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回 靜觀其變 放蠱 青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黑山妖府?”

對於牛頭、馬麵等上千帝王妖獸不搭理自己等人,蠻荒之主等兩行人顯然也有所了解,所以,並不怎麽意外,也就沒有什麽害怕的了,蠻荒之主他們一行人中,那名黑甲老者望著神秘而陰森的府邸,衝身前的蠻荒之主問道。

“不錯,這就是天下共主黑山老妖的黑山妖府”蠻荒之主道。

其實,對於眼前陰氣森森的府邸,在場眾人已經有七八成可以肯定,就是黑山老妖的黑山妖府了,畢竟,這黑山妖府太過如雷貫耳,問之,隻是為了進一步確定而已,而蠻荒之主給他們的答案也沒有任何的出入。

“這些惡魔不會都將靈魂落到了妖府之中吧?”黑甲老者再問。

這次不需要蠻荒之主回答,其他人也可以回答黑甲老者的問題,但聽那裹在黑霧中的神秘人說道,“你以為呢?這些家夥要不是將靈魂落在了黑山妖府裏,能用得著在這裏鬼嚎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吃飽了沒事幹啊?”

乃是女子的聲音。

對於裹在黑霧中的神秘女子的挖苦,黑甲老者並不在意,隻是笑笑,便不再追究了,可是問題又來了,問道:“蠻荒師叔,你不是說黑山老妖已經掛了嗎?怎麽這黑山妖府還能發揮威力?”

蠻荒之主道:“你可不要小看這座黑山妖府,黑山老妖這個家夥之所以有那麽強的實力,天下十二共主也可以排進前五之列,靠的就是這黑山妖府,所以,他才會用黑山妖府壓製這些惡魔帝王之後,成為了十二人中第一個隕落的。”

聽蠻荒之主說到黑山老妖身死的時候,竟然有些許的惋惜,黑甲老者不禁說道:“死了不是更好嗎?蠻荒師叔怎麽還惋惜起來了,要是他不死,那我們會更麻煩的。”

“話不能這麽說,當初我們十二人反目,隻是理念不同而已不能說誰對誰錯。而且,在關鍵時候,若不是黑山鎮壓了這群惡魔帝王,那麽,我們這片世界可能早就陷落了。”蠻荒之主搖頭道。

是與非?

對與錯?

都已經成為了過去,要真分那麽清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對一些不了解情況的人來說。

“師叔,我們現在怎麽辦?”不去理會到底孰對孰錯,也沒有興趣去評判誰對誰錯,這是金甲男子心中的想法,現在,著重的還是眼前。

有句話說得很好

活在當下。

不管以前怎麽樣,關鍵是以後怎麽樣?

金甲男子的問題立刻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對於金甲男子的問題,幾乎不用怎麽去思考就能明白。

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自然是這群上前的惡魔帝王了。

如今,控製黑山妖府的黑山老妖已經隕落,也就標誌著黑山妖府已經是無主之物了,如此一來,就算其有道器之威,那又怎麽樣?能不能抵擋上前名惡魔帝王的反噬,那還真不好說。

而若真是讓這上千名的惡魔逃脫而出,那可真離世界末日不遠了。要知道,這些惡魔帝王可絕對是反人類反世界的恐怖存在,他們可和現在的惡魔不同,他們乃是域外惡魔在界內的最忠實的信徒,是間諜,是內奸,是打手——

隻要這些惡魔帝王被放出去,那麽,隨時都有可能聯係到域外惡魔,將整個琅嬛界帶入噩夢裏。

眾人將所有的目光落在蠻荒之主的身上,要說他們中還有誰能有辦法,也就隻有這位在上古大戰中存活下來的唯一的天下共主了。

“別看著我,我要是有辦法,我不早就幹了嗎?還用等到這個危急時刻?你以為玩的是心跳啊?”雖然蠻荒之主口頭上說沒有辦法,無能為力,但是,從他還能開玩笑的語氣來看,又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眾人疑惑了。

“哈哈,老爺子,你這麽早就到了啊?”

