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撲——獸到擒來

空氣有點凝結,雪亮的燈光刺得古霍眼眸緊緊的眯了起來,光芒依舊刺透,穿過睫毛的阻擋,毫不猶豫的落進他的眼底!光暈肆虐。

當男人的一聲令下,冰涼的地麵,變成了冰涼的金屬機床,古霍的心再次凍得瑟縮成一團,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霸王一樣的他,這一次,麵對這個瘋子,他的心顫抖了!

從來,他沒有這麽在乎過自己的身子。

玩的瘋的時候,幾個人在**‘群拚’的事他也幹過,男男女女,可是,那是他跟小禽獸之前!

小禽獸那麽個幹淨的小崽子,甚至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嚐過,就因為自己,一下跌入了如火如荼,卻也在外人看來渺茫的沒有前途的路上,隻因為這路上有他陪伴!

這一跌,就是一輩子!

兩顆心靠近了,兩具身子隻能由彼此,他是,他亦如此!

“擎拓野,你別發瘋!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是周瑜打黃蓋,強求不來,要是你真的愛他,就別用這種方式傷害他!我一個爺們,還怕被人捅幾下麽,就算被你捅了,爺頂多當被狗咬了一口!哼!”冷冷的哼了一聲,嘴上越是表現的不在乎,心裏卻在乎的緊!腦子裏各種求生的辦法,一一在腦海裏掠過。

目眥欲裂,才勉強撐起沉重的仿佛掛了鉛塊兒的眼皮,掐著手心的嫩肉,口腔裏的血腥味,一點一點的彌漫上來,衝擊著敏感的神經,也拉回他僅有的理智!

這個時候,不管小禽獸是不是正在來救他的路上,不能自救,那他隻有拖延時間,已經罷工的腦袋用力,尋找著可以逃生的蛛絲馬跡!

成大字型的被人屈辱的扔在台麵上,整個身體曝露在空氣裏,感受到一道緊似一道的目光,身子越來越無力,甚至連蜷縮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迷離的眸光落在那一個個泛著狼光的幽瞳,**裸的下流,意**,毫不避諱,一雙雙視線仿佛化成了有型的手,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胸上,他的腿上,他的··

“傷害!哈,古霍,你又了解他多少?你又了解擎家多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擎家的男人隻能留下一個,可是,現在,我們兩兄弟都活著,活得好好的,我傷害他?!這個世界上,我最最不希望傷害的人就是他!他是我心目中的天使!”目光落在躺在機**的古霍身上,落在他瓷白柔膩的肌膚上,卻又好似穿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擎狩燁!你永遠都不明白,當年我都做了什麽!也不明白,為了讓你能夠回來,我都做了些什麽!

如玉石般冰涼修長的手指探入衣兜,緩緩的從兜裏掏出一個掛墜,是很古老的那種,似乎,已經有些年頭,四周因為主人經常的開合,露出了一圈白色印跡,老式的盒扣。

握著掛墜,擎拓野的眸光有些癡戀,握著,輕輕打開,‘叮’的一聲,有些沉悶的響聲,掛墜緩緩打開了,裏麵塑封住的小照片,一個模糊的小小的影子存在裏麵,那是比那個房間裏任何一張照片都珍視的最初他剛剛進擎家時。

冷冷的一張小臉,沒有過多的表情,那回眸時的一笑,幾乎刻印的落在他的腦海裏。

“看看,這是我的天使!我一個人的天使!你,不該,不該在他潔白的翅膀上留下任何的汙跡!”捏起男人的下巴,鉗子一樣的用力,攪緊,看著男人的麵色忽地慘白,嗜血的眸光閃爍著猙獰。

如果不是古霍這個意外,擎狩燁完成任務的那一天,就是接他回擎家的那一天,他們兄弟倆,可以真真正正的一起留在擎家!

即便,現在,擎易天回來了,現在擎家掌權的還是他,隻要他想,隻要弟弟願意,擎易天也不能阻止!

