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喚柔的話讓鳯刑天臉色陰霾,卻讓鳯刑夜狂笑不止,一手揪過身邊的夏清舞,動作甚是粗暴,讓她吃痛一聲。

“你聽到沒有?我愛你旁人都有目共睹,而你呢?你卻視如糞土,你眼裏隻有鳯刑天,是不是隻有我殺了他,你才會徹底死心!”

鳯刑夜緊扣著夏清舞的嫩肩,尖硬的指甲幾乎掐入了她的肉中,夏清舞麵露痛苦神色,是的,她在逃跑那時心裏就隻想著鳯刑天,怕他不小心中了別人的暗算,所以才會在鳯刑夜離開小木屋的時候試圖逃走,後果是有目共睹的,看到夏清舞還想逃離,鳯刑夜是怒極攻心,失手打了她一頓,所幸的是,他沒有在過程中強要她,這是夏清舞最在意的一件事,事後,他又後悔了,抱著她懺悔,說一些有的沒的……

之後又把她帶來這裏,說是憐惜她,卻又拿著粗糙的大麻繩將她捆綁起來……

他癲狂的樣子,時而正常,時而瘋狂,據夏清舞所知,他很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精神病。

“說啊!是不是隻有我親手殺了鳯刑天,你的眼裏才會有我?”見她不說話,鳯刑夜又是一聲大吼。

嗬!夏清舞美眸一翹,眼裏的嘲笑之意十足,瞥了他一眼,“你殺的了他麽?不!你殺不了他的!”

此話一出,定住了那兩個男人,啪的一聲,鳯刑夜怒得渾身顫,憤力的甩了一巴掌過去,咬牙切齒道:“賤人!”

方才夏清舞的那句話明顯的挑釁著他,她看不起他,該死的!她看不起他,該死的賤人!嘶拉一聲,被那巴掌甩到地上的夏清舞突感身上一涼,盡數的衣衫在鳯刑夜化為碎片,他目光如淬了毒,像是一條陰冷的蛇,緊緊的纏繞在她身上,令她心生寒意!

“賤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鳯刑夜一手拽起她,陰狠的在她耳邊說道。

看到鳯刑夜撕裂夏清舞的衣衫時,渾身殺氣凝聚。揮動手掌,那些得到指令的暗士們紛紛湧現出來,一批弓箭手,一批握刀士兵,弓箭手已經個個手持弓箭,瞄準了鳯刑夜。

看樣子是有備而來,江喚柔在一旁看著,心下暗想鳯刑天的心細,想來她是找對人了,若是方才她沒拉住他,而是一再盲目的幫助鳯刑夜的話,後果還真是不可設想!

也許會變成馬蜂窩。

看到大批躲在暗處的侍衛湧現而出,鳯刑夜更是確信江喚柔早已出賣他,和鳯刑天聯手來個甕中捉鱉的事實。

他心下一狠,架刀在夏清舞的脖子上,往前一推,“你們誰想要她給我陪葬的就放箭!”

酪下狠話後,果然全場一片死寂,無一人動手。

他們都是聽命於鳯刑天,沒有他的指示,自然沒有人會動手。而鳯刑天卻蹙緊眉頭,鷹眸中深不可測的目光在半空中與夏清舞的撞到一塊,倆人四目相對,鳯刑夜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心想這鳯刑天怕是也有點重視夏清舞,心裏雖有不甘,可是在死亡麵前,那些不甘心卻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正要開口道時,鳯刑天卻驀地輕笑出聲,看向鳯刑夜時,笑容轉深,“四弟啊!你認為我鳯刑天像是會為了一個女人,然後放虎歸山,失去一個鏟除敵方的人嗎?”

“哼!你以為我會信你嗎?”夏清舞感覺到架在她頸上的刀子又進了幾分。

微微皺眉,聽了鳯刑天方才的話,心下有點酸澀,不斷的安慰自己,他那隻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江喚柔看著鳯刑天剛毅的側臉,心裏一片悸動,眼角不經意瞄到他袖下緊握著雙拳,心下幾分明了,隨即看了眼山坡上的夏清舞,幽暗的眼珠詭異的轉動,狠不得這架在她脖子的刀立刻劃下去!

鳯刑天在乎這個女人!

她正想著,一股有力的手臂就將她拉了過去,淡淡龍涎香傳入她的肺腑。

“一個女人朕要多少就有多少,又何必在意一個夏清舞呢?隻有四弟你這個笨蛋待她如珠似寶的……”

句句話語刺痛了夏清舞的心,看到他將身邊的女人擁入懷中,她的心髒就像被人揪起來一般,好疼好疼!驟然,她的胸口位置像被人撕開一般疼,身子開始無力軟化了下去,同時那把刀尖順著她姣好的脖頸線條慢慢滑下,在美麗的脖頸上留下了一條凜人的血痕,鳯刑夜也察覺到懷中人的不對,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一個挾持人質的人最怕什麽?

那便是手中的人質出意外。

夏清舞顯然身體極度不舒服,纖手緊緊的按住心髒,這次比起前幾次要疼得多,疼的她想哭!

在這千鈞一發間,鳯刑天迅捷拔出背後的利箭,猛力拉弓,瞄準了人,鷹眸中凶光一閃,彈指鬆開!

心口處和脖子上傳來陣陣劇痛,反而令夏清舞腦中清明,眼前變得更加清晰,她看到底下的俊美男子,把弓持箭,對準了她這個方向。

驀的,身後的男人傳來一聲慘叫,她轉頭看去,隻見那鳯刑夜連忙後退幾步,手臂上被刺傷了一箭,而他卻棄之不顧,淒叫著,一隻手緊捂住左眼,手縫隙間溢出點點黑色濃血!

“啊!鳯刑天!我要殺了你!”鳯刑夜怒天大吼,嘶嘶笑起來,冰冷寒栗的語氣,驀地,他瞪向夏清舞,猶如一隻冰冷的毒蛇怨恨的盯著夏清舞。看到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夏清舞不由的心中一顫,美眸幾番轉動下,心下一橫,連爬幾步,竟然在山坡邊緣縱身跳下……風中傳來衣袂翻飛的聲響,夏清舞直下的身子驟然停止,她詫異的抬頭望上去,就看到鳯刑夜眼目瞪大的怒視著她,右眼還淌著黑血,恐怖猙獰。

手上抓著的是她衣袖的一角,而她竟處在山坡間搖搖欲墜。

“把手給我!”他對她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