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卡爾斯看著異常沉靜的陸遙，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什麽，因為陸遙都是按照比賽程序走的，並沒有違規之處。
格納.奧倫斯紅著眼睛，吼道：“你先證明朱雀是你親自設計的再說！如果你證明不了，那你就算輸了！”
“雖然你所謂的輸有點強詞奪理——”陸遙說道，“但是我還是接受，因為結果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差別。”
陸遙的精神力為sss級，但是體能為d+，所以即使他能進入機甲內部並順利接通機甲的操作台發出指令，卻無法堅持半個小時以上。
但是陸遙並不是要駕駛機甲戰鬥，他隻需要進入機甲內部且接通操作平台即可。陸遙按下手環上的進入按鈕，在光芒的包圍之下，陸遙在眾人沒有看清的情況下就直接進入了機甲內部。
朱雀內部空間很大，分為操作室和休息室。機甲的操作台就是在操作室，而休息室和臥室差不多，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
陸遙走進操作室，站在了操作平台前，操作台的上方垂著很多精神感應線。a級的機甲是半智能操作台，也就是說操縱者必須站在操作台前，口裏發出指令，機甲才會根據口令做出反應。而s級機甲則是智能機甲，他不需要操作者將命令喊出口，操作室的精神感應線能準確感應到操作者的精神波動。所以操縱s級機甲隻要大腦中有反應，機甲也就隨之動作，所以s級機甲要比a級機甲的反應要快好幾倍。
精神感應線也是眾多優秀的機甲設計者難以逾越的天塹。隻有少數大師才能夠完全掌握機甲精神感應線的原理和設計。
陸遙給朱雀配備的平台是智能操作平台，也就是s級機甲的操作平台。整個操作室呈圓形，被巨大的屏幕包圍，包括頭頂和腳下。透過屏幕，他能清楚地看清外麵所有的動向。
因為他是朱雀的製造者，在製作朱雀的操作平台時就已經和朱雀進行過匹配，所以在朱雀沒有真正認主的時候，陸遙是有操作權限的。
“你好，我的製造者。”安靜的操作室忽然有聲音傳來，聲音傲嬌又張揚。這是朱雀的聲音。陸遙在設置朱雀性格的時候是有參照安格斯的性格來到的，安格斯性格活潑又熱烈，所以陸遙在機甲個性的設置上也是朝著外向型的性格來設置的。
“你好，朱雀。”陸遙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朱雀不過是他在成為陸遙之後的首個練手作品，在他所有的作品中算得上是平庸之作，所以他對朱雀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
感受到了陸遙話語裏的冷淡，傲嬌的朱雀犯起了別扭。它雖然測試級別是a+，但是實際上是s+級的機甲，放眼全宇宙也沒有幾架機甲比它更強。它無論到那裏都會受到熱烈的追捧，哪會受到這樣的冷遇！所以朱雀沒有回陸遙，並且打算不聽從陸遙的命令，雖然陸遙和它匹配過，但是陸遙又沒和它進行過認主配對，所以它有權不聽陸遙的指揮。
作為一手將朱雀設計並製作出來的人，陸遙又豈會不了解朱雀。所以陸遙一開始就在手環上預留了強製操作按鈕。當然這個按鈕在他將朱雀交給安格斯並且確認他們進行過認主配對之後就會取消。
沒有朱雀意想中的安撫，它很快就被陸遙輸入了強製執行指令的命令。朱雀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還是隻能乖乖地聽從陸遙的指令。
陸遙其實在設計之初就已經留了一個心眼，他知道在他交出作品之後，格納.奧倫斯勢必要胡攪蠻纏。所以他早就在朱雀的操作平台內核裏輸入了設計者和製作者的信息。
就算格納.奧倫斯依舊死咬著朱雀不是他設計，但是有了平台內核的信息，就算是聯邦法院判也隻能判定是他設計並製作的。當然，也不是每一個設計並製造機甲的人能夠在其製造的機甲操作平台內核留下信息的，這必須要將製造出來的機甲了解得非常透徹之後才能在眾多生成的信息上加上設計和製造者的名字。a級以下的機甲設計師就算是設計並造出了機甲，他對機甲的一些製動原理也隻是一知半解，完全是依賴於眾多的定理和大師的經驗按部就班將機甲設計製造出來。機甲操作台的內核是機甲最核心也是最精密的部分，它的數據信息是根據機甲製造自動生成的，龐大且精密，稍微有一點偏差，整部機甲就會全部報廢。所以大部分機甲設計者不會去動內核的信息，更不用說增添數據了。
但是這一點對於陸遙來說完全構不成障礙。在他從前的試驗中，他甚至試驗過用正常機甲製造完全相反的步驟製造過s級機甲。也就是他將一架機甲的空殼製造出來後，直接在操作平台內核上輸入代碼，用這些代碼來賦予機甲屬性，而不是機甲根據屬性自動生成原始代碼。
陸遙透過屏幕俯視著卡爾斯，說道：“卡爾斯裁判，我想讓你重新開啟一下機甲測試儀。”陸遙的話因為通過機甲的擴聲，使得全場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想做什麽？”眾人議論紛紛。
“之前機甲性能測試不是測試過了嗎？難道還有變動？”
“我覺得我已經看不懂他了。”