扣著掛墜,將裏麵的小照片放在古霍的麵前,貼近了!“看清楚,我的天使,很快,你就沒有資格染黑他了!”眸光瞥了下四周持槍而立的手下,單手一揚。

唰啦一聲,動作整齊劃一,所有人都背過身去,隻留一旁布朗一臉莫測深沉的睨著機**的兩個人,手指輕叩著,漠然的眸光似是無意。

古霍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的邊緣,掐得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涔涔滴下血來,他卻無所覺,隻能用力的繼續,才能抑製住那不斷襲來的暈眩,如果,這個時候,他昏過去,那才是真的完了!

不行,他一定要試試!

“看到沒有,看看,他小時候多可愛,他會脆生生的叫我一聲哥哥,雖然他不喜歡和人親近,可是,你看看他的眼神,是不是很可愛?看看他的小臉,像不像一個天使,你再看看,他在笑!你知不知道,他來國內,就是為了我,為了給我的公司鋪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回擎家!”故意曲解著,根本不給古霍任何反駁的機會,鉗緊了他的下巴,手腕用力!

眯著眸子,看著吊墜裏的縮影,古霍下巴收縮了下,感覺到身上的燥熱,呼吸有些粗重的,越發覺得身下的觸感冰中生涼。

看著照片裏那淡淡的笑弧,小禽獸的童年,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隻是他的笑很淡,淡的幾乎看不到,可即便是這麽淡的笑弧,也已經可以算得上傾國傾城,勾人攝魄。

對上男人泛著紅血絲的眸子,不同於那次在酒店的對峙畫麵,這一次,他從他眼睛中讀出了另外的一些東西,對於以前他跟小禽獸的糾葛,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迫切的想知道過,他也知道,那個半大的孩子,如果擎拓野真的有心,現在,早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若不是秦守燁的奇遇,興許,他也沒有機會遇到小禽獸。

也許,如他所說,擎拓野對小禽獸,也許從頭至尾都存著一絲憐憫,一絲生機——誠然,這不能構成他可以肆意傷害小禽獸,肆意傷害他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啪嗒’一聲,一滴淚落在了吊墜裏,照片塑封了,防水效果即便是時間打磨,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印記,似乎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承載了某個人過多的感情,當那一滴淚落上去時,似乎不堪重負的,淚水落成一滴,滑過一道軌跡,消失了,卻如何也無法進入那似乎隻隔著的一層隔膜。隻那一層近乎同名的膜,將他跟弟弟,永遠隔在了天涯的兩端!

他的裏麵太小,太滿了,小的容不下其他,滿得,裝不下其他,任何一樣東西,都被他排斥在外了。

就如同,弟弟,一直排斥著他這個大哥!

透明的苦澀在男人眼底彌漫開來,蓄滿了,岌岌可危,顫抖著從他的睫毛上,帶著他的體溫,滑落,可是,再多的苦澀落在上麵,不管再多,那個男人都感覺不到,冰冰冷冷的,甚至一點回應都沒有,烙印在上麵的冰冷痕跡,很快,風幹了,好似從來沒有存在過,一如他這些年默默為他付出的!

低頭,輕輕的吻著,聲音有些哽咽了,“弟弟··”

當那一聲輕喚的‘弟弟’在空間裏響起,古霍的心,再次疼了一下,猶記得,他跟小禽獸最初的開始,也因為那一聲‘哥哥’!

小禽獸,你,你心裏是不是也有他?

驀然的,心尖兒上的疼密密麻麻的襲來,古霍疼得有些彷徨了!不行,咬著牙,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他得信他的小禽獸!即便擎拓野的吻落在照片上,古霍心裏抽疼的,好似自己的東西被人浸染了,怒氣一點一點的取代心頭的火熱,灼燒著他的理智。

“嗬嗬,古霍,既然你這麽愛演戲,不妨我們就演一場戲好不好,你得到了弟弟,我得到你,怎麽樣?”手緊緊握住吊墜,尖銳的邊緣生硬的滑過皮肉,嵌入手心,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沿著男人的手腕,染紅了吊墜的鏈子,最後,墜落的落在地上,濺起一朵紅豔豔的梅花。

