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撲——獸到擒來131 他的驕傲

一樣做飯,一樣做簡單的麵條,人家小禽獸弄起來就是大師級別的,西紅柿熗鍋,荷包蛋和青菜過水,然後才在另外做了一鍋水的鍋裏下麵,麵條熟了,熱騰騰的兩碗麵條,這麽看著,古霍才明白,為啥自己做的麵湯綠油油的,那麵條還白生生的,真不知道上次小禽獸是怎麽吃下去的,不過心裏卻美滋滋的,自己爺一樣的都是被人伺候的,能給小禽獸做一碗‘麵條’,他怎麽找也得感恩戴德的全部給消化了!

“你跟老頭有什麽事瞞著我呢?”古霍的吃香斯文,就算眼前放著的是山珍海味兒,他的動作也快不起來,熱騰騰的蒸汽在眼前如同三月煙雨似的,彎曲了他的視線,長長的睫毛上很快就濕漉漉的。

“也沒什麽,不過是部隊演習,霍將軍覺得我出演過的反派龍套不錯,讓我過去飾演幾個角色。”秦守燁吃著麵條,自己心裏盤算著,時間一分一秒嘩啦啦的走過,百達翡麗的秒針過了一圈又一圈,才聽到‘滴’的一聲,揣在兜裏的手機響了。

楚治國來找過古霍,但是什麽都查不到。

擰著眉頭,看著手機上寥寥幾個字,冷冽的眸子閃過一抹訝異的光芒,再抬頭,看著慢慢吃著麵條的古霍。

哼。小樣!他古霍也不是作假的!真以為隻有你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想當年,他被扔進部隊,雖然時間短,但是偵查與反偵察可是必修科目,關於這一點他當然沒落下,也幸好,當年在部隊,雖然他跟老頭擰巴著來,該學的東西倒也沒落下。

這會兒,小禽獸避而不談,他心裏已經打鼓了,有些無奈的低著頭,又吃了一口麵條,本來色香味俱全飽含愛心的麵條,這會兒吃在嘴裏有些變味兒,他還真不想跟小禽獸玩弄這些東西。

“你還沒說,尼歐是誰?”低著頭,問完,便繼續吃飯,沒理會小禽獸眼底深沉的黑色,那一雙邃人的眸子會讓他不知不覺的忘了初衷,所以,他想躲著,避著,否則,他永遠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老頭找小禽獸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小禽獸的演技,功夫都是上乘的,難道老頭真的利用秦守燁給他辦事,去查對付老頭的人了?

“尼歐是擎拓野的朋友,…更確切的說是他的男朋友…”沒有心思吃飯,秦守燁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古霍身上,一向在自己眼裏透明一樣的男人,這會兒,他看不到他的眼睛,竟無從知道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麽,想做什麽。

“哦,…小禽獸,老頭是不是拿什麽東西威脅你了?”難道老頭是掛著羊頭賣狗肉?老媽是明目張膽的反對,而老頭是暗地裏給小東西出難題。

好比,老頭開出條件,若是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不好,就不準你再繼續糾纏我的兒子。

又好比,老頭跟文威脅,若是你們能有個孩子,我便不再堅持,否則,我覺得有辦法讓你離開古霍。

再好比,老頭派人折磨小禽獸,若是跟當年自己似的,把人扔進部隊那個狼窩,達不到他的要求,就算是失敗了,你要離開我兒子古霍。

雲雲,越是想,古霍越覺得這個事情有可能。

打從一開始,霍烈焰的態度就讓他太吃驚了,當初,因為古靈那個基友愛好者一反常態的反對他跟小禽獸在一起,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古靈身上了,反倒把老頭給忽略了,看來,老頭藏的太深了!

可憐的霍烈焰,明明是個光明磊落的汗子,卻被古霍一廂情願的想成了一個口是心非的小人。

低著頭,秦守燁心裏正有些亂,也沒顧上古霍說什麽,隻是眼睛沒有焦點的看著虛無縹緲的地方,“…也不算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自願幫忙,希望霍烈焰安穩度過,不要波及到古霍,雖然是因為暗夜門的首領東方淩傲的交換條件,卻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真心算不上是霍烈焰威脅的!

