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自定義的賭注。

“這種無形的賭注,朕從來不賭!”

誰知鳯刑天托腮思量了一會,看著夏清舞的鷹眸中隱藏著深意,當她以為他要答應時,他卻絕口說不了。

該死的,這都上不了當!

“膽小鬼。”

夏清舞嗤之以鼻,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這裏所有的人聽見,眾人聽見了紛紛低下頭,不出聲,然,鳯刑天卻是當作沒聽見一樣,靠之!真是夠厚臉皮的!

夏清舞鄙視之……

“就當作你的設想通過,可也幫不了江喚柔,不可否認,毒不會是她下的。”

鳯刑天接著道,夏清舞經過剛才的事後,對他更沒好臉色,看到她給他翻了個白眼,鳯刑天哭笑不得。

“今日我在西宮門口,看到賢妃的家眷,那群人當中有一個穿著和常人不同,事後我問過於將軍,他和我說那是苗疆人的服飾,與這兒不同,看上去自然另類。”

說話期間,眾人朝於將軍看了去,於將軍不負眾望的答道:“皇後娘娘所說屬實。”

“之前江太醫也說過,夾竹青是生長在苗疆小國,及其稀有,普通人不可能得到,那麽請問皇上,你覺得我應該是相信江喚柔會下毒,還是賢妃會下毒好呢?賢妃有個家眷和苗疆國有關,皇上你說,賢妃妹妹有沒有可能,先向她那位家眷要了點毒藥,然後叫她的貼身婢女來求我送糕點去,假裝服毒,反來嫁禍給我呢?”

“這樣一來,她便有了理由陷害於我,怕是連她自己都料不到,在她服毒後不久,就被人殺了,皇上你說是嗎?”

夏清舞抿著唇,朝他說道。

“朕的皇後啊……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猜測罷了,有證據嗎?”

鳯刑天巧妙一笑,走到夏清舞身旁,寵溺的捏了下她的鼻梢,夏清舞不知為何,竟負氣的扭頭,剛要開口時,一道輕溫如風的聲音插了進來。

“皇上,微臣覺得皇後娘娘所言句句在理,皇上……”

“江愛卿,不要因為個人的情感而妄下結論,不要因為江喚柔是愛卿的愛妹就感情用事。”

鳯刑天不知為何變了臉,對江易喝道,夏清舞莫名其妙,江易臉色不佳的垂下眸去,夏清舞扯開他的手,“有病。”

聽到夏清舞毫無忌諱的話語,鳯刑天更是臉色陰沉,一副即將暴風雨來襲的樣子。

“看到別人認同我,你很不開心是不是?”夏清舞瞪著他,鳯刑天冷哼一聲,沒作回答,夏清舞氣結,她權當鳯刑天默認了。

“你看看這裏……”夏清舞指著賢妃的脖子,狠狠的瞪了鳯刑天一眼說道,“頸部有明顯的勒痕,你也許會說,那是上吊後摩擦出來的痕跡,可是這裏呢?”

夏清舞轉而弄開的賢妃的嘴,“死者舌頭呈現彎狀,應該是舌骨骨折,一般隻有在有外力的推阻下的窒息,舌骨才會骨折,她這根本就不是中毒而死,而是窒息而死的!而她手指甲中有些是皮膚屑,可能是在掙紮時,抓到凶手的皮肉,殘留在她指甲中的。”

她這一記話投到眾人當中,大家如同被電擊一棒,難以置信的看著夏清舞。

“那……這麽說是仵作驗錯屍了?”

江易顯然震驚住了,夏清舞的話在他心中起了不小的漣漪,他到現在還是有點不相信。

“這些你是這麽知道的?”

鳳刑天沉思,聲音陡然一沉,一會兒,深邃的鷹眸緊緊的鎖住夏清舞臉上的一分一絲表情,他問了一個在場人心中都疑惑的問題,都想問的一個問題。

試問一下,到了大街上,你隨便挑一個大男人問這些問題,他都不一定能答得上來,何況是一個常待在深閨中的一個女子。

太驚人世俗了!

眾人震驚了。

然,眾人此時都沒有想去認證皇後娘娘所言是否屬實,一味的相信了。

“別和朕說,你是在書上看到的,你從小都不愛看書,這點,朕比你還清楚。”

夏清舞即將想要說的話被鳳刑天徹底打斷,這廝還真神!

她本就有想要拿書本來當借口的心,可……

你以為這樣我就無話可說了嗎?話是人說出來的,經典。

“小時候,巧遇過一位大師,討教了些做人的道理,這些也是那個大師告訴我的。不可以嗎?”

夏清舞淡淡說道,於情於理,可鳳刑天還是覺得不似表麵那麽簡單,可無話反駁。

屋內暫時的寂靜起來……

“這麽說,小妹能排除嫌疑了?”

江易打破了死寂,柔和的臉龐出現了一抹笑意,夏清舞瞥到,心知,這江易一定很緊張江喚柔,終究還是兄妹情深吧。

夏清舞莞爾一笑,看著江易得知這個消息後,有些興奮樣子,假意正經道:“是啊,這下,江太醫總算如願了。”

“別高興得太早了!”

陰沉沉的聲音很不和諧的在這個時候響起,夏清舞一側頭,就看到鳯刑天那張鐵青的俊臉,身邊的人都低著個頭,兩耳不聞窗外事,仿佛地上有金子撿一樣。

夏清舞搖搖頭,很是不懂鳯刑天的心思,一陣風一陣雨的,似乎看到她開心,他就渾身不自在。

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身邊的宮女侍衛們都略知一二的揣測出皇上的心思,淚奔,娘娘,你不應該對江太醫笑得那麽開心的,皇上,發怒了。

“若是一切都如皇後所言,那也得抓到凶手,才能幫那個宮女洗脫罪名,朕始終都得給賢妃的家眷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