“你瘋了!”這個男人真的瘋了!目光落在那些背過身去的男人們,還有一雙灼灼的視線,楚治國!難道,他們安排的劇本真的就要這麽演了麽?這個瘋子!屈起的手捏緊了,拳頭卻攥不緊。

“是,我瘋了,全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我弟弟還是我的弟弟,他會幫我開拓國內的市場,他會完成父親的心願,他會完成擎氏的藍圖,他會得到父親的認可,他可以再次回到擎家,是你!全都是因為你!”咬著男人臉頰的嫩肉,用力,牙關緊緊的合住。

忍著!感覺到男人牙齒嵌入肉裏的痛楚,古霍將那痛一絲一絲的化作力氣,積聚著,他能感覺到那力氣一絲一絲的正在回來!

“我操你媽!”膝蓋往下一頂,卻沒有得手,反而讓男人趁勢擠入他的雙腿間,漲紅著臉,粗喘著,等待著更多力氣的回歸。

‘嘶啦’

脆弱的布料,在男人手下化作絲絲縷縷。

輕顫著,感覺到肌膚曝露在空氣裏,冷意襲來,鋪天蓋地的,睜著一雙眸子,古霍的心清明了,陰鷙的眸光裏閃過一絲慌亂,無力的手攥緊了,感覺到那一絲力氣一點一點凝聚,再次一鼓作氣,抬手,狠狠的甩向男人!

驟然被男人生生截住,握在手心裏!心頭的無力感再次蓬**來。

“哼!”握住古霍纖細的手腕,手用力,在白皙的肌膚上落下一道濃重的青紫,“不自量力!古霍,你知不知道,那裏麵不但有一步到,還加了迷情!嗬嗬,有沒有覺得身子很熱,有沒有覺得很渴···我碰不到的,別人也別想擁有。那麽好的一場戲,怎麽可以白白浪費了,有沒有聽說過,假戲真做?古霍,你說,我們真做,效果會不會更效果更逼真?你說,如果我弟弟知道了,他會怎麽做!會不會···”修長的手指遊移著,輕薄的一一掠過男人柔膩的肌膚。

瘋子,瘋子,純粹的瘋子。

身體裏一絲絲的力氣再回來,可身體上的熱意也越來越弄,眸子用力眨了幾下,欲火燃燒著,從身體的某處勃發,一點一點的蠶食著他的理智!

感覺到男人涼浸浸的手指侵犯一般的沿著他的臉頰,脖頸,肩頭。

“去你媽的——唔——”嘴上突然被堵住,睜大了一雙眸子,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男人寬闊的肩頭一堵山一樣的壓過來,滲著血的手掏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

“古霍在哪裏?”沒有一絲的猶豫,speaker裏傳來小禽獸清冷低沉的聲線,壓抑著的,清清冷冷的,震的古霍的身子有些發燙,危險感再次逼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被擎拓野綁來這裏!

怎麽辦?

視力範圍內,幾乎沒有任何可以供他用的武器,零落在地上的零件,除了幾顆有限的螺絲,再無其他,如山的機床,撼不動,無力的,垂下眸子,手指曲起。

“唔唔——”嘴巴被人堵上,掙紮著,男人壓在自己腰腹的腿禁錮著,古霍動不得分毫,雪白的光芒中,目光掠向遠出一臉猙獰的殺手身上,思索起來!眯了下眸子,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手指悄悄的伸進了迷彩服中,士兵牌晃**著,滑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古霍,越來越不明白了!

眼前被手機一擋,看到了屏幕上小禽獸冷著的一張臉,在看到他時,目光緊了下,傳遞著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讀懂的情緒。

古(色色小說?霍,不要怕!信我,等我!

小禽獸,不怕!信你!等你!

一眼一萬年,古霍猛然闔上眸子,再次睜開,眼底的冷靜一點一點的凝聚!