忽然,就在眾人還疑惑蠻荒之主到底是有辦法還是沒有辦法的時候,一聲大笑聲將他們從疑惑中拉了出來,抬目看去,但見遠處四人正急速趕來,當先一人披頭散發,和叫花子沒有什麽兩樣。

叫花子身邊的是一名白衣中年男子,二人身後,是兩名二十多歲的青年。

“泥菩薩”

金甲男子一口道出了那名叫花子模樣修士的身份來,卻正是昔日在三生原說道,不久前在萬毒窟說天的泥菩薩,而他身邊的白衣男子,自然就是江湖百曉生了,而最讓人驚奇的是,他們後麵的二人,卻正是昔日和阿狼走失的李光和宋元。

卻不知道二人怎麽會和泥菩薩他們在一起?

“泥菩薩?”黑甲老者見金甲男子認識來人,卻怎麽也想不起仙界哪有這麽一號人物?不禁問道:“這是哪路神仙?”

而除了蠻荒之主和金甲男子之外,顯然其他的人也是不認識泥菩薩的,聽黑甲老者這麽一問,都不禁將目光投向了金甲男子,好像也在問:“這是哪路神仙?”皺起眉頭表示再說:“為什麽這麽不注重儀表?”

“蠻荒前輩,還是您來介紹一下吧”金甲男子並沒有直接解開眾仙的疑問,而是將之推到了蠻荒之主的頭上。而蠻荒之主則又擺擺手說道:“你就說吧,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這合適嗎?”。

“沒有什麽不合適的。”

見二人這般推辭來推辭去的,眾仙就更加的不解了,這其間難道有什麽隱情嗎?怎麽讓二位大能如此這般難以啟口?

“龍族白起、黑炎拜見宿仙前輩”

而就在蠻荒之主和金甲漢子還在推辭介紹泥菩薩的身份的時候,那龍族的白色真龍和黑色真龍已經急忙的朝泥菩薩迎了上去,態度十分的謙恭,一語道破了泥菩薩的另一個身份——宿仙

“宿仙”

而一聽泥菩薩就是宿仙的其他眾仙,當即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麽蠻荒之主和金甲男子那般推辭,難以啟口泥菩薩的身份了,心中早已是忍俊不禁。

泥菩薩乃何許人也眾仙可不知道,但是,對於宿仙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說起這位宿仙那可和蠻荒之主有莫大的淵源,而且,這個淵源還比較難以啟齒,所以,金甲男子和蠻荒之主才都不願意提及。

蠻荒之主,乃是天下十二共主之一,是琅嬛界開辟之初,便誕生的天下第一塊淨土,之後,變身成人,擁有無窮的力量,尤其是天賦神通——塑讓其擁有分身三千,這才讓他成為唯一一個在那場遠古大戰活下來的天下共主,或者,也可以說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天下共主。

而話說,在蠻荒之主真正成長起來的過程中,卻遭遇了很大的麻煩,也可以說,每一名天下共主在成帝之前,那都是經過了千般磨礪,萬般劫難的,這樣,才讓他們以後能夠成為天下共主。

蠻荒之主的劫難中,最大的劫難無疑於情劫了。

三生聖母,就是蠻荒之主這場情劫的女主人公了,她雖然不是天下共主之一,但是,卻也是琅嬛界第一朵九葉雪蓮所化,實力深不可測自然不說——和蠻荒之主上演的一連串的愛恨情仇那才是那個時候被遠古修仙界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呢。

眾所周知,天若有情天亦老,要想修煉到真正的不滅大道之境,摒棄七情六欲,修煉無情大道,那幾乎是所有修士所為之努力的目標。

無情者,方能無敵

而蠻荒之主雖然是天地間第一塊淨土,卻也逃不出對力量的渴望,修煉到真正的不滅大道是他心中最渴望的,如此,便不可逃避的要麵臨抉擇,那就是要不要摒棄七情六欲?

