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談判和審問我一向是沒有什麽經驗的,是以也不知道該怎樣提出讓人最動心的條件和威脅,當洛洛就著我的提議很配合地開始思索時,我回過頭來剛好看見費啟釗很是無語的白眼,似乎是在對我審訊技巧的嘲笑,可我有什麽辦法,雖然明知道這個洛洛有問題,但我所能做到的也隻有這樣了。

片刻之後,已經適應了環境不再感到害怕的洛洛很是沉穩地答應了我的條件,一點兒當警察的原則和底線都沒有,徑直告訴我們她從那群情婦團裏探得消息,說是柳妙之前從祝老那兒弄到的u盤其實不止一個,柳妙這人雖然是鄉下來的而且有點兒貪心,但是卻十分聰明,深知弄一個u盤很有可能會被幕後團夥給悄然處理掉,所以她就複製了一個u盤來保命,可是沒想到會遇上柴豫比她還要怕死,先出手把她給幹掉了。

洛洛的話嚇了我一跳,若不是瞥見費啟釗臉上那理所當然的神情,我還當真要以為洛洛是警方的臥底了,要不然怎麽會探得分明這些消息!斂了斂神,我故作沉吟地問費啟釗關於這件事情的看法,裝出一副拿不準的樣子陪他們演這出戲,開口道:“大舅子,你怎麽看這件事?祝老之前不是說你們已經悄悄地處理過一批張揚的情婦了嗎,難道你們就沒有從她們身上得到點兒什麽消息?”

費啟釗麵無表情地搖搖頭道:“你都說了是悄悄處理的,誰還有心思去挨個兒問她們這些事啊!”

“如此說來,洛洛所講的複製的u盤很有可能真的存在咯!”

見我驚訝的模樣,費啟釗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轉過頭問洛洛:“那你有沒有問到那個u盤如今在什麽地方?”

洛洛把頭一偏,根本就不理會費啟釗的問題,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我開口道:“我隻告訴鍾烈一個人,而且我還要在安全地出去了這裏才會告訴他,其他的你們休想再從我這裏多套出去一句!”

洛洛在麵對費啟釗時的從容不迫看得我差點兒沒有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按揉著自己因為激動而撞到的右腿,搖頭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舅子,以後有什麽話你還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吧,千萬不要再搞這種戲碼了,我實在是演不下去呀!”

費啟釗黑著一張臉看著我,而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了我們讓你去調查洛洛實際上是設的局?鍾烈,你變了,居然還反過來玩兒我了!”

許是早就看出了我的言不由衷,費啟釗被我當眾戳破了之後倒也坦誠,不再堅持著讓洛洛繼續演下去了,直接揮揮手讓一臉茫然的洛洛出了屋子,而後搬了把椅子坐在我的正對麵開口道:“你是什麽時候看穿的?”

我嗤笑了一聲,老實回答:“從你們答應讓我見祥子,而祥子又不其然地和我說起洛洛是警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之前就跟你說過,祥子出賣過我,即便他是我從前十分重視的人,但出賣過我的人就已經不配再擁有我的信任,你覺得他對我說出來的話我會相信麽?而且還是那麽富有邏輯性的有頭有尾,以祥子的性格根本就瞞不了那麽久,還把洛洛塑造成十分具有原則冰清玉潔的形象,也虧你們想得出來。”

費啟釗再度歎了口氣,不再和我糾結這個問題的緣由,張口道

:“你不生氣麽?我們又安排了這麽一個局給你鑽,按道理來講你應該是很生氣的吧!”

“生氣?有什麽可生氣的!你們給我安排的局還少麽?細數從我加入彌馳集團開始,就已經鑽過你們創造的無數個局,我經驗淺不懂事,就是沒弄懂你們為什麽總是這麽樂此不疲地搞這一套,不累麽?”

費啟釗揉了揉眉,點頭笑道:“累,當然累!你以為設想這些局和局裏麵的故事容易麽?你小子一次比一次精,我編故事的難度越來越大,誰說不累呢!可是鍾烈,我們這麽做也有這麽做的道理,你也知道現在集團內並不算是太平,那些被強製性砍掉的勢力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單純,我們不得不對現有的人員進行深度的考察。眼下值得慶幸的是,你的考察通過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你設局了。”

我輕輕地咧了咧嘴角,沒把費啟釗說的這些承諾給放在心上,說一套做一套向來被他們當成專利產品一樣的使用,若是我當真相信了他們,那可就是天真得徹底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伸腿準備離開,卻聽見費啟釗的聲音再度響起,重提了方才洛洛提及的話題。

“雖然這次對你而言是個局,不過方才洛洛說的複製的u盤確有其事。我們在清理集團內部分不安分的情婦的時候,有個女的為了活命告訴了我們這件事情,她以前和柳妙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知道這件事情。隻是,她卻不知道柳妙把那個複製的u盤放到了哪裏,我們甚至還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偷偷去莊湉的家裏翻找過,也沒有。現在這個複製的u盤就像是個隱形的定時~炸彈一樣,我們不知道它在哪裏,什麽時候會爆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