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雲覆蓋著夜空,陰冷的風在黑暗中肆虐,唯一讓人感覺溫暖的,是旅店裏昏黃黯淡的點點。

“夜深了。”比淩轉過頭,向紫發女子站立處定定望了過來,“王妃殿下早點回府吧,凍壞了身子可不好。或者……”他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或者去我房間休息片刻,等約瑟出來後一同回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芙羅娜點了點頭。雖然她的皇儲正妃身份所限,不便待在一個平民的下榻處,尤其是此時夜深,但她還是毫不遲疑的跟著銀發少年走向他的房間。哪怕她清楚,格魯皇室的影衛一直在暗中保護她,變相監視她,但她並不在乎。隻要能出現在比淩的身邊,多看一眼,多伴一刻,無論怎樣她都會樂意。

比淩緩步走在前頭,藍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自從使用這個身份以來,他不知道見過多少懷春少女的癡迷目光,對芙羅娜那種強行壓抑的傾心愛慕,他一點兒也不陌生,早早便察覺到了異樣。甚至,在看到那雙琥珀色的水燦眼眸時,他還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毋庸置疑,這位格魯國的新王妃身份大有問題,他如此篤定著,臉上的笑意越發溫柔和煦。等到了房間,比淩要來熱水,在細心的衝泡熱茶後,他便退出了房間,這令芙羅娜十分失望。然而真正的比淩就該這般體貼周到、持正守禮。芙羅娜這樣想著,心中悵然若失。

走出旅店,比淩地唇角挑起冷笑。果然,用這個身份來接近約瑟再合適不過,今晚便有意外之喜。他抬頭望望四周,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陰冷的夜色裏。

紅馬旅店坐落在城中心的繁華街區,望南不遠便是聖達加使者居住的威廉城堡。以前是休藍國某位親王的別院。雖然在戰亂中荒廢多時,但經過整理後。那座原本恢弘壯觀的城堡重新煥發了光彩。完全適合聖達加皇儲的身份。

此時的威廉城堡周圍站滿黑甲騎士,有整整一團近衛軍護衛在城堡內外。比淩行至城堡大門處。抬頭便看到一道眼熟地身影,不禁微微一笑,揚聲叫道:“莫亞迪隊長!”

黑色披風一抖,年輕的騎兵隊長詫異回頭,銀發少年在門外不遠處含笑而立。

“啊,是比淩閣下!”騎兵隊長目光一閃,驚喜地叫了出來。

昔日大王子麾下地獅心騎兵團隊長,如今已是近衛軍精銳騎兵團團長,這次隨同加德皇儲來到休藍。一路全程護衛,忠心赤誠。比淩曾經把他打得心服口服,又幫他找到兄長死亡的真相。他對這位年紀輕輕就武技出眾地銀發少年又是佩服又是感激,隱隱還有幾分歉疚之情。這時見了比淩,他便立刻迎了上來。言語間十分親切。

有了這位熟人幫忙通傳。比淩很快就進了城堡。還未走到加德的房間,他便在花園裏撞上了自己想見的人——除了蹲在花圃邊擺弄花草的加德。還有一襲黑袍、麵容冷漠的羽。

“少主!”

麵容憔悴的幹瘦男子一眼看到比淩,竟脫口叫了出來。他的聲音顫抖著,雙眼陡然放出光來。以他那種冷靜孤絕的性子,能在外人麵前叫出這個稱呼,足見他此刻的驚喜與激動,已然破壞了他那份強悍地控製力。

比淩抬起眼,衝著他展顏而笑:“我回來了,羽。”——

我還沒有死,我活著回來了。蘇迪,我回來為你討還公道!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幽然夜色中,銀發少年湛藍眼眸裏突然爆起兩點寒芒,似冰瀑流瀉,森冷冽然。一貫溫柔的麵容帶著說不出的苦澀與寥落,微挑的唇角漸漸平複,卻在瞬間化為一縷淒冷地笑。

本著盡情享受地原則,血女巫挑選的住處是紅馬旅店最好地房間。反正賽菲爾有的是錢,滿足她的這點小心願完全不在話下。

約瑟走進血女巫的房間時,她剛剛沐浴完畢,披著一件粉色紗袍,神采奕奕的坐在桌邊。大壁爐裏燃著熊熊火焰,暖熱的空氣在屋內流淌,半明半暗的燭火微微搖曳著,發著幽幽的紅光。

和其他種族不同,生活在火山岩漿環境裏的水族女子並不喜歡水。血女巫即使靈力強大,不像同族女性那般連寒冷世界都無法生存,但她依然無法適應溫水沐浴,隻能選擇幾乎能煮熟食物的沸水。

在使用滾燙滾燙的沸水擦洗全身後,她那赤紅色的肌膚更加鮮豔奪目,乍一看去就像是一隻煮熟的火紅大龍蝦——這就是約瑟第一眼看到血女巫時的印象。

“你就是格魯國的皇儲?”血女巫托腮端坐,很無禮的問完後,便笑著勾勾手指頭,示意他走近些。

約瑟暗暗苦笑一聲,心想世人都說水族人神秘莫測,可他麵前這膚色通紅還冒著熱氣的女子,長得怪異不說,又是一副大大咧咧的粗俗模樣,一點兒神秘氣質都沒有嘛!