“丫兒的,我就說,你他媽的就敢在老子麵前耍威風,一到了外麵聳得跟個什麽什麽似的,老頭是不是不讓你跟我在一起,故意刁難你了!這有什麽,你跟爺說啊!大不了老子再跟他斷絕一次父子關係,這些別說是抽鞭子,就算是扒一層皮,老子也給他撐到底!”

怔怔的抬頭看著古霍,秦守燁一時之間有些懵,沉吟了大半天才回過味來。

昂藏的身子站了起來,暈黃的日光燈下,如同一堵山一樣黑壓壓的照著古霍壓了過去。

“哎…你幹嘛…呃…你…”整個人被小禽獸抱了個滿懷,古霍正疑惑呢,抬頭,恰恰就被他抵上來的唇壓住了,感覺到那薄荷一樣清涼的唇瓣磨蹭著自己的,溫熱熟悉的氣息灌入自己的口腔。

“唔——”慢點,這小崽子什麽時候學的這麽暴力了,就不能溫柔點,往後昂了下頭,拉開兩個人的距離,腰上一緊,感覺身子又被山峰抵了一下向後倒去。

我靠!

這小禽獸難不成還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了!也不至於啊,兩個人在一起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浴室裏,車上,水裏,露天地兒裏,他們哪裏沒有試過,什麽樣的姿勢沒有玩過,可是,他的小禽獸一直都是抑製的,放肆中總會收斂著心底狂躁的獸,每次都如同嗬護一隻薔薇一樣,輕嗅著。

“古霍,…老公…”這個男人,就算已經心裏已經疑惑了,還是因為自己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選擇信自己,哪怕那個被他潑了髒水的人是他的父親。

“古霍,霍叔也是為了你好,我沒事,我可以的!”緊緊摟著古霍,單膝跪著,如同伺候女王殿下一般的,扣著他的腰,唇齒並用,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衫的扣子,靈巧的手指掀了下衣襟,探了進去!

“呼——”一陣冰涼觸碰在他已經敏感得不像話的肌膚上,古霍猛的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那舌一樣涼浸浸的手指所到之處,惹起的卻是一串一串更為火熱的地獄之火。

沒錯,是地獄之火,滅亡之火,那火所到之處,能吞噬一般的,將他越拉越低,越新越深,他卻欣然前往,因為,他知道,那下麵有個小禽獸在等著他,所以,即便是被逼瘋一般的溫度,他卻也甘之如飴。

“爺。是。個。男人!”他是古霍,驕傲的古霍,那個肆意玩弄人生,暢快享受生活的古霍,那不是珍貴的藏在玻璃罩子裏的精致娃娃,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甚至,他也可以保護他的小禽獸。

這不就是他原本的初衷麽,把他領上一條星途,由著自己保駕護航,達到演繹的巔峰,在那條路上他可以,在人生的路上,他也一定可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低喃著,扣著他腰際的手微微的用力,有些控製不住力道的,凝視著男人如同太陽神一般明媚燦爛的俊彥時,心抑製不住的被震撼到了。

他有他的驕傲,自己不該把古霍當做一個弱者,一個隻能在他們保護下的弱者。

知道!知道你們還他媽的背著老子玩貓膩兒!可整個身子仿佛裝了某種零件一樣的,隻要小禽獸一個動作,一句話,渾身上下的細胞就跟突然按了一個按鍵,隨著他動作起來,沒有一處是自己的了!

