老者搖了搖頭,同樣小聲的說:“我已經跟你說了,念河的病最多還能撐到一年。”之後,又安慰的說了一句:“你就放心吧,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我一定可以保證念河的命的。”

“對了,我搶得靈芝草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靈芝草可是罕見的仙草靈藥,應該可以讓救念河的病的,是吧!”南海一刀小心的問道。

“你離開之前我就已經同你說了,靈芝草雖然有其獨特之處,但是,對於念河的病,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倒是可以用靈芝草配置一種續命丹,可以延長念河的生命。”

孫姓老者搖頭說道。

阿狼聽罷,頓時知道上了南海一刀的當,感情就算靈芝草也救不了這個少女的病,那用他身體中殘存的靈芝草藥效,就更加不能了。這樣一來,自己不是死定了嗎?阿狼心中頓時為剛剛並沒有逃走而感到後悔了。

“那能夠延長多久,五年、十年?”

南海一刀滿臉希冀的問道。

孫姓老者臉上露出苦笑,道:“五年?十年?你太高估靈芝草的藥效了,靈芝草對於你們練武之人可能有大作用,但是,對於念河的病,卻並不能發揮太大的功效。就算用靈芝草煉製續命丹,我估計也就能延續念河一年的生命而已!”

“一年?”

南海一刀雖然心中有些預料,但是,從孫姓老者口中得知隻能延長短短一年的生命時間,還是讓他難以相信,要知道,靈芝草的稀罕,可是萬千草藥中名列前茅的。百年能夠出一株,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一年已經是極限了,而且,這一年的時間裏,還要加之很多方法的調養,稍有不慎,怕是連一年的時間都辦不到。”孫姓老者索性將所有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孫兄,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隻要你說得出,我們大刀門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辦到的。”

旁邊的高瘦老者也上前問道。

孫姓老者也不回答了,隻是一連串的苦笑、搖頭。

此時,阿狼精神有些恍惚,一聽少女是死定了,那麽,不就意味著他也死定了嗎?就在阿狼心中絕望的時候,卻感覺身邊的人忽然停了下來,不禁奇怪,抬頭看去,卻見一群頭戴鬥笠的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手中都握著一把寶劍。

“這是誰不要命,竟然敢擋住南海殺神的去路?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阿狼心中腹語。

果然,阿狼看向南海一刀,滿臉鐵青,手中拳頭緊握,已經將那把嗜血的厚刀握在了手中,叫來一名侍女,頂替了自己,走上前去,冷聲道:“不想死就馬上給我滾。”

南海一刀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怕吵到自己的女兒睡覺。可是,還是能夠從他的聲音中,聽出冰冷的殺意。

“南海一刀?”

一黑衣人上前詢問道。那人說著話,將頭上的黑紗鬥笠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消瘦的麵容,六十歲光景。

“奪命劍南血清?”

看清來人本來麵目,南海一刀旁邊的幹瘦老者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