“閣下是水族的首領?我叫作約瑟,正是格魯國的皇儲。”他慢慢走近,行了個撫胸禮,言語間十足客氣。雖然平時他總沒個正形,但遇上和外族打交道的情況,身為一國皇儲的他並不敢輕忽放肆。“嘻,約瑟?果然是魁梧健壯,英武不凡啊!”血女巫直勾勾對著他肌肉結實的手臂看了半晌,才噙著懶洋洋的笑意站了起來,“我是水族的血女巫,在族裏的地位相當於你們人類地國王,說我是水族首領。一點兒沒錯。”

“啊,不知道我該怎麽稱呼閣下……”

“比淩隻管叫我血女巫大人,不過那樣的稱呼太疏遠了,我並不喜歡。約瑟,你就叫我——血兒或者阿血吧。”血女巫突然嬌俏一笑,辣的目光將對方從頭掃到腳。

血兒?阿血?約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心想這稱呼也太……對兩個初次見麵的人來說,這名兒是不是太過親昵了?再一對上那兩道火辣的眼神。他頓時寒毛直立,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約瑟呀!”約瑟眼前一花。血女巫的胳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地脖子邊。輕輕一勾。那紅豔豔的身軀便緊緊貼上他地胸膛,赤色女子吐氣如蘭。輕佻笑道:“你喜歡熱血沸騰地感覺嗎?”

可憐的約瑟徹底驚呆了。他還來不及思考什麽是熱血沸騰地感覺,就看到對方紅豔豔的右手直直伸了過來,托挑起他的下巴,用一種審視獵物的挑剔目光掃過他的臉,浪笑道:“雖然這張臉不怎麽好看,但你這副肌肉結實、強勁堅韌的身體可是我的最愛,我們水族人就喜歡強壯的男性啊!”

“血女巫閣下,請你自重!”約瑟用力甩開黏在他身邊的赤紅女子,“蹬蹬”後退三步。用冷淡又不失體麵地外交口吻說道,“閣下初次來到人類世界,可能不太明白這裏的規矩,才會做出這種失禮的舉動,這是對我的冒犯、對我國的蔑視!如果閣下再這樣……”

義正詞嚴地話語還沒說完。約瑟忽然覺得自己體內地溫度陡然升高。燒灼得整個人難受無比。心浮氣躁間,那些醞釀好的言辭便再也說不下去。腦袋裏嗡嗡作響,開始發昏,身體四肢也漸漸酸軟無力,連挺直身體都難以保持。

“嘿,約瑟,現在地你看起來乖多了……”女子得意的笑聲響在他耳邊,似乎極近,又仿佛極遠。雖然頭腦有點昏沉,但他還是清晰辨識出,那笑聲裏充斥著裸的。

天,原來水族女子是如此的大膽**,竟然對他下手?約瑟又驚又怒,心中陡覺異常屈辱。正在惱怒間,他的腦海裏驀然閃過一張嬌媚動人的臉。隨即,他腦中一個激靈,昏沉的感覺就此減輕不少——芙羅娜,我的寶貝,我怎麽能背叛你,我怎麽能讓一個**的水族女子得逞?!

“撲通”一聲,剛被血女巫拖上床榻的約瑟翻身滾落,摔倒在地。原本全身無力的他能做出這種動作,已是極其難得。

“咦,竟然能抵抗我的異術?真是少見……”血女巫詫異的低語,俯下身伸手一探,卻被用盡全力的約瑟猛然一推,一跤跌了個四腳朝天。

“滾,滾開,你,你這醜八怪!”約瑟含糊罵道,拚力想要從地上坐起。

“你,你敢罵我醜!”血女巫咬牙切齒的爬了起來,恨恨道,“今天要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話音剛落,約瑟體內的血液變得滾燙,強大的熱力壓迫著他的血管與神經,最後傳導到昏沉沉的大腦中。伴隨著他越來越扭曲的麵容和越來越無力的掙紮,血女巫氣哼哼的低下頭,狠狠一口咬到他的肩頭。

“嘶……”約瑟的慘叫剛剛衝出喉嚨就被血女巫驚訝的嚷嚷聲壓了下去:“咦,這個是?……呀,竟是這樣!哈哈,她若是聽到我的發現,一定會非常感激我的!”

