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朽軍魂

楊正林用40火箭筒對衝上來的蘇軍步兵發射了一發高爆榴彈,頓時把5、6名蘇軍士兵炸的血肉橫飛。

“,看你們這些老毛子還在老子麵前蹦躂不”他一麵罵一麵拉著林小虎快速的轉移陣地。

裝彈、瞄準、射擊,一氣嗬成,僅用10多秒的時間。林小虎被副連長把手中的這顆40火箭筒玩得技藝如此的爐火純青所驚呆了。

“這他的老毛子也沒什麽好怕的。不到一分鍾就叫連長幹掉了一輛坦克和5、6個蘇軍”。林小虎為自己剛才的表現感到十分的慚愧和懊惱。打他完全忘記了害怕,不顧處境的險惡,拚命的扣動著自己手中51式自動步槍扳機的,將一串串子彈,刮風般的掃向暴露在坦克掩護範圍之外衝上來的蘇軍士兵。

偵察分隊7班長小王被轟鳴的坦克聲震醒了,他的腹部被彈片撕開一條長長的口子,腸子流出了一堆。他看到一輛蘇軍坦克轟隆隆的向自己開來,他以驚人的毅力,掏出了兩顆無柄手榴彈,他已沒有力氣再扔手榴彈、再做任何戰術動作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蘇聯坦克從自己的腿上壓了過去。他咬緊牙關,用自己生命最後的能量,按響了手榴彈,與跟在坦克後麵的蘇軍同歸於盡了。

跟隨著巡邏小分隊的兩名隨軍記者,也打光了自己手中自衛手槍中的子彈,然後撿起了犧牲戰友的51式自動步槍和那些勇敢的戰士們一樣,不斷的向衝上來的蘇軍掃射。

“轟”又是一聲炮響,蘇軍又一輛坦克被炸飛了。這已是揚正林擊毀的第4輛蘇軍坦克了,當他再次扛起火箭筒,準備打第5輛蘇聯坦克時,不料一輛蘇軍坦克炮塔上的12,7毫米的高射機槍噴著的火舌擊中了揚正林的左臂,他的左臂被這顆12,7毫米的子彈切斷,血流如注,他無暇包紮,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半邊軍衣。

現在,他知道自己應該先做些什麽了。他從已犧牲的報話員身上拿起了報話機,大聲呼叫:“塔城、塔城,我是楊正林,我們巡邏隊在鐵裏克提東10公裏處遭蘇軍的伏擊,蘇軍坦克18輛,步兵600餘人,我們現在擊毀坦克9輛,消滅蘇軍100多人……”這時,空中傳來“嗡嗡”的轟鳴聲,楊正林抬頭看到兩架蘇聯的直升機,在頭頂盤旋兩圈,然後通過艙門不斷的向下掃射。他接著說,“直升機兩架,後麵可能還有大量的蘇軍裝甲部隊,請轉告上級,蘇聯這次是對我國大規模的武裝入侵。”

楊正林報告完敵情,最後沉重他說:“請黨相信我們。我們會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一粒子彈,決不會出現一個俘虜,……”

“楊連長,你們一定要堅持住,王司令員已帶人接應你們去了”塔城軍分區南參謀長在電台中大聲的喊著。

“南參謀長,已經來不及了”楊正林扔下話筒,把51式自動步槍架在犧牲的報話員身上,用單手拿著51式自動步槍又掃倒幾個離自己隻有4、50米遠的蘇軍士兵。這時一發蘇軍坦克的105毫米榴彈在他的身邊爆炸,又把他的右腿炸斷了,他已完全的失去了知覺,鮮血浸透了身下的礫石荒漠的戈壁。

“啊.......你媽老毛子我和你拚了”林小虎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一麵憤怒的呐喊著,一麵端著一挺51式班用機槍向衝上來的蘇軍瘋狂的掃射著。

中國人民解放軍這些戰士,視死如歸,氣壯山河的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精神,極大的震撼了蘇軍,他們再也不敢前進一步。他們改變了戰術,不再用坦克導引步兵衝擊,而是用30多輛坦克,將這些頑強凶悍的中國士兵團團圍住,用坦克炮火逐個進行打靶式的射擊。

