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看著祥子那張若有所思的臉沒有再多話,不知道怎麽一回事,這趟回來之後我突然覺得祥子有些不一樣了,盡管他對我的事情仍舊十分著緊,但卻不似以往單純了,和我說話也顯得猶猶豫豫的,一件事情要想很久才能說出口。

我不知道祥子是不是被我‘死神’的身份給嚇到了,過了好久才貌似回神地一臉驚駭道:“烈老大,你說……你說費啟釗和孔皓才是真正的‘死神’?那,那‘死神’竟然不止一個人麽?”

我點點頭,沒有隱瞞這件事,“‘死神’是一個組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曾經那麽牛叉的‘死神’竟然一直都是在為咱們這個幕後團夥服務。祥子,你能想象站在我們背後的那些人嗎?當我從費啟釗那裏了解到這些的時候,簡直被嚇了一跳!”

祥子死死地扣住眉頭,隨著我的感慨而沉吟了半晌,最後抬起頭關切道:“烈老大,我從華彌馳那兒得到的消息是說你就是‘死神’,卻完全沒有聽說費啟釗和孔皓他們倆的名字,我想這些或許根本就是幕後團夥告訴華彌馳的。烈老大,我總覺得他們這麽做一定是在打什麽壞主意,你自己可要小心啊!”

我淡淡地點點頭,很高興祥子現在可以舉一反三,開始懂得深度思考一件事情背後的原因了,難怪我會覺得他有點變化,原來是趁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變聰明了。

祥子的轉變讓我很欣慰,隨意問了他近期都在忙些什麽,不料這小子本性難移,剛剛才展現出來的一丁點兒聰明勁兒在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全然被擊潰,當下就十分哀怨地衝我抱怨,說這段期間自從單紓偉全盤接手了彌馳集團的私下交易以來就大肆發展他個人的勢力,不僅是從前長期跟著華彌馳做事的人不再多用,

就連和我比較親善的人單紓偉也不用,而祥子自然而然地就成為了這些被棄用人員的首當其衝,徹底被單紓偉給閑置了。

祥子不知道單紓偉的真實身份是警察,自然也就不知道單紓偉閑置他實際上是為了保護他,還以為單紓偉之所以這麽做是在公報私仇,因為和我之間不對付所以才會針對他,和我說起單紓偉的罪狀來那就是一開口就停不下來,隻說這段我不在的時間唯有華彌馳和彌馳集團的那個安保負責人偶爾會讓他監督出貨的安排以外,其餘的時間太幾乎都是在混吃等死,還好有華彌馳拿錢養著他,要不然日子鐵定淒苦。

我笑著輕聲安慰了他幾句,沒將這些太過於放在心上。祥子有些不樂意,沒在我這兒呆太久便溜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幹什麽了。

對於單紓偉對祥子的這些不被理解的照顧我很感激,祥子和我都已經是參與過毒品和軍火交易的人,按理來說早就已經泥足深陷了,但單紓偉也知道我和祥子的本意並非那麽主動,尤其是祥子,根本就是因為我才被牽扯進來的,是以單紓偉的這些舉動無非是在給我倆鋪退路。知道他還顧念著大家同為國家效過力的恩情,我自然是高興的,也不枉我費盡心力地為他把那張可疑的地圖給捎帶回來。

隻是全盤接手的單紓偉如今顧著深入和擴張,忙得腳不沾地,我回來後接連著好幾天都沒能找著機會和他單獨見上一麵,同住一間屋簷下反倒是和祥子說的那般,生疏得厲害,等過了幾天當我也徹底閑賦下來之後,單紓偉才勉強抽調了點兒時間給我,約在莊湉的墓前見麵。

我早早地收拾妥當,西裝革履地踩著自己的那雙舊鞋去到埋葬莊湉的公墓,習慣性地在門口買了束莊湉喜愛的白玫瑰,一步步地

往上攀爬,本來以為自己這麽積極肯定會比單紓偉早來,可沒曾想和上次的情形一樣,單紓偉老早就坐在了莊湉的墳墓前抽煙,那一地的煙屁股充分說明了他抵達此處的時間。

見我來了之後單紓偉隻是淡淡地轉頭看了我一眼,動都沒動地慵懶歎道:“喲!‘死神’大人您可終於來了,等得我好辛苦啊!”

我擦過身不理他,將花擺在莊湉的照片下麵,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莊湉的笑靨,隨後才轉過身也歎了口氣,開口道:“這次約你出來就是想和你說這個。”

單紓偉點點頭,皺眉道:“這次狙殺‘肥佬’的事若不是多了一個你,隻恐怕我們是打死都不會知道‘死神’居然是個團隊,而且還是個由中國人支配的團隊,隻怕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有好多道兒上的人都會坐不住了。”

聞言我再度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單紓偉的身邊開口道:“就是搞不懂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死神’本就以神秘詭異而著稱,幾乎沒有人知道‘死神’其實是一群人,這次雖然他們隻是將‘肥佬’的死安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家裏的人都知道我是和費啟釗一並出去的,若我是‘死神’的話,那費啟釗的身份不就昭然若揭麽?我不明白他們這麽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單紓偉沉默了一陣,而後又燃起一支煙,最近他的煙癮好像變得特別地大,我還記得當初自己剛進入彌馳集團的時候他好像是不抽煙的,不知道是不是當他越接近幕後團夥的權利中心壓力就越大,現如今好像多說兩句話就得拿煙熏著。

“鍾烈,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從前都把幕後團夥給想象得太過高深和可怕了,無形當中把他們給妖魔化了,反倒讓自己變得很渺小和被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