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一緊一縮

我的心裏不由一緊一縮。

伍德不說話,繼續用逼人的目光看著我。

我狠狠吸了一口煙,毫不示弱地對視著他。

一會兒,伍德的神態恢複了平靜,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緩緩地說:“易克,你心裏想的事情還真不少……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你的腦瓜子還挺善於分析。”

“過獎!”我說。

“你是不是覺得你在我麵前太放肆了一點呢。”伍德繼續慢條斯理地說。

我從鼻子裏哼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猴子再聰明,也隻能在老虎麵前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稱臣,也隻能在老虎不在家的時候暫時稱大王,老虎一回來,猴子還是猴子,在老虎麵前再折騰,也隻能是猴子……如果猴子想給老虎耍心眼,那意味著什麽?你明白不?”伍德看著我。

我翻了下眼皮,沒有說話,繼續抽煙。

“你不願意回答,那我來告訴你……那就意味著——”伍德頓了頓,緩緩說出兩個字:“找死!”

伍德的聲音不大,語氣聽起來甚至很緩和,但我分明感覺出來其中咄咄逼人的殺氣。

我的心裏打了個寒噤,接著冷笑一聲,看著伍德:“你在威脅我,是不是?你以為我很害怕你的威脅嗎?”

伍德微微一笑:“我從來不威脅任何人……我說話做事,向來是說到做到,決不食言,再說了,我們是朋友,你是我一直很看好的年輕人,我怎麽會怎麽敢威脅你呢……還有,我知道你或許是不怕死的,不錯,你不怕死,但或許其他人會怕死,但你或許會害怕其他人死……你說是不是?”

我的神經繃勁了,我知道伍德這話裏的意思,他又拿出那次和李順談話的陰陽來了,在警告我威脅我了。

我說:“其實是你說錯了,我其實是怕死的,我很怕死,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還有,我這個人,做事向來隻顧自己,我才不管別人會怎麽樣,我自己怕死就可以,我怎麽會害怕別人的生死呢……還有,我想你也一定會怕死的,甚至,你比我更怕死……你說是不是?”

伍德的神色陰沉起來,兩眼死死盯住我,半天沒說話。

我繼續抽煙,心裏其實還是有些緊張,思忖著對付他的思路。

“停職後,你都幹了些什麽?你都去了哪裏?”伍德突然冒出一句。

我嗬嗬一笑:“個人私事,無須告訴你,你算老幾啊?我幹嘛要告訴你?我愛幹什麽幹什麽,愛去哪裏去哪裏。”

伍德繼續陰沉著臉:“不想說是不是?”

我說:“不是不想說,而是無須告訴你……你沒那資格知道!”

“我沒那資格,那誰有資格呢?”伍德說。

“誰都有資格,就你沒有!”我幹脆地說。

“不說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伍德說。

“哦……原來伍老板知道啊,原來伍老板能掐會算啊,原來伍老板是神通啊……那你說我去了哪裏呢?”我說。

“停職後,你直接回了寧州,是不是?”伍德說。

“那又怎麽樣?”我說:“跟蹤我了,是不是?”

伍德沒有回到我的問題,接著說:“但你並沒有一直呆在寧州家裏,是不是?”

我說:“聰明,答對了……我是個生來就坐不住的人,我怎麽會這麽久一直在家裏呆著呢。”

伍德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金蟬脫殼突然失蹤了,但我知道你再次出現是在哪裏!”

“哦……是哪裏呢?”我說。

“你心裏清楚是哪裏……而且,你在那裏都幹了些什麽,你心裏比誰都明白!”伍德說。

伍德似乎不願意說出金三角三個字。

“哦,我心裏還真是不明白,請伍老板明示……你說,我在哪裏,都幹了些什麽?具體說出來!”我想引誘伍德說出金三角。

隻要伍德說出來,我就可以趁勢步步緊逼,逼問那批毒品是誰的。

伍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說:“你在哪裏幹了些什麽,和誰一起幹的,我想我就不用說了。”

我說:“你不想說,那我說,我來告訴你……我去了金三角,而且還是偷渡去的,我去那裏和一個當地的武裝派別會合了,我參加了他們的一次緝毒行動,截獲了大批毒品,這批毒品是金三角的果敢自衛隊發給國內一個大毒梟的,數量巨大……我親自帶人截獲的這批毒品,而且,那支地方武裝還剿滅了果敢自衛隊。”

我知道,其實我說與不說都沒多大區別,伍德已經知道我去了金三角參與了那次紅色風暴行動,與其和他在那裏繞彎子,還不如直接說出來。

但我沒有提到李順的名字。

伍德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我竟然敢在他麵前直言說出來。

接著,伍德微微笑了下:“行,夠直爽,夠痛快,直接全部招了……我看你是膽大包天,身為國家公職人員,竟然敢越境偷渡,竟然敢和國外非法武裝人員狼狽為奸幹起搶劫的勾當,你知道不知道如果這些事情如果傳到你的單位傳到你的上級耳朵裏,會是什麽後果!”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知道!我犯法了!”