穿著的拖鞋在他情動時踢的掉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吃了一半的麵條也被男人一把掃到了桌子的另一頭,兩隻碗裏的麵條早已經冷了,涼了,兩隻碗相依為命的靠著,如同桌子上的兩個男人一樣,依偎著。

“古霍,最近有人設計霍將軍,所以,他才讓我去幫個忙,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自己,我要讓你父親知道,我有能力幫你,…”‘我有能力保護你’這一句話,秦守燁是對自己說的。

背著光,本來就深邃的五官,輪廓越發的深刻,眉眼鋒利,渾然天成的冷漠氣質因為男人眼底那一抹猩紅衝淡了,已經半裸的上半身,左肩處蝴蝶翩然,展翅欲飛,那火焰燃燒著,散發著岩漿一般的熱度,健碩的身子如同一座難以撼動的山,密不透風的把他心心念念的男人壓在身下。

急紅了的眸子裏噙著僅剩的溫柔和狂暴的風雨,那狂暴似乎在黑色瞳仁裏醞釀著,幾乎衝破那一層黑,直接衝下他身下的人。

“你!。”真的是老頭,紅唇翕合了兩下,抿緊了又張了張,一頭及肩的碎發鋪散著落在椴木白的桌子上,如同動物的皮毛一樣烏黑發亮,發根兒出濕漉漉的,咬了下唇,對上那一雙已然動情的黑眸,那一向寒冷的冰潭,一股清風吹過,乍然如同三月回暖,春光無限,“那梟蘭?”

不放心,還是不放心,一向城府極深的自己這一刻還能保持一陣清明,確實,楚治國跟某些勢力聯合了對付老頭,雖然他對於老頭利用小禽獸的事耿耿於懷,可那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難不成,自己還真能不管父親好壞死活,隻管自己痛快麽?

他們雖然沒有時間管自己這個兒子,可是,他們依舊愛他,疼他,護他,他又怎麽可能置之不理!

隻是,他怕,這些事情沒這麽簡單!

“古霍,離開擎家,我無以為生,就進了…”盡量把話說的委婉,“殺手組織,梟蘭就是那個時候的戰友…”

驚住了!

其實,古霍一直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那樣的組織,甚至國家或者大型集團也跟那些組織有關係,就比如他那個未曾謀麵的姐夫東方淩傲,就有著一個大型跨國集團,有著世界第一大黑道組織暗夜門。

不知道小禽獸所謂的殺手組織跟暗夜門相差多少,可是,就他所知,那些組織裏出來的人,個個身手不凡。

難怪小禽獸能以一敵百,絲毫不畏懼合圖的人,甚至麵對擎拓野那樣黑幫首腦,也依舊麵不改色,心不跳。

這小崽子瞞他真的太多了!

收回罩在男人左側胸肌上的手,本來還欲望癡迷的迷離了眼睛,猛地一眯,瞪著一雙發紅的眸子,惡狠狠的咬著牙,“你個禽獸,瞞著我的還真多!”被他壓在桌子上,已經有了感應的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卻生生止住了,勾著他的腿用力一蹬,狠狠把人踹了一下。

可是男人的力道太大了,大的他根本就悍不動半分,卻因為自己的用力,兩個人的身體貼合的越發密切。

劍眉收緊,深邃的眸子斜斜的睨著秦守燁,男人整個人如同一堵山,慕雨在溫潤的暈黃色燈光裏,渾身上下奮張的肌肉都洋溢出濃厚的男性荷爾蒙,那一張臉,更是深邃有型,完美的幾乎到了極致。

燈光下,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琉璃一般的黑色深沉的漫無邊際,隻這麽看著,古霍就很沒出息的又跌了進去。

狠命咬了一口舌頭,“滾蛋,小爺不伺候了,你牛逼啊,又是黑幫二少,又是殺手組織,你他媽的還混屁的小龍套!”沒有說,還是沒有說,這小禽獸還有一點沒有說,擎拓野說這小東西是為了打開擎氏在國內娛樂傳媒界的一條路,所以才來到B市,成為Y大的學生。

這是不是真的!

他不敢問,心裏卻抑製不住的在懷疑著。

有的時候,懷疑就如同一顆種子,悄無聲息的落進土壤裏,你以為沒有培育,沒有照顧,他便不會開花結果,可是,當不知道哪一天的那一束陽光突然落在那一片溫潤的土壤裏,隻需要幾滴水,那顆種子就能萌芽,就能長大,然後瘋狂的,如同那顆豌豆一般,甚至有可能捅破了天。

“古霍,我說過,你要信我…”突然製住他掙紮的動作,大手扣住他的手掌網上,如手銬一般的把他兩隻手高高的舉在頭頂,壓製著。

“去!爺要是不信你,早扒了你皮了!”不就是因為信他才決定讓自己說的,“哼,你以為爺傻呢,什麽都不知道!等著再跟你算賬!”身子動了下,“快點!”

