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真正死因
雖然九月側著身微垂著頭，臉上也有簡單的易容，但這身影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同時九月已經開始下刀。
“也許諸位覺得將一個人的屍體剖開來查找證據是很荒唐的事情，但外表的證據可以洗去，諸位卻不知道，證據還在屍體的體內。”她一邊剖屍一邊平聲靜氣的說話，仿佛眼前隻是一個簡單的物品，而不是一個血淋林的屍體。
隨著九月在屍體上利落的刀法，還有用白布精準的將血液吸起來免得四處流淌的動作都讓人歎為觀止。
更甚至，她似乎知道在哪裏下刀可以準確的找到想要的器髒位置，從哪裏下刀這屍體上的血可以流的少一些。
“錦春殿的宮女說，錦妃娘娘是在沐浴時將所有人趕了出去，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結果等大家發現異樣進去再去看的時候，她已經沉浸在浴桶中被淹死了。”九月的手上鮮血淋漓，拿出她想要的器官，放在一塊白布上，無視在場那些人一臉惡寒卻又好奇的表情，隻慢慢的以匕首撥弄著，輕道：“溺亡的人有一種鮮為人知的特征，這特征是你們這裏的仵作根本不知道的東西。那就是在淡水裏溺亡的人，其肺部重量基本正常，要麽就是有輕度水腫，而在海中溺亡的人，其肺部會變的沉重且濕潤，而且在海水裏溺亡的人，血管腔內會有大的紅細胞寧塊，在淡水中溺亡的人，凝塊會分解，所以不會出現。”
她說的話，在場的人聽的不是很明白，倒是有一個前朝的舊臣是迦爾國的老太醫，聽的很是認真，更也走上前來看著九月的動作和分析，雖然聽得迷糊，但卻親眼看見她所說的什麽紅細胞凝塊是什麽東西。
九月的刀法很利落，在肺葉上和屍體上割下兩處明顯的血管部位，以手指著各個部位的地方來說器官的名稱好讓他們能聽明白：“這裏的血管中有大量凝塊，這是接近於肺部的地方，這裏是接近於喉部的地方，說明錦妃死時是浸泡在海水之中，並且是活活淹死，所以才會在肺部這裏看見大量氣泡和這種痕跡。”
她以匕首挑著肺葉上的奇怪氣泡和青點：“如果我說的這些話各位不懂的話，那麽這處青點，這位太醫，你可是能明白？”
雖然古代醫學和現代醫學差了十萬八千裏，但不代表這些太醫不懂得這些手術之法，隻是在古代，開刀手術是很危險的事，沒有人願意嚐試，可太醫卻知道人的器官正常顏色上不該有這樣的青點，何況這青點分布的很密集，像是長期浸泡在某中不明顯的毒物中導致出的青點。
“這……會不會是錦妃長期服用了什麽慢性的劇毒？”太醫見這姑娘剛剛的刀法醫奇特，雖然不懂，但莫名的覺得她這種刀法是專業的，於是連說話的語氣都恭敬了起來。
聽見太醫這話，上官原的麵色才滯了滯。
按理說他給赫連蕊用的東西並非是誰能檢查出來的毒，這十年來，一直將她軟禁在宮中的一處廟堂裏，那廟堂中所燃的香裏有些慢性毒物，但這些是連浮家的神醫都不一定能檢查得出來的東西，何況是深藏在體內，根本沒有人能察覺。
卻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將屍體剖開竟然會發現這個秘密！
太醫的話讓九月也笑了笑，拿起那片肺葉來又看了兩眼後挑眉道：“青點在肺上，散步的這麽密集均勻，可平時錦妃的飲食裏卻並無異樣，想來這毒是在她體內很多年了。並且……這毒不是靠飲食得來的，而是……呼吸……”
她忽然抬起眼直視向上官原：“是錦妃聞過了某種有毒的香料吧？”
上官原的麵色刹那間白了一下，仿佛是不屑回答一般沒有吭聲的冷冷的抬起眼，避開九月那銳利的視線。
九月哼笑著：“諸位大人，錦妃既然是被好好的保護在宮中，可卻竟然早在幾年前就一直被人以熏香之法來讓她染上這種慢性的劇毒，這算什麽？”
殿中的舊臣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了起來，皆是對九月這驗屍的方法稱奇，也偶爾夾雜了對上官原的懷疑。
見事情不妙，上官原忽然說道：“大膽妖女，還敢在殿中胡言！且不說你這般奇怪的驗屍之法是多麽的殘忍血腥！就說你剛剛的句論斷，你竟然說錦妃是在海中溺亡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迦爾國靠南，四麵除了江河之外絕無半點海域，離迦爾國最近的海就算是騎上千裏馬也要趕上十天八天的才能到！而你才離開錦妃多久？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內她就死了，你卻說她是在海中淹死的？難道她是飛到千裏之外的海把自己淹死，然後又自己飛回到錦春殿的浴桶中的嗎？”
每個人的臉上皆是對此事的懷疑，九月也不急，更也不惱，隻是笑了笑，忽然看向麵色有些謹慎的皇後。
“妖女！在我朝堂之中說出這等怪力亂神之言！實在可惡！來呀，把她給我拖出去……”上官原冷聲下令。
“誰說宮中沒有海？”九月笑眯眯的看向皇後，在與皇後四目相對的瞬間，皇後果然眼神閃爍了一下，轉開了視線。
上官原眯起眼：“你又胡說什麽？我迦爾國皇宮中有沒有海，滿殿的官員都知道，你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子！你指了一個水盆說那是海我們就相信那是海？你說赫連蕊中了毒她就是中了毒？你憑什麽如此論斷？”
九月仍然慢慢的在屍體上解剖著，聲音清清冷冷的說道：“海水分為兩種，一種是天然的，一種是人工配置。朝中各位大臣都知道，咱們迦爾國的皇後娘娘是個極喜歡養魚的人，甚至為了可以親自養一些海水魚而在多年前調動了不少人力物力叫人從海域送回來不少海水，可是這種海水無法保存太久，她就命人結合著海水的味道用一定比例的水與鹽來配置出了這種人工的海水。”
“如果我記得沒錯，這片自製的海水湖泊就在皇後娘娘的寢殿前院，寬闊程度足足有一座宮殿那麽大呢。”
九月話音剛一落下，上官原的神色亦是變了變，猛地轉過眼看向身旁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