“老二,你嫌我髒,你怎麽就不嫌他髒呢?他跟多少人滾過,你不嫌他髒!可是,今天呢,老二,他真的髒了,哈哈!你看,你看看··”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探向男人的胸肌,沒有任何的憐惜,修長的手指,指甲鋒利的在上麵落下一道一道的紅痕,向下綿延著落在男人腰際,手很有技巧的畫著圈兒,本就極其妖嬈的眼角勾著笑,冷靜的睨著古霍已經燒得通紅的臉。

脊柱從下而上竄上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擊得古霍剛剛凝聚起的力氣和冷靜,一瞬間被打散了,理智提醒他,不要被身上這個男人的任何舉動勾引,可是身體不由自主的給出反應,似乎渴求,渴求著他給予更多。

“唔——”低嗚著,難耐的咬著唇,脖頸的青筋都暴起來,心底如同藏著一團螞蟻,密密麻麻的占據了他的心,隨著血液的泵入,流竄到四肢百骸,奇癢難耐,他不想發出那麽磨人的動靜,可是,身體不由自主的打顫,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他身體明顯的反應,手上再怎麽用力,那麻麻癢癢的感覺還是不能被疼痛壓製下去。

小禽獸,你快一點!

對於節操這個東西,古霍看的不重,可是,他怕那樣了,他就配不上小禽獸了!可是,就算剛才擎拓野真的跟他談條件,他也知道,自己寧肯吃虧被男人操死,也絕對見不得小禽獸的一日抵用券給了擎拓野,讓他可以任意在小禽獸身上胡作非為!

那樣,還不如殺了他,更痛快些!

小禽獸!

手用力,再用力!身體戰栗著,脖頸用力,想擺脫開男人的禁錮!

“秦··”每一個字都艱澀無比,呼喊著,身體炸開了一樣的,咬著唇,瀲灩的眸光幾乎滴出水來,睫毛輕顫,如同雨後淋濕的蝶翅,飛翔的能力失去了,孱弱的,抖動著。

“古霍,忍一忍!”眸光心疼的,“擎拓野,你想要什麽?”男人清冷的聲線壓抑著,桀驁的眸光閃爍著冷光。

“不要!”他不要小禽獸拿著那一日抵用券給擎拓野禍害,那樣,他還算是個男人麽!不能原諒!

恨!

古霍從來沒像今天這麽恨自己的無力!就算是用咬的,他也會把擎拓野咬死!可是,這會兒身體,動不得!

難耐的雙腿磨蹭著,身體幾乎爆發了,感覺到那越來越空虛的,一方麵期待著某種熱度,一方麵又想要某種涼爽,身子在兩種溫度裏拉扯,撕碎了他一樣的!

可是,不要,他不要他的禽獸被人威脅!就算是擎拓野強了他,也不能把那一日抵用券給這個渣男!

搖頭!不要,不要!不要!

“弟弟,我要的不多,你知道的!隻要你··”男人的聲音有些迫切,若是古霍這個時候還能仔細聽,可能還能辨別出那一絲期待和渴望。

閉著眸子!呼吸越加深沉!

“不可能!”冷冷的拒絕了,視線越加的冰冷,淬著冰一般的,“擎拓野,勸你別動那個心思,也別想著用這種方式逼我,我說過,就算古霍被人染髒了,我也不嫌棄,他不是你,就算他被一百個人染髒了,在我心裏,他也比任何人都幹淨!”

輕輕在心底呼出一口氣,古霍竟覺得如釋重負,如果需要愛人用身體,用一切換他的平安,他寧肯不用,他是個爺們兒,就算現在打不過擎拓野,不能反抗,他也不想他的小禽獸這麽被人逼迫!他寧肯,寧肯被人輪了,也不能讓他的,幹幹淨淨的小禽獸染上被人髒亂的氣息!

哪怕,以後他不能站在他的小禽獸身邊,他也不允許任何人染髒了他!

