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事都是人做的

秋桐眼皮一跳,接著若無其事地笑起來:“你這話怎麽聽起來沒頭沒腦的。”

“少廢話,說,到底有沒有?”我說。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秋桐說,不笑了。

“你懂的。”我說。

“我不懂。”秋桐的口氣有些果斷。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秋桐,”我說,你和季書記是不是在暗中調查孫東凱的什麽事啊?”

秋桐說:“我做事從來不針對什麽人,季書記也是……我們從來不會針對什麽人去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一向的做事原則就是對事不對人。”

“但事都是人做的!”我說。

“那是另外一回事。”秋桐說。

“這麽說,你等於是承認了?”我說。

“我承認什麽了?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秋桐又笑起來:“有句話叫做君子坦****,小人常戚戚,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人疑神疑鬼了?”

秋桐一笑,我又摸不到底了,撓了撓頭皮,點點頭:“可能是的。”

秋桐繼續笑著:“嗬嗬,易總,易主任,你放心好了,該做的事我會做,不該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做的。”

秋桐這話讓我更摸不到頭腦了,傻乎乎跟著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我給你說啊,要是有什麽該做的事,你可不要忘了叫上我啊,不要擅自隨便行動,要一切行動聽指揮。”

“你是我的主任,我是你領導,幹嘛我要聽你的指揮呢?”秋桐一歪腦袋。

我說:“丫頭,因為我是你哥……”

“去你的……小破孩。”秋桐又笑起來。

看秋桐笑得很輕鬆的樣子,我略微有些寬心了,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許真的是孫東凱在疑神疑鬼,做賊心虛。

正在這時,曹麗進來了,一進門就咋咋呼呼叫起來:“哎——秋總啊,我今天剛在一家專賣店看到一件好漂亮的風衣,下班後咱們一起去看看吧……咦,易主任也在啊……”

最近曹麗似乎往秋桐辦公室跑的比較勤,對秋桐似乎格外熱乎。

我衝曹麗笑了下:“曹總好,我剛給秋總匯報完工作……你們聊吧。”

說著,我就退了出去,關門的時候聽到曹麗又在說:“哎——秋總,你這條絲巾好漂亮,在哪兒買的。”

曹麗竟然也和冬兒一樣關注起秋桐的這條絲巾了。

晚上,我和四哥在我宿舍附近的一個小酒館一起喝酒,我把阿來和伍德最近的情況告訴了四哥,四哥聽完,緊皺眉頭,沉默了許久。

“這事有些怪異……前後看起來似乎有些矛盾,但伍德做事,一定不會毫無目的的,隻是,他到底是什麽目的,一時似乎難以琢磨透。”四哥說。

“是的……金三角那邊現在進入了一級戰備,防備發生什麽不測的事情。”我說。

“李順剛剛被暗殺未遂,似乎現在他還有些驚魂未定,一有風吹草動就反應很敏感……警惕性倒是很高。”四哥說:“現在的狀態,李順那邊高度警惕,伍德應該能猜到,在李順保持高度警惕的時候,他未必就一定會對李順采取什麽行動。”

“從常理上想是這樣,但……也許,伍德會反其道而行之。”我說。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阿來被移交給緬甸軍方,伍德又不知去了哪裏,這裏麵似乎有玄機……極可能是虛晃一招,也有可能是假戲真做。”四哥點點頭:“伍德是個十分狡詐的對手,他似乎是很懂得心理戰的……目前來看,似乎,我們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又似乎,他在上演一出戲,在故意耍弄我們……但他這耍弄或許又會突然演變成一場真槍實彈。”

我沉思起來。

四哥喝了一杯酒,沉默地看著桌麵,也不做聲了。

和四哥吃過飯,我回到宿舍,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琢磨著心事。

快到10點的時候,有些困乏,正要睡覺,接到房愛國的電話:“易哥,伍德露麵了。”

“在哪裏露麵的?”我渾身一震,來了精神,忙問方愛國。

“伍德消失在星海後,我們的人一直沒有發現到他的任何蹤跡,但今晚,他突然出現在了仰光,在日本駐緬甸大使館招待緬甸軍政府人員的一個酒會上露麵了。”方愛國說。

“什麽?”我不由一怔。

伍德秘密離開星海,躲過了李順手下所有人的追蹤跟蹤,卻突然又在仰光公開露麵,這是何意?

