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3章老李和金姑姑都病了

等我們吃過飯出來的時候,出租車已經不見了。

這時,我收到了杜建國的手機短信:“易哥,我和老爺子正在回丹東的高速上,老爺子一路上唉聲歎氣,情緒十分低落,看起來很傷感。”

我鬆了口氣,又歎了口氣。

當天晚飯前,我們回到了星海。

第二天早飯後,我和秋桐到機場為金景秀和金敬澤送行。

和金景秀金敬澤依依惜別,看著他們過了安檢口,秋桐發了半天怔,然後鬱鬱地對我說:“我們回去吧。”

我看著秋桐,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我點點頭,秋桐歎息一聲,接著轉身默默低頭往外走去。

我跟在秋桐身後,邊走邊習慣性往四周掃視了一圈。

穿過來往的旅客人群,我一眼就看到了帶著墨鏡圍著圍巾的老李,他正坐在不遠處旅客休息處的椅子上,目光失神地看著安檢口金景秀消失的方向……

想起一句話:快樂的人不是沒有痛苦,而是不會被痛苦所左右。人生難免會和痛苦不期而遇,其實痛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內心背叛自己,成為痛苦的幫凶。其實每個人都會很想念曾經,關於那些人、那些事,不是說忘掉就能忘掉。

想念曾經肆無忌憚的笑。想念曾經的喜怒哀樂。想念曾經天真的誓言。想念曾經一切的一切。隻是,如今大家都應該已經釋懷。誰都不會是誰的誰。誰也不會一輩子陪在誰的身邊。隻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好好的笑,好好的過,好好的一輩子。

我歎了口氣,沒有過去打擾老李,跟隨在秋桐身後,徑自離去。

當天中午,從秋桐那裏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老李血壓突然升高,住進了醫院。

當天下午,和金敬澤通話時,又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金景秀在辦公室裏突然暈倒了,也住進了醫院。

這兩個消息讓我在吃驚的同時心裏又感到了極大的不安。

我認定他們的病倒和我有關,因為在他們之間,我有意無意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我沒有主動去撮合,甚至還故意不作為,故意眼睜睜看著不管不問。

如果我要是有一丁點的主動意識,那麽,就一定會促成他們的此次相見,這一點我深信無疑。

可是,我沒有,我一丁點兒都沒有,都沒有去做。

為什麽要這樣:第一,我內心裏就不願意這麽做,在老李和金景秀的事情上,我一直就覺得老李的私心太重,我就不願意成全他。

第二,目前,似乎不是他們相見的最佳時機,這個時候相見,對他們兩人似乎都沒有好處,甚至會適得其反,老李是有家室的人,兩人見了又能如何呢?如果金景秀和老李舊情萌發,豈不是便宜了老李,他可以腳踩兩隻船優哉遊哉。

但是對金景秀呢,那不是太不公平了?豈不等於是時隔30多年老李又在繼續傷害金景秀?豈不等於我在幫助老李傷害金景秀?

我相信隻要我推波助瀾,老李是不會拒絕的,他巴不得能和金景秀死灰複燃重續前緣。他現在落魄了,冷落了,寂寞了,急需要找到新的東西來填充自己空虛的靈魂,急需要安慰,那麽,最適合不過的人就是金景秀了。

我不想成全他。至於他在靠山屯沒有過去和金景秀相見,那是因為我不輕不重點撥的那幾句遏製住了他青春的**,暫時沒讓他冒出來。

不管老李心裏是不是這麽想的,反正我是這麽認為的。

至於說現在不合適,那什麽時候合適?不知道,等著吧。

第三,這對李順他媽也是一種傷害。要是李順知道我背著他安排他爹和老情人幽會,給他媽戴綠帽子,不剝了我的皮才怪。

這樣想著,我的心裏又感到了幾分安慰和安穩。

金姑姑暈倒了,聽金敬澤說病情不大要緊,醫生說是因為工作壓力過大勞累過度造成的,在醫院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的。

醫生知道個球啊,金敬澤也蒙在鼓裏啊,隻有我知道金姑姑突然暈倒的真正原因。

當然,老李病倒的原因我同樣知曉。

恐怕除了我和當事人,沒有任何人知道。

金姑姑離我太遠,我無法去看,隻能去看看老李了。

去看老李之前,我給金姑姑打了慰問電話,電話裏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穩,我放心了。

