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愣,霎時間有些尷尬,尤其是單紓偉那家夥還坐在旁邊,不由得清了清喉嚨憋著道:“呃……那個,電腦你就拿回去好了沒關係,等你找到了新的線索我們再一起去核實調查。先吃飯,吃完飯晚些時候我送你回去!”

方嫄興奮地點點頭,趕緊把柳妙的筆記本電腦塞進自己的包包裏,祥子坐在對麵,捂著半邊臉對我擠眉弄眼的,而後開口問方嫄:“嫄老大,你大老遠的到這裏來,不去華老板家裏吃晚飯是不是不太好啊?”

祥子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典範型人物,方嫄之所以留在這裏吃飯的目的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可他卻傻傻地隻曉得往男女之情方麵聯想,一副欠揍的表情。果不其然,當方嫄聽到這個話之後立馬換了臉色,衝著祥子狠狠一瞪,小聲道:“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祥子縮了縮腦袋,瑟瑟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出聲,可眼神卻還在往我這邊亂瞟,那迷離的神色仿似在說:看,我就知道嫄老大對你是有意思的吧!

我無語,不想再理他,自顧地沉默著吃飯,也沒有搭理一旁的單紓偉,而被我們幾個孤立起來的單紓偉也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照舊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完事兒之後習慣性地上了樓換衣服準備夜間鍛煉。

方嫄果真是說到做到,吃完飯後當真拖著我陪著她一道兒去了對麵華彌馳的別墅,我原以為像華彌馳這樣的人即便是到了晚上應該也是呆在書房的時間多一些,但是沒想到當保姆把門打開之後我發現,華彌馳竟然一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陪著他老婆看電視,而且奇異的是,他們追的劇居然是和莊湉追的一樣。

“思思姐……”

門剛一打開,方嫄就像個歸巢的小鳥一樣,撲騰著翅膀找媽媽去了,而她嘴裏呼喚著的,恰是華彌馳的老婆,這個隻出現在別人口中的大度女人,我的老板娘。

我抬腳隨著方嫄進了屋,看見華彌馳旁邊坐著的女人笑得十分香甜,聽見方嫄的呼聲後溫柔地朝著方嫄伸出雙臂,開口道:“我剛剛還在跟彌馳講,說你這丫頭寧願跟在鍾烈屁股後頭轉都不願意來我這裏坐坐,真是女大不中留!

嗬嗬……沒想到還真不能背後說人,剛說完你就來了。快來!”說罷,還特意地撇過頭衝我點了點頭打招呼:“你就是鍾烈吧?早聽彌馳說起你,快請進來坐!”

被老板娘在第一時間點名邀請,我突然間有點兒局促,隻是稍稍地往前挪了兩步,畢竟當我第一天到別墅的時候單紓偉就曾跟我說過,沒什麽事情最好不要去打擾華彌馳他們兩夫婦的生活,可這才兩天,我就打破了這個規則。

華彌馳見我沒咋動,就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了方嫄,抬腳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說:“本來還在想明天找你去一趟集團的,既然你來了,幹脆我們就趁現在把有些事情梳理一下,跟我來書房坐坐吧,反正嫄嫄那丫頭一來就沒我什麽好事兒了,我也省得在這裏自討沒趣。”

我微微朝華彌馳扯了扯嘴角,看向沙發那邊正親切交談著的方嫄和老板娘,見她們兩個如此親密無間的樣子,華彌馳的確是很難插嘴進去的,尤其是方嫄還對華彌馳有著非同一般的成見,就像她跨不出的執念。

華彌馳對我的態度很隨和也很自然,就像是在對待自己一個突然間擺放的老朋友,跟前兩次見麵時的精明理智完全不同,進入書房之後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公式化地坐在辦公桌上交談,而是邀請我坐在一邊的榻榻米上,悠閑地替我泡起了茶。

華彌馳穿著休閑家居服,而我則穿著一身的西裝坐在蒲團上扯著蛋,怎麽看都不會覺得我們兩人此刻同框的景象和諧,加之大老板親自為我泡茶,總讓我這個保鏢覺得誠惶誠恐的,屁股下麵就像有根鋼針似的。

我本來還以為你這兩天會頭疼應該從何入手呢,沒想到你居然那麽快地就找到了調查的方向,居然還碰到了嫄嫄,嗬嗬……要不是昨天突然間接到了嫄嫄的電話,我都還不知道你已經找到了莊湉,紓偉告訴我你看起來毫無頭緒的樣子,還讓我稍稍有些自責,無端地把你扯進這樁案子你來。”

我接過華彌馳遞過來的茶杯,驚訝地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昨天在臨出發之前我明明已經告訴過單紓偉我的調查計劃,而且還是他主動問起我,說是等華彌馳問的時候好回答,可現在這麽一聽華彌馳的話,貌似單紓偉那家夥根本就沒有跟華彌馳說實話,沒想到他居然在這個環節上也跟我玩兒陰的!

“怎麽樣?莊湉那兒有什麽發現沒有?”

華彌馳沒留意我臉上的表情變化,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要了解案情調查的進度,我斂了斂神,老實回答:“沒有。莊湉不是殺害柳妙的凶手,她雖然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但卻沒有那門技術。而且柳妙在死之前還曾在莊湉那兒給手機充過電,所以我判定,柳妙的手機被人動手腳應該是更早之前的事,或許,就是那兩個和她在餐館裏喝酒的一男一女做的!”

華彌馳輕輕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歪著頭問道:“怎麽莊湉還有作案的動機?她不是柳妙的好朋友嗎?她怎麽還會有害柳妙的心思呢?”

我搖頭笑了笑,回答道:“用祥子的話來說就是,男人永遠也無法真正理解女人的嫉妒心理到底有多恐怖,我們或許都小瞧了嫉妒心理所生出來的惡念。

莊湉明顯很是嫉妒柳妙的奢侈生活,而且以莊湉自己的心思來看,她覺得自己並沒有比柳妙差很多,柳妙曾經隻是一個鄉下丫頭,但是命運的安排卻是讓柳妙遇上了你,而非她。所以在這個方麵莊湉早就生出了責怪命運的想法,再加上柳妙又時常在莊湉那兒炫富,久而久之,任誰都受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