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閉上了眼輕輕歎氣,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你說‘二哈’也受傷了?怎麽回事?”

二排長苦笑了一下,搖頭歎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給我們這些人設置的考驗,費啟釗因為救‘薩摩’而死,‘二哈’則是為了就邵誌綱。他們兩個埋伏在樹林的後麵看不清楚狀況也聽不到無線電傳音,‘二哈’就天真地以為可能是樹林當中的磁場影響訊號不好,然後爬上樹去測試無線電,哼,卻沒想到剛好看到老鐵的人想要偷襲邵誌綱。

‘二哈’當時情急地就想開槍,可沒曾想槍卻卡殼了,他想都沒想就把槍照著那個偷襲邵誌綱的人砸下去,好笑的是這麽一砸居然把卡在膛裏的子彈個砸出來了,我們聽到的那聲槍聲就是‘二哈’給砸出來的。因為‘二哈’的反應邵誌綱躲開了致命的那一刀,可是‘二哈’自己卻沒那麽好運,在和其他兩個人糾纏的時候用身體替邵誌綱擋了一刀,刺在了後腰上,還好不是什麽致命傷,隻不過也不太好過就是了。我們到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把老鐵的那幾個人給幹掉了,正在和從車上下來增援的第二波人開幹,好在我們及時趕到,那幾個人並沒有翻起什麽大浪,但是有沒有漏網之魚逃走我們就不曉得了。”

我淡淡地扯了扯嘴角,開始正麵回答二排長剛剛提出的問題:“‘薩摩’的肩膀上那一刀刺得很深,失血過多不宜再行動,‘二哈’受了傷也不能再多動了,他們倆現在都需要治療和休息,我不希望自己的戰友再有人犧牲。所以二排長,

就麻煩你待會兒帶著‘薩摩’和‘二哈’離開這兒吧,想辦法先和指導員聯係上,讓他們倆回國去、回到部隊!”

二排長眼神一淩,皺眉道:“你想幹什麽?想支走我然後和邵誌綱兩個人去孤兒院送死麽?你這說的是什麽渾話?你認為我會丟下你不管嗎?”

我歎氣,“我怎麽可能是和邵誌綱去送死呢?孔皓和‘二狗蛋’會跟著我們,孤兒院的那些孩子等不起!算了二排長,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早在我們出發之前我就私底下和‘二狗蛋’商量過,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祝老會安排這麽一場年度大戲等著我們,本來還想著在把孤兒院打下來之後我就帶幾個人去孟醫生的地下醫療解剖點解救費啟釗,爭取一舉拿下一兩個解剖點下來搗毀。可是現在情況有變,費啟釗根本就沒能等到拿下孤兒院就死了,我是一定不會放棄之前攻打孤兒院的計劃的。

我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麽,也知道你心底裏那些對我沒有說出口的擔憂,我自己的狀態我很清楚,我承認我現在對人對事的看法和以前大不一樣,也不太在乎達到目的中間的那些過程,但是‘大熊’,無論我現在的狀態如何我都要請你相信,我的信念和你們是一樣的!我們現在因為裏應外合的伏擊傷亡慘重,隻要是正常人都會想到我們多半會休養生息先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間,尤其是在眼下武器還十分欠缺的狀態之下,相信祝老和老鐵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們在逃亡的路上勢必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和埋伏在等著我們,祝老不會讓‘

死神’有喘息的機會,更不會讓我活著。”

“所以你就想反其道而行之,不僅不往外跑反而是直接去偷襲孤兒院是嗎?就憑你們四個人?那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要把我排除在外呢?”二排長有些生氣,不知不覺地就放大了自己的嗓門,把屋子裏的孔皓和‘二狗蛋’也給吸引出來了,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們,誰都沒有想到費啟釗才剛剛死,我居然就和二排長爭吵了起來。

我轉頭看了屋子裏一眼,搖頭解釋:“‘死神’原本就沒有幾個人,自從嫄嫄死了之後我們就一直都被人給死盯著,現在更是撕破了臉皮被他們算計。費啟釗死了,‘二哈’和‘薩摩’都受了不輕的傷,你不會想要讓他們也跟著‘死神’一起隕滅吧!聽我一句勸,把他們帶離這裏,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養傷,隻要‘死神’當中還有一個人活著,那麽整個‘死神’就不會散,而我們也有往前的奔頭,而且想要從這裏逃出去本身就不容易,如果我們不分開行動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把敵人的火力點給吸引開,隻有等我們先去孤兒院搞出了陣仗之後你們才有衝出去的可能!”

二排長恨恨地看著我不說話,盡管他的心裏可能早已經填滿了想要訓斥我的話語,但是卻無法在這個時候當著孔皓這個徹徹底底的犯罪分子麵前說出來,最後隻能無奈地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腳轉身朝小屋側邊的樹林走去自我冷靜。我有些抱歉地看著二排長的背影,雖然不敢明白地告訴他我想要把他支開的最根本原因,但是想必他也是能夠猜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