“真的麽?看來你愛他也不過如此,不過,實話說,老二,古霍長得,可是真的很好看!”修長的手指撫弄著古霍優雅俊逸的麵容,“想一想,如果我操弄他,他是不是也有跟你的時候一樣的反應,嗬嗬··,你看看他的臉,他的唇··”低身,冷硬的唇瓣含著得意,在攝像頭下俯身,薄唇貼上兩片兒溫軟!

他,被狗咬了!

古霍的心冷了!可是,牙關已經不受控製的打開,一條濡濕的蛇闖了進來。

“唔——惡···”真的好惡心,可是,他的嘴被男人堵得密不透風,想吐吐不出來!

屏幕一黑!電話已經恢複到了桌麵狀態!擎拓野冷冷的看著黑掉的屏幕,“擎狩燁!”那個藏在心底的名字,再次在唇間溢出來,心,針紮一樣的疼!

這個男人,不管他怎麽做,都勾不起他一點點的回應,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因為古霍!

“古霍!”

“擎先生,這樣多不好玩!”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出聲的是一直沒有離開的布朗先生,黑色大頭皮靴踩在地上,發出篤篤的聲響,激**的回響在偌大個空間裏。

古霍剛剛提起的一口氣猛然倏然有落下了,呼吸間,越來越覺得那味道熟悉,越是熟悉,他越是吸了一大口,淡淡的相琪灌入肺腔,冷冽異香,一點一點在胸間化開!

擎拓野緩緩的起身,“怎麽,你也想來?”靠在男人胸肌上用力掐了一把,留下一道痕跡,擎拓野冷著眸子瞥向布朗,這個殺手排名裏的金牌殺手,對於這樣的人,他似乎,請神容易送神難,因為,這個男人雖然拿著那些期貨合約,卻一直沒有離開,還看好戲一般的站在那裏,用那雙野獸一般的眼睛盯著他。

“這麽個尤物,嘖嘖,可人疼的,你怎麽舍得?”男人慢慢走上前,靠了靠,眼角勾著笑,猙獰的臉扯開了,卻比閻羅的怒臉更加讓人覺得可怖,狠戾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人眼不可查的情緒,很快,被他眼底的狠戾掩去。

不知道為什麽的,古霍卻覺得有些心安,身上的燥熱也平複了一樣的,微微掙紮著,身子扭動著在機**蛇形,奈何,身上的力道還沒有全部凝聚起來,甚至腦子裏還是發懵的,動了幾下,卻還是逃不過男人的禁錮!

“想逃?!”猛地捉住男人的皮帶扣,往下移扯,剛剛才掙開的幾寸,瞬間化為烏有!

已經有些輕喘的古霍閉上了眼眸,狠狠的瞪著男人,嘴不能說,隻能用眼睛威脅著。

“你真的以為我沒有發現麽?”冷冷的,男人猛然回神,對上布朗那一張個性到任何人都忽略不了的臉上。

“發現?發現什麽?”攤了攤手,肩頭聳動,布朗腳步又往前走了一步!指甲彈了下,一陣煙霧緩緩在風中化開。

‘砰’的一聲!

“艸!”一道女人的輕喝響起,化成一道殘影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砰砰砰’緊接著,一陣密密麻麻的槍聲響起,追隨著那個飄忽不定的殘影。

“啊——”‘嘭’身影重重的落了下來,瞬間,被那些持槍的男人圍住了,剛才指向古霍的槍口一個個對準了她!

“擎拓野,算你狠!我勸你別動古霍,你那幾個手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別妄想能纏住他,惹急了秦守燁,你··”

‘咚’的一聲,一個槍托,照著梟蘭腦袋就是一鑿。

“唔——”悶吭一聲,梟蘭既覺得眼前都是重影了,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看著這麽戲劇性的一幕,古霍腦子怔愣了片刻,才將那熟悉的聲音和氣味聯係在一起,隻是,剛剛興起的一點希望,瞬間被人熄滅了,就連梟蘭都被人撂了,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幫他?!

舌尖用力,頂出嘴裏的一團布料,咬牙,手肘積聚了全身的力氣推了出去,從男人手裏搶過沾著殷紅色彩的吊墜,握在手心兒裏。

“媽的!賤貨!”

