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表示知曉對方的身份,也知曉他來此的目的。關上門,我並沒有將祥子趕出去,既然我說的話他不信,誓死都要纏著我,那麽還不如直接聽人家華老板說出真相,斷了他的念頭,離我遠點。

“我這個地方破舊,你們隨便找地方坐吧!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好。”

我雖然因為這位素未謀麵的前老板而跟凶殺案有了一絲絲的聯係,但是人家畢竟是死了一個情婦,說什麽應該都會比我要難過,我也沒有其他心思,隻要是他想問的,我都會一一解答。隻是我沒想到,我的猜測竟完全錯了方向,而且我雖然不計較曾經因為他的關係而進了刑偵大隊,但他們二人好像卻不是那麽回事。

當我關上門往屋裏走的時候,華彌馳身前的另一名西裝男也適時地挪了一步,其移動的方位剛剛好可以將我和華彌馳很好地隔開,即便是在我這個狹小不足二十平米的地方,也讓我不能出手將華彌馳給做個什麽。

之前一直以為這人隻是華彌馳身邊的朋友什麽的,可當他一動我才注意到,此人雖然和華彌馳一樣衣著華麗,但是許多細節上卻不如華彌馳裝飾得精致。華彌馳襯衣的領口和袖口均是使用華麗的金屬夾,我雖認不出那是什麽品牌,但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這個西裝男的領子上卻隻是係了一條簡單的領帶,襯衫袖口也隻是單純地扣上而已。

這些細節的差異不難看出,前麵的這個西裝男和華彌馳之間絕非對等的關係,而且他西裝裏包裹著線條分明的肌肉,此人也絕不可能是秘書或者助理那麽簡單。我明明記得方才見到他在走道上時可沒有現在這麽明顯的肌肉線條的,難不成這人也會硬氣功?那麽他會不會就是華彌馳的保鏢呢?現在擴充這肌肉和血脈的表現,隻是為了防備我?

他們倆大刺刺地跑到這裏來找我,而後未經邀請便擅自

闖入我的房間,現如今居然還要來防備我!防備我什麽?用巫術指揮他們的手機爆炸而後要了他們的命嗎?好笑!

我一個人覺得好笑,可是西裝男那淩冽的眼神以及防備的架勢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對我的防備並不是一個笑話,如若我現在對著他身後的華彌馳發難的話,那麽我很有可能被他一招給幹掉,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因為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熟悉。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與西裝男之間的劍拔弩張,華彌馳伸手輕輕拍了拍身前一直緊緊盯著我的西裝男,輕聲開口解釋道:“鍾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貼身保鏢單紓偉,也是我的好朋友。請原諒紓偉剛剛的緊張,我想你也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柳妙無端端地被炸死在街上,紓偉也是擔心我的安全。”

柳妙,就是那個死在我麵前的美女。我自然知道她被炸死了華彌馳他們會緊張,可人又不是我殺的,這一點連刑警都已經確認了,他們跑到我這裏來又防備著我有什麽意思。好在西裝男經華彌馳這麽一拍之後適當地收斂了自己的態度,身上緊繃著充血腫脹的肌肉也慢慢恢複了正常,這樣一來我也不用再多花心思在他身上,隻需要應付不請自來的華彌馳一個人就行了。

見氣氛緩和之後,華彌馳左右觀望了一下,而後一點兒也不嫌棄地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沿上,解開了他西裝的紐扣,不說正事轉而開始發表感歎:“我原以為像鍾先生你這樣身份的人無論再怎麽樣落魄也應該不會住在這麽一個髒亂的地方,可是我沒想到鍾先生卻絲毫不在意,不僅住在這裏,而且還甘願到我的超市裏幹一名普普通通的保安,這要是說出去,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一聽他這話,我下意識地看了眼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祥子,心感無奈。我是在他的超市幹過保安這沒錯,他也很上道地把這件事親口說

了出來,可什麽叫‘我這樣身份的人’呢?我什麽身份了?一病退的老兵去幹一份超市保安的工作不正好嗎?

看我不說話,華彌馳也並未停頓太久,自顧地接著開口:“我今天到這裏來,是想要請鍾先生為我辦一件事情,說白了,就是想重新雇傭鍾先生你。我知道你已經辭去了保安的職位,而我要請鍾先生辦的事情,也剛好符合鍾先生你本來的身份。”

“雇我?嗬……,我本來什麽身份你要雇我?我除了幹保安,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幹了,還有,超市保安的職位,可不是我自己辭的,是你們把我給炒掉的,我這是被辭退!”

華彌馳輕笑:“超市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鍾先生的能耐我還是清楚的,你可不是一個小小的保安職位能夠框死的,別說是保安,我想就算是我的貼身保鏢,你也應該是完全能夠勝任。我對你們的格鬥技術不太了解,但是來之前紓偉告訴我,就格鬥而言,鍾先生和他比起來應該不相上下,至於其他的嘛,搞不好鍾先生還會更勝一籌。”

聞言,我盡斂臉上的笑意,吃驚地看著笑嗬嗬說話的華彌馳,而後又看了看他身前筆挺站立著的貼身保鏢單紓偉,心中警鈴大作暗道不好。

這單紓偉看起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進屋前後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從其表現來判斷,此人定當是受過多年專業的訓練,而且那一種訓練應當和我所在部隊時受的訓練差不了太多,否則他不會擁有那麽熟悉的眼神和架勢,這一點,無關的人就算是想裝也裝不出來!

“你也是一名軍人?特種兵?”沒有猶疑,我不喜歡猜忌和隱藏自己的疑問,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第一時間自然是要詢問清楚當事人,而且如果單紓偉所在的特種部隊恰好是我從前的部隊的話,那麽他就很有可能有門路可以打聽到我從前的事,這才是我所真正在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