之初,蠻荒之主也不是沒有試過在不摒棄七情六欲的情況下修煉,畢竟,他和三生聖母之間的那些傳聞,縱使有些誇大,但是,要說他一點沒有動心,那也不太可能,隻是,修煉卻一直難以寸進——

之後,突然有一天就傳聞三生聖母和蠻荒之主鬧翻,鬧翻之後的結果,是三生聖母和蠻荒之主的一翻大戰——這不得不說,仙人和凡人也沒有什麽兩樣,不是愛,便成恨。

戰鬥的結果讓但凡知道的人都為之捧腹和變色。

三生聖母切下了蠻荒之主的龍根。

當然,這樣的事情在凡人看來那是多麽多麽的難堪,但是,對於仙人而言,卻並不是什麽大事,可又回到蠻荒之主這位天下共主身上,又成了大事,畢竟,當時蠻荒之主已經是天下共主了。

這也太過丟臉了。

而這件事並沒有因為蠻荒之主被切下龍根也好,還是自己揮刀自宮以示決心也罷而結束,不久,三生聖母又做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來,竟然用蠻荒之主的這根龍根,在自己的身體裏孕育出了一個生命——

而這個生命,就是如今的泥菩薩,宿仙了。

這樣一來,事情可就更加的說不清楚了,你說這宿仙算是哪門子事兒?算是蠻荒之主的兒子呢?還是蠻荒之主的小dd呢?

不得不說,女人發起瘋來,那才真叫發瘋呢,不可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至此之後,三生聖母消失在了琅嬛界,宿仙卻留了下來,成了蠻荒之主一直的痛,甚至有傳言,說蠻荒之主幾次三番的想要將這個痛給治愈了,想要斬殺說不清道不明的宿仙,隻是未能如願而已。

不過,就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麽一回事,兩人的關係十分的親近,並不像傳聞的那麽緊張。

“龍族白起?黑炎?”

泥菩薩打量著身前的白衫男子和黑衫男子,邋遢的臉上一對眸子仿若明珠一樣,深邃而神秘,恍然大悟的說道:“莫不是小白龍和黑泥鰍吧?”

“是啊,是啊,是啊……前輩還記得我們?”

泥鰍這個稱呼對於真龍而言絕對是莫大的侮辱,但是,從泥菩薩嘴裏說出來,卻就不是這麽回事了,二龍聽得很是親切,連連點頭道。

“哎呀,真是你們啊這一晃你們都長這麽大了啊?成年了吧?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五爪那個家夥叫你們下來的嗎?他怎麽不自己過來,就知道使喚小家夥們,他還是那麽懶散嗎?”。

“是的,我們是奉了五爪爺爺的命令下界來的……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見前輩您,在這些歲月裏,五爪爺爺還到處找您呢”

……

“咳咳”

見泥菩薩倒和白起、黑炎旁若無人的閑談起來了,就在一旁的蠻荒之處不禁咳嗽了一聲,將泥菩薩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見此,泥菩薩結束了和二龍的閑談,來到了蠻荒之主他們的麵前,問道:“老爺子,你來蒼穹星這麽久也不來找我,可不夠意思了哈。”

“閑話少說,你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有什麽辦法?”說話間,蠻荒之主掃視了眾魔一眼。

“你說笑話呢?我有幾斤幾兩您還不知道嗎?不過,我掐指一算,乃大吉也”泥菩薩笑道。

“真的?”

