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那個小孩兒滿臉淡定卻又飛快地舔著幾近融化的冰棍,可無奈天氣太熱冰棍消融得實在太快,已經順著他拿的棍流了一手的汁,小孩見我傻愣著看他遲遲沒有反應,抬起頭又問了句:“請問叔叔你到底是不是鍾烈呀?你去不去呀?”

我甩了甩腦袋反應過來,不斷在腦海中猜測著這個孩子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依照這孩子的說法和問話,隻怕是我在重慶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其他人給看通透了,隻是對方或許對我並沒有加害之意,所以才會讓一個孩子來通知我,要不然來的,或許就是另外的殺手了。

“我要去,走吧,帶我去見讓你來這裏的人。”趕緊點點頭開口承認,我生怕這個小孩兒舔完手上的冰棍之後就跑了,輪地形的熟悉,我還是跟著他比較妥當,反正行蹤都已經被其他人給知曉了,若是再躲躲藏藏可就小家子氣了。

那小孩兒果真和我想的一樣,迅速把還掛在棍上的冰給嚼完之後就沒再站在原地,招呼了我一聲之後就蹦蹦跳跳地往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裏走了。我迅速跟了上去,一直都在外麵兜圈子的我從不曾留意過這裏居然還有一條暗黑的小巷,跟外麵的陽光普照很不一樣,這個巷子就像是被世間給遺忘了似的,走進來之後竟然有了一種穿越的感覺,巷子兩邊偶爾會瞧見老舊得快要垮掉的木門,門上的漆也早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而剝落不堪,我就跟著那個小孩子進入了其中一道門裏,就像是進入了多啦A夢的時光機似的,很快從另一道門出來之後竟然又是一條臨街的馬路。

一輛和那道巷子同樣破舊的麵包車就停在馬路邊兒上,見我和那個小孩子出來

之後,原本站在麵包車旁邊抽煙的男子隻是稍稍地看了我一眼,隨即便熄了煙頭拉開車門發動了車子。小孩子一隻手拿著方才吃完的冰棍棍子,另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了我開口道:“那個人說等我把你帶到這裏來之後你會給我二十塊錢買冰淇淋,你要說話算話,拿錢來吧!”

我愕然地看了看麵包車裏的那個隻注視著前方的男人,而後又看了看這個還沒有我腿長的小男孩,無奈地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紅色的毛爺爺遞給他,我沒有二十塊零錢,本想著我多給了他錢他應當是高興的,可沒曾想這孩子倒有原則得很,把頭甩向一邊不屑地說道:“之前說好了二十就是二十,你給我這麽多是什麽意思?我又沒有錢找給你,真是的!這麽大的人一點兒信用都不講,哼!”

說完,那孩子還帶著濃濃的鄙視就走了,仿佛當真是做了一筆收不回成本的蝕本生意一樣,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看了看那孩子的背影,我顧不了那麽多閑事,徑直轉身走向了麵包車,打開車門毫不猶豫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還未來得及多問一句,車上的那個男人就率先直直地衝我說道:“你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負責把你帶到那個地方,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

還未說完,那個男人就一氣嗬成地完成了起步的所有動作,把車緩緩地開了出去,從方才那條很窄的單行道馬路駛出來之後,就一直是在一些比較老舊的小道兒上行駛,一路上當真是什麽話都沒有,連和我閑聊的心情也沒有。我也不和他多糾結,轉頭將視線牢牢地鎖定在車窗外的世界,想要將這一路行進的路線給記下來,但還不到十分

鍾我就果斷地放棄了,重慶的地形實在是太複雜,一路上縱橫交錯,立交橋、小巷子、單行道數不勝數,記憶力一向超群的我竟然連路線都不能完整地記下來,實在是太讓人心酸了。

好在這輛麵包車的目的地並不算太遠,三十多分鍾的路程之後就把我帶到了一個類似於城鄉結合部的鎮上,當我以為我即將就要見到那個神秘的人的時候,麵包車的司機居然讓我下車,說是往前走一公裏然後右轉會有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在等我,而那輛車才是真真正正要帶我去見幕後神秘人的車輛。

一條路兜兜轉轉地搞這麽多名堂,由此可見那麽想要見我的人性格是有多謹慎,我想他除了是害怕有人跟在我們後麵知曉了他這一路的安排之外,另外也是怕我記住了周邊的路程行進路線吧,既防著我又防著其他人搞名堂,真是心累。可等我乘坐那輛黑色帕薩特抵達了一個偏遠的郊區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費盡心機想要見我的人竟然是他,而且自我一抵達重慶之後這一路的安排竟然也是他在操縱,難怪中途會轉換那麽多次、會那麽地謹慎和害怕,但我不明白的是,他如今的處境不應該是和我敵對的境地麽?為什麽會費盡心機地想要見我呢?

周老板這個人我隻是在很早的時候草草地見過一次,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也是幕後團夥當中十分重要的一員,也不知道他和祝老之間的恩怨情仇,是以當時根本就沒有留意,直到後來祥子和他合作反水的事情敗露之後,我才從費啟釗整理的關於他的資料上詳細地讀了一讀,卻是怎麽樣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重慶再次見到他,而且還是在他主動的情況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