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你流眼淚。鍾烈,我很高興!你的心裏不僅有著方嫄,還有著咱們‘死神’裏的一幫兄弟,別忘了你是‘死神’中的‘神荼’,如果‘神荼’被心愛的人的死給刺激到發了瘋,這說出去隻怕是再也沒有人敢委托我們‘死神’辦事兒了。誰都知道‘死神’的發展就是在無盡的死亡當中成長起來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能夠到達鐵石心腸的地步,所以,別再沉溺了。”

我點點頭,邵誌綱的話雖然生硬不好聽,但卻是得以激勵我的最佳良藥,我可以被任何人給瞧不起,但絕不能被邵誌綱瞧不起!擦拭掉臉頰上殘留的淚痕,我吸了吸起開口問費啟釗:“阿汪他們怎麽樣了?祝老不會借此機會徹底鏟除掉‘死神’的力量吧?”

費啟釗歪著嘴嗤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你放心,父親經營整個幕後團夥這麽多年了,如果沒有底氣已經可以不用到‘死神’的那一步,他絕不可能對‘死神’下手。再說了,現在他也隻是對你有些忌憚罷了,對我和誌綱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還算良好,幾乎和從親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所以阿汪他們肯定是安全的,隻不過在沒有接收到回撤的命令時就擅自回來,勢必會受到懲罰就是了。他們的那些懲罰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反倒是你,應該操心一下自己在‘死神’當中的聲望這麽高,應該怎麽樣在父親的麵前自處,好緩解眼下的緊迫形勢。”

費啟釗說得沒有錯,之前為了方嫄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祝老怕我礙手

礙腳朝我下手時還編纂了一個有理有據的理由,而且在軟禁我的那段時間對我也算是照顧得盡心盡力。可眼下二排長和‘二狗蛋’他們為了我的安全不顧一切地跑回據點來,祝老隻怕就不會對我再留手了,就如同剛才邵誌綱和費啟釗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一樣,祝老對我從來都沒有過信任,人家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祝老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麽一說,對我既要用又要疑。但我很清楚,這種狀態隻可能出現在祝老對我的用和疑達到了一個平衡之後才會出現,如若這種平衡一旦被打破,那麽我也就沒有立場再和他周旋了。

方嫄的死和二排長、‘二狗蛋’等人對我突然展現出來的力挺無疑都是打破這種平衡的重量級砝碼,費啟釗的提醒來得太是時候了,眼下不僅是我對祝老心存了想要不死不休的陰沉想法,隻怕祝老對我也是同樣的心態,隻不過我身在早已經被祝老所掌控的據點之內,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成本和他討價還價,他想要收拾我太過容易,隨便給我安上一個心理病發瘋了的名頭就可以讓孟醫生肆無忌憚地控製住我,我必須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自救,而且還要想辦法挑起他和老鐵之間的矛盾。

‘死神’當中費啟釗和邵誌綱兩個人的立場和目的不明我暫時不予計算在自己的成本當中,可是二排長和‘二狗蛋’的狗子軍團卻是實實在在的兄弟,是組織上的人,加之這段時間他們在據點之內也各自聯絡發展了好些忠於他們人格魅力的下線,在抵禦祝老勢力的時候這些人都可以算作我們的

反水成本當中。隻是這些力量相較於祝老和老鐵那些已經相當穩定成熟的力量而言還太弱小了,如若能想辦法挑起祝老和老鐵隻見的嫌隙,讓他們兩個多疑的人相互猜忌,我這條小魚或許才有覓得一線生機的可能。

從老鐵那次有意無意地跟費啟釗泄露出孟醫生和祝老之間一些潛在的秘密時可以看出,老鐵表麵上雖然和祝老親密無間一條心,對孟醫生也是和藹客氣,但是私底下卻對祝老和孟醫生把他排除在外的情況多有不滿,所以才會故意地透露點兒訊息出來給費啟釗挑事兒。隻是不清楚現在可能已經得知了祝老最秘密的事情之後的老鐵是否還有空間讓我們挑撥離間,我也必須要想個萬全的辦法來實施這個計劃。

抬眼看向費啟釗和邵誌綱兩個人,我故作頹然地歎了一口氣,半眯著眼靠在床頭之上,哀歎道:“唉!擔心又有什麽用?你們剛剛不是也說了嗎,祝老對我從來就沒有過信任兩個字,就算我現在摳破了頭皮擔心到死,就能扭轉他對我的忌憚麽?嗬嗬……對待他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唯一的女兒都能下手,難不成我還能期望他對我另眼相看?

我好不甘心!明知道方嫄是被祝老給害死的可是我卻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那些因為憤怒而發出的誓言如今看來還不如放屁,放屁都還能臭上一陣子呢,可我的誓言呢?不過隻能讓大家茶餘飯後笑談一下子罷了。可惜了方嫄,二十幾年的時間,竟然都沒有看清楚祝老竟然是如此陰險和冷血的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