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專案會。所有人聚在會議室裏一籌莫展。

“胡崗打被帶到局裏,就咬死說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抓來。而且他很精明,在律師來前,不回答我們向他提出的任何問題。”問甜甜說。

“不用他回答問題呀,那麽多條件全被他巧合的命中了,他肯定就是那個參與了殺人,又圖謀騙戈康樂過來,栽贓嫁禍的那個襲擊者啊。現在就隻差確認他的同夥是誰啦。”杜宇著急,說。

“這些都是佐證,隻能證明他存在嫌疑,但沒法判定他的確有罪。”輝哥無奈搖搖頭,說。

“啊……那這意思就是完全撬不開胡崗的嘴啦。”杜宇苦嚎一聲,扭頭看身邊的葉俞,“戈康樂呢?他有沒有提供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如果是定胡崗罪的話,不算特別有價值吧。戈康樂說鬆留群一開始使用希佳樂的網絡賬號,是為了騙他錢的,後來因為他傻乎乎地給鬆留群的銀行賬號匯了好幾次錢以後,鬆留群才開始慢慢地透露了一些真實身份的信息給他。這孩子有嚴重自閉症,據他表述,是希佳樂令他對生活重燃了興趣,而鬆留群則讓他相信了知音的存在。”

“嗯,兩個人聊得確實很投機。”餘關接話,他仍然對著電腦在不停的操作,“我查了一下,鬆留群通過希佳樂網絡賬號騙錢的對象不止戈康樂一個,而聊天記錄內容能達到幾百上千條的就隻有戈康樂一個了。”

“呃……這能證明什麽?”杜宇哭笑不得。

“證明胡崗把戈康樂騙來這邊不是空穴來風。”葉俞接話,“有可能是胡崗有什麽把柄落在了鬆留群的手裏,他從鬆留群那裏沒有確切把東西拿回來,恰好又發現了每天零點以後跟希佳樂賬號聊天很密切的戈康樂,於是把戈康樂當成了鬆留群的同夥。”

“完全正確。這是周六零點戈康樂跟希佳樂的聊天記錄,開始一條是他詢問為什麽周五晚上不理他的事情,後麵希佳樂賬號的反饋信息就目的很明確了,先是隱晦地試探戈康樂有沒有保留某樣東西,然後報出鬆留群的名字,以試探戈康樂與之的關係。而且,周六時候希佳樂的賬號登陸IP變了,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IP。我猜胡崗想拿到的應該是某些電子文件,不然他也不會取走鬆留群的電腦,而且還檢查了鬆留群在網絡上所有可以操縱的存儲空間。”餘關肯定。

“找找看胡崗想要的文件是什麽唄。”葉俞又說。

“瞧好吧。”餘關幹脆答應,隨後又意識到剛才提要求的人聲音好像不對,抬頭一看,發現葉俞正掛著一臉笑意看著他,臉瞬間拉著老長。

“可是就算我們找到了那份文件,也同樣證明不了胡崗就是凶手之一啊。”問甜甜指出關鍵。

會議室所有人又陷入愁緒,這時會議室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單軼走了進來。

“怎麽每個人臉上都愁雲慘霧的。”單軼一進門就感到會議室裏的氣氛不對,說,“說點兒好消息吧,我在戈康樂受襲的巷子裏,找到了一枚皮鞋印,另外,戈康樂周一下午呆的那家奶茶店,竟然有監控器,我把那一天的監

控錄像都拷回來了。”

單軼這話無疑是給在場的所有人打了一針強心劑,輝哥立馬讓人把單軼拷貝回來的錄像拿去看,另外向單軼同步了他回來之前的所有信息。

過了一會,錄像的瀏覽結果反饋過來,周一下午,確實有一個外形特征和胡崗非常相似的人出現在奶茶店,並且在戈康樂離開之前,向他的飲料杯裏放了些東西。

“這個胡崗果然有問題。”杜宇感慨。

“采集了胡崗的鞋印樣本了嗎?”單軼問。

“沒有,他拒絕配合一切采樣要求。”輝哥說。

“那我過去看看。說不準瞎貓碰著死耗子,他今天就穿著那雙作案時的皮鞋。”單軼說完,跟著輝哥去了審訊室。

一進門,毫無預料地,單軼竟見著了一個大熟人——沈律師。

“呀,沈律師,沒想到才沒隔一天,咱們又見麵了。”單軼主動打招呼說。

“警官,我的當事人現在還不想配合你們所有的調查,作為一名與本案毫無關係的人,他有權拒絕配合警方的調查。”沈律師沒有理會單軼的搭訕,腰杆板直地攔在胡崗前,說。

“哦,為什麽呀?”單軼問。

“我的當事人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他今天本來應該在家裏好好的休息,可是卻被各位警官以莫須有的罪名帶入了警局,這是對他極大的冒犯,我的當事人覺得非常生氣,作為一個與案件毫無瓜葛的清白公民,他有權力選擇不配合警方的調查。”沈律師說。

