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漸漸沉沒在蔥鬱幽深的森林樹影之中,賽菲爾收回光,也收斂了心中對蘇迪安危的擔憂,借著傍晚的最後一絲光明打量麵前的小鎮。

這是歎息森林的外圍,一座掩映在綠意之下的鄉間小鎮,小路邊掛著它的名字——瑞茲。車輪滾動的聲音越來越慢,馬車進入鎮裏了。

路邊,樸實的農夫直起腰,好奇的望了望那輛沒了車頂的白色馬車,卻沒對裏麵的人生出探查的興趣。歎息森林是西大陸麵積最廣的原始森林,到現在也沒有完整的勘測記錄,每年都有不少傭兵和冒險者來此探險,農夫們早都見怪不怪了。

馬車停在鎮上唯一的旅館,一棟兩層的灰白建築。兩人吃完晚飯,水使便找來店主,吩咐他找人修馬車,看那模樣,竟是要在這小鎮上待上好幾天。

賽菲爾突然對水使來西大陸的目的產生幾分懷疑。按照水使的性格,若隻是得到秦臻的下落而來殺人,那他擄走自己後,為什麽不盡快返回東大陸?瞧他那副悠閑的模樣,似乎根本不在乎可能接踵而來的攔截者,也不願早早回去自己地盤。像個旅行者的他,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那位風使,明知她的地位身份,明知水使是在肆意妄為,卻不認真阻止,倒像是看好戲一般,這又是為什麽?還有在梵固城堡裏感受到的那股惡意目光,那是誰?賽菲爾似乎糗到了陰謀的味道。難道說,東大陸已經想對安基島動手了?!

帶著滿腹疑問,賽菲爾跟著水使走入二樓的房間。由於水使的特殊癖好,她得在就寢前將旅館房間收拾成符合“主人”心意的模樣。從馬車裏拿下行李,她將床鋪、被褥、桌布、飾物……統統換成嶄新幹淨的白色物件。

“明天傍晚有雨……”白發男子站在窗前。麵對墨色蒼穹,閉目感受著輕輕吹入房中地夜風。

既然是天生的水係靈基,那他應該很喜歡雨天吧?賽菲爾低頭幹活,心裏想著,他的實力在雨天裏會增強麽?

“莉莉,收拾好了便去洗澡吧。”水使轉過身來,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點點頭,“記得,今晚用百合花精。”

賽菲爾順從的應了下來。心裏卻不像表麵那般平靜。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麽呢?這真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啊……

在房裏沐浴完畢,賽菲爾剛剛套上幹淨長裙,水使便推門進來了。

“莉莉……”白發男子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自己剛到手的寶貝玩物。剛剛洗完澡,少女精致地玉頰泛著溫熱的嫣紅,出水芙蓉一般。濕潤的彎彎柳眉充滿靈秀之氣,藍寶石般剔透晶瑩的雙眸帶著一絲畏懼望著他。濕漉漉的長發垂於腰際,還有幾縷垂落在臉邊。原本卷曲如波浪的亮白長發,此刻變得妥貼順滑,宛如月光的柔軟發絲披散在身後。閃耀著冰雪般清冷幽淡的光,也輕溢出百合花素雅悠靜的清香。

比起日間地賽菲爾,剛剛出浴的她多了幾分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氣質。水使的嘴角挑起一個滿意的笑,慢慢走到床榻坐了下來:“過來。”

賽菲爾低眉順眼的走近前。水使將她輕柔的摟在懷裏,半靠半躺抱到**。他仔細撥弄著對方散落雪被的長發,低頭深深嗅了一口,又拈起一僂白發把玩起來:“果然還是百合香最適合你呀,莉莉。”

冰冷的手指滑過她泛紅的俏臉,很快就移到長裙地領口,慢慢的深入進去。賽菲爾腦中一嗡。全身汗毛乍起,隻覺那隻冷膩的手從她鎖骨處一路向下,漸漸覆上了那處柔軟的、溫潤的少女蓓蕾。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了一下,緊緊閉上了雙眼。

耳邊響起一聲低沉的笑,水使輕握住少女胸前雖不夠飽滿渾圓卻已豐盈翹挺的玉峰。溫柔的撫摸著,揉捏著。

原來她,就隻能這樣的被人玩弄!猛烈的屈辱感衝擊著賽菲爾的神經,柔滑嬌嫩的肌膚在那冰冷的指間觸電似的發著顫,溫熱地身子漸漸變得冰涼。

水使修長的手指突然將領口往外一撥,賽菲爾隻覺胸前一冷,粉嫩的蓓蕾陡然暴露在空氣中,雪白的肌膚在光下泛著幽清的光。

她咬緊了牙關,強行壓抑心中要和對方拚命的念頭,默然的詛咒著對方。但水使卻猛然停了動作。一聲充滿不快的聲音隨即傳入她耳內:“莉莉,為什麽你胸前有傷?”

在水使的目光所在,少女柔嫩軟滑地胸口,一道長長的猙獰傷痕從乳間延伸到小腹,歪歪扭扭地將那具纖細盈美的身軀刻上無法抹掉的汙點。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不能容忍心愛寶貝身上有這種破壞美感的東西!

