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來,換紗布了!”落雪溫和的對夏清舞微微一笑,將那厚厚的紗布一層一層剝落,落雪的眼眶也欲來欲紅,眸子一閃,眼底的酸澀掩蓋不住,分分明明地呈現在夏清舞的眼底。

“小姐,可能有點疼,您忍著點啊。”落雪看了一眼夏清舞,低聲哽咽說道。

“……”夏清舞無聲地點了點頭,清清涼的感覺觸碰到她的皮膚表層,一陣疼痛襲上她的神經,疼得她不由得咧嘴。

“小姐,很快的,你先忍忍啊。”嘰嘰咕咕,落雪又是憐惜又是手忙腳亂的為夏清舞上好藥,包好布紗,“小姐,包好了,再塗多幾次藥膏就會好了。”

夏清舞沒給予回答,緩緩閉上眼。

時間飛縱既失,轉眼天色都暗了下來。

夏清舞幾日沒出過門,都窩在殿內,隻能靠著天色的變換來猜度時辰。

最後一次上藥,落雪依照平常,上完藥便端盆出去了,走前告知她,明天方可拆紗布的了。

幫她蓋好被角,落雪欲退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走至榻邊,夏清舞未睜開眼,也能感到他在看他。

“當真失憶了嗎?”夏清舞能感覺到那道灼熱的視線,索性也不裝了,睜開眼,對上那他探究的目光。

“嗯哼……”單個鼻音算是回應,不是想擺臉色給他看,隻是不想說話,傷口正在結筂,有幾道傷痕幾乎連至嘴邊,動動口都疼。

她寄附在這具身體上,隻記得她的前世,沒有屬於這具身體主人的半點記憶。

若是讓她知道,是誰下的狠手,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鳯刑天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拂了拂袖走至塌邊,深情款款道:“疼嗎?”

僅僅兩個字便讓夏清舞短暫的怔住了,疼嗎?!

有多久了……除了阿辰,還有人關心她……

她也毫不嬌情的點點頭,看著那雙柔情的鷹眸,像個無底洞一樣看不見底……

夏清舞想看清點,可似乎,那抹柔情又消失了,朦朦朧朧……

木窗外的黑影消失不見……

“太子殿下,”有人求見。

“進!”一個身穿太監服的人走了進來,落雪似乎和她講過,這人便是金舞殿的掌事公公,淩武。

隻見他捧著個錦盒唯唯諾諾走來,“奴才參見太子殿下!”行了個禮。

“免禮。”

淩公公福了福身,稟告道:“太子殿下,夏府三公子托人送來千年人參一支,說是給太子妃補補身子……”

“擱著吧!”鳯刑天麵無表情道。

“喳!”放下後,便退了出去。

內殿中陷入了暫時的沉默,鳯刑天倏的站起身,神色微冷,淡淡道:“是真的失憶還是在和本宮玩花樣?”

周圍驟然一冷,殿內的溫度也跟著下降了不少,夏清舞很休閑的想,或許這兒的夏天,即使沒有空調,可能也不熱!

厚厚紗布下的唇角冷諷揚起嘲笑道:“太子殿下,演完了嗎?”

夏清舞的性子就是這般固執,忍痛說完。

冷然的美眸看著鳯刑天,偉岸的身影一怔,對上那毫無波瀾的眼眸,也不驚訝,“你看到了!”

夏清舞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人,也不知道鳯刑天要做戲給他看,然,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若是被本宮發現你在玩花樣,下場你很清楚。”隨即擱下這句話,便拂袖離開了。

奇怪的人啊!夏清舞雲淡風輕的搖搖頭,她有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