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紓偉得勢上位以後,當著別人的麵對待我和祥子的態度並沒有太好,十分符合祥子形容他的公報私仇的形象,是以當我舉著啤酒到門口迎接他並邀請他和我一起宵夜的時候,他並沒有挪步,隻是淡淡地回應我他不想要過不健康的生活。

我挑挑眉沒有在意,借著並沒有散發的酒意搖頭晃腦地說道:“單紓偉,比小子怎麽這麽小氣?咱倆不就是在從前有過兩次不愉快的交鋒嘛,你何至於會記掛到現在!再說了,我們兩個之間那可是有一起扛過槍的情誼,現在兄弟我的終身大事定了,準備帶著方嫄回一趟河南老家見父母,你怎麽地也該為我高興高興吧!”

單紓偉聞言緊了緊眉,不僅沒有因為我的話而表示祝福舒緩神情,反而將臉色沉得更低了,不屑地開口道:“悠著點兒吧,兄弟!你以為不坦誠的愛情能有多遠的路可走?如若有一天有一方發現了另一方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和身份接近,你覺得這份愛情還能有多久的保鮮期?

還有啊,麻煩你再轉告一下你的另一位兄弟,讓他別在派人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後麵,我們雖然有同住一屋和扛槍的情誼,但是一旦他過了頭,我也是會動人的,別以為這些所謂的情誼能夠消費到地老天荒!”

說罷,單紓偉黑著臉迅速地轉身上了樓,丟下我一臉愕然地拎著手上的啤酒站在門口,半天沒緩過神來,直到從房間裏聽見動靜的劉大姐出來叫了我兩聲,我才若有所思地轉身問她:“最近,單紓偉和祥子搞得很不愉快麽?怎麽這麽大火氣?”

我的問題隻不過是為了掩飾被單紓偉一口拒絕的尷尬和想不通他話裏的苦惱

,可沒想到劉大姐卻把我的問題當了真,當下就點頭開了口:“可說不是呢!在你出差的期間祥子就常常和我說起紓偉的不是,說他公報私仇不給活幹。不過你也知道紓偉這個人,一向都是麵冷心冷的,他所認定的事情和人就一認一個準,祥子常常找機會當麵去找紓偉的麻煩,久而久之他們兩個人就變得有些水火不容了。”

劉大姐的話我很是驚訝,劉大姐說祥子是不是地當麵去找單紓偉的麻煩,祥子是哪裏來的膽子啊?他從前不是挺害怕單紓偉的麽?怎麽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麽硬氣了呢?還有單紓偉也是,上次在莊湉墓前的時候他可沒有和我說起這些事,會不會是祥子的這些反常舉動他一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才會讓我小心身邊人的?

我撫著自己的額頭沉吟,瞥見劉大姐還站在她的房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她自己先去休息,而後假裝不以為然地坐回飯桌邊上喝酒吃東西,但是腦子裏卻是苦惱鬱悶至極。單紓偉好像從一開始就十分不看好我和方嫄的事情,上次我求婚時他也是全程黑著一張臉很不樂意地被動參與著,現如今居然因為祥子的魯莽舉動而將怒火延伸至我和方嫄的事情上來,這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泄氣。

祥子也是,我雖是知道他這段時間有了些我所不知道的變化,也學著其他小混混的樣子組建起了自己的團隊,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變得這麽地徹底!這種質一般的飛躍若說背後沒有人支撐著,就算我借一個膽子給祥子隻怕他也不敢單獨和單紓偉叫囂。隻是這支撐著祥子的人會是誰呢?是被單紓偉給奪了權不甘心的華彌馳麽?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喝悶酒是不可能想清楚這些問題的,而祥子那持續響透不接的電話也不可能為我解答這些疑問,我趁著夜色站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張望著斜對麵同樣是陷入一片漆黑的華彌馳的房子,心中湧出一陣陣的無奈,一次又一次地假設我若直接去找華彌馳問清楚這個問題,他會否直接告訴我答案?以我對華彌馳的了解,若是我當真這樣做了,顯而易見是不可能從他那裏會有收獲的。

帶著這樣的情緒我並沒有得到良好的休息,第二天一早又因著早先和方嫄的約定徑直趕往機場回河南,是以並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搞清楚這些問題,隻是在劉大姐那兒給祥子留了口信,讓她找機會轉告祥子,讓祥子最好自己主動找我坦誠所有的事情,要不然就不算是我的兄弟了。

我自以為自己的這些威脅已經足夠讓祥子感到心驚膽戰了,可是我卻小瞧了祥子如今背後那股勢力的實力,自我從崇左離開,就沒有接到過祥子的一通電話,就連微信短信都沒有,仿佛對於祥子來說我這個他曾經追在身後口口聲聲叫著‘烈老大’的人如今無關緊要似的。

祥子的舉動徹底地惹毛了我,但是我卻在到了平頂山之後根本就生不出心情和時間來與他追究這個問題,因為當我和方嫄剛剛回到汝州,就在我家外麵的街道上發現了不少行蹤詭異的攢動的人影。

散布在這條街道周圍的人行為鬼祟,連方嫄這個小記者都發現了他們的不妥,更何況是我!這樣的行為和分布,根本就是為了監視,隻是可能這些人並沒有受過這方麵的專業訓練,慌慌張張咋咋呼呼的,隻消一眼就能看穿他們的意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