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早已散去了,連模特兒們都卸完妝出來宵夜了,她怕雲峰來了見不到人,她又是個一向都很重承諾的人,說好了在這裏等,她就會等下去的。這其間,她給他打了無數個手機,但奇怪的老是關機的,聯係不上就隻有等待了。

“或許,他正在路上。”心蕊一直對自己這麽說。

站了不知道多久,進出、過往的人們都挺好奇地對她大行注目禮了。偏偏她今天為了配合氣氛打扮得很顯眼,一套淡紫色的開司米套裙,外穿一件純白的“風之花“風衣,站在***輝煌的酒店門口無疑是一道醒目的風景。

“小姐,你等人嗎?”一個眼裏閃著欲火的男人靠了過來,曖昧地問:“進去嗎?”

他準是以為她是個應召女郎。心蕊窘迫地別過臉去不理他。

那個男人靠得更近了,並且開始有了拉拉扯扯的舉動。

心蕊向一邊躲閃著,心裏真是窘困得要命。“先生,先生!請你———”

“心蕊,你怎麽在這裏?”正在此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問。

“雲峰!”她衝口喊道。

扭頭一看卻原來是久違的羅文。他也來這家酒店采訪這場服飾秀,剛做完工作出來就看見了這一幕。兩人交談了幾句就朝街上走去,那個搭訕的男人自然早溜得沒影了。

他們邊散步式地走著,一邊漫無目的地閑聊著。

曾有一度,心蕊孩子氣的與羅文來往頻繁,但他並沒有要介入羅文和馬麗之間的意思,馬麗還是有了猜疑和嫉妒。而且羅文也變得怪怪起來,常常凝神地呆望著她一言不發,雲峰說那是崇拜,可心蕊自己卻覺得那是╠╠╠憐憫。這些都令她很有點不舒服,便有意識的漸漸少了往來。

“你在等誰?陸雲峰嗎?”

“他突然有點事沒來,可能還在忙吧!”她忙解釋道。‘我也不想等了。”

羅文沒說話,卻看了一眼腕表。

“他們這些生意人,都是沒什麽時間觀念的。”心蕊不在意似的聳了聳肩。

她原本不須解釋這麽多的,可那天酒會羅文也在場,她不由得有點心虛。

“你回去,還是去找他?”他不看她,望著遠處的街燈。

心蕊又感到那種濃濃的憐憫氣息,她別扭得說不出話來。

“時間還早呢,不如我們去玩個通宵。”羅文突然來了興致,“敢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心蕊也受了感染,並開他的玩笑,“你不怕馬麗查勤?”

“會怕她?笑話!”羅文伸手招了一輛的士:“去自由港!”

“自由港?是買海鮮的嗎?”

“老土!”羅文笑了,卻並不解釋。

心蕊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根本不知首那是個什麽地方。而且,她更加不知道與她自己又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自由港”是一間不小的酒吧。

雖然此時已近半夜了。“自由港”卻好象剛開始營業,人來人往的一派擁擠,並且還有許多打扮前衛的年輕人不斷走進來。心蕊對這樣喧鬧的環境很陌生,但她是有些喜歡這裏了。這年輕、放縱的氣氛影響了她,她真的有了些自由的感覺。

找位置坐定,羅文就徑直跑到吧台後麵調酒去了,他大約是因為工作關係和這裏的人很熟的樣子。心蕊則四下裏張望著,觀察著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他們無所顧忌的神態令她羨慕地微笑了,做新人類真好!

接著,她就看見了他們╠╠╠陸雲峰和一個長得很俊美的男孩子。

麥可!他就是那個麥可。心蕊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比相片上更英俊,甚至是秀美的,真的很有幾分張國榮的風采。而且,他又穿著一身雪白的風衣,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一般來說,是很少有人穿一身白會好看的,他卻能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真把女人都比了下去!

心蕊看見了她最不願看見的一幕:麥可對雲峰笑說著什麽,不時握握他的手,並且俯過身子在陸雲峰的鼻間上輕輕吻了一下。陸雲峰背對著心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猜想得到他臉上一定是在柔情蜜意地笑著。

心蕊仿佛得了一場大病,全身冰冷,象被人抽空了所有的血液,她幾乎堅持不住了。

她不是不清楚麥可的存在。不是不知道他和雲峰的關係,但在這之前他隻不過是一個名字、一個模糊的影子橫在她和雲峰中間而已。現在,麥可是個真真實實,有血有肉的實體出現在心蕊的麵前,喚醒了她心裏所有的嫉妒和痛苦!而且,今天晚上陸雲峰又曆史重演地扔下了她一個人,害得她像一個傻瓜似的站在那裏癡癡地等待,還被人誤會成了“野雞”,若不是羅文經過,她還不知道要站在寒風中多久。搞了半天,他那個所謂的外國客戶竟然是———麥可!他要談的生意就是在酒吧裏!

好罷,你陸雲峰要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他們隻不過是“合同夫妻”,那個麥可也是先來者。但是,心蕊就是受不了!而且,陸雲峰怎麽可以總是在欺騙呢?一次又一次的謊言說明了什麽?唯一說明的就是———她方心蕊隻是個玩偶!