“如果這次不錯的話就是這樣。”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泥菩薩這仿若說笑的話語後,蠻荒之主竟然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顯然是相信了泥菩薩仿若開玩笑的話語;若不是在場眾人知道泥菩薩——宿仙的能力的話,還真以為兩個人是瘋子呢。

宿仙,宿命之仙,能卜天下之宿命之事。

雖然聽到宿仙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但是,眾仙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真正了解宿仙的人都知道,宿仙的占卜也不是每次都奏效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蠻荒師叔,我們衝進去看看得了,總比這麽幹等著強吧?實在不行,你就直接將這黑山妖府給收了得了,黑山老妖能夠收了這件道器,你為什麽就不可以呢?”見蠻荒之主的意思就這樣等下去了,黑甲老者又發表起自己的意見來。

聽罷,蠻荒之主並沒有回答黑甲老者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泥菩薩,見此,泥菩薩做出掐指一算的動作,然後搖頭說道:“不,不,不不行為好。”

“難道就這麽幹等著?什麽也不幹?”

“這叫靜觀其變”

如此,眾仙算是做出了決定,準備靜觀其變,不過,顯然這僅僅隻是蠻荒之主他們一行人的決定,而那五名將自己藏在各色袍子中的修士卻並不是這麽想的,飛了出來,往黑山妖府飛了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泥菩薩的原故,真龍白起和黑炎這次並沒有和五名神秘人一起行動,同樣選擇靜觀其變。

隨著五名神秘人朝黑山妖府飛了過去,當即,旱魃喪屍和銀發猩猩獸口中一陣咆哮,迎了上去,顯然是要阻止神秘人進入妖府之中,兩相戰鬥在了一起。

“這黑山妖府可不是那麽好進的,就算黑山已經隕落,黑山妖府的守衛力量卻幾乎沒有任何削弱。”蠻荒之主口中喃喃道,算是對五名神秘人勇闖黑山妖府的評論了吧。

“對了。”

黑甲老者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又問了起來:“蠻荒師叔,你說旱魃喪屍不是惡魔界三大凶惡之一嗎?怎麽成了黑山妖府的守衛了,和眾魔反目?”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不光是旱魃喪屍,還有夜叉凶神、羅刹娑婆都是黑山妖府的守衛,隻不過,你沒有看見而已雖然旱魃喪屍、夜叉凶神、羅刹娑婆都是惡魔,可凶名實在太甚,就算是在惡魔界那也是被唾棄的對象,也就隻有黑山才能收拾得了他們了。”蠻荒之主不厭其煩的說道。

“打起來了。”

但見五名神秘人和旱魃喪屍、銀發猩猩獸撞到了一起,混戰了起來——

五名神秘人的攻擊很是簡單,很像是修煉法之道的修士施展的法則攻擊,化作或黑、或紅、或綠、或彩、或灰的道道霧氣攻擊,直接將旱魃喪屍和銀發猩猩獸纏了起來,如此,旱魃喪屍和銀發猩猩獸就仿若被繩索捆綁了起來一樣。

“老2、老三,你們攔住這兩個家夥,我們先走了。”

話語一落,那黑的、彩的、灰的神秘人脫離了戰團,繼續往黑山妖府飛了過去,獨留那紅的、綠的神秘人繼續和旱魃喪屍、銀發猩猩獸糾纏在一起,頓時,隨著其餘三人的離開,紅袍神秘人和綠袍神秘人明顯不是旱魃喪屍和銀發猩猩獸的對手。

尤其是和銀發猩猩獸戰在一起的綠袍神秘人,和銀發猩猩獸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隨著其餘三人的離開,立馬落了下風,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但見銀發猩猩獸一對爪子銀光氤氳,將綠袍神秘人逼得節節後退——

“來者止步”

“違者格殺”

隨著這兩聲冷喝炸響,標誌著那黑袍、彩袍、灰袍三名神秘人到達了妖府門前,被金甲、銀甲給攔了下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戰在了一起,而這兩名金甲、銀甲的實力好像比旱魃喪屍、銀發猩猩獸實力還要強一點,三名神秘人占不到一丁點的便宜。

第七十九回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