“我也覺得，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了。我已經暈了。”
……
就連卡爾斯都不知道陸遙究竟是什麽打算，但是陸遙提出的要求算是合理，他也隻能照著做。
機甲測試儀再一次打開。
這一次並不是掃描機甲等級，陸遙命令朱雀與機甲測試儀的接通。隨後，機甲測試儀巨大的屏幕上出現了朱雀操作平台內核的信息，當然，關鍵信息是模糊處理，但是也清楚地顯示出設計者和製作者都是陸遙。
格納.奧倫斯隻敢質疑朱雀不是陸遙設計，卻無法說機甲不是陸遙製造的。因為陸遙製造機甲完全是在學校的機甲製造室製造的，這在製造室的記錄上完全可查。也就是說，機甲內核的數據定然是陸遙輸入的。
格納.奧倫斯在屏幕上的信息出來之後，臉色驀然慘白了起來，冷汗沁滿了他的額頭。身為一個被譽為天才的機甲設計師，他當然知道機甲操作平台的代碼改動意味著什麽。他連機甲操作平台內核信息都不敢輕易查看，生怕不小心碰到哪裏導致代碼錯誤隻是機甲完全崩潰。能夠敢在內核上輸入代碼信息的人，除了他的師父畢維斯大師，他還沒有遇到過。
卡爾斯也震驚地看著屏幕說不出話來。
陸遙走出了朱雀內艙，再一次站在了台上。他對卡爾斯微笑道：“卡爾斯裁判，你看，這能不能證明這是我設計的機甲。”
卡爾斯回過神來，但是身體還在微顫。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能。”雖然他看不慣陸遙，但是他現在知道，陸遙並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好了，那我也想請教一下格納同學一些問題。”陸遙溫和地笑著。但是格納.奧倫斯看著陸遙，卻像見了鬼一樣朝後退了幾步。
“不用緊張。”陸遙說道，“格納同學作為能設計出a級機甲的天才，我很有興趣和你討論一下a級機甲的設計經驗。”
不等格納開口，陸遙便繼續問道：“我想你該明白，a級機甲和b級機甲有一個很明顯的區別，那就是武器係統。b級機甲隻能裝備輕量級武器，而a級機甲則能在同時裝備重量級武器和輕量級武器。”
陸遙微笑了一下，用手指了一下蒼鷺輔翼上下垂的刀型裝置，問道：“我想問一下，這個裝置是做什麽的？”
雖然，a級機甲和b級機甲有一個明顯區別——武器係統，但是a級和b級機甲的平衡性能區別不大。所以b級機甲設計師想設計出a級機甲最主要需要攻克的就是武器承載的平衡問題。
格納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生來。蒼鷺是他在他師父畢維斯大師的幫助下設計的，他還沒有參透a級機甲設計的要點。甚至為了防止別人提問他回答不出，畢維斯大師詳細地給他講述了機甲操作平台所有的設計原理，再加上操作平台的設計他也完全有參與，所以他並不擔心別人提問。再者，機甲操作平台才是機甲設計的核心，基本所有人提問都是提問機甲性能，不會過多關注機甲外殼。
因為比賽時間緊迫，蒼鷺的外殼完全是畢維斯大師設計的，他隻負責參與操作平台的設計。因此，陸遙提出的問題，他根本就無從解答！
陸遙看格納.奧倫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麽。這個刀型裝置看似不起眼，實則是b級機甲跨越a級機甲的關鍵。
在蒼鷺進行等級測試的時候，陸遙就看清楚了這個刀型裝置在蒼鷺張開翅膀的時候微轉十五度。這是典型的畢維斯風格的手筆。各個設計師解決平衡問題的手法都不一樣。畢維斯控製機甲平衡用的是回旋承托定律，通過精確調節機甲流線變化控製機甲平衡。當然這個裝備安裝的位置和調節角度要非常精確講究。
格納看著這鋒利的刀型裝置，越看越覺得和輕型裝備風刃相似。他心裏有了底，便冷笑道：“這是改良版的風刃。也是我的創新。一般a級機甲隻能裝備一種輕型武器，一種重型武器，而我則給它添加了第三種武器。這種改良版的風刃要比一般的風刃輕薄，並且因為體積小，不易覺察，能夠在敵人分神之際進行快速襲擊。”
“你的回答，我不予置評。我覺得你的師父能夠給你更好的答案。”陸遙淡笑道，“當然，這是直播，你的回答會通過星網被更多的人看到。也許，你的回答會讓一些優秀的機甲設計師進行一些熱烈討論，有空你可以看一看。”
然後，陸遙對卡爾斯道：“我已經證明了朱雀的確是我設計。既然我和格納.奧倫斯都已經展示了作品，你可以宣布結果了吧。”
卡爾斯不願得罪奧倫斯家族，但是比賽是直播形式，測試結果早已出來。他不能改變結果，也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下包庇格納.奧倫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聲音幹澀道：“鑒於參賽雙方拿出的都是a級機甲，但格納.奧倫斯的機甲為a-級，陸遙為a+級。所以我宣布，陸遙獲勝。”
陸遙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臉色慘白如紙幾乎要昏過去的格納.奧倫斯道：“比賽結果已出，現在我們可以履行賽前簽署的聯邦比賽承諾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