我的腦子一時沒有理清頭緒,但不知為何,心裏卻突然湧起一陣巨大的不安……

雖然不安,可是我人在星海,卻似乎對這些有些無奈,除了按照大本營的指示加強星海這邊的監控。同時,我也加強了和寧州那邊林亞茹的聯係。

其實,星海這邊,無須我安排,方愛國他們已經在嚴密監視著皇者保鏢和冬兒了,在這一點上,他們似乎在直接貫徹執行著大本營的指令,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他們都會這麽做。似乎,我自己有些被架空的感覺。

不由心裏有些憂慮,憂慮的不是皇者保鏢,而是冬兒。我很擔心方愛國他們會不通知我就對冬兒采取什麽突然的處置行動。他們雖然對我是一定程度上服從的,但他們服從我的前提是我必須要和大本營的李順保持高度一致,也就是說他們對我的服從是有條件的。

在這一點上,我有些無能為力,我對他們沒有絕對的控製權。

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夜,又過了一個白天,下班後,我和四哥又在一起喝酒,我把最新的情況向他做了通報。

“伍德竟然去了日本大使館,看來,他和日本人的關係不一般啊……”四哥說。

“應該是這樣……他經常去日本的,和日本的幾大黑社會組織關係很密切。”我說。

“恐怕不僅僅是和黑社會組織關係密切。”四哥看著我,似乎話裏有話。

我明白四哥的意思,點點頭:“或許吧……隻是,不知道伍德和他們的關係深到什麽程度,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搞什麽勾當。”

“我想……李順對伍德和日本人的關係應該比我們清楚。”四哥說。

“當然,要說對伍德的了解,我們肯定不如李順!”我說。

“但李順雖然混黑道,但似乎他這個人卻還是在某些方麵堅持自己的原則的……他的骨子裏,似乎是不肯背叛某些東西的。”四哥說。

“對

,李順骨子裏還是愛國的,這個人,算是黑道裏的另類。”我說。

“不知道李順對伍德出現在仰光的日本大使館會怎麽想。”四哥說。

“伍德在日本大使館公開露麵,參加日本人招待緬甸軍政府人員的招待會,這裏麵,一定有玄機……或許,他是想借助日本人來實現自己的什麽意圖……我想李順對這一點不會不做全方位的分析的……包括老秦。”我說。

四哥陷入了沉思。

我接著把李順發布的一旦事態惡化要對皇者保鏢冬兒做處置的命令告訴了四哥,四哥眉頭一皺:“這是方愛國告訴你的?”

“是的。”我說。

“皇者……保鏢……冬兒。”四哥沉吟著,接著看著我:“如果真的失態惡化,你怎麽打算的?執行李順的命令?”

我深呼吸一口氣:“皇者保鏢我不管,愛怎麽處置怎麽處置,但是冬兒,不行,我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任何傷害!”

“那你不等於是違抗了李順的命令?”四哥說。

“是的。”我點點頭。

“但……方愛國他們會不會聽你的?”四哥說。

“極有可能不會……他們首先會聽從李順的命令,隻有在我的指令和李順的不衝突的情況下,他們才會聽我的。”我說。

“那……你……”四哥看著我。

“如果……到了必須的時候,如果……他們非要這麽做。”我咬了咬牙:“那我隻有……隻有對他們采取強製措施……反正我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去傷害冬兒的,不管冬兒做了什麽。”

“內訌?自相殘殺?”四哥說。

我的心一跳,說:“我不想這樣,希望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你認為憑你自己的力量,你能控製住他們四個嗎?他們可是受過專門訓練的特戰高手。”四哥說。

“不是還有你嗎?”我看著四哥。

四哥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一會兒點點頭:“但願如你所言,希望不會出現那樣的局麵吧……畢竟,我還是不願意看到這一步的……但如果到了非走這一步不可的時候,我當然會站在你這邊的,這是不容置疑的。”

我笑了下:“我知道你會和我站在一條戰線的。”

“但如果這樣,是不是就等於你和李順的決裂?為了冬兒,你要冒和李順決裂的巨大風險,你有沒有考慮到更嚴重的後果?”四哥說。

“考慮到了……不過,我覺得這未必就是和李順的決裂,雖然內部有些摩擦,但我覺得這會是人民內部矛盾,是可以內部來解決的,未必非要上升到敵我矛盾的程度,我想李順應該不會因為一個冬兒就和我徹底翻臉,畢竟,我和他的共同利益要遠大於分歧……

“我想他或許能理解我要保護冬兒的想法,畢竟,冬兒不是伍德成員的骨幹,畢竟,冬兒沒有直接參與對他的行動,畢竟,冬兒隻是一個女孩子。”