“知道你還說出來……你難道以為我一定會為你保密嗎?”伍德說。

“當然,不然我就不會說了……我知道你一定會為我保密的!”我微笑著說。

“你憑什麽這麽認為?”伍德說。

“憑什麽?你說呢?”我繼續微笑著看著伍德:“伍老板,你說我憑什麽呢?”

伍德的神色微微一變,看著我。

我繼續說:“伍老板,我相信一點,就憑我們倆的友誼,你必定會為我保密的,你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甚至,你還會叮囑我不要告訴任何第三者,甚至,你還會把我的行蹤和作為看得比我自己認為的還要保密……

“我要是因為此事進去了,那麽,我想,我這個人膽子很小,進了局子裏,不用動用刑具我就會一五一十把我看到聽到做的都說出來的,我想啊,外麵一定會有人比我還緊張還著急還害怕。”

伍德臉色倏地就發白了,牙根狠狠咬了咬,低聲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嗬嗬笑了:“你說呢?你猜猜……猜中了有獎!”

伍德說:“你再威脅我?”

我說:“不敢……其實呢,是你先

威脅我的……咱們彼此彼此……”

伍德說:“告訴我,你都知道了些什麽,他都告訴了你什麽?”

我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伍德突然哈哈笑起來:“易克,你在給我玩花樣……你以為你給我灌米糊湯我就怕了你不成?”

我說:“是啊,你什麽都不用怕,倒是我很怕,我害怕死你了。”

伍德說:“天底下的都知道我伍德是一個正經本分遵紀守法的商人,是積極為社會為政府分憂解難的紅色商人,你以為就憑你一張嘴,就憑你的胡扯八道,就能嚇唬倒我?就能改變我這個紅色商人的性質?”

我說:“我可沒那麽以為,伍老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到哪裏去了?似乎,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難道和金三角的毒販子有關係?難道你和那批被截獲的毒品有關係?這……這不可能吧,這也太讓人意外了吧?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伍德的麵部肌肉微微一抽搐,接著說:“我看你委實是想多了……說起話來像是天方夜譚……不錯,前幾天我是去了一趟泰國清邁,雖然那裏離那地方很近,但我隻是去旅遊的,卻沒有涉足那裏……我是一個愛國商人,一項從事的正當生意,歪門邪道的事,我是從來不幹的,這地球人都知道。”

我說:“是啊,我也一直是這麽認為的,伍老板可是咱們星海的大名人,大名鼎鼎的紅頂子商人,怎麽會幹違法的事情那,如此說來,倒是我誤會伍老板了。”

伍德說:“既然你如此認為,那麽,你認為我還會為你剛才說的事情保密嗎?”

我誠懇地點點頭:“我想你還是會的,一定會的!”

伍德說:“為什麽?”

我說:“就因為我們倆牢不可破的友誼!”

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的帶有嚇唬伍德的意圖,因為不論是我還是李順,都沒有抓到伍德販毒的真實憑據,隻是靠各種情報和現象分析得出來的,不然,李順也不會在和伍德談話之後對伍德的毒梟身份又有些不確定了。

但我還是決定要在伍德麵前用這個來試探一下他,即使他不是直接的毒販,起碼也和毒販是朋友,是朋友就有勾結,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伍德緊張一下子。即使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證明他販毒,但一旦沾上這事,也會對他在社會上紅頂子商人的名聲構成損害,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似乎,我和伍德之間現在的狀態是麻杆打狼——兩頭怕。我他媽的當然也不願意進去,不願意為此毀了我的仕途。

同時,我還有一個底氣,那就是伍德不敢把我偷渡的事搗鼓出去,別說他沒有現場確鑿的證據,就算有,我一旦真的進去了,他也會擔心我把他和李順以及雷正的事情一股腦兒都倒騰出來,那對他包括雷正顯然是不利的。

我覺得其實目前我和伍德可能似乎是都有些擔心,但是又都不擔心什麽。

我本來想借助此事取得對伍德心理上的優勢,但似乎沒有達到目的。

第1387章凶相畢露

伍德眼珠子轉悠了一會兒,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易克,我知道你剛才是拿捕風捉影的事情來詐我的,我經曆的風浪多了,你以為我會擔心你的恐嚇?笑話……不過,剛才你提到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倒是很珍惜,我一直就是很看重你的,這你是知道的……