最不待見的就是這種人,明明知道對方心裏沒他,還硬逼著別人接受,如果真的愛小禽獸,就該好好的退到一邊,既然當初選擇了放手,今天就不該後悔,即便選擇了默默在一邊守護,就不要把那點子惡心的心思露出來,惡心別人,更膈應自己!

身子有些不協調的踉蹌了下,用力,靠著機床站穩了,不在乎身上的衣服破爛的遮不住胸前的春光,也不在乎被男人抽走的皮帶,腰間鬆鬆垮垮的,幾乎下一瞬間就會掉下來,更不在乎,幾十把黑洞洞的槍口在一瞬間又落到他身上,握緊了吊墜,陰戾的冷笑著,“擎拓野!”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力氣一般的從牙齒縫裏擠出來,明明狼狽的像一個階下囚,卻冷硬的如同王者一般,毫無畏懼的迎著槍口,“有本事,朝這兒打!”指著自己的心口。

賭!

他古霍張到今天二十八歲,都沒有碰過那個東西,生平第一次,他賭,擎拓野隻是想毀了他。

古霍睜著泛紅的眸子,盯著掌心滲出的鮮血,看著血色染紅了照片,可是一擦,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哈哈!”狂妄的大笑出聲,手指甲摳進照片裏,揭開那封著的一層玻璃膜。

看著古霍在槍口下幾乎瘋狂的冷笑,擎拓野眯緊了眸子,本就精致的臉上布滿寒霜,抿著唇,看著男人摳向照片的手,如同叩在自己心裏,鮮血淋漓!

‘砰’

身子一個踉蹌,感覺到肩頭熱滾滾的,那擦著肩頭示威性的一槍,古霍身子往後一側,靠著機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子生生撞向尖銳的邊緣,腰狠狠的疼了一下,可摳進照片裏的手繼續,柔和的目光落在那被他摳出來的小禽獸的照片,天使一樣的人兒,染了血,他的。

“憑你,也他媽的配!”受傷了的右手小臂汩汩流著血,沙啞低沉的聲音,輕蔑無限,拿著那一層單薄的照片,在男人舉槍的一個瞬間。

“不要!”‘砰’又是一聲,槍管兒冒著黑煙,看著已經洞穿了男人掌心肉的子彈,卻還是沒阻止男人舉起手,將那個照片塞進了自己嘴裏!

“嗬嗬,你他媽的有本事打死我,這會兒,他就在我心裏!”含著照片,如同含住他整個人,艱澀的吞咽了下,將照片吞了下去。

“你去死!”

‘砰’的一聲。

時間靜止了!

閉上眸子,靜靜的等待著下一波疼痛,半天,隻聽到一聲槍響,古霍眨了眨眸子,看著大敞的門口一道影子,身後,狂風暴雪夾雜著冷冽的北風呼嘯著,掀起男人一角駝色的衣角。

小禽獸。

口型張了張,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秦守燁,也看清了擎拓野握著的冒著血的手。

好樣的,好樣的,一槍!

冷厲的眸光如刀,無情的射向空寂的車床,目光掃過,邁著沉實的步伐,身後拖著一個麻袋,拖行著,一路碰到障礙物,會等到麻袋裏一聲低嗚,麻袋扭動著。

“弟弟!”眸光一轉,風一樣的,旋身,握著槍的右手,已經將槍換到了左手,立在古霍左側,槍口對著他的太陽穴,受傷的右臂扼住男人的脖頸!“你在往前走一步,我就開槍··”

‘砰’的一聲槍響!

一眾手下因為擎拓野事先的交代,隻敢用槍指著來來人,沒有命令,誰都不敢開槍,看著男人手裏握著大口徑的49式手槍,毫不猶豫,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打在了麻袋上!

“啊——唔!···唔——”麻袋扭動的更加激烈,他們都開始忍不住猜測,這麻袋裏是誰!