根本忍不住,因為他的動作,結實的飯桌晃**了下,摩擦著地磚兒,竟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

‘嘶——’後腰上一陣鈍痛,秦守燁差點兒沒忍住直接趴上去,“別亂動。”後背的傷口雖然處理了,可這會兒還是疼的厲害!

“艸!”突然想起小禽獸身後的傷口來,古霍拉著他的肩,“要不我來?”他問。

可是反過頭來想想,他怎麽來,要是他來就得是他在上麵,小禽獸躺著,那不是更折磨人,可是,他這麽壓著自己,自己的腿就跟自己有意識一樣的不自主的就會勾上去。

“你來?”邪魅的挑眉,魅惑的俊彥欺進,“你想怎麽來,老公?”

“小禽獸,要不,你給爺上一回吧,你不是便秘麽,爺給你捅捅。”突然想起那條有些曖昧的短信。

“什麽便秘?”擰著眉,因為剛才太過匆忙,秦守燁根本忘記了把梟蘭手上的手機換回來,剛問完,突然見男人桃花眼眸橫了下,冷厲的瞪著自己,瞬間有些頭皮發麻。

糟糕。他有錯過了什麽!

欺下身,狠狠堵住男人即將出口的罵聲。

艸,艸,艸!

麻痹的,他調戲了半天,結果是那個人妖一樣的梟蘭!

一巴掌甩了過去,卻在即將碰到男人臉頰的時候被生生截住,拉著他的兩隻手禁錮著,“你…”他媽的!

當一切**退去,環抱著古霍,下巴抵著古霍濕漉漉的發頂,有些擋不住**的揉著他的發頂,男人的發很軟,很細,一點也不若他外放的張揚,那直滑溫順的手感讓他著迷。

很享受的擁著秦守燁撫觸著他的及肩的長發,柔順的窩在他的懷裏,感受著**的餘韻如同退潮一般一波一波的靜下去,他愛兩個人衝上巔峰時天堂降臨的一刻,卻更愛這種回到人間平淡無奇的幸福,耳邊能聽到男人手表傳來的嘀嗒聲,安靜的想著什麽,沉澱著,再沉澱著。

他古霍有著自己的驕傲,他絕對不容易自己站在別人的背後,隻靜靜的讓人保護他!

浮上冷冽的眸子眨了眨,闔上了,握著他的手依舊沒有鬆開,扣著,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這**來的慢,退得也慢,迷蒙中被人抱著進了那個小小的浴室。

如女王一般的享受著秦守燁最最貼心的侍候。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已經親密到無間,**裸的身子在簡單的淋浴下衝洗,擦幹,然後相擁著倒在那張兩個人曾經睡過的一張**。沉寂的夜色慢慢的圍繞上來,已經釋放了兩次的古霍早已經合上眼悄然的睡去,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躍著,恢複如常的頻率。

黑暗中一雙幽亮的眸子眨了眨,夜色中,秦守燁倏然坐了起來,耳根兒動了動,靜靜的喘息了,才將被子給古霍蓋好,悄悄的下床,抿得緊緊的唇線冷硬無情,光腳緩步踩在地板上,輕手輕腳的將敞開的房門關上。

‘哢噠’細微的一陣關門聲,房間裏恢複了寂靜,隔著一扇房門,兩雙幽亮的眸子對望著,隻是誰都不知道他們正隔著一道門盯著對方!

側身靠在枕頭上,半邊兒身子因為在餐桌上膈的,這會兒還有些疼,捂著自己的心口自己計算著心跳的動靜,狡黠的眸光一場的閃亮,翹著嘴角,神情就像個狐狸一樣狡猾。

小禽獸,你就等著看好戲吧!等著你老公給你演一出好戲!