這時,麵對著她的麥可似乎是看到了她這個人,也似乎是知道她是誰,怔了一下,竟然向她點了一下頭,還微微地一笑,然後就若無其事地繼續著和陸雲峰的交談。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他的動作更加親昵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情侶親密無間的模樣。

心蕊看到這樣的情景,真恨不得衝上去拉開他們了!恍惚間,她立刻能理解那些去找著情敵撕扯不休的女人的心情了。她曾經是覺得那樣的情形是無聊而可笑的,可現在的她就有了這樣做的衝動!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心蕊也終究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來,教養阻止了她。可她也無論如何是呆不下去的了,她一把抓起皮包,就踉踉蹌蹌的向外衝去。因為急促,心蕊撞倒了三個人和一張桌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響,許多人紛紛向她望過來。她呆了一下,顧不上道歉,就逃命似的跑出了“自由港”。

“心蕊!心蕊!你怎麽了?”羅文急忙追了上來,拚命拉住了還在往前衝的她。

“你不要管我!”心蕊掙紮著,淚水瘋狂的流著,她恨不得死掉。“他怎麽可以這樣騙我!”

羅文竭力地想讓她停下來,可平時文文弱弱的心蕊不知道這個時候從哪裏來了一股力氣,勁大得不得了,滿臉是淚的她,動作狂而亂,讓他這樣一個大個子的男人都有些壓製不住了。羅文被逼無奈,最後隻好一紀耳光打了過去,“啪”的一聲又清又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冷靜點!要全世界都來看你的失戀相嗎!”他低吼。

心蕊似乎被打得清醒了過來,停止了歇期底裏,捂著臉,呆呆地看著他。

羅文輕輕擁住了他,柔聲說道:“一個男人而已,你用不著那麽在乎。”

“可是……我……辦不到……”心蕊泣不成聲,伏在他肩上流著淚。

透過淚霧,她模模糊糊地看見雲峰就站在“自由港”門口,白著臉望著她。而那個麥可則搭著他的肩,示威地、笑咪咪地看著這一切。那勝利的笑嚴重地刺激了心蕊,她為什麽要把自己弄成一副可憐相呢?她停住了啜泣,伸手扯住胸前的掛飾,力圖穩定下來。

“你說得對,沒什麽好在乎的。”她努力地笑了。

“當”!那個掛飾掉在了地上。她沒有去撿它,挽著羅文的手臂走了。她走路的樣子還是那麽綽約,仿佛是在t型台上,但,羅文卻感覺到了她的顫抖。

“你好受了一點嗎?”他輕輕地問。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她挺了挺脊背,“我隻是有一點———不舒服。”

羅文了然地搖頭。“你別硬撐了。我了解,了解的。”

“你———了解?!”心蕊驚訝了。

羅文又是那種滿含著憐憫的神情。

“你了解什麽?”她又問。

羅文沒回答她的問題,考慮了一會兒,念出了一句:“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這是一句很有名的詞,他知道並不奇怪,可他那語氣,那神態分明另有深意。是什麽呢?心蕊苦苦思索。

“難道你是╠╠╠”她腦中靈光一閃,卻不敢相信這個答案。

“多心的人,你好啊!”羅文伸出手來。

“小李飛刀!會是你?!”她震驚得忘了悲傷。“這怎麽可能?”

“失望嗎?我可是一開始就認出你了。”

“怎麽會?”

“你忘了你以前的外號就叫多心人。”羅文搖頭,“你也真是土,就不能另取一個有創意點的網名嗎?一點懸念也不給我。”

心蕊被這個意外弄得有些驚喜了,小李飛刀居然會是羅文!同時,她又感到了尷尬,自己在他麵前可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秘可言了,幾乎就是似的。

“我可真不願此時就揭穿秘密,我設想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不是痞子蔡,我也不是輕舞飛楊。”心蕊說完又覺戚然。輕舞飛楊雖有絕症,卻擁有一段真情,不知比自己幸運幾百倍了。

“但我還是想拯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啊!”

“那———”心蕊懷疑地,“你是故意帶我來自由港的了?”

“是,也不是。”羅文坦然地看著她。“我以前是碰到過他們,但也沒想到今天也這樣的巧。”

“我……”心蕊想到剛才的情形,不禁哽咽了。

羅文不再提陸雲峰的事情了,也沒有安慰她,卻問:“跟不跟我出去走一趟?”

“什麽?”她嚇了一大跳,她是很傷心,很難為情,但還沒有要和雲峰決絕的意思。

“不是私奔啦!是過幾天我們電視台要去湘南一帶拍攝關於希望工程的專輯,你也可以跟著去采采風什麽的,體驗一下生活嘛!”他又笑著補了一句:“劇組的人有十來個,你不會不放心吧?”

心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個時侯她確實是需要離開一下,好好冷靜地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本來,她是被嫉妒弄得六神無主的,但經過羅文這麽一岔,她那惶惑、淒楚的心情被分散了許多,也逐漸地平靜了下來。她能夠清晰地去想了,雲峰!哦,雲峰!你既然是這樣的不喜歡女人,任她如何的去包容,去努力,結果又能怎麽樣呢?也隻有,隻有分手這一條路可行了!放棄,也許是痛苦的,但也是必須的啊!心蕊隻希望在自己回來的時候或許就不會太難受了吧!

“到時我來接你。”羅文關切地說,又玩笑似的唱了一句:“不經曆風雨,怎麽能見彩虹?”

心蕊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這個時候,有羅文這樣一位朋友在身邊,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有人說,網友隻要是一見麵就會“見光死”;還有人認定,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沒有單純的友誼可言的,這話也不盡然。

看到朋友們的留言,楓林心中一下就被欣慰充得滿滿的,堅定了楓林每天都要來更新的信念。我知道這段看到有點難受,希望各位朋友不要難受,要開心得看下去,給大家透露一點,後麵更精彩!~嘻嘻!~看得同時不要忘了投票楓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