我沒有告訴她老李住院的事,我擔心她再一次暈倒。

雖然我和老李認識時間比認識金姑姑早很多,雖然我和老李之間還有著秋桐李順小雪的關係,但我還是從心裏偏向金姑姑。

我同情弱者。

30年前的金景秀無疑是弱者,所以她才受到了傷害。

30年後的金景秀,雖然麵對的是已經淪落的老李和老李夫人,雖然她已經是跨國集團的大老板,但從情感的角度來說,在老李和老李夫人麵前,她還是弱者,還是最容易受傷害的一方。

現在的老李需要她的安撫和安慰,迫切需要,但那隻是老李自私的需求,在他們之間,老李一直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這次滿足了老李,那發展下去的結果,麵對已經有家室的老李,對30年來一直獨身的金景秀無疑會帶來巨大的傷害,還會傷害李順他娘,最爽的是老李,最難過的是兩個女人。

決不能成全老李,起碼目前不能成全他。

我暗暗下著決心,決定去醫院看望老李。

老李一進醫院秋桐就過去了,我直到下班後忙完才去。

雖然說晚上看病人不合適,一般都是上午去看,但我不在乎那些窮講究。

在醫院門口,有人輕聲叫我:“易哥……”

一看,是方愛國。他站在陰影處。

我停住腳步:“你在這裏。”

“是的。”方愛國說:“老爺子在這裏住院,我們的人都來了,他們三個在裏麵。”

我看著方愛國沒有說話,意識到了什麽。

“總司令已經知道了老爺子住院的消息。”方愛國說。

無疑,方愛國早已把這事給李順匯報了,無疑,他們是遵照李順的指令在醫院蹲守的,此事事先沒有經過我,這讓我多少有些感到不自在。

“什麽時候知道的?”我問方愛國。

“老爺子一進醫院就給總司令匯報了!”方愛國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事情太急,沒來得及給你匯報!”

我沒有做聲,點了點頭,直接進了醫院。

走到住院樓門口,又看到了杜建國,正在大廳裏溜達,看到我,點了點頭。

我繼續往裏走,上樓,直奔病房。

在病房門口,看到了周大軍和楊新華,兩人裹著軍大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起來像是病人家屬,他們的裝扮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到我過來,他們站起來。

站起來的一瞬間,我看到他們軍大衣裏麵鼓囊囊有東西,我知道那一定是武器,說不定就是一支微衝。

我衝他們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們也沒有說話,接著又坐下來,縮著腦袋坐在那裏。

推開病房門,看到了躺在病**的老李,正在輸液。李順他媽和秋桐還有小雪都在,李順他媽和秋桐都麵色沉凝,小雪正趴在老李跟前的病**拉著老李的手看著老李。

看到我進來,小雪說:“易叔叔,我爺爺病了。”

老李夫人和秋桐都衝我點了點頭,老李也睜開眼看了看我。

“什麽情況?怎麽樣了?”我輕聲說。

“血壓突然升高,搶救還算及時,這會兒暫時沒事,醫生讓留院觀察幾天。”秋桐說。

我點點頭,看著老李:“李叔,你這會兒感覺怎麽樣?”

老李努力笑了下:“沒事,謝謝你來看我,我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

老李夫人板著臉說:“血壓一直都沒事,一直都好好的,見鬼了,突然就血壓升高。”

我和老李對視了一眼,我和他是知道原因的,但李順他媽和秋桐是不知道的。

“這天氣變冷了,讓你不要到處亂跑,就是不聽話,昨天一天不見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今天上午一個上午又不知道哪裏去流竄,結果中午回來就突然病了……你說你年紀一大把了,折騰什麽?你以為你還年輕啊!”李順他媽又在責怪老李。

秋桐聽著李順他媽的話,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阿姨,事已至此,就不要責怪李叔了,好好讓李順休養才是!”我說。

李順他媽聽了我的話,一時沒有吱聲。

老李苦笑一下,看著我們說:“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唉……”

老李發出一聲歎息,不知是在歎息什麽。

“你說你現在混的。”李順他媽又在數落老李:“以前就算有個頭疼感冒,屁股後麵都跟著一大幫問寒問暖的人,現在呢,住院了都沒有昔日的一個老部下來看望的,你看看除了我們幾個人,還會有誰關心你的生死?唉……想想都心寒!”

老李夫人也歎了口氣。

老李的眼神黯淡下去。

我覺得老李夫人此時是不該說這樣的話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不是在揭老李的傷疤嗎?多讓老李難堪啊!