水使的目光冷了下來:“醜陋的傷痕!真是敗興!”他抬頭望向桌上的行李,思索片刻,淡淡說道:“我府裏有靈藥,等我們回了家。你好好抹上幾天,定能讓這傷痕消失。”

他將賽菲爾胸

片白皙用衣裙掩了起來。接著便抱著她躺倒在**,的發間,輕輕嗅著那淡淡的百合香味。

“莉莉,睡吧。”他低低說道,左手一劃,賽菲爾便覺手腳被一圈水霧似的東西束縛緊了,雖不疼痛卻是難以有所動作。這水使還真是個謹慎的家夥!

房中的光滅了,**的少女卻是難抑起伏的思緒。內心一陣陣的慚愧,又一陣陣的屈辱。到頭來,竟然是這道銘刻著仇恨的傷痕挽救了她!賽菲爾簡直像在做夢一般,呆愣愣的任由水使將她抱在懷裏,感受著對方緩緩沉入夢鄉。

危機過去了,但她再也無法入睡。這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她在心裏大聲質問自己,睜著眼,睜著眼度過這漫長的一夜。

……

“駕!”騎馬裝少女拚命揮舞馬鞭,驅趕著**坐騎前進。原本雄壯的色馬被她抽得吃痛不已。吐著粗重的鼻息,飛快地奔馳在廣闊的瑪麗平原上。夜涼如水,少女的額頭卻是沁出一排細密的汗珠。

“安!”馬屁股後麵跟著一個黝黑的少年,他一邊奔跑一邊大喊道,“別這麽亂跑了!這馬從下午跑到現在一直沒歇,再跑下去會脫力的!”

少女勒住了韁繩,惡狠狠的瞪向少年:“那你說怎麽辦?”

“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不是辦法!我們再回去多裏安城打聽一下,看看辛蘿小姐地手下有沒有收到什麽消息。”

少女惱火的拍了幾下馬屁股,心頭突然湧起一絲無力感。賽菲爾已經被擄走一天一夜了。她現在……還好嗎?

“別太擔心子抬頭望了沮喪的少女一眼,寬慰道,“賽菲爾小姐機智過人,異術百變,一定會想出辦法脫身的。即使暫時無法逃脫,她也一定會設法保住自己,等待救援的。”

“你說得輕巧!”少女詭異的黑眸中竟然漸漸泛起水色,“賽菲爾她。她……她再聰明伶俐,也隻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啊!”——麵對實力強大到變態的敵人,沒有足夠的武力,單靠計謀又有什麽用?

“她會吉人天相地,你要對她有信心。”叉子一扯馬韁,“走,我們回多裏安城!說不定,辛蘿小姐手下的情報網已經收到消息,發現賽菲爾小姐了!”

女吸了吸鼻子,臉色慢慢恢複堅毅。“我們走!”

返回的兩人並不知道,早在傍晚時分,由辛蘿派出南下尋人的暗衛和士兵們,已經在多裏安城收到消息,現在正疾馳在南下歎息森林的路途中。他們的目的地,正是森林外圍的瑞茲小鎮。

更北方的梵固。由學院老師和安基島護衛組成的第二支隊伍,也正在向南疾馳。而為百萬懸賞而徹底沸騰地地下世界人士,此刻也亂哄哄的趕往歎息森林。

遠在大海之濱的安基島,除了派出大批武者西行外,整個島已經進入戰備狀態。十萬正規軍嚴陣以待,四島上剛剛遷入新居的難民們被動員起來。安基島的外交官員們四處出擊,情報人員前所未有的活躍。

失去賽菲爾.亞姆小姐地後果會是怎樣呢?富裕到令人眼紅的安基島會被它貪婪的鄰居分食嗎?繁榮而平靜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嗎?——安基島上許許多多忐忑不安的心,在為她祈禱,希望她平安歸來。似乎在這一刻,很多人才意識到。這個剛滿十四歲的伯爵小姐,已經成為安基島當之無愧的國王,主宰著五座島嶼上兩百萬人的命運。

各國剛剛收到消息的皇室和政要們,懷著不同的心情,關注著事態地進展。似乎一瞬間,整個西大陸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基島和歎息森林兩處。一個小女孩的命運,牽動了大陸上無數人的心。

……

“吸引西大陸的目光,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啊。”

被梵固人客客氣氣“請”入結界而限製了行動的清秀少年揉著鼻子。滿意的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這一天來,他一直安安穩穩地待在狹小的房間裏。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被軟禁地現狀。

“不過,水漓這家夥還真是的,竟然戀白發戀到這個份上!”他微微翹著腳,暗想著——原本水使接到消息,得知他痛恨的那個水靈族有餘孽出現在梵固學院,才一時衝動擅自跑來西大陸。主上知曉後因勢定下計策,要自己帶話,讓水使盡量弄出動靜來,好方便主上的另一大計實施。

這是他和水使答應來梵固學院的原因——打算鬧一鬧這西大陸的最強學府,引得西大陸各國矚目。可沒料到,水使那個家夥一到城堡裏,竟然舍了那餘孽,搶跑了安基島的伯爵小姐!

真是個大膽妄為的家夥啊!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會麵對西大陸很多高手吧?少年悄悄嘀咕——你可別被打得太慘啊,白發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