兩槍。

腦袋有些缺氧,單手握住擎拓野的胳膊,用力,扣住他受傷的右手,用力,手肘也跟著往後,卻被男人躲過了!一下又一下,古霍奮力回擊著,兩個人身上都受了傷,血混合在了一起,一時間非不清誰是誰的。

‘砰’

在擎拓野還沒開槍的空隙裏,無情的,再次在麻袋上落了一槍,麻袋拖行在路上,兩道明顯的血跡,很快混成一道。

走到近前,所有人才看清,秦守燁的左手胳膊上掛著一個吊瓶,裏麵的點滴正順著他拖著的麻袋,延伸到裏麵。

眾人戒備的,很快便退到了擎拓野身前,形成一個扇形的包圍圈!將任何傷害擎拓野的可能都杜絕在這堵肉牆之後,然後,更多的人湧了進來。

那是誰?

眾人都疑惑著,看著那兩槍麻袋上落下的缺口,人體的肉翻著,露出白色的骨頭還血森森的白肉。

“擎拓野,你要是膽敢傷害古霍,我就把這個麻袋裏的東西打成馬蜂窩!”冷得幾乎沒有任何的溫度,獵獵冷風隨著男人的行動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夾雜著雪花,旋風一般的卷在男人四周,強大的氣壓,生生逼退了站在擎拓野身前的一堵人牆。

“唔——”麻袋裏的人聲低唔著,哀嚎著,嘶鳴的好似一個柔弱的小獸,抽搐的身子因為血流的速度顫抖著。

“嗬嗬,誰知道你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不為所動,壓在古霍身上的手用力,陷入他的肩頭,血汩汩的再次溢了出來,卻沒敢再用槍傷害古霍。

血腥氣四處彌漫,夾雜著雪得冷冽,四周如同地獄一般,就連人喘氣的聲音都格外的明顯,凝重,低沉。

“你當然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東西!隻是你不確定這裏麵是不是你想要的東西!”‘砰’又是一槍落在麻袋上,能看到血花四濺,肉末紛飛,男人卻是看也沒看那麽一眼,表情狠辣冷酷,動作行雲流水。

拖在地上的血痕又多了一條,血,流的更快了!

“嗷~——”嘶鳴著,聲音寂靜了片刻,靜謐的發空,似乎能聽到血流的聲音,槍子裝進進人體發出的鈍聲,聽得人頭皮一陣發緊。

即便是見慣了黑道槍殺,看著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槍口隨處往麻袋射進去的狠戾勁兒,都不禁為男人的手腕發出一陣冷汗,噤若寒蟬,生怕,他們就是槍口對準的下一個。

“小禽獸···”看著男人浴血而來,古霍已經熱的滾燙的身子禁不住發起抖來,他來了,終於來了,不過,那個麻袋裏是誰?究竟是誰?

“夠了!不要故弄玄虛,老二,想要他安全離開,可以!要麽你看著我操死他,然後讓那些男人玩了他,要麽你就跟我乖乖回家,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不過,你放心,大哥一直愛著你··”有恃無恐的,低睨著男人的俊逸麵容,他有人,有槍,強悍如他,也不得不低頭。

唇抿了下,感覺到自己的手下目光都遲疑的瞥了自己一下,擎拓野隻是眯緊了眸子,冷峻的五官閃過一抹決絕,“隻要你跟我回去,大哥保證,一定會對你好!不需要你去開拓市場,也不需要你去完成那些任務!你想見擎易天,可以,你放心,那老頭根本沒有癱瘓,他還好好的!”

麻袋裏的‘人’聽了下來,隻有劇痛產生的抽搐和悶悶的喘氣聲。

就連秦守燁都怔住了,腳步停了下來,眸光閃著異芒,灼灼的自眼底升起。

看著秦守燁腳步止住,擎拓野自以為有希望,兀自笑了,雖然因為常年麵部肌肉缺乏鍛煉,那笑扯出來的角度非常的詭異,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笑了。

他就知道,老二不是真的不在乎!他想回到那個家!

