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皓沒有明確地說出那個詞,但是手上卻就著他發出的那聲‘喀’而在自己的脖子上橫著劃了一下,意味相當地明顯。我有些忐忑,也說不準據點內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情況,按理來講KALM那麽重視她在巴萊的那個據點,是不可能輕易地將其完全移交給祝老管理的,畢竟我們到她這裏來是來避難的,又不是來接手的,加之KALM對孟醫生的成見那麽深,就算是她忌憚著祝老卻也絲毫沒有掩飾其對孟醫生的討厭,所以就更加說明了如今這種情況的不尋常。

孤兒院的人留給我和孔皓單獨商討的時間並不多,隨著一聲電鈴聲音的響起,觀察室的們被人給推開了,方才那個引領這我們到處參觀的黑瘦老者又進來了,說是會給我們一一介紹待會兒進到餐廳裏吃飯的小孩兒幫我們辨認,因為那些孩子被我們給送回來也多少有些日子了,在這段日子裏或許外貌上會有些變化,孩子一天一個樣我們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我和孔皓對望了一眼,當下也沒有猶疑,從褲兜裏掏出來一疊我們從網絡上下載的那些個失蹤孩子的照片,準備好功夫開始一一對比出現在餐廳裏吃飯的小家夥們。

吃飯的時光一直都是美好的,這一點無論是放在小朋友身上還是放在大人身上都一樣,看著餐廳裏那些上躥下跳的小猴子們我不僅想起了我和方嫄的孩子,算日子方嫄應該已經生產完有兩個多月了,不知道她如今到底在哪兒,我們的孩子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是像她還是像我,是不是也和這些在餐廳裏吃飯的孩子一樣皮實,哭聲是不是響徹了天,就像

我媽媽形容我小時候的模樣一般。

或許是我和孔皓兩個人都覺得這個孤兒院有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蹊蹺存在,所以兩個人手上雖然都拿著照片在比對,但是心思實際上都沒在這上麵。我這廂在思念方嫄和自己的孩子,而那廂孔皓卻把心思放在了吃食上麵,果真是被從小餓到大的人,一見著吃的就開始走神了。

“喲嗬!我說院長,你們這孤兒院的夥食也開得太好了吧!我看每個小孩兒幾乎都是人人一個雞腿、兩個雞蛋,還有一瓶牛奶外加炒蝦仁,這可全都是高蛋白的東西,我說你給這些孩子們頓頓吃這麽好他們能吸收得了嗎?”

孔皓的話把我外放的思維給引了回來,不由自主地借著他的話看向餐廳內那些小孩兒的餐食盒子,的確是吃得太好了些,真不敢想象如果這些孩子們頓頓都吃得這麽好的話那這個孤兒院得花多少成本,這裏的孩子可不少,祝老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方了?

孔皓稱呼那個引領我們參觀的黑瘦男子叫做院長,想必是為了拉近與那個人隻見的關係所以才對對方冠了個這麽高大上的稱呼,那男的一看就不應該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瞧他那一臉猥瑣怕事的模樣就不應該是身為一家孤兒院院長該有的氣質。可是沒想到孔皓美其名曰地稱呼居然歪打正著了,那男的聽見孔皓的話後背著手穩穩一笑,搖頭道:“這才多少啊!我們這家孤兒院雖說規模不大,但是卻是老撾南部比較出名的,有好多被遺棄的小孩子都會送到我們這裏來,也有好多社會各界的善心人士每年都會給我們捐款,誒,祝

老就尤其善良,每年都會給我們一大筆錢,而且還會引薦一些善心人士來收養這些孩子們呢!”

不知道這個黑瘦男子是被孔皓的一句‘院長’給刺激興奮了無意間說漏了嘴還是故意衝著我們泄露的這些訊息,祝老明明對我和孔皓說他是前不久才托KALM去資助的這家孤兒院,可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卻說祝老每一年都會花一大筆錢在這家孤兒院上,那不是前後衝突麽?但不管是基於什麽原因,我和孔皓如今算是能夠確信,這家孤兒院有點兒蹊蹺。

被稱作是院長的黑手男子沒有再和我們多說話,而是主動討要了一些相片過去說要幫我們核對與照片上相同的孩子,我們兩個雖然心中有些懷疑,但眼下也沒有對這些懷疑展開追問抑或是調查的權利和時間,隻能也對照著照片對比起孩子來,還真別說,這不對比還好,一對比居然真的在人群當中發現了三個和照片上一樣的孩子,而且有一個孩子我還能掛得住臉,恰是在哭泣中對著孔皓說沒有人愛他的那個孩子。

院長把幾個孩子帶到我們麵前來的時候孔皓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顯然是尷尬地認出了這幾個孩子就是被他給走火入魔誤拐的,當我們仔細盤問幾個孩子的時候他們也都承認了,自己的家中是有父母的,而且也並沒有不管他們。可讓我們驚訝的是,當我們提出要送這三個孩子回家的時候,居然有兩個還不願意回去,說是在這裏他們吃得飽又吃得好,又年齡相仿的小朋友一起玩鬧,每天都玩兒得很開心比他們在家裏時的狀態要好上太多,所以他們寧願呆在這裏也不願意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