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誌綱愣愣地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得我都有些不耐煩了才像是突然間回神一樣仰頭哈哈大笑,“鍾烈,我發現你變了,你變得越來越像Patrick了。我想如果今天是他和我在一起,所想出來的辦法大抵也不過和你一樣沒有多餘的,嗬嗬……從前我見他和你親近時還有些不高興,總覺得他寧願親近你這麽外人也不願和我這個一起長大的人過多交流,就連在他臨終之際想要委托辦事的人也是你。可如今我才曉得,你與他原來本就是一路人,隻不過Patrick招搖外放,而你則更多地選擇掩藏自己罷了。鍾烈,是我錯了,沒想到這麽些年我竟然錯得有那麽離譜!”

邵誌綱語帶懊悔地說起費啟釗,無意當中讓我想起了方嫄,還記得她已經曾半開玩笑地同我說過,指不定哪一天我們四個就相依為命了,那時我對她仍有芥蒂不願放開心扉,沒想到時過境遷真真到了這一日的時候,她和費啟釗已經不在了。見到邵誌綱臉上的表情時我也忍不下心再堅持,表示隻要等到孟醫生和老鐵兩相爭鬥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可以往前突圍,我則在後麵替他做掩護。

我這人好像命中犯煞,完美的計劃每一次到了跟著我到了實際進展的時候就總會生出岔子,待到我和邵誌綱當真背著從KALM搞來的彈藥埋伏在老鐵關押祝老的農家小院附近時,發現孟醫生並沒有循著我們預計當中的行進路線親自前來搭救祝老,而是派了祥子帶領著大部分人從四麵八方地悄悄把那戶小院包圍了,還有好些怕死不敢直接上前的人竟然異想天開地躲到了我和邵誌綱

藏身的小樓附近,隻要稍一轉眼仔細看就能發現我和邵誌綱那並不完美的藏身之處。

我咬咬牙不去理會遠處正帶著人和老鐵的人開始拉鋸廝殺的祥子,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隻能扔下手中的狙擊槍拾起匕首和邵誌綱一前一後地把企圖藏到我們這裏來躲避戰鬥的軟蛋給悄悄處理掉。不動聲色地幹掉這些人對於我和邵誌綱來講並不費力,費力的是殺掉他們之後還要簡單地打掃一下現場不讓痕跡太容易被看出,還要把屍體給藏起來,等到我們弄好一切之後,瞄準鏡那頭各自分散的人大多數都不知道又躲藏到哪裏去了。

邵誌綱火冒三丈,當即就想要衝過去看看清楚情況被我給及時拉住,聽著對麵那些零星的槍聲就能想象他們雙方根本就沒有死傷多少人,更何況那些人的槍法技術有限,就更無法依仗他們能在我們消失的瞬間能對戰局產生多大的改變了。

我拉著邵誌綱和他一起躲在我之前的狙擊點等待契機到來,這些人雖然平日裏靠著幕後團夥作威作福,但到了真正需要拚命見真章的時候卻都害怕得跟個鱉孫似的,多得嚴嚴實實,除了偶爾會從瞄準鏡裏見到那些耐不住性子冒出頭來的人之外,其餘的當真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都開始懷疑方才那些流竄的人頭是不是都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轉身跑掉了。

夜幕慢慢降臨,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拉鋸戰終於在天色漸晚的時候有了轉機。我從瞄準鏡裏發現了老鐵試探的身影,和他一並出現的還有祝老,隻不過這兩個老家夥此時都沒有

了往日的淡然和成竹在胸,反而是在他們蒼白的臉色上麵見到了些許劍拔弩張和驚慌失措。我和邵誌綱沒有夜視儀,天色變暗了之後我們的遠距離掩護也就喪失了最基本的意義,邵誌綱終於等到了突擊的那一刻,我也不再囉嗦,扭了扭消音~器在一點鍾方向給他開辟了一條行進的路線,把那些自以為躲藏得很好的小耗子給全部掐掉,可我和邵誌綱的這一舉動無疑是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在他們對戰的不遠處還有這誘捕螳螂的黃雀在等待著。

邵誌綱興奮得就像是剛被放出籠子裏的猛虎,一路突突突地左右掃射,把沒有露出頭的膽小者全都交代在了槍口底下。隨著邵誌綱不斷地往前推進,我也無法再在原地為他作掩護了,迅速收拾好手上的狙擊槍藏在附近,我也端著半自動朝著邵誌綱移動的方向跑了去,本來照我的行動時間推算的話,我的抵達將會給邵誌綱做完美的資源,可是我沒有想到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也會出現神跡一般的反轉,剛剛還在奮勇活躍的邵誌綱沒想到轉過小院的圍牆之後會突然遭遇上偽裝後悄然來此營救祝老的孟醫生,而且還會被孟醫生詭異地先下了手,打了一劑我最為熟悉的強效鎮靜劑。

當我趕到的時候剛剛好碰見跟在孟醫生手下的兩個人正準備朝著邵誌綱補槍,若非我的肌肉神經反應快過大腦的思維反應,隻怕邵誌綱已經陰溝裏翻了船栽在了兩個無名小輩的手上了。隻是我雖快速地擊斃了兩個企圖殺死邵誌綱的小嘍囉,卻無法快節奏地掌握全局,隻得悶聲看著孟醫生把針頭抵在跪立在地上的邵誌綱的喉嚨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