“哦。”單軼答應一聲,扭頭跟身邊的輝哥說,“輝哥,既然胡先生沒有什麽可以幫助咱們的,而且今天又是胡先生寶貴的周末時光,您幹脆就先讓他回家吧。”說著首先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單軼說出這麽輕率的話,輝哥一開始有些意外,但在看到單軼回身過來麵對自己時,衝著自己眨了下眼睛,所以就當機同意為胡崗放行。

得到開釋以後,胡崗十分滿意,他表達出了自己對於單軼“明事理”的欣賞,並立即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向審訊室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單軼主動要求給胡崗引路,而輝哥則負責引導落在後麵的沈律師從另外一條路去辦理一些開釋手續,兩個人都接受了安排。

單軼大跨步在胡崗前麵帶路,引導他先出辦公區域,當兩個人經過一個狹窄、卻是出門必經之路的一個辦公桌邊,單軼忽然有意無意地把辦公桌上的一張白紙碰到了地上,胡崗這個時候剛好抬腳下落,不急反應,邁出的腳步當當正正地就踏在了那張被單軼碰掉的白紙上。

胡崗沒有意識到自己踩著了東西,反而是在經過單軼跟前的時候衝他微微一笑,當然單軼也回之亦然。

等胡崗走過,單軼這才彎腰撿起胡崗踩過的那張紙,忽然出聲叫住了胡崗說:“胡先生,您涉嫌蓄意傷害一名叫戈康樂的未成年男子,證據確鑿,請您留步。”

胡崗聽話一怔,不可思議地扭回頭去看單軼,隻見單軼正笑容可掬地衝他搖著一張印有他鞋印的白紙。

“你說什

麽?!”胡崗看到單軼那張印有他鞋印的白紙,麵部表情變得扭曲起來,說。

“就在我們來見您之前,我們發現在周一的下午7點,您在某大學旁邊的奶茶店內,向一名少年的飲品中投放了某種東西,並且您當前所穿鞋子的鞋印,還完好的跟我們在距離那家奶茶店不遠的巷子裏發現的一枚鞋印完全吻合。”單軼說道。

“你有沒有常識,我住在東邊,你們說的地方跟我橫跨了整座城市!”胡崗嗬斥。

“哦?我們的同事應該還沒有告訴過您案發地點具體在哪個位置吧?”單軼微微側臉去看通過辦公桌相隔在另一端的輝哥,看見輝哥在那邊點頭,於是說,“所以,我想胡先生,您還是有必要先回到剛剛的審訊室裏,解釋一下您為什麽在本周一下午在西城的大學旁邊出現的問題吧。”

胡崗徹底愣住了,他無言以對的轉眼去看遠處的沈律師。而發現變數,卻製止不及的沈律師正疾步橫跨整個辦公區域返回,並對單軼高聲抗議道:“你們這叫非法采證!”隻是一切都太遲了,胡崗的馬腳已然露出。

案情柳暗花明,由於胡崗的自亂陣腳,他的嫌疑人身份從此坐實。有了這一點前提,一切行動都變得順理成章,專案組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申請調取胡崗所有通訊信息的審批文件下來了麽?”輝哥問。

“嗯,下來了。”問甜甜回答。

“好,立即聯係通訊公司調取胡崗的通訊記錄。”輝哥說,“學校圖書館調出監控記錄了麽?周一早上去替鬆留群還書的人究竟是誰?”

“調出來了,符合條件的是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子,從身貌特征來看也跟胡崗一致的。”百裏反饋。

“輝哥,我找到了!”餘關拿著自己的電腦到輝哥身邊,喜笑顏開地對輝哥說,“我找到胡崗想要銷毀的電子文件究竟是什麽了!”

輝哥扭頭一看餘關的電腦,也拍手叫好:“好!現在咱們把所有證據都找齊擺在胡崗麵前,看他還怎麽狡辯。”

當所有調查工作進展的如火如荼,專案組所有人把查到的各類證據匯聚一處,計劃向胡崗攤牌的時候,葉俞忽然從審訊室裏出來,向所有人宣布,道:“胡崗認罪了。”

胡崗的突然認罪,讓所有參與辦案的人員都感到出乎意料。

不過有了胡崗的認罪,所有細枝末節的證據案情也迅速得以串聯,案情也很快塵埃落定。

根據胡崗的招認,整件案子的發生根源,其實就在於一次他與秘密情人希佳樂的一次深夜幽會中。

自打胡崗憑借自己高富帥的身份,征服了網絡炙手可熱的女主播希佳樂之後,他就以每周2-3次的頻率,去希佳樂的家裏與她私會。而正在他與希佳樂的戀情進展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條由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在短信中,對方很直白地就叫出了胡崗的姓名,並且將他的所有背景底細全數報了出來,胡崗知道,能以這樣的開頭方式聯係自己,肯定來者不善,於是就回複信息,讓對方不要賣關子,直接說明想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