巡邏隊陷入了拚殺不能,抵抗無望的境地。

空曠的戈壁變成了血腥的屠場。有的中國士兵早已死去,仍然成為蘇軍炮火的打擊目標,屍體被不斷的掀上天,直到被撕成無數冒著一縷縷青煙的碎片。這樣蘇軍感到還不能解他們心頭之恨。他們又向中國士兵毫無依托的陣地發射了20多顆汽油燃燒彈。隨著四散噴濺的黑色油液,大火象吞噬人的野獸張開了血紅的大嘴。火海裏,中國士兵在不停的翻滾、撲跌。一陣陣撕心裂肺淒厲的慘叫聲,伴著血肉被燒焦的腥臭味,在蒼茫的戈壁灘上飄散,回旋……。

僅存的兩名傷兵爬到了楊正林身邊。3排長胡白楊右眼被擊穿,右眼眼球掛在眼眶外,滿臉都是鮮血。他輕輕的對楊正林說:“副連長,我先走一步了”然後,他緊咬著牙關,麵目猙獰艱難的從報務員身上摘下了電台,把電台一點點艱難的推到了熊熊燃燒的火堆裏,然後自己也滾到了那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他在自己生命最後的一刻,還沒有忘記不能讓中國先進的軍事裝備,落在敵人的手中。

第一次參加執勤的新戰士林小虎的腿、腹、胸先後中了4彈,軍衣與皮肉燒結在一起,稚氣的臉上被硝煙和黑紅色的血汙塗抹的烏七八糟,他把已打光了彈藥的一支火箭筒和班用輕機槍扔到了火堆裏之後,從被燒的破爛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了最後一顆手榴彈,緊緊的握在手裏。露出雪白的牙齒,帶著自豪的微笑著對楊正林說:“楊連長,我不哭了,我第一次參加戰鬥就擊毀了一輛蘇聯坦克,又打死了5、6個老毛子,等我們到馬克思那裏,我還要當解放軍戰士,還和你在一起保衛祖國。”

楊正林看著這個不滿18歲剛剛9年畢業的林小虎,笑著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滾落下兩行熱淚,他對林小虎說:“小虎,讓我們再看一眼,我們的祖國吧。”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回頭深情的望了一眼祖國的土地,然後林小虎緩緩按響了手中的手榴彈.......

一聲巨響過後,整個戰場上旋即沉靜下來。隻有那滾滾的黑煙,還在升騰、膨脹,遠遠望去,如一隻猙獰可怖的惡鬼。

69名中國人民解放軍指戰員和2名軍報的隨軍記者的殘骸棄置一地,變成了一塊塊燒焦了的黑炭。方圓幾百米的戈壁,被熾熱的大火焚燒得焦黑一片。

在這71名遇難烈士中,有19人象林小虎一樣剛剛或不滿十八歲年輕的戰士。楊正林帶領的這個加強排級的巡邏隊,在與蘇軍一個摩步營,持續4個小時的激烈廝殺中,擊毀蘇軍坦克9輛,消滅蘇軍163人。

其悲壯慘烈,撼天動地,可歌可泣,他們才是中華民族真正的鋼鐵長城。

大漠孤煙,火光慘照,天將傾,地欲墮,在這鐵與血,血與火之中煉就了中華民族要壓倒一切敵人,決不被敵人所屈服的不朽軍魂。

塔城軍分區司令員王鑫光帶領100餘名警衛連戰士,在距3連巡邏隊遇難的3公裏處,與這些屠殺自己戰友的蘇軍相遇了。王鑫光沉著指揮,警衛連二排在副連長金萬山的率領下,以四班掩護,五,六班從右側迂回到蘇軍側翼用火箭筒連續摧毀敵蘇軍的兩輛坦克,全排分兩路直插,並采取小群多路的方法,接近蘇軍的坦克突擊群,每個班以40火箭筒為中心,先用火箭筒敲打蘇軍坦克,然後再用手榴彈、自動步槍殺傷跟在後麵的蘇軍步兵。

警衛連一排從左側迂回到一個30多米高的小高地,占領有利地形,用1門82無後坐力炮的火力牽製正麵主攻方向上的蘇軍。蘇軍見這個不太高的小高地上有中隊,蘇軍的坦克炮火從三麵瘋狂向一排陣地打來,不到兩百平方米的高地上落下上百發炮彈,炸得土石亂飛。

