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遇舊人

說他是龐然大物是因為這個油光滿麵的紅臉中年實在是太胖了,普通人一百到一百八十斤的重量,這個胖子足足有五百斤不止。

那肚子上的贅肉足有兩百斤,手臂比井藍的大腿都粗。

但井藍絲毫不敢怠慢,因為通過神識,井藍看不透這個人的修為,至少也是金丹期的高手啊。

就算是旁邊的那個丫鬟竟然也是築基初期的修士,這讓井藍好不吃驚。

請問溫大民師叔在嘛井藍大聲問道,那邊的歌舞聲不小,井藍實在是怕這個大胖子聽不到。

大胖子這才坐正身子,朝右邊揮了揮手,頓時,一片肅靜,我就是,找我何事

井藍見果然是正主,趕緊從袋中掏出自己的玉牌,手一揚,玉牌就飛向高台之上。

我是來做礦產管理的,請師叔過目,井藍玉牌一出手,就沉聲說道。

溫大民這才站了起來,好家夥,不低於兩米的身高,讓高台之下的井藍有些窒息,心裏好一陣迷惑。

自己見過的修真之人不少,但胖子確實很少見,如此之胖那是頭一次了,沒想到這麽胖都能結成金丹。

一般都是庸人至胖,越胖的人就會越懶,而對於修真而言,沒有持之以恒的艱苦決心,想成功是不太可能的。

溫大民的出現又顛覆了井藍的一個觀點,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胖子神識一掃,點了點頭,道井藍是把,好,年紀輕輕就達到築基中期,你隨我來把。

溫胖子說完就跳下高台,帶著井藍走了出來,動作居然甚是輕盈。

一出閣樓,溫胖子就率先祭出寶劍,飛了上去,隻見一把足有四尺的紅色長劍被溫大民踩在腳下。

好家夥,連寶劍都比一般人的大。井藍心裏嘀咕,同時也禦劍跟了上來。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一座小山頭,說它是小山頭是因為這座山實在是太矮了,估計離地不到一百米高,光禿禿的,山上竟然寸草未生。

溫胖子收劍落地,朝山的一方打出兩個口訣,說閱讀,盡在

頓時,出現一個足有十米寬的洞口,洞口直伸地下,一眼往不到頭。

二人來到洞裏,隻見溫大民突然嘴巴朝裏微微張了幾下,不一會,就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此人築基後期的修為。

溫師叔找我何事,裏麵一切正常。老者匯報道。

原來剛才是溫大民對這個老者神識傳音,此前在遠廬峰的時候,老羅也曾對井藍使用過。

神識傳音是金丹期修為才能使用的一種神通,隻要對方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就可以,比直接說話要遠出好幾倍的距離。

修為越高,傳音的距離也越遠,而且不會被人偷聽到,除非偷聽者的修為高出傳聲者一個級別以上。

比如金丹期的高手傳音是躲不過元嬰期的神識的,除非元嬰高手神識未開。

羅強,這是新來的同門井藍,以後將協助你管理這座烏金礦。溫大民說道。

老者說了聲:好的。同時對井藍點了點頭,笑了一笑,算是認識了。

井藍也回了一禮,道:羅師兄好,以後多多關照。

溫胖子見兩人認識了,對井藍說了一句:有什麽事,你問羅強,我先走了。

一陣紅浪吹過,溫大胖子已經禦劍飛走了。

井藍這才心裏一實,這個溫師叔,胖是胖了點,為人還算和氣。

待溫大民離開,兩人這才坐到一處,聊了起來。

半個時辰過後,井藍基本對這裏的情況有所了解。

原來在這個小山的地下是一座龐大的烏金礦,開采的大部分的人員都是上虞宗的開光期弟子,上麵一般會設兩個築基期的管理,井藍來之前,另外一個師兄三年期滿回山了,這才空出一個位置。

烏金是一種實用性很強的礦物,是煉器的材料之一,瀛洲的普通民眾也用的很多,因為加入烏金的武器和器械會更加的鋒利和牢固。

由於用處廣泛,所以價錢也還可以,在上虞宗,這種烏金礦也有幾個。

井藍要做的其實很簡單,隻要下麵的開采一切正常,每個周期結尾的時候負責一下清點數量,處理一些特殊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對每次進出的開采人員進行檢查,以防有人偷偷帶了出去,說穿了就是和監工差不多。

其他時間都可以自理甚至是用來修煉也沒關係。

和井藍搭檔的羅強今年已經一百四十多歲了,最近十年才達到築基後期,如果沒有什麽機遇的話,此生是結丹希望渺茫了。

在這裏做管理無非是想多弄點貢獻值,好換些靈石來進行修煉,以彌補資質和功法的不足。

三天下來,井藍基本熟悉了這個所謂管理的職務,也就是每天下礦逛一遍,然後回到洞口,隻要不離開礦場,想幹嗎都行,實在是輕鬆的很。

怪不得那個溫大胖子天天在那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井藍沒敢放鬆,每天花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巡視完一遍礦場之外,剩餘的時間都用來修煉。

多年的修煉經驗使井藍知道隻有堅持不懈,持之以恒,才能夠點石成金,得成大道。

而且一旦開始修煉就能夠讓自己暫時忘記一些事情。

這一天,井藍向往常一樣,正在地下縱橫交叉的路口轉悠巡視。

突然,不遠處的一個聲音傳來:陳師妹,你跟我多學學,保證能多挖不少。

好的,但是我還是不習慣這種方式。另外一個女聲回答道。

話很平常,但說話的聲音井藍卻很熟悉,這不正是十多年前和自己一起來上虞宗的肖鷹的聲音嗎。

循著聲音,井藍慢慢的走到一個路口處,隻見一個大房間裏正有一男一女二人,剛才的聲音正是此二人所。

肖鷹,井藍朝裏一喊。

裏麵的男子見有人喊他,立馬轉過頭來,道:誰叫我啊,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隻見肖鷹灰長的頭被一個大紅布盤在頭上,滿嘴盡是胡渣,一臉的汗水掛在滄黑的臉上,好一個中年礦工的形象。

是我,井藍,井藍回答道,沒想到十多年過去,自己外貌沒有什麽變化,而肖鷹居然老了這麽多,要不是聲音變化不大,自己還真認不出來。

呈現在井藍麵前的那裏還是十年前那個清明閃亮的少年摸樣,分明是一個雙目已經蒙灰的頹廢中年漢子。

井藍本以為自己一晃十年過去,沒有什麽大的成就,可當看到肖鷹麵容的那一刻,心裏有了一絲欣慰,同時也多出一份同情,感謝上蒼至少給了自己一個能一直往前的機會。

井大哥,真的是你嗎肖鷹明顯有些激動,激動中帶著點高興。

是我,小鷹,你還好嗎,井藍有些哽咽。

雖然和肖鷹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當年兩人都是一樣的熱血青年,一樣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沒想到對方突然老了這麽多。

你先別挖礦了,我們聊聊吧,井藍提議。

好的,師妹,你等等,我和我朋友待一會,待會再來指點你啊。肖鷹對旁邊的年輕女弟子說道,同時跟著井藍來到一個無人的空間。

你十年都沒築基成功嗎井藍先問道。

別說了,井大哥,五年前我感覺到了修為再無寸進的時候便開始築基,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肖鷹明顯很是消沉。

跟我說說這十年的事情吧,你怎麽成現在這樣子了,井藍說道。

哎,自從十多年前入得上虞宗之後,我就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了,肖鷹低聲說道。

半個時辰以後,井藍終於了解了肖鷹的一些情況,同時也把自己這十多年的一些經曆告訴了肖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