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的順勢而為想得美好,但孟醫生卻不是吃素的,我每一天順著他的話做出反應,搞得自己更加暈乎和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不說,那些用在我身上的藥物反倒是一點兒都沒有減少,最後我的身體似乎都已經適應了這樣的一種狀態,除了不能用力之外,上廁所這種自給自足的行動倒是可以自我進行了。

我焦灼難耐,很是擔心如若孟醫生和祝老為了保險起見非要等到方嫄生產後才停止對我用藥的我該如何是好,所以特別留心每天進出入我房間裏的不屬於孟醫生手下人的臉孔,期待他們當中可以有一個人能夠替我出去報信,直到有一天我終於等來了一個並不算是絕佳的人選,邵誌綱。

當邵誌綱出現在我房間裏的時候是一身行軍的裝備,顯然是剛剛才從外麵風塵仆仆地回來,除了該卸下的武器都在我的門口被卸下了之外,他這一身倒也是齊全了。我沒有想到邵誌綱居然能在剛剛一會到據點就會到我的房間裏來看我,要說我和他的情誼都算不上什麽情誼,但他卻能來看他以為生病了的我,這算是一種恩惠了。

邵誌綱皺著眉頭站在離我床邊不遠的地方,而我見著他時想要獨自撐起身體躺在**都要耗上半晌的時間,應當是讓他等得有些著急了,當我剛剛穩穩地靠在床頭時,他就迫不及待地發表了對我的嫌棄:“你怎麽成這樣了?是老得快要死了麽?連個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有氣無力地笑笑,上下地看了眼他的衣服,不倫不類地開口道:“你說我這樣像不像古時候的皇帝,每天都有人貼身地侍奉著,就連你這樣的大將軍回來

之後還要在門外把武器卸下了才能進來看我,隻是你這大將軍的態度未免也太惡劣了些,有點兒功高蓋主的意思。”

我以為自己的言語已經算是十分地友好和善了,畢竟邵誌綱是這麽久以來第一個進到這個屋子裏來看我的人,我也是希望他可以留久一點兒的,就算是不能替我出去報信或者是尋找方嫄,但起碼也能告訴我一下外麵的情況。可不料我的話之後邵誌綱的眉頭皺得是更深了,臉上的神色也是難看得要命,好在他目光所及之處並非是我,而是我身邊的那個被孟醫生留下來一直看著我的人。

那人經不住邵誌綱淩冽的眼神,不得不乖乖地轉了身往角落的地方走了去,我也適時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朝邵誌綱伸出手,期望他可以在這一刻不計前嫌地過來和我說幾句悄悄話,說來可笑,無奈之際我竟然將自己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和我一直不對付的邵誌綱身上,隻是時至今日我別無他法,我自己都不敢保證再這樣下去自己是否還能堅守得主不被孟醫生給洗腦,畢竟他的那些藥物太過於猛烈,每天那些時不時會湧現的催眠已經搞得我心力交瘁,如若有一天我一旦被攻破抑或是方嫄生產了我還沒有脫離掌控,那麽一切都完了!

邵誌綱見我高高抬起的右手有些猶豫,但緊緊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朝我走了過來,最後幹脆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弦看著我,主動開口道:“那天你被孟醫生給帶走後,父親便讓我和Patrick帶著‘死神’的人去往金三角找察帕開商談黃金白麵生意的事情,為了穩定‘死神’的軍心,我們對外隻能說你心係著方嫄的事情所以這次不便和我們一起去

,大家倒也沒說什麽。

父親和孟醫生說你心理上的疾病已經相當嚴重了,經常都會以其他的身份和我們胡亂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嫄嫄也是因為受不了你這個樣子所以才會選擇暫時離開據點一陣子的,所幸的是現在還好,你隻是停留在了說胡話的階段,若是不趕緊治療你搞不好就會變成變態殺手了,但沒有想到,父親和孟醫生所說的治療居然會讓你變成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哪裏還有半分‘神荼’的風采。”

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這次當真是發自內心地感激他,邵誌綱雖說在平日裏老是愛找我的麻煩,而我出問題他也是第一個樂見其成的人,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候他居然會選擇相信我,主動地和我說起這些,表明這段時日他們和‘死神’的境況,也讓我看清楚了自己如今在據點內的位置。我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上,雙眼緊緊地看著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氣不斷地在他的掌心裏寫字,嘴上卻貌似不著意地微微笑著:“是不像‘神荼’了,‘神荼’有自己的兄弟、是‘死神’裏的最佳狙擊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奪命殺手,哪裏會是我現在的這個樣子。不過孟醫生說我如今的狀況已經有好轉了,再過不久應該就會痊愈,到時候等我痊愈了,我會去金三角找你們,大家再在一起並肩作戰。”

話說完,我在邵誌綱手心裏寫的字也寫完了,邵誌綱沒有所說什麽,隻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而後緊緊地握緊了右手,一字一句地開口道:“我今天晚上就得出發回金三角,這趟回據點來不過是來跟父親報信和商量事情的,等到事情說完我也該走了,你安心養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