說到這裏,我的心裏突然有些空**和不安的感覺。

第1575章隱隱的裂痕

四哥說:“或許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願李順也會這麽想……其實,在這一點上,你也不要責怪方愛國他們,他們畢竟是帶有職業軍人的色彩,服從命令是他們的天職,在你和李順之間,他們當然會服從李順的指示,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這麽想這麽做是對的,這正顯示出他們很高的職業素養……

“而且,他們是在金三角受過專門訓練的,他們已經被灌輸了對李順絕對忠誠的理念,對他們來說,忠於李順就是忠於撣邦革命軍,就是忠於他們的信仰和事業。”

我點了點頭:“是的,我大概應該理解的……到目前為止,我還是把他們當自己兄弟看的……我實在不願意看到和他們最後走到那一步……

“在他們眼裏心裏,李順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我呢,隻能是他們的副總司令,隻能是個配角,他們對我的恭敬和服從,來自於我對李順的支持和維護,如果……一旦真的李順和我的關係發生了決裂,一旦李順命令他們幹掉我,我想他們會毫不猶豫的。”

四哥笑了起來:“你把事情想地太嚴重了,我想不會到這一步的……畢竟,目前,你和他們都還是一個戰壕的,他們都還是你在星海的下屬,他們對你的話還是聽的,似乎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為違抗過你的什麽命名吧。”

我苦笑下。

“當然,如果……真的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地步,到了大家非要翻臉的地步,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雖然他們四個是特戰高手,但這裏不是熱帶叢林,我還是會想辦法控製住他們的,我是不能看著他們對你怎麽樣的。”

“四哥,為什麽你對我這麽好?”我的心裏又是一熱。

“因為你是我兄弟,因為你是一個好人!”四哥回答地很幹脆。

“難道你不怕這樣做會得罪李順?”我說。

“怕,怎麽不怕?這年頭,誰願意招惹黑道的?可是,有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四哥說:“而且,我覺得即使我招惹了李順,他似乎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為什麽這樣說?”我說。

“第一,我不是李順團隊的人,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答應過他任何入夥的要求,也沒有給過他任何承諾,我這樣做,對他談不上什麽背叛,頂多是不配合而已,他無法用自己的紀律和家法來處置我的……

“第二,在小雪的問題上,李順一直虧欠我一個人情,李順是一個講義氣的人,知恩圖報,他應該不會對我做到如此絕對……這是他的性格決定的,當然,我這樣說,似乎有施恩圖報之嫌,有些不大光明正大,但這卻是對李順真實心理的分析。”四哥說。

我想到我也對小雪有恩,還救過李順的命,但我卻不敢這麽想,不敢對李順抱這麽大的期望。畢竟,我和四哥跟李順的關係性質不同,我和李順的關係已經不知不覺緊密融合在一起了。而且,李順同樣救過我的命,我們可以說是互相虧欠又互相誰也不欠誰的,我是他團夥的重要成員,我必須要服從他的紀律。

想到這裏,不由歎了口氣。

四哥這時帶著安慰的口氣對我說:“似乎事情還沒有惡化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伍德的真實目的和動向,仍需要進一步觀察。”

我似乎沒有四哥這麽樂觀,憂心忡忡地說:“方愛國他們此時肯定已經把冬兒嚴格監視住了,即使他們不給我匯報,我也知道這一點。”

四哥說:“我會

注意到這一點的……我想,不管出現什麽樣的情況,冬兒都不會受到傷害的……你不要顧慮太多,你現在一方麵要關注江湖這些事,同時,你也還要關注著集團內部的事情……對孫東凱曹麗和曹騰,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看著四哥:“你覺察到他們有什麽異常的動向嗎?”

四哥說:“似乎,最近曹麗往秋總那邊跑的很勤,有事沒事就去了,打著各種名義……還有,曹騰最近和曹麗的聯係也很密切,我發現他們單獨一次吃過幾次飯。”

我說:“你怎麽看這事?”

四哥說:“似乎,秋總和季書記在暗中調查什麽事情,而這事情似乎觸動了孫東凱或者曹麗的什麽利益,孫東凱似乎有些緊張不安。”

“哦……”想到孫東凱和我的那次談話,我不由心裏一動,看著四哥說:“你還發現了什麽?”