至於擎拓野,我還真是想看看,你除了那些,還能有什麽本事。

——

黑眸凝注著古霍,雖然昨天兩個人好像是恢複正常了,可聰明如他,也知道,古霍沒這麽簡單,但是逼問,他沒有資格,他隻求最起碼的一點。

“古霍,就當我求你好不好,不要管這些事,你爸完全可以處理!我真的隻是去幫個忙。”

直覺告訴秦守燁,楚治國不過是那個小嘍囉,想扳倒霍烈焰乃至整個霍家的人絕對不是楚治國。

從一開始的楚喬嫁入霍家,他不過是想有機會往霍家‘運東西’罷了,他現在毫不懷疑霍家宅邸裏那些竊聽的東西有很大可能是楚治國想辦法弄進去的,被自己想法解除的同時,又傳來楚喬和古霍分道揚鑣,所以,才有那一次他領著楚喬找上門來,本來以為霍烈焰會做主,沒想到霍烈焰會遂了古霍的心願,答應退婚。

楚治國已經投向了那邊,這個時候卻沒有任何辦法得到消息,所有才有了二手準備,隻是這個二手準備是什麽?

古霍愜意的吃著早餐,慵懶的眸子甚至都沒有抬一下,男人的語調很輕,而且他的音質很好聽,很悅耳,最主要的是,小禽獸說求。古霍在心底笑著,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變化,‘小東西,你自然有求我的那一天!’

悠然吃著早餐,神秘的撩起唇角。

“我什麽時候要攙和他部隊上的事兒了,早幾年從部隊裏退下來,我就沒想過那裏,更別提管了,放心,放心!”拍了拍他放在桌麵上的手,目光遲疑的落在椴木白的桌麵上,想著昨夜在這張桌子上製造出的潮流,耳根兒紅了下。

輕輕將人一扯,拉近自己懷裏,古霍甚至忽略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光芒,忘了自己要說什麽,隻是拉著他,等著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窩進他的胸膛,才環抱著他,輕輕的歎了口氣。

古霍不是那種會站在他們身後享受安逸的人,他如風一般的讓人捉摸不透,似乎無處不在,卻有無形無狀,他可以溫和如細雨,也可以狂烈成颶風。

“行了,你去忙你的,別忘了,國慶節後回‘秦守燁’老家的事兒,雖然你是冒名頂替的,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他畢竟不是隻懂兒女情長的人,古霍坐直了身子,在他唇邊落下一吻,目光凝視的落進他深邃的黑眸裏,俊逸的五官掛著無害的笑。

秦守燁以為古霍一定會問他個徹底,按著他對古霍的理解,他一定不滿足於昨天自己那樣的答複,難道一場交付彼此的相愛真的讓他就此打消了念頭?

“古霍,你到底在想什麽?”

看進他漆黑的瞳仁了,可那裏麵除了黑色,還是黑色,裏麵小小的自己,被困在那一團黑色裏,濃鬱的黑色,如同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叩叩叩’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守燁一愣,望著緊閉的門扉,濃眉輕蹙,有一陣的疑惑。

“去開門,應該是kitty來了!”小禽獸有晨練的習慣,風雨無阻,雷打不動,所以他才趁著他下樓晨練的時候打電話給kitty。

眉頭緊了下,她來幹什麽?鬆開,抱起古霍放到自己的椅子上,起身。

‘哢嚓’一聲房門擰開了。

“你…”kitty愕然的看著來開門的男人,一身簡單的白色帽衫,牛仔褲,布藝拖戲,俏麗的臉上一瞬間蒼白,捏著手包帶子的手緊了下。

她就說為什麽從來不知道古霍在這裏還有房產,這麽破舊的小區,這麽簡易的居民樓,腦子如同高速計算機一樣運轉起來,猛然記起當時秦守燁的資料裏寫過他的住址也在這個小區!

這裏是秦守燁的房子!