老李夫人似乎還沒說夠,又繼續嘟噥:“阿順又不在身邊,要不是還有秋桐和易克,我看要是哪一天我和你死了,說不定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說到這裏,老李夫人的聲音變得很淒涼,哽咽住了。

第1654章子不教父之過

感覺地出,她的心裏是很難受的。

我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人老了,身體沒事的時候還好說,有病有災的時候,是最想念親人的,是最容易感到孤單淒涼的。

“我還沒死,你胡說八道什麽!”老李突然有些煩躁和發火:“阿順不在身邊你怪誰呢?要不是你從小到大嬌慣他,他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都是你這個做母親的不稱職,都是你造成的!”

老李夫人也火了:“子不教,父之過,你還有臉怪我,我兒子本來好好的,都是你這個當爹的沒管教好,你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你不反省自己,反倒責怪起我來了。”

老兩口吵起來了。

小雪有些害怕,跑到秋桐跟前撲到秋桐懷裏。

我這時說:“李叔,阿姨,你們不要吵了……這時什麽時候,吵這個有意思嗎?再說了,阿姨,李叔還躺在病**呢。”

聽了我的話,兩人不吵了。

李順他媽眼圈有些發紅,老李躺在病**長籲短歎不止。

看到他們的樣子,我覺得他們很可憐很淒慘。

“你們還沒吃飯吧,先吃飯去吧。”我說著,邊衝秋桐使了個顏色。

小雪很懂事,忙拉著李順他媽的手說:“奶奶,我餓了。”

“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看護李叔!”我說。

於是,秋桐和李順他媽還有李順他女兒一起出去吃飯了,我和老李單獨在病房裏。

我坐到老李的床前,看著老李歎了口氣:“李叔,我知道你為什麽生病!上午我知道你去機場了,我看到你了!”

老李的眼皮一跳,接著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下午我接到韓國那邊金景秀姑姑侄子的電話,金姑姑今天下午在辦公室裏突然暈倒了。”我說。

“啊——”老李失聲叫了出來,看著我。

“不過她沒事的,醫生說是因為工作壓力過大勞累過度造成的,這會兒沒事了,隻需要在醫院休養幾天就會好的!”我說。

老李放鬆了,接著又閉上了眼睛,沉默著。

一會兒,我看到有兩滴渾濁的淚水從他長滿皺紋的眼角溢出……

我的心起起落落,或許,兩個人之間感情的事,外人永遠也無法真正能夠了解。如果是這樣,那麽,這次我沒有主動去撮合他們倆甚至有意無意製造障礙,是做錯了?

“李叔,或許我該給你道歉,為這次的事情!”我說。

老李睜開眼睛看著我。

“我沒有製造創造機會讓你們倆見麵,我沒有主動去撮合你們倆見麵,甚至,我故意不想讓你們倆相見!”我說:“所以,我感到歉意!”

老李看著我,緩緩搖了搖頭:“小易,你不要這麽說,我其實該感謝你,她……其實也該感謝你……”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老李。

“這次的主動權其實不在你手裏,決定權在於我和她,你不必為此感到任何歉意。”老李繼續緩緩地說:“我想了,此次我和她不見其實是正確的,雖然我趕到了丹東,雖然我趕到了機場,但我還是忍住了,控製住了自己沒有和她相見,這裏麵幸虧有你的提醒和提示,不然,我可能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在這一點上,我不如她,她是明智的,她的理智能夠戰

勝自己的情感……我反複想了,如果我這次真的和她相見了,那麽,後麵會怎麽樣發展,後果會如何,不堪設想,到時候,受傷害的還是她,我30年前已經深深傷害過她一次,30年後,我無論如何不能重複之前的錯誤了,30年前,我已經傷害過一個女人,30年後,我不能傷害兩個女人了。”

我明白老李這話的意思。

老李的話讓我心裏感到了幾分安慰,看來,老李意識到此事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了,開始意識到自己對這兩個女人的責任了。

“或許,這次是我30多年來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我終於做了一次正確的事情,我終於還能還會做一件正確的事。”老李苦笑了一下:“見與不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隻要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這就足夠了,我的心裏也感到安慰了!”

我不由點了點頭,又說:“此次雖然沒有見,但也不等於這一輩子就不再見!”

老李的眼神裏有些傷感的目光,說:“一輩子……我這一輩子過得差不多了,一個30年過去,我不會再有另一個30年了。”

老李的話裏又帶著幾分淒涼。

聽著老李這話,我的心裏突然感到了幾分憂傷,還有一縷迷惘……

想起一句話:不需要海枯石爛的山盟海誓,隻需一生一世的默默相守。不需要奢華的燭光晚餐,隻需兩人一桌的粗茶淡飯。不需要有座別墅,麵朝向大海,春暖花開;隻需一套能住的房,一頁落地窗,一米陽光;不需要鮮豔美麗的玫瑰花,隻需一個寬厚可靠的肩膀。這就是愛,平淡卻幸福著;這就是愛,簡單並快樂著。

我歎息一聲,摸出手機:“李叔,你要和金姑姑通個電話嗎?她此時也正躺在病**!隻是你在中國,她在韓國!”

