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著腦袋不說話,轉頭看了看聚滿了整個客廳的這些人,仿佛都在為了警方這麽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而慌了神,說不出來自己心底裏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我隻知道自己被指導員給排除在了這次的行動之外,不曉得是不是組織內部生了什麽變故才會導致他們那麽慌張地就采取了行動,從現場看來,除了武器庫被連鍋端掉了以外,幕後團夥當中其他的比較核心的人都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損失了多少錢?”閉上眼沉沉地歎了口氣,在這個時候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麽,但直覺如果一直不開口又有問題,憋了半晌最終隻憋出了這麽一句話,聲音不大,原本隻是朝著費啟釗輕輕問出的一句,可沒想到居然吸引了客廳裏所有人的關注。

費啟釗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歎了口氣,“這次我們損失的是一整個武器庫的生意源頭,鍾烈,已經不能用多少錢來形容和規範了,這就猶如直接砍掉了我們的一隻手臂!”

“嗬!Patrick,你當真以為這小子會不知道武器庫被端掉是什麽樣的後果?嗬嗬……我看整件事情就是他搞出來的!說什麽軍警聯合行動,他不就是個特種兵麽之前在華彌馳那裏的時候,天天和單紓偉那個警察的臥底膩在一起,這不就是最典型的軍警一家!”

“誌綱!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鍾烈是什麽樣的人難道從金三角回來之後你還沒有看清楚?不要在這個時候胡亂地開黃腔。”

我還沒有來得及對費

啟釗說武器庫的事情做出評價,一旁的邵誌綱就等不及地開口指控我在整件事情當中不可磨滅的功勞了,一字一句頭頭是道,如若不是費啟釗怕邵誌綱的猜測同樣引來其他人的同感和注意而先一步斥責了他,我怕是還想不出理由來反駁邵誌綱那精準的判斷和分析。

我沉著眼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皺著眉頭擺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方嫄見狀後趕緊從祝老的身邊走到我的麵前,無聲地抬手為我揉了揉眉心,而後又揉了揉我的太陽穴,輕聲地開口調解:“誌綱隻是情急了才會口不擇言,你不要責怪他。我們誰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我們現在的內部出了問題,剛剛父親已經得到了消息,周老板和管理武器庫資源的老五其實早就被警方給控製了。這次的行動隻怕警方就是從他們那裏得來的準確信息,所以才會那麽準確,全麵地撲殺了我們在廣西的所有武器庫,並不是隻有你的那個武器庫出了問題。”

“的確不止是他的那個武器庫出了問題,可是嫄嫄你別忘了,那個老五恰好就是鍾烈管理的武器庫裏的人。你們說,老五什麽時候不被警方控製,偏偏要等到鍾烈接手了那個武器庫之後被警方控製,不是他出了問題還能有誰?而且鍾烈在不久之前曾經消失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晚上他才出現,哼,想必應該就是在那一天老五才被警方給控製住的吧!”

我轉過頭吃驚地看著邵誌綱,驚駭於他對我的分析和判斷,這家夥當真是緊緊地盯著我沒有一刻放鬆過,原以為從金三角回來之後大家好歹也算是共同在叢林裏經曆了生死,再怎麽樣也不

至於會像從前那樣針尖對麥芒了吧,而且之後的日子也當真是過得很順遂,就連我接手了祝老分給我的最大的一家武器庫他也沒有說什麽,可是眼下一出了事,邵誌綱就又開始發作了,說出來的那些話並非像是氣急上頭後胡謅的,我很是懷疑他是不是曾經在暗地裏偷偷地跟蹤過我,隻不過沒有發現什麽有利的證據所以才一直隱忍著,這次武器庫被連鍋端掉的事情發生得太猛,他才憋不住氣重新展開了對我的指控,還是在眾人麵前的。

還在想自己應該說兩句什麽來反駁一下邵誌綱,畢竟他這大聲的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若是我還不說些什麽,那跟默認又有什麽區別?可我這廂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祝老沉穩的聲音緩緩從客廳的正中央傳來,語氣淩冽刺人,不帶有一絲溫度,直直地就衝著邵誌綱發狠:“邵誌綱!你真是想要我動用家法你才肯閉嘴嗎?啟釗說的話現在對於你來說是不是就一點兒用都沒有了?你聽與不聽都沒有所謂,那將來我說的話是不是在你那裏有猶如放屁一樣臭不可聞呢!”

祝老開口之後便沒有人敢再出聲了,連著先前因為邵誌綱的話而發生的一些些細微的討論也暫時地停了下來,我抿了抿嘴唇,知道這是自己開口的絕佳時機,當機立斷地啞聲道:“我一直以為那幾個人是老五買通了來跟在我身邊監視我的,沒想到真正指使他們的人居然會是你邵誌綱!你為了我可當真是煞費苦心啊,沒有讓你抓到我把柄你是不是很失望呢?嗬嗬……沒有抓到我的把柄也就算了,你那麽資深的人怎麽也沒有發現老五的不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