她?她是誰?約瑟的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然而此刻,他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隻能任憑血女巫將他重新搬上床,伸出舌頭在他肩頭傷口來回舔舐、吮吸,口中還嘖嘖有聲。

這醜女人要喝他的血嗎?巨大的驚恐襲上心頭,約瑟發出“唔唔”的掙紮聲,企圖向藏身暗處的隨行影衛求助。

但他哪裏知道,這旅店地下有能操控五行元素的小小,這房間外麵有能隱形、會使用攝魂術的魂渣,什麽樣的影衛可以了解到屋內的真實情形?他們頂多是聽到一聲聲春情旖旎的呻吟罷了!皇儲殿下花名在外,哪個不長眼的影衛敢貿然闖入,來打擾他的“興致”?!

“啊,約瑟,你的肌肉摸起來手感真好啊!”血女巫舔完鮮血,整個人趴到約瑟身上,雙手在他胸前來回摩挲,對那強韌結實又絲毫不顯臃腫的身體讚不絕

約瑟明知道自己在被對方挑逗玩弄,猶如對待男寵一般的盡情褻玩,但他不僅無法阻止,還情不自禁的發出了粗重的喘息。

“嘩啦”一聲,華美的長袍被撕了個粉碎,胸口肌膚全數暴露在空氣中。血女巫顯然常幹這種事情,脫男人衣服的動作純熟無比,三下兩下就把約瑟扒了個精光。

“嘖嘖,還是這種人類的身體看起來最完美啊。”血女巫一邊讚歎著手下那具騎士的身軀,一邊不停手的摸來摸去。漸漸的,她開始不滿足於探索胸口,手指蜿蜒向下,靈蛇一般在那具結實而勻稱的軀體上遊走,直到右手握住她一直尋覓的目標。

約瑟不由得呻吟一聲,似乎身體裏的血液都在歡叫著,沸騰著,雀躍般朝著某一點匯聚,最後集中在身體最火熱的那一處。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般湧來,瞬間便將他的僅存的清明神智徹底擊潰。

“嘿嘿,敢叫我醜八怪?”血女巫右手微扭,立刻引來一聲壓抑的慘叫。她在**傲然立起上身,輕蔑道,“人類皇儲就這點兒定力?和水族男子還不是一樣的?沒什麽了不起!”

右手輕輕動了動,左手滑過約瑟的肩頭,先前被她狠咬出來的傷口還在冒著血。隨著她左手的輕輕擺動,約瑟的胸膛多出了數道血痕,她俯下身,慢慢舔了起來。

胸口又癢又麻,下身那處卻在不斷膨脹抽搐,約瑟睜著眼說不出話,隻能發出細碎的呻吟,這讓他又覺憤怒又覺屈辱。待他肩頭傷口的血漸漸止了,血女巫不滿的哼了一聲,白森森的牙齒狠命閉合幾次,又在他胸前咬出數道傷口。

不多時,一排排整齊的牙痕從約瑟的頸部、肩頭、胸口,一直蔓延向下。他再也覺不出酥麻來,隻覺體表時痛時癢,難受得幾乎要抓狂。

終於嚐夠了鮮血,血女巫抹掉唇邊的鮮紅之色,邪邪一笑。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到對方身上,她正正對著那雙無力閉上的雙眼,甩掉了自己身上的粉紅色紗袍。

接收到約瑟那幾欲噴火的憤怒目光,她滿不在乎的拍了拍對方僵硬灰白的臉:“怎麽,這就生氣了?”

說完,她低笑一聲,稍稍挪動身體,便見對方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一張臉陡然憋得通紅,額頭隱約沁出汗珠。

血女巫見狀不由得放聲大笑,直笑到前仰後合。放眼四顧,屋內壁爐的火苗正旺,火上架著一桶她最喜歡的滾燙沸水。在熊熊壁火的對照下,桌上的燭火顯得晦暗多了。但那星點的紅光卻在不停的歡暢跳躍,漾著一種別樣的豔美。

“我們有整整一夜的時間呢,皇儲殿下!讓我們好好親近親近,以後你一定會對這一晚難以忘懷。”血女巫低頭看著約瑟,笑得十分開心,然而笑容中卻閃過一絲詭秘與邪惡,“我喜歡火,喜歡高溫,喜歡一切熱騰騰的東西。你呢,約瑟,你喜歡嗎?”

她細細點著房內的可用事物,興致勃勃,心情愉悅,而約瑟的麵色卻在瞬間恢複了慘白——對尊貴的格魯國皇儲殿下來說,這個夜晚一定會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