老李的眼睛死死盯住我的手機,半晌,搖了搖頭:“不——”

似乎,老李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很大的勇氣。

“那麽,要不要我告訴你她的手機號碼,你以後或許會想和她通話!”我說。

老李又緩緩搖搖頭:“謝謝你的好意,小易。”

我收起手機,看著老李,說:“李叔,這個時候,你最想誰?”

老李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幾分痛苦的表情。

“你一定最想自己的兒子!”我說。

老李沒有說話。

“他已經知道你生病住院的消息了!”我說。

“什麽?”老李睜開眼睛,似乎吃了一驚。

“是的,他已經知道了!”我說。

老李怔怔地看著我,眼神又有些發亮。

“或許,他很快就會趕回來看望你!”我說。

這是我的預感,從今晚方愛國他們的部署上,我有這種預感,我預感李順會神速趕到醫院裏來。李順是個孝子,老爹病了他一旦知道不會不來的。

當然,李順未必一定會是從金三角趕來,此時的他說不定會在哪裏,說不定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內的某一個地方,說不定他就在離我很近的地方,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李順一向是神出鬼沒的,他的膽子又很大。

老李的目光這時又隱隱帶著幾分擔心。

我明白老李的擔心,說:“李叔,安全的問題,你放心好了!”

老李遲疑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不禁又歎了口氣:“唉,子不教,父之過啊,小易,剛才我和你阿姨爭吵,讓你見笑了!”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老李。

“現在在家裏,我們常為此時爭吵,互相指責對方。”老李又說了一句。

我還是沒有說話,他們兩口子的事,我不想發表意見。但我感覺地出,似乎,他們都還沒有真正去反省自己,隻是指責對方,而沒有從主觀上去反省自己在孩子教育問題上犯的錯誤。或許,這就是他們的性格決定的,性格決定命運。

這世上就是有那麽一種人,出了事總愛找主觀原因,總愛把原因歸咎於別人,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有了成績都是自己的,出了錯誤都是別人的,自己從來都是完美無缺的。

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很多,這樣的人似乎永遠隻能是悲劇。

老李和李順他媽似乎就是這樣的人,從年輕到年老到如今的下場還是這樣的不思悔改的性格,從來不會去檢討自己,都是一味指責對方。

或許,這是造成他們人生悲劇的一個重要原因。

既如此,那麽,悲劇似乎還會繼續延續。

8點多的時候,李順他媽秋桐還有小雪吃完飯回來了,小雪提著一個盒飯遞給我:“易叔叔,這是給你帶的,我媽媽給你買的!”

我的心裏一熱,不由看了秋桐一眼。

秋桐沒有看我,看著病床的老李。

一轉眼,看到李順他媽正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忙收回眼神,心裏不禁打了個冷戰。

老太太的目光很毒的,我不能作死。

不作死就不會死,作死就會死。

然後我開始吃飯,老李不餓,不用吃。

然後她們坐在老李的病床前,李順他媽抱著小雪,讓小雪坐在自己膝蓋上,小雪邊在老李夫人的膝蓋上晃悠邊又拉著老李的手:“爺爺,你快快好起來,外麵下雪了,明天你要帶我去打雪仗呢。”

我往外看了下,果然,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

老李也看了看窗外,笑著對小雪說:“好啊,乖孫女,爺爺一定會很快好的,會帶你打雪仗的。”

“嘻嘻……”小雪開心地笑起來。

老李夫人撫摸著小雪的臉蛋,低頭親了親,然後又看著老李:“唉,你這個死老頭子,你說你沒事整什麽高血壓啊,你要是死了,我孤苦一人地可怎麽過呢?”

老李說:“我死不了,我命大著呢,你少說不吉利的話!”

老李夫人說:“我倒是希望你多活幾十年啊,多了不行,長命百歲咱不敢想,起碼再活三十年可以吧?”

又是一個30年,我的心不由砰然一動,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似乎也有些心動,不由看了我一眼。

我忙低頭繼續吃飯。

這時老李夫人又說:“外麵變天了,雪下得很大,風也很大。怪了,今晚這醫院的病人似乎特別多,病房走廊裏很多人啊,住院樓大廳裏人多了不少人!”

我的心倏地一跳。

老李的眼神也倏地一跳。

(本章完)