“進來啊,杵門口幹嘛呢?”隻穿了居家服的古霍身子側了下,視線掠過小禽獸的肩頭落在kitty臉上,沒有忽略她愕然的怔愣和眼底鄙薄的目光,態度也不加掩飾的有一絲敵意。

“老板,您的衣服!…勞駕!”低頭,將掛在自己臂彎上的衣服提在手上,側身避過山一樣偉岸的男人。

古霍的眼神猶如一把刀,犀利,無情,雖然隻是一瞬間,kitty還是很快把自己的情緒掩藏了起來。

不急不緩的走過去,看看正在吃著豐盛早餐的古霍,目光落在男人身穿居家服的胸膛上,居家服十分隨意,領口開的很低,那醒目的青青紫紫如同一顆一顆豔麗的玫瑰綻放著,刺疼了她的雙目。

“放下吧。”吃著烤的焦焦的,摸了一層厚厚黃油的麵包片,喝著牛奶,拿過一旁小禽獸一早買來的晨報,一邊讀,一邊吃。

“老板,您跟楚小姐的訂婚發布會消息一經放出去了!”

木然僵住身子。訂婚!古霍和楚喬訂婚!倏然回頭,看向男人的方向,隻有烏黑的發頂對著他,男人的臉隱在報紙之後。

感覺到自己背後兩把刀一樣的視線,kitty踩著十一公分細高跟兒的鞋子的小腿繃緊了,挺了挺身板兒。

“嗯,好!楚家那邊通知了麽?”咬著麵包,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臉色已經沉下來的小禽獸,古霍淡笑著,見男人眉頭蹙了起來,那笑意就更深了。

“是的,楚將軍和楚夫人已經收到消息,並且已經將邀請人員名單傳了過來,楚小姐那邊需要邀請的對象也已經訂好了,您看您這邊…”雖然今天得到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很突然,卻是一個好現象。

也不過如此,前幾日古霍才在眾目睽睽之下跟秦守燁牽手,今兒兩個人還住在一個屋簷下,這會兒古霍不照樣還是要跟楚喬訂婚麽,訂婚,然後是結婚,再然後的一切事情都是順理成章。

若是秦守燁真的愛古霍,絕對不會允許古霍娶任何人,可是古霍當著秦守燁的麵都能說的這麽直白,顯然沒將他放在心上,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古霍對於秦守燁,也不過是一時新鮮而已。

這會兒,新鮮勁兒已經過了!

冷冷的眯著眸子,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下,遲遲沒有鬆開,原來,這就是楚治國的打算,手有些艱難的鬆開,背對著kitty,狠狠瞪了古霍一下,充滿示警的意味。

約莫是感受到秦守燁的怒氣,古霍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很好,我這邊,你看著辦吧,什麽人該請,什麽人不該請,你應該心裏有數,你辦事,我放心。”

赫然發現小禽獸舉步走了過來,傲然偉岸的身影如風一般的欺進,嚇得他拿著報紙的手一緊。

Kitty被男人冷窒的氣場逼得後退了幾步,退了一旁。

“你要跟楚喬訂婚?”他問。抿著的唇線如刀片一般鋒利,冷情的眸子結冰了一樣泛著森森寒氣,黑色的瞳仁易發的如同天際的冷星,沒有一絲的感情,平板的臉上也似冰麵一般一動不動。

點了點頭。

目光如炬,昂首,斂眉,睇著秦守燁,似乎有些布滿這種仰視的角度,眉頭緊得厲害。

“那我呢?”他再問。垂在身側的雙掌握成拳頭,注意到一旁臉色初霽的kitty。

kitty也有些期待的等著古霍的答案,古霍的態度轉換的太快。她當然知道昨天楚治國去找了古霍,更知道楚治國將那個‘東西’交給了古霍,古霍這樣的人最討厭的就是人設計他,聽著擎拓野派去盯梢的人穿回來的消息,昨天在某個停車場兩個人還發生了不愉快,一早看到出現的秦守燁,她還以為消息是假的,如今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裂痕。

“秦守燁?莫離?你想什麽呢?你要是個女人,指不定爺考慮考慮娶你,怎麽?你還指望爺真的一輩子不結婚呢?哼!”