“我發現秋總和季書記最近又單獨接觸過幾次,但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談什麽。”四哥說。

我皺起了眉頭,似乎,秋桐真的在和季書記一起搞什麽動作,但他們似乎搞得很秘密,秋桐似乎不願意讓我知道,也不願意讓四哥知道,她似乎不願意讓我攙和進去。

“我在想,是不是季書記和秋總發現了集團裏什麽不正常的現象,他們倆都是正直講原則的人,如果發現了什麽違規的事情,一定不會視而不見的,一定會進一步調查核實的,但他們要調查核實的事情,似乎會對孫東凱有威脅,似乎會危及到孫東凱的切身利益。”

四哥繼續說:“當然,我這些隻是猜想,目前沒有任何明確的證明,也或許是季書記和秋總隻是在做自己份內的事情,在進行正常的事務,但孫東凱自己做賊心虛,疑神疑鬼,想多了……小人常戚戚啊……小人總是擔心周圍的君子會暗算他們的。”

聽四哥如此說,我似乎心裏又安穩了一些。

“按照秋總的性格,她要做什麽事,一定會自己做事自己擔當的,不會牽扯到別人,不會把別人拉下水,別看秋總表麵看起來柔弱溫和,但真要到了原則的事情上,她眼裏是容不下沙子的,這一點,她和季書記都是……”四哥又說。

我不由點了點頭:“的確,她是這樣的人,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的。”

我的心裏突然又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雖然秋總不願意連累別人,但是你要多觀察注意集團裏有關的人,注意他們的動向……當然,我也會密切注意,有什麽異常的情況,我會及時和你勾通。”四哥說。

“好。”我點點頭。

“其實,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是秋總這樣的好人受到壞人的暗算和傷害。”四哥說:“但是,在官場,我隻能算是個邊緣到極點的小人物,有很多事,是力不從心的。”

四哥的話讓我心裏很感動,我說:“四哥,有你這話就足夠了。”

四哥笑了下:“兄弟,這年頭,好人難當啊,特別是在官場。”

我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我此時突然心裏有一種感覺,或許,我和孫東凱的蜜月不會很久了,或許快要結束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心裏竟然有一絲緊張感,還有幾分莫名的興奮和刺激。

此時,我無法想象事情會到如何嚴重的程度。或許這和我在官場的閱曆經曆資曆有關。畢竟,對官場,我其實還是一個雛,我還不了解真正的官場,除了聽說,還沒有真正體會到官場真正的險惡。

和四哥吃完飯,回到宿舍,我打開電腦,登陸扣扣。

許久,沒有上扣扣了。

她竟然在線。

似乎,每次我隻要上線,她就在線。

“丫頭,過來——”我說。我似乎越來越習慣叫她丫頭,而她似乎也習慣了,不但習慣了,而且還似乎受了我的影響,稱呼小雪也常叫丫頭。

“咦——你怎麽上線了?”她說。

“我怎麽就不能上線?”我反問。

“哦……能,能!算我說多了!”她說。

“你在幹嗎?”我說。

“看書——”她說。

“看書還掛著扣扣?”我說。

“看書我怎麽就不能掛扣扣了?”輪到她反問我。

我一愣,接著說:“哦……能,能,算我說多了!”

“嗬嗬……”她笑起來。

我說:“我問你,你最近到底在搗鼓什麽事?”

她說:“怎麽了?怎麽又問這個?”

我說:“少廢話,回答——”

她說:“我沒搗鼓什麽啊,就是做自己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怎麽了?”

“什麽叫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我說。

“就是……就是作為集團副總裁和黨委成員該做的事情啊……”她說。

她的回答似乎很圓滿,我一時找不到缺陷。

想了想,我說:“如果……你想去做什麽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一定要把我拉上。”

她說:“看你這話說的,我是你的領導,我是副處級幹部,我是集團黨委成員,我能做的事,你的級別還不夠參與哦……該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該拉上你的事我會拉上你,但不屬於你職責不該你知道的,我怎麽能違反紀律告訴你拉上你呢?”

我說:“你少拿領導的架子來壓我,你少給我打馬虎眼。”

“哎——可愛的易主任,我哪裏敢在你麵前擺領導架子呢,更不敢壓你和你打馬虎眼啊……嗬嗬……”她又笑起來。

我皺皺眉頭,說:“若夢。”

“嗯……”

“叫我客客。”

沒有回應。

“叫——”

“客客。”

“嗯……聽話才是好同誌。”

“嘻嘻……”

“我問你……”

“請問。”

“最近曹麗老是跑你哪裏幹嘛?”我說。

“女人之間的事,你怎麽這麽關心呢?”她說。

“女人之間的事……我看未必都是吧。”我說。

“她找我真的就是女人的事,除了聊女人之間的話,就是和我談化妝和衣服。”秋桐說。

“真的?”

“真的!不騙你!”

“她突然對你如如此親近,你有沒有覺察到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我說。

“有!”她說。

“怎麽個不正常法了?”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