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嶽華山,落雁峰,泰華殿。

華山派教主鍾離、各大長老皆在殿上。白水河和陸生站在大殿之中,低垂著頭。

鍾離滿臉憤怒地站在掌教大位前,“啪”地一聲,重重地打在桌子上麵:“為了這塊天外飛石,我特意向總教主申請了門派任務,總教主也是特別重視這次門派任務,想不到你們竟然失敗了!”

“都怪那個陸生,他串通魏東來和蘇荷勾結外教,搶走了天外飛石,致使這次門派任務失敗!丟盡我們華山派的顏麵!”白水河忙抬頭說道。

鍾離冷笑道:“哼!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這種門派叛徒絕對不可姑息!”

“我看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一切都不可妄下定論!”翠雲仙子說道。

“哦?翠雲仙子何出此言?”鍾離看向翠雲仙子,問道。

翠雲仙子冰冷地說道:“稟告教主,此事疑點重重,我且說三點,第一,陸生一個小小的體格境界弟子,怎麽會有膽量做這等事情?第二,那陸生和李夢雲是鍾教主親自從俗世帶上華山的,之前根本沒有入過哪個門派,怎麽和其他門派勾結?第三,魏東來和蘇荷皆是一方巨商之後,怎麽可能為了天外飛石而鋌而走險?”

翠雲仙子的話一出,殿上之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朝陽子。你覺得翠雲仙子說得可有理?”鍾離轉向朝陽子,問道。

朝陽子本就是一個非常精明之人,凡事不願意得罪人,他本是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嘴上卻說道:“這事情撲朔迷離,實難分辨,屬下不敢妄下定論。”

“哼!”翠雲仙子臉上微怒,顯然她對朝陽子這種態度不以為然。

這時,白世春站了出來,大聲說道:“各位且聽我言,這陸生本就可疑,各位試想一下,原本毫無聲息的一個體格境界的弟子,突然就修煉到凝聚真氣境界,而且實力也是不弱。若不是外教奸細這又作何解釋?”

鍾離聽罷後,細細思索,那日帶陸生上華山之時,的確是不曾見陸生有何修為,能夠在一年之內從沒入門達到凝聚真氣境界確實不大可能。

翠雲仙子冷笑道:“那陸生若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修為速度驚人,又有何不可呢?”

白世春哼了一聲,道:“翠雲仙子可曾見過半年之內修煉到凝聚真氣境界之人?”

翠雲仙子一時語塞,不知說何是好,滿臉漲的通紅,眾位長老都知此刻翠雲仙子和白世春又鬥了起來,早已司空見慣的他們也都保持著沉默。

除了鍾離以外,這些長老之中,也就是翠雲仙子、白世春、朝陽子三人修為境界最高,權勢也是最大,其他長老大都一心修煉,沒有過多過問門派之事。所以在這些長老之中都隱隱以這三位長老為中心。

鍾離身為掌教,自然也不敢妄下結論,看了看殿中的白水河,道:“白水河,你將事情地前後經過再說一遍。”

白水河躬身道:“那日,我們六人下山後就住在了望春苑的金陵園內。”

“慢著,白水河,你們這次接到門派任務的不是五人嗎?怎麽會有六人?”翠雲仙子打斷了白水河的話,問道。

鍾離恍然記起,那日接到門派任務的弟子確實是隻有五個,於是滿臉嚴肅地看著白水河。

鍾離畢竟是華山派教主,教主的威勢和尊嚴還是在的,白水河不禁膽顫了一下,忙跪了下來,道:“弟子罪該萬死!弟子因癡愛那李夢雲,所以這次下山擅作主張,帶上了李夢雲。弟子知罪,還請教主責罰!”

白水河知道,參與門派任務之人私自帶他人下山,並不是大罪,最多杖責三十。

“擅自做主?哼!”鍾離怒喝道:“若不是有人私自許可,你也不可能帶著一個大活人下山去。你們看看!現在的華山派都成何體統了?”

大殿上所有人都明白,鍾離這是在指槐罵桑,表麵上嗬斥的是白水河,其實是在教訓白世春。

白世春又何嚐不知,連忙站了出來,躬身道:“都怪屬下管教不嚴,還請掌教大人責罰!”

“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翠雲仙子冷冷地哼道。

“這件事我暫且記下,白水河你繼續說,將天外飛石奪去的過程說清楚,究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敢前來搶奪。”鍾離說道。

白水河抬起頭,道:“拍賣到天外飛石後,弟子考慮到天色已是不早,為了防範在半路出現意外,就決定留在望春苑等到第二日早上再啟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在這晚,陸生和蘇荷勾結外人奪走了天外飛石。”

“我將那渡日神劍賜予你,你怎麽可能讓他人輕易搶走天外飛石。”鍾離問道。

白水河頓時將頭重重地磕到了地板之上,哭訴道:“鍾教主請為弟子做主啊,那晚弟子本已經寬衣入睡了,那奸險的陸生來到我的房內,說是在修煉之上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請教於我。之後趁我不備打傷了我,打亂了我體內的元氣,奪走了渡日神劍。就在此刻屋外又進來五個個蒙麵之人,修為都在真氣化元以上。我一時不敵,被他們奪去了天外飛石和銀票。”

白水河邊說邊涕淚交加,讓人看了都不禁為之動容,跪在一旁的易蘇都不得不佩服白水河精湛的演技。

鍾離看到此景,也不好再發問了,放低了聲音,緩緩地說道:“你們起來吧!當前我們應該要做的就是徹底調查這件事情的經過,最好打探到陸生和、魏東來和蘇荷的下落,然後將三人捉拿到華山,嚴加拷問。”

眾位長老紛紛點頭稱是,又是對鍾離的一陣陣溜須拍馬,什麽“教主決策英明”、“教主領導有方”之類。

鍾離看到此景,不免深深地皺了皺眉,揮手道:“各位就先退下吧!這件事情我很快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眾人紛紛離開了泰華殿偌大的泰華殿上,鍾離一個人還在仔細地思索著事情的經過,他總是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到底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