沒有比這句話更傷人心的了。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從出櫃,到反悔,就是發生的這麽快!

kitty側過身子去,很敬業的作為一個下屬,眼觀鼻,鼻觀心,隻是兩隻耳朵一直豎著,沒有忽略一絲一毫。

按照她所知道的古霍,如果古霍真的知道秦守燁聯合別人設計他,那個狠戾無情的男人,絕對會把那個設計他的人傷得體無完膚,恨自己投生為人。

聽秦守燁說話的口氣,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事已經被擎拓野捅了出去,竊喜著,眉目裏含了冷笑,嘲諷,鄙夷,得意。

‘嘶啦’一聲。

秦守燁抽走了古霍手裏的報紙,將盤子裏的麵包,培根,蔬菜沙拉,水果,通通倒進報紙裏一卷,一並拿著那杯牛奶,如同剛才欺進時的速度,身影一閃進了廚房。

‘哐啷’一聲,‘咕咚、咕咚’,然後是‘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去,丫兒有病啊,真他媽的給你幾分顏色爺就得天天看你臉色啊!真當自己是什麽人物,爺非得哄著你呢!”掐著腰,冷著臉,陰鷙的眸光射向廚房的位置,好像刀子一般割了過去。

kitty正在心裏偷笑,古霍最不喜歡的就是玩玩看的人跟他耍脾氣,原來不是沒見古霍處理過那樣的人,要是還想在他身邊混,就算你是老虎,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秦守燁,你這次真的完了!完了!

“滾!”人影突然從廚房又閃了出來,冷著一張結了冰的臉,秦守燁濕淋淋的手如同老鷹的利爪一樣一手一個,扣住古霍的脖頸,推著kitty。

“艸,他媽的真反了你的了!”

‘哐當’一聲。

門合上了!

“媽的,跟爺渾上了!”踩著拖鞋,穿著居家服,連那頭一向搭理細致的頭發都亂糟糟的,就被人轟了出來,古霍眯著眼,瞪著房門,餘光注意到kitty疑惑的眼神兒。

“秦守燁,別他媽的給爺犯渾,爺能捧你,就能毀了你,哄哄就完了,還真以為爺離開你沒法兒活了!要不是蕭恩的事,爺需要拿你的那點子破事擋門麵!開門!”一腳踹了過去。

可就算是老舊的小區,那門的堅實程度也是可靠的,門隻是響了一聲,然後寂靜的一動不動。

kitty眼底一亮,果然,秦守燁隻是玩玩的,她就說,如果不是玩,老板怎麽會那麽輕易把那種的戀情曝光,果然,噱頭就是噱頭,緋聞就是緋聞。

隔著房門,如同昨天夜裏一樣,兩個人對望著,秦守燁壓抑著心底的怒意,卻還是盡職的臨時客串古霍這個臨時導演的戲,這事來的太突然,突然的他竟沒有一絲的準備,明明知道那些話是假的,可還是恨古霍恨的咬牙切齒。

“爺也沒虧待了你,緋聞怎麽了,你的宣傳活動不是照樣沒少!好好伺候爺,絕對有你出頭的機會!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真拿自己當個腕兒了!”

“老板。”遲疑了半刻鍾,kitty才發現,以前肆意無情的古霍真的回來了,不單回來了,而且肆意更勝了,她就說,這個世界上能收服古霍的人還沒出現,秦守燁一個男人,更不可能是那個人!

“滾!”

一聲暴喝,隔著門板,卻猶如獅子吼一般的震的門板都跟著震了兩震。

“滾!哼!爺長這麽大還他媽的沒滾過!行,你牛逼,你牛!走!”眉頭一扭,古霍就那麽穿著居家服,靸著拖鞋,扭頭。

“老板!”kitty有些跟不上思路,這秦守燁是老板廢了多大勁兒才弄上手的,若說是丟開,也未免太容易了些,狐疑的,有些不確定,細致的觀察著古霍臉上的表情。

“走!這男人也寵不得,哼!真以為老子什麽都不知道麽!哼!”

那一聲冷哼帶著極大的怒氣,絲毫沒有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