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方嫄會在調查柳妙案子的那段時間那麽寸步不離地跟著我,華彌馳曾經告訴我說之所以讓我去調查柳妙的案子是想讓我的動作去引開警方的視線,而幕後團夥再暗地裏派人從柳妙的周圍查找那個被拿走的u盤,他們所擔心的根本就不是誰會殺死柳妙,擔心的一直都是那個u盤會被其他人給發現,不管是凶手還是警方,抑或是我這顆去勾引警方視線的棋子,如若我先一步找到u盤而漏了餡兒那玩笑也就開大了,所以才會讓方嫄以調查華彌馳經濟醜聞的由頭時時刻刻地跟在我身邊,明著說是以新聞的敏銳視覺協助調查,實際上不過是貼身監視罷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幕後團夥這一招棋的確下得高,不僅成功地找回了那個遺失的u盤,而且還讓我在踏入陷阱的時候和方嫄產生了深厚的革命情誼,並且不自覺地因為方嫄的關係在坑裏越掉越深,時至今日再無翻身的可能。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被這悶熱的天氣給憋了好久的水霧一樣,經一件不那麽重要的小事一撩撥碰撞,就瞬間化作傾盆大雨給灑了下來,擋都擋不住。

看著車窗外不知何時已經像是瀑布一般的雨水不斷拍打著地麵,路麵上的車輛而今都不約而同地打著雙閃在緩慢前行,生怕開快了會錯過了被雨水給衝刷幹淨了的沿途風景一樣,就像是我此刻周身循環著的血液,也生怕流動過快會錯過了那些被自己給忽略掉的細節。好在此刻方嫄的心思根本就沒再我身上,車窗外的雨聲也夠大,能夠充分地遮掩住我的雙腿不自覺的抖動聲,不是我不想保持安靜,而是

當我突然間想透了一些事情之後,這種抖動就尾隨著那些真相而來,讓人討厭卻壓抑不住、無法抵抗。

柳妙死後,幕後團夥鐵定是對u盤的下落毫無頭緒而又心慌不已,所以才會想要拉扯進一個可以充分吸收警方視線的幕障也就是我來遮擋他們真正的動作,因為他們也怕,畢竟整個警方不可能因為那一兩個黑警而全然忽略掉幕後團夥的犯罪事實,他們也害怕警方會在調查的過程當中發現那個u盤,要不然他們從前所做的那麽多事情可就算是到頭了。

不過讓幕後集團感到慶幸的是,他們所挑選的這個幕障居然還有著他們所喜歡的特種軍人的背景,想著就算是以後事情過去了,這個幕障也能夠用在其他的地方,發揮餘熱。於是我就這麽悲催地被選中,毫無察覺又暗自欣喜地和方嫄一起打組合共同調查柳妙的案子,還以為自己身上一定是有什麽未曾發覺到的發光點,所以才會那麽強勢地吸引住方嫄和莊湉的目光,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隻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隻是可憐了莊湉……

那個時候我還在奇怪,見到方嫄到了柳妙家時一點兒都不著急著找證據,反而是把柳妙的櫃子和包包翻了個底兒朝天,一件接著一件地拿在身上試戴,一點兒都不像她從富貴人家裏出來的設定,原來在那個時候她的真實目的就是去查找那個可能會被柳妙給藏起來的u盤的,哪裏是和我一起找柳妙被殺死的證據的,柳妙死了他們恐怕比誰都還要高興呢!在柴豫家裏和薑適遠家裏也是一樣的,方嫄所展現出來的翻東西的舉動隻怕都是為了那個該

死的u盤!

而且真實身份為‘死神’裏職業殺手的方嫄,隻怕是在被祝老助養了之後也沒有真正享受過千金小姐的待遇,要不然她這一身熟練的殺人技巧又是從何而來的?包括費啟釗和邵誌綱,我甚至懷疑祝老的犯罪生涯或許就是從他開始助養方嫄他們三個小孩就已經開始了,物盡其用,隻怕沒有人會比祝老對這幾個字的理解更加通透了,算起來,我已經算是幸運的人了。

我突然間驚覺自己似乎有患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前兆,竟開始生出了同情方嫄和費啟釗他們幾個人的心思,全然忘記了他們取回那個u盤後還費心思地利用其將我拉入他們的陷阱圈套之中,對我和那個u盤也是同樣的物盡其用!不過,U盤被殺手從莊湉那裏取回來,事後一定是會交給幕後團夥的這肯定沒錯,但是最後那個u盤卻是由我取回來交給華彌馳的,難道那個u盤當真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到祝老的手中?而是去了那個殺死莊湉殺手的老板手中?我揪著腦袋一時間想不太明白,思緒在此時一陣陣地打結,完全搞不清楚這中間到底還隱藏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知道。

回到崇左後方嫄沒有和我多說一句話就直接回了家,而我也悶悶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開始懸梁刺股,從前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之時,我大都會選擇放棄思考,靜置那個讓人想不明白的問題一陣子直到後期答案自然浮現,可是自從單紓偉死後我的這個習慣好像就不自覺地改掉了,越是讓人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就越努力地想要去鑽研,猛然之間有了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