隨後蘇軍的攻擊開始了。槍聲越來越密,配屬警衛連一排作戰的機炮排長李向陽怒喊聲:趕快架炮炮手們反應快速,不到一分鍾就按指定方位架炮完畢,此時隻見前麵山坡下有三輛蘇軍坦克,轟轟隆隆的向上開著,機炮排長李向陽親自操炮,快速地按照標尺、方向鎖定後,打隻見蘇軍的一輛坦克火光一閃,隨後冒出滾滾濃煙。另外3支40火箭筒也紛紛向蘇軍的坦克開火,一排戰士的自動步槍馬上開始向坦克後麵的蘇聯步兵進行猛烈的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蘇軍被成片成片的掃倒在地。

塔城軍分區司令員王鑫光帶領警衛連三排從正麵阻擊蘇軍,這支邊防部隊平時訓練出來的專業軍事技術得到了充分發揮。尤其是把步兵反坦克的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距離稍遠一點的用82無後座力炮射擊,近點的用40火箭筒交叉射擊,保證一次射擊,打掉一輛蘇軍的坦克。

用12.7毫米的高平兩用重機槍不斷的向蘇軍的裝甲車進行掃射。

82無後座力炮由於防止蘇軍坦克炮火的反擊。不斷的轉移陣地,根本來不及架設炮架,炮手們隻能進行簡便射擊,他們把82無座力炮抗在自己的肩上,靈活的打擊著蘇軍的坦克和步兵。

王鑫光看到蘇軍越打越多,一波接一波的蘇軍裝甲集群連續不斷的向自己進攻。他知道,就憑自己帶來的這一個連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蘇軍進攻的。但為了全局的勝利,自己帶的這個警衛連必須承擔著最大的犧牲,在此拖延蘇軍的進攻速度,為後麵部隊的展開,進入陣地爭取一點時間。

他不斷的向北疆軍區報告了這裏的敵情。

北疆軍區副司令員任蘇天接到報告後告訴他,你的正麵是蘇軍的中亞軍區的一個摩步師,你們先向嘎拉山撤退,在那裏先頂4個小時,然後再向後麵20公裏的巴洪卡拉山口方向撤退。待邊防8團進入了巴洪卡拉山口預設的陣地後,他們在那裏接應你們。

撤,哪裏有那麽容易啊,沒有重火力的掩護,沒有大規模的反擊怎麽可能撤的出來呀。

王鑫光隻好命令各排在原陣地留一個班,其餘的跟警衛連崔連長向4公裏之外嘎拉山3連的預設陣地撤退和3連的餘部匯合,要把烈士的遺體和傷員先撤走。在嘎拉山3連的預設陣地上阻擊蘇軍。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警衛連連長崔永生不容置疑的拒絕了軍分區司令員王鑫光的命令說:“我們這支隊伍的確是講幹部衝鋒在前,撤退在後。但是我是這個連的連長。我應撤在最後。你作為軍分區司令員到我們連,你隻有宏觀上的指揮權,具體的戰術安排和人員調動,由我這個做連長的安排。我現在命令你,和傷員一起向巴洪卡拉山口撤退,要快”他看要發火的王鑫光真誠的說:“司令員你要真想,解救我們留下這40幾名同誌,隻能請求上級對眼前的蘇軍進行轟炸,給我們造成和蘇軍脫離接觸的機會,這一點隻有你能和上級說上話。”

王鑫光想了想,然後命令身邊電迅員說:“給我呼叫軍分區指揮部”

“塔城,呼叫塔城”,隨後電迅員把耳麥交給了王鑫光。

“南參謀長,我是王鑫光,請你馬上和駐烏魯木齊空軍吳迪司令員聯係,把這裏的情況和他說明,請求他們空中支援。”

“這要通過省軍區才行.......”

“我知道”王鑫光打斷了參謀長的話說:“但現在誰知道咱們的那個大司令員什麽時候睡醒,這事十分緊急,特事特辦,別廢話了,馬上聯係,我等你的消息。”

新疆軍區司令員龍蘇進很愜意的睡到了自然醒,他有條不紊的洗漱完畢後,不慌不忙的喝完了“粵式早茶”,嘴裏含著一支牙簽,懶洋洋的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放在厚厚一摞這兩天有關西部邊界的情況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