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著盡力克製自己情緒的祥子,他當著眾人的麵斷斷續續地朝著我囑托,就跟交代後事一樣,雖然別人或許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麽,可他那抖動的肩膀早就出賣了我們此時的對話內容。

歎了口氣,我有些無奈地開口:“洛洛懷了孩子是好事,從今往後你們倆就好好過,突然跑來找我說這些幹嘛?聽著怪別扭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去見上帝了呢!”

我本來也就是緩解自己的無措而隨口一說,沒想到祥子卻因為我的話而直接崩潰了,抬起右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奈何嘴裏的聲音卻根本就不受控製,嚶唔聲宣泄而出。

我愣了愣,本想開口多問兩句,可祥子卻突然轉身走了,我張了張嘴吧嗒了兩下,覺得莫名其妙的。

祥子走後二排長就跟牛皮糖一樣立馬又回到我的身邊,故意誇張大聲地問:“我靠!'神荼'你都幹了些什麽?好好的人怎麽就被你給弄哭了?要是個大姑娘還好理解,他可是個糙老爺們你也能下得去手,可真有你的!”

我狠狠地白了二排長一眼沒有接話,知道他這誇大其詞不過是為了替我打掩護,可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我和祥子之間的過往,祥子找我說話原本也沒啥大不了的,經他這麽一提,反倒是有點兒掩耳盜鈴的感覺。

費啟釗在聽到了二排長的話後率先一步開口,不著痕跡地走到我的身旁說道:“'大熊'你才進'死神'沒多久可能不太清楚,剛剛和'神荼'說話的那個人曾經是'神荼'的小兄弟,他們之間是舊識,說兩句話敘敘舊情緒有點兒激動也是正常的,你就別大驚小怪的了!”說完,費啟釗就自然而然地取代了二排長在

我身邊的位置,待大家的注意力從我身上減退的時候才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手臂,輕聲問:“剛剛祥子跟你說什麽了?不會在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以後還想要來靠你吧?”

我嗤笑著搖了搖頭,感歎道:“靠我倒還不至於,他再怎麽說現在也是孟醫生身邊的紅人,幹嘛還要來靠我啊!話說,祥子算計我的那些事情貌似還有你的份兒呢吧!啊?大舅子!”

不正麵回答費啟釗的問題,這早已是我跟在他身邊吃了無數虧所學會的技能了,要是什麽話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從我這兒探了去,那會直接降低我在費啟釗心中的分量,雖然我並不知道費啟釗這種犯賤的性格是何時養成的,但見著他此時臉上那神采奕奕的雙眼我就知道,這次的回答剛剛好,又撓到了費啟釗的那顆不安分的心。

“我那都是為了你好,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要是我隻是試探了別人不試探你,那你要怎麽樣在集團裏樹立威信呢?而且我明知道你對出賣過你一次的祥子來騙你,早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他,這也算是明目張膽地放水了吧!可是祥子卻不一樣啊,他出賣了你一次也就罷了,居然在我跑出來誘餌的時候想都沒想就又出賣你一次,這人實在是不咋地,如若待在你身邊早晚都會害死你的,還是把他放在孟醫生身邊合適一些,你太老實了!”

撇過頭看著費啟釗那顆在陽光地下晃來晃去的金黃色腦袋,我沒由來地一陣眩暈,聽費啟釗話裏的意思,祥子能夠待在孟醫生身邊這件事想必祝老也是曾經起過猶疑心思的,隻不過對方是孟醫生,所以才得以那麽順利。而且從費啟釗的嘴裏聽見他

對孟醫生頭腦的評價,似乎並不比他對自己頭腦的評價低,這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費啟釗想要知道的問題從來都是不會留待到下一次才追問的,是以幾句簡單的話把他和祥子隻見根本性質的差別區分開之後,費啟釗又開始了:“我的妹夫、我的姑爺,既然結都已經解開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剛剛祥子到底跟你說了寫什麽呀?你都把他給弄哭了!雖然‘大熊’的話聽起來不倫不類的,但也確實是事實,你和祥子剛才那一出也太惹人遐想了!”

我故意嫌棄地推了費啟釗一把,把自己的目光從不遠處正在和鐵叔叔談話的孟醫生身上收回來,轉頭看向費啟釗,回應道:“其實也沒說什麽,他就說洛洛也懷了孩子,讓我替他照顧好洛洛。我也沒搞清楚這是個什麽狀況,突然間他就哭了,或許是因為洛洛懷孕而太激動了吧,可能每個人對激動的表達方式都不一樣。”

費啟釗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雙眼瞪得大大地,抬手一把拉住我的左手,而且還特別使勁兒。“鍾烈,你不會吧!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背著嫄嫄和那個叫洛洛的娘們搞在一起的?還把人家肚子給搞大了,你對得起嫄嫄、對得起我麽?”

聽見費啟釗的話差點兒沒把我氣出內出血來,伸手不客氣地‘啪’一下打掉了他捏著我手臂的手,我使勁地翻著白眼吐槽:“我說你是不是來老撾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智商直線下降!你這都是什麽理解能力?洛洛懷了孩子自然是祥子的,你在想什麽呢你!再說了,這事兒就算像你說得那麽不堪也是我和嫄嫄之間的事情,關你屁事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