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烈!你這是做什麽?你哪裏來的槍?你想要幹嘛?”華彌馳心慌慌地試圖過來,被我一抬手給阻止了。他算是問得好,問我想要幹嘛,嗬嗬……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想要幹嘛,還能幹嘛!本來打好了如意算盤將包袱丟給單紓偉,沒想到卻硬生生地被華彌馳給截了胡,又將包袱給丟回來了!

我死死地盯著單紓偉,沒有開口回答華彌馳的問題,隻是一步步地緩緩朝著單紓偉靠近,隻見他也死死地盯著我,提防著我的每一個動作,一步步地往後退,終於在退到門邊的時候開口了:“鍾烈,你這樣的行為可不適合一個狙擊手該有的動作。你的忍耐與果敢去哪兒了?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壞了大事!”

我了然,單紓偉終於接招了,在明知道槍裏麵沒有子彈地前提下還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這說明現場的人裏麵,應當有和他一起設定這場戲局的人!在那人沒有喊停之前,單紓偉都不會擅自更改劇本。會是誰呢?是華彌馳嗎?還是劉大姐?

我還是摸不透,也不敢回頭,隻得硬著頭皮繼續逼迫單紓偉:“我的這個動作當然不符合狙擊手的信條準則,你不說我倒還忘記了。我們狙擊手的最大能耐就是放暗槍,以你的種種行為來看,貌似還要比我更加適合當一個狙擊手,是吧,單警官?”

我的這一聲‘單警官’可謂是把單紓偉給買了個徹底,不過不管他的真實身份是不是特警臥底,但至少他在巷道裏衝我演的那出戲裏他說他自己是特警臥底,既然是戲,那麽自然也就不怕我拿出來說。

我的掏心掏肺終於換來了寫這出劇本的人的同情,當我一步步快要靠近單紓偉的時候,大廳裏突然間想起了一道人聲,一道我壓根兒就沒有設想過的人聲。

“夠了鍾烈!紓偉沒有殺死莊湉!我知道你開不了槍,而且你的那柄手槍裏麵根本就沒有子彈,你拿著他威

脅紓偉有什麽用?”

我驚呆了,轉過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馬律師,打死我也沒有想到,喊停的人會是他!

單紓偉趁機將我手上的槍給躲了下來,迅速地將槍恢複到安全的狀態,並且將彈夾也給卸了下來,衝我搖了搖調笑道:“你的手藝回潮了鍾烈,連槍裏有沒有子彈你都掂不出來,你還試圖拿它來威脅我,你退步得真是可笑!”

單紓偉的這幾句嘲諷立馬恢複到了他平常待我時的態度,一切終於水落石出又回歸到了原有的狀態,隻是情況卻變得更加難以琢磨,為什麽馬律師會……

“馬律師、紓偉,你們這是……?”瞧著華彌馳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我的心裏瞬間平衡了不少,想來今天晚上的這出好戲,馬律師和單紓偉兩個人竟然是連華彌馳也給瞞在了外麵,還好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傻。

馬律師搖搖頭,拍了拍華彌馳的肩膀開口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讓紓偉這麽做的,等閑下來我會好好地跟你說清楚,還有鍾烈所說的派去保護莊湉的人,也是我讓紓偉挑的,不過我敢保證的是,他們絕對沒有殺害莊湉!”

說罷,馬律師輕輕地衝我招招手,當我還在傻愣著之際,就被單紓偉拉著往沙發那邊靠,隻聽見馬律師很是和藹地說道:“鍾烈呀,你也不要太過於執著自己被紓偉騙的事情,要知道,能夠被騙的人,那可都是前途無量的!

還有,我今天來這裏本來是想告訴你,警方已經算是徹底排除了你的嫌疑了,根據莊湉遇害當晚她的鄰居們的口供顯示,有人的的確確地見到你和方嫄大半夜地跑去敲莊湉的門,因為擾了他們的清夢,所以才會記得你們。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你的嫌疑就洗清了。”

“哼!莊湉當然不會是我殺的,我又怎麽會殺了一個喜歡我的女人呢?莊湉是誰殺的,有的人心裏清楚!最好不要讓我查到證據,否則的話,我一定不會放

過他!”

“行了!”馬律師聞言後十分暴躁地打斷了我,方才那些偽裝出來的和善一眨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讓人看了就想要撕碎的得意。“我們為什麽會這麽做你以後自然會知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就算你現在去跟警察說莊湉的死和我們有關係,你覺得警察會相信嗎?

你所謂的那個莊湉被殺的理由無非就是裝載著彌馳集團商業機密的U盤,你可別忘了,那個U盤還是你替華彌馳給取回來的!”

“什麽?我替華彌馳取回U盤?嗬嗬……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和方嫄拿走的那個U盤是假的,裏麵明明隻有柳妙的幾張照片,這些我都跟警察說過的……”

“難道你忘了你去超市儲物箱裏為彌馳拿回來的那個小盒子了?”

馬律師不痛不癢的話把我驚呆了,直直地僵在當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那個盒子!我下意識地看向華彌馳,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將頭給轉向一邊不敢看我,我這才恍悟過來,難怪在刑偵中心的時候王警官他們會那麽執著地想要知道我給華彌馳取回來的那個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敢情答案就在這裏!

瞧著華彌馳的表情這件事想來他是知情的,否則不會這麽心虛,或許,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今天晚上馬律師和單紓偉為我安排的這場戲,不曉得他們倆會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攤牌,或者說成是試探更為妥當,看來華家二叔還當真是說準了,我對於他們而言,當真有著某種難以言明的價值,我自己都還沒有發現。

“鍾烈,我很欣賞你也很喜歡你,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和最大的缺點都隻有一個,那就是過於直接。在你的世界裏,除了黑就是白,除了對就是錯,但是你卻並不曉得,在當今這個社會上,好人他也會做壞事,壞人也能做好事,關鍵得看受益的人多還是受損的人多罷了,哪裏還會有絕對的是非黑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