“就憑你對我直言不諱,我就看出了你對我的信任,既然我們是朋友,我當然要對得住朋友這個稱呼,我當然會為你對我的信任負責,我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放心吧,我會為你保密的……

“再說了,你說你偷渡越境參加了武裝搶劫,誰會相信呢?誰有證據呢?我自己都懷疑你是癡人說夢說夢話的……或許你就是看香港黑道的電影看多了,自己在那裏意yin呢……至於你剛才說的另外其他話,我想更是憑你的想象揣度的……你其實根本都是無憑無據扯淡的。”

我嗬嗬笑了:“伍老板果真厲害,這都看得出來。”

伍德微微一笑:“易克,其實我心裏還是一直把你當朋友的……我想,我們還是有很多可以合作的機會。”

我說:“做朋友可以,我們一直就是朋友,我一直就把伍老板當朋友,伍老板這麽大的名人,能和我這樣的小吏做朋友,委實是我的榮幸……不過,說到合作,其實我們一直就在合作,你不是我的大客戶嘛,我們在業務上合作的一直很愉快啊……”

伍德說:“我指的合作,你該明白是哪方麵!”

我說:“哦,我想想。”

我裝模作樣沉思了會,說:“嗯……或許我知道你說的合作是指的什麽了。”

伍德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似乎是笑我裝逼。

我說:“伍老板,可能。不行啊,你知道,我是體製內的人了,是國家公職人員了,我要做守法的模範,我怎麽能做那些不合法的事情呢……我辛辛苦苦混個官不容易,我可不想因為一些事把官位丟了……這次我被停職檢查就已經膽戰心驚了,我可不想再繼續擔驚受怕……所以,伍老板啊,我很抱歉了……對不住哦……伍老板。”

伍德的目光陰冷起來,看著我:“易克,不要和我玩心眼,不要以為你剛才說的事情會恐嚇到我,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幹了什麽,胡說八道多了反倒給你戴上一頂誣陷的帽子,誣陷也是犯法的,我提醒你……

“當然,我也不會隻因為你的一番偷渡越境搶劫的胡話怎麽著你,我知道空口無憑……至於我剛才說的合作,那是給你臉,給你機會,想拉你一把,及時回頭,還來得及,不要執迷不悟自甘墮落……不和我合作,恐怕你在官場也混不順當,和我作對,你一定會後悔……

“不要被眼前的一些現象迷惑了眼睛,不要因為眼前的所謂勝利而得意忘形,不要鼠目寸光。我告訴你一句話,和我作對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這一點,我敢保證!而且,不但其本人沒有好下場,和他有關係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伍德的聲音變得殺氣騰騰,凶相畢露。

似乎,他這會兒想明白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隻是在嚇唬他,他沒有任何販毒的把柄在李順手裏,他見李順,也隻是一口咬死那是他朋友的貨,壓根沒有流露任何和他相關的蛛絲馬跡,李順沒有真憑實據,我更當然也更沒有。

而且,即使我今天不說,他也知道我偷渡去了金三角,參加了非法武裝的槍戰,說不

定,他甚至知道我是撣邦革命軍的副司令。

如此,我在他手裏的把柄遠比他在我手裏的把柄硬,他根本就不用擔心我會借那事搗鼓他。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他也不會搗鼓我。

在這事上,大家似乎算是互相忌憚,似乎都不會拿這個來作為進攻對方的武器。

如此一想,伍德心裏必定安穩多了,從剛開始的略微驚慌裏沉穩下來了,又開始對我進行胡蘿卜加大棒政策了。

似乎,我還從伍德的殺氣騰騰裏嗅到了幾分惱羞的成分,那應該是因為他這次的巨大損失,一點五個億,他一定會很心疼的,一定會十分惱恨李順的,惱恨李順,當然也就會惱恨我。

我明白,伍德經曆了此次的慘重損失,一定會報複的,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同時,他的報複不會隻因為這次的毒品損失,更重要是他似乎感覺到李順覺察到了他從事什麽嚴重違法行為的蛛絲馬跡,而李順對他的這種行為似乎深惡痛絕,不但不會跟從,而且還有可能會叛變他這位昔日的教父,和他強硬對抗,會和他反目成仇,似乎他聞到了一些李順要和他翻臉的味道。