“擎拓野,你冥頑不靈!”頎長的身形猛然蹲下,一下抽開係著麻袋的繩子,也露出一張妖孽的側臉,男人的皮膚白皙,是歐美人特有的瓷白色,栗色的頭發染了血,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汗液,血液,凝固了,再化開,蒼白的唇翕合著,眯著的眸子,斜斜的嘹望著看著擎拓野的方向!

“尼歐!”驚叫著,沉靜的臉色陡然蒼白,心被重重的擊了一下。

這個他擔心了一個多月的男人,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你說的是真的?”半蹲著,深斂的眉頭皺了下,看著已經疼得快要昏厥的尼歐,秦守燁拿著槍,托著男人的下巴,冷冷的,“不想他死,就看著我,告訴我,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問!

疲憊的,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燈油,尼歐抬了抬眸子,已經沒有力氣了。

因為姿勢的突變,玻璃管裏的**回流了,血一絲一絲的回流到玻璃導管裏。

男人似乎無所覺,沉重的眼瞼顫抖著眨了兩下!

“shit!”

似乎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幾乎根本就沒看到他是怎麽出手的,目光還落在欺進自己的呃一張俊臉上,再反應過來,每一個人胸口上都紮了一根一指寬的波刀片兒。

生命,就在這一刻終止!

古霍被擎拓野挾持著,將這一幕完全印在了腦海中,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秦守燁,Z,他的背後代表著什麽,所到之處,寸草不留!

“啊——!”慘厲的一聲叫,擎拓野已經左手已經被刀片紮頭了,掙紮著,鬆開了對男人的鉗製。

一切,似乎發生在以瞬間,安然的躺在秦守燁的懷裏,古霍甚至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夢!

低眸,看著古霍肩頭,臉頰,鎖骨,胸前,那一道一道的傷痕,那一枚一枚明顯的牙印兒!

就連他在**都沒這麽折騰過古霍,看著蜜色的肌膚上染著血的牙印,幾乎想撕裂了男人的衝動!

“··唔··唔··小禽獸···”不行,身子快燒起來了,扣著秦守燁的手腕,緊緊的攥住,攥的就連力氣大似秦守燁都覺得有些疼了,才發現古霍的不對勁!

臉色緋紅,呼吸粗重,胸膛起伏,炙熱的呼吸一波一波,岩漿似的噴在他的胸膛,隔著一層厚重的衣服都能感覺到那呼吸的炙燙。

“古霍···你··他都碰你哪兒了!”撿起一旁的黑色風衣,將男人裹了,按著他的頭,緊緊的貼在胸口,抱著受了傷的貓一樣的古霍,“再等一下,古霍,傷了你的人,不管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神經被拋高拋低,忽上忽下,身子猶如置身天堂,又仿佛烈火地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Z,古霍中了春(河蟹一隻爬過)藥,你··”雖然受了傷,梟蘭根本沒將這點傷放在眼裏,看著秦守燁終於在最後趕過來,她也幸不辱命,算是完成了秦守燁的交代,卻也著急告訴秦守燁,她一切都想到了,可是,沒料到擎拓野竟然會準備那種東西,就算她隨身帶的那些藥粉,也隻能起到緩解作用!

可是,某些東西,越是壓製,反彈起來就越是嚇人!看著麵色已經緋紅的近乎醬紫的古霍,急切的解釋道!

匍匐在地上,擎拓野沒想到四十幾個持槍的男人,他竟然能在一瞬間解決,甚至一顆槍子兒都沒浪費,就把那些他帶在身邊的手下解決了,狼狽的,睜著空洞的眼眸盯著高高的天花板,那天與地,雲與泥的距離,再一次的,將他們兩兄弟拉開了!

“尼歐,我說過,看好擎拓野,否則,古霍少一根兒汗毛,我都會算在你的身上!”

已經遊離的尼歐再次被那道冷冷的聲音拉回了現實,驚恐的看著秦守燁指間的冷光一閃。

“不要!”

手起刀落見,血霧一片!

------題外話------

⊙﹏⊙b汗,半天,才算寫出來了,我家禽獸威武不?

妃凡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