如此,他今後必定會采取一些措施,對李順下狠手,對我下狠手。當然,他要采取什麽樣的措施,下什麽樣的狠手,目前不得而知。

伍德殺氣騰騰的目光讓我的心裏不由一凜。

我的心一挺,目視著伍德,不緊不慢地說:“伍老板,我的命是一條命,其他人的命也是一條命,每個人的命隻有一條……同樣,我告訴你,你的命也隻有一條……每個人都珍惜自己的命,我珍惜,你同樣也會珍惜,如果你非要不在乎自己的命,那我也無所謂。”

伍德冷冷地看著我,看了半天,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說:“這其實也是我想告訴你的話。”

伍德冷笑一聲:“小易,易克,易總……你還年輕,年輕人不懂事我可以理解,不過,我還是奉勸你識時務一些。”

我同樣報以冷笑,說:“老伍,伍德,伍老板……你已經不小了,該懂事了,我奉勸你還是懸崖勒馬,不要再繼續幹壞事。”

伍德微微一怔,接著放聲大笑起來。

我也嗬嗬笑起來。

正在這時,孫東凱推門進來了,看到我們都在笑,也笑起來:“你們在談什麽呢,這麽高興?”

邊說,孫東凱邊坐在伍德對麵,看著我和伍德。

伍德止住笑,說:“剛才易總給我講了個笑話,說是一隻猴子自不量力挑逗老虎,一心想摸摸老虎的屁股,結果折騰了半天,老虎屁股沒摸到,反倒被老虎用尾巴一掃,輕而易舉就給掃到懸崖下麵,掉到萬丈深淵裏去了。”

孫東凱嗬嗬笑起來。

我這時說:“伍老板,其實這故事還沒講完呢。”

伍德說:“哦……”

孫東凱說:“後麵還有什麽?”

我說:“老虎自以為是,以為把猴子掃到懸崖下摔死了,哪裏知道這猴子精明地很,下落的過程中一把抓住懸崖上的一個樹枝,沒摔下去……然後猴子又爬了上來……自鳴得意的老虎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不曾想猴子從另一個側麵爬上來,走到老虎背後,助跑20米,然後像一發出膛的炮彈撞向老虎的身體。”

“怎麽樣了?”孫東凱似乎聽得津津有味,問道。

我吸了一口煙:“猴子被老虎的身體反彈回來,老虎則掉下懸崖摔死了……粉身碎骨。”

“哦……哈哈……”孫東凱笑起來。

伍德也笑,但是笑得有些幹巴。

“伍老板,你說這老虎是不是有些腦殘啊,你說你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什麽呢?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呢?”我說。

“額……嗬嗬……”伍德繼續幹笑了一陣子,然後對孫東凱說:“哎——孫書記,你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怎麽?我們還沒好好聊呢,你怎麽就要走?”孫東凱說。

伍德說:“不巧,剛接到一個電話,有重要業務要去處理,看來隻好下次了,不過剛才和易總聊了半天,還是很開心的,咱們下次再聊吧。”

說著,伍德站起來。

既然伍德有重要事情要去處理,孫東凱也不好強留,於是站起來送客。

我也站起來:“伍老板,慢走。”

伍德看了看我,笑了下:“易總,祝你早日複職。”

我說:“謝謝!”

孫東凱站在旁邊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

伍德走後,孫東凱招呼我坐下,自己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小易,最近忙什麽呢?”

我說:“沒忙什麽,賦閑,回老家看了看父母……其他時間一直就在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

孫東凱笑了下:“父母身體都還好吧?”

“謝謝孫書記關心,都很好!”我說。

“你回家看父母我信,你說其他時間一直都在反省,我可不信!”孫東凱笑看我。

我說:“要不,我先給你口頭匯報下最近反省的認識結果……等停職期滿,我寫一個深刻的書麵反省認識材料。”

孫東凱擺擺手:“得了吧……還是等你停職期滿把書麵的材料交給黨委好了,我們之間的個人談話,用不著。”

我笑了下,說:“其實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複職後發行公司下一步的工作如何開展,要不,我先給你匯報下這個吧。”

孫東凱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這個……也不用了。”

我做奇怪狀看著孫東凱。

孫東凱又吸了兩口煙,似乎下了決心,將煙頭熄滅,對我說:“小易,其實我最近幾天也正想找你談話,正好你今天主動和我聯係了。”

我看著孫東凱。

孫東凱接著說:“最近我一直在考慮你停職到期後發行公司負責人的人事安排問題,還有你的工作安排問題。”

我說:“你考慮好了嗎?”

孫東凱點點頭:“基本考慮好了,還沒提交黨委會討論,正好,今天你來了,我就先給你透個風……讓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我說:“哦……”

孫東凱又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我初步的考慮是,曹騰以副科級身份擔任發行公司總經理,同時集團再考慮從其他經營部門調配一名副總過